就连画芷那个丫头,也与轩王府的一个侍卫,眉目传情,珠胎暗结,最终,鲁紫涵做主,把她嫁给了那个侍卫,成就了一段郎才女貌的好姻缘。
但不管轩王府的春意如何弥漫,司马枫都好像铁了心一般,七情不动,六欲全无。渠灵儿对着他穷追猛打,甚至,连霸王硬上弓这一招都差点用上了,但结果却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空负了渠灵儿对他的真心一片。
熏陶着轩王府无边的春意,齐明轩也是春心大动,原本,他就特别喜欢占鲁紫涵的便宜,整天赖在碧华苑不务正业,现在,他对房事的兴致更是浓烈,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把鲁紫涵吃得连渣都不剩。莫可奈何,鲁紫涵拖着被齐明轩折腾得酸酸痛痛的身体,只得感叹男人二十四,如狼似虎,她这只可怜的小绵羊,似乎只有被齐明轩这个如虎似狼的男人,天天吃干抹净。
其实,鲁紫涵也曾试着反抗过齐明轩的非礼,但是,她的反抗,总是持续不了几分钟,因为,他缠绵地吻着她的时候,她总是控制不住地沉醉在他的温柔之中,与他一起共舞缠绵,早就把所谓的反抗,所谓的坚贞不屈抛到了九霄云外。
鲁紫涵觉得,自己应该坚定一点,既然反抗,就反抗到底,奈何,意志不够坚定,齐明轩一个温柔的眼神,就让她的节操碎了一地。她只得感叹,齐明轩的眼神,杀伤力太大,而她,没有戴仿佛面具,只能中了他的毒,任他宰割。
碧华苑的暖炉,早就撤了出去,有地暖在,鲁紫涵只穿着一件薄纱的湖绿碎花裙子,就觉得浑身暖暖的。早晨做了一套健美操,身上还出了一层薄汗,让她不禁感叹,生命在于运动,运动,能让人活得更灿烂,也能让女人更加貌美如花。
前些日子,鲁紫涵让人在门前移栽了两棵梨花,现在,梨花开得正好,鲁紫涵闲的无聊,便和听琴一起采了不少的梨花,酿成了一瓶又一瓶的梨花酒。
算算日子,墨君凡离开邺城,也有一段日子了,他也应该,快回来了吧。他们曾经约定,要一起喝梨花酒,不醉不休,若是他近日能回来,就能够喝到她新酿的梨花酒了。
她对墨君凡的感情,算不上爱情,但却是远远高于友情的。他对她的好,这辈子,都还不了,她只能,以她微薄的力量,为他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事。
“王妃,在想什么呢?”听琴端着一盘瓜子走了进来,看到鲁紫涵托腮凝思,不禁好奇地问道。随着时日增多,听琴和鲁紫涵混得越来越熟,说起话来,也越来越随意,这种感觉,让鲁紫涵觉得很舒服。
“没什么,就是胡思乱想呗。”鲁紫涵从盘子里抓了一把瓜子,便优哉游哉地磕了起来。“对了,灵儿跑哪里去了?”
“当然是去司马管家的医庐喽。”想到渠灵儿对司马枫不屈不挠的追逐,听琴忍不住感叹道,“王妃,灵儿她还真是有毅力,碰了这么多次壁,竟然还能够坚持对司马管家的爱慕之情,我对她的崇拜,就犹如那滔滔江水,滚滚东去,绵绵不休啊。”
听到听琴这么说,鲁紫涵忍不住扑哧一笑,“灵儿那丫头,确实很有毅力。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石头都应该变成棉花了,只是没想到,阿枫竟是那般的冥顽不灵,根本就不为所动,看来,灵儿的追夫之路,还很漫长呢!”
“其实想想,灵儿也很可怜,你说,她那么水灵一姑娘,竟总是被人拒绝得这么惨,真是,真是,唉。”真是惨无人道啊!听琴重重一叹,颇有些为渠灵儿抱不平。“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棵草,更何况,那棵草,还不是什么绝世好草。王妃,要不我们给灵儿相亲吧。我相信,一定会有一个好男子发现灵儿的好,一辈子守护她的!”
