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活生生的小生命啊!可不是什么玩具娃娃!
“这重要吗?”沈南辞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突然转过头向那个注视着自己的中年妇女说道:“这位姐姐,安医生刚刚说她愿意赔偿五百万作为事故的补偿金了。”
“赔偿你大爷!”
安暖暖怒火中烧,好像一把火从脚底直窜上脑门,要将她整个人都烧起来一样,惹得她一拳就打在沈南辞的下巴上。
她甚至还想冲上去再补上几拳,可惜沈南辞很快地就站起来,躲到一边去了。
“你是不是人?!”安暖暖站在原地,眼尾因为动怒而显得红红的,平添几分莫名的妩媚。
可惜,就她现在浑身的怒气而言,简直就是个带刺的玫瑰,谁敢上前采摘?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是不是人!”医院里面传来一道厉呵,身着黑色定制西装的安国邦从医院的电梯口走了过来,他背后的妖娆少妇一边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胸口,一边说着话,似乎是想要安抚安国邦的怒气,却将安国邦的怒气惹得更甚。
“国邦,你先等等暖暖怎么说吗,她不过就是治死个人,五百万,我们还是赔得起的。”
“谁爱赔谁赔!大庭广众之下和人拉拉扯扯,安家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原本还存疑的医疗事故,就在这几人的一言一语之间,直接定了下来。
安暖暖眼角更红了,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一男一女,沙哑着嗓子轻唤了一声:“爸——”
“别叫我爸!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六年前,你就不是我安家的人了!”安国邦用力地跺着自己手中的拐杖,似乎实在是气不过,一个