司马枫其实应该算是绝世好草了,只是,因为听琴坚定地站在渠灵儿这一边,不禁对司马枫有些偏见,很多时候,会不待见他。
“相亲?”鲁紫涵一愣,听琴的思想,在这个时代,未免也太先进了一些吧?在二十一世纪,相亲都有些俗套落伍了,但这里是千年前的世界,封闭落后,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听琴竟然能够拥有这么先进的思想,真是难能可贵。
“对啊,我爹爹和娘亲就是相亲认识的,一辈子相亲相爱,也算是美满。我想,灵儿也一定能够遇到一个好男子,一辈子爱她护她,不弃不离。”听琴一脸憧憬地说道,颇有些春心萌动的模样。
“听琴,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鲁紫涵明白渠灵儿的性格,她现在,一颗心全在司马枫的身上,给她相亲,她也不会接受,倒是听琴,可以考虑一下相亲这个法子,为她找一个如意郎君。
被鲁紫涵这么一说,听琴脸上顿时升起可疑的红晕,结结巴巴地说道,“哪,哪有啊,王妃你,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么?”鲁紫涵轻笑,“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很像有心上人的样子呢?”
“王妃,你不要再取笑人家了,听琴一辈子都要守在王妃身边,才不稀罕什么心上人呢。”听琴害羞地垂下脸,不好意思地说道。看到鲁紫涵一直在吃吃地笑,更是害羞,小脚一跺,便打着为鲁紫涵准备点心的名义,跑了出去。
听琴刚刚离开,鲁紫涵的心,就升起一股难言的涩意。今天,本该是开开心心的,更何况,还与听琴打趣了这么久,她更该开开心心欢欢喜喜的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揪起来一般,疼得让她几乎昏厥过去。
倚着桌子,鲁紫涵坐了下来,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就着几颗葵花籽,喝了下去。茶,是上好的倾城雪,但不知为何,到了嘴边,却比苦药还要涩上几分。鲁紫涵没有咽下,狂吐了出来,吐完之后,泪竟然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鲁紫涵觉得,自己今天定是疯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就这般难过呢?莫非,她染上了林黛玉多愁善感的毛病?但林黛玉弱柳扶风,一吹就倒,这般柔弱的人儿,才比较适合多愁善感,她身强体健的,多愁善感好像一点都与她不沾边呵!
记得曾经有人对她说过,佛珠,能够让人静下心来。鲁紫涵仿若孤注一掷的赌徒一般,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串自己收起来的佛珠。
佛珠,是上好的黑玉,在阳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晶莹,却不张扬。
手持佛珠,鲁紫涵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心,沉寂下来。可是,用金丝串成的佛珠,竟然在一刹那散开,如雨点一般散落在地上,发出仿若呜咽一般的声音。
鲁紫涵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的佛珠,怎么会断,怎么会断?金丝串成的佛珠,怎么可能会就这样断了?
这一切,是不是代表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心中不祥的预感,一点点扩大,鲁紫涵颓然地跌倒在地上,任苦涩的笑,在如花瓣一般的唇上蔓延开来。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努力想要抓住,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是徒劳。她什么都抓不到,什么都想不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一点点,沉沦。
她想,她定是疯了,才会有这般奇怪的感觉。
“让我进去!我要见轩王妃!”
“不行,你不能进去!”
忽然听到门外有吵闹声,鲁紫涵从地上站起来,便向院子外面走去。
“听琴,怎么了?”鲁紫涵推开院子的大门,看着站在门口的听琴问道。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看到刘炜站在听琴的旁边。
刘炜?他怎么会来?他不是随着墨君凡一起去了边疆么?因为风萋萋的死,刘炜一度消沉,但,他是注定驰骋沙场的昂藏男儿,是以,墨君凡请命去驻守边疆之时,他也随着墨君凡一起去了边疆。儿女私情,何其可贵,但与保家卫国相比,还是轻了那么一点,刘炜自幼便跟从墨君凡南征北战,他对墨君凡的感情,甚至不比风萋萋莹玉。
眉间一点朱砂,倾国倾城。刘炜,还是那般的俊美,可是,眉目之间,却已经写满了沧桑,让人看了,忍不住为之心痛。今天,阳光还算不错,刘炜穿了一身的戎装,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仿若迎着阳光而立的战神。
“听琴,你先下去吧。”听琴没有见过刘炜,本着保护鲁紫涵的原则,她不愿意退下,但看到鲁紫涵眸中的坚定,听琴还是乖乖地退了下去。
“江副将,你怎天怎么来了?”随着看到刘炜,鲁紫涵心中的不安,一点点扩大,心口,又开始疼到窒息,因为不想在刘炜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鲁紫涵强撑着身子,才没有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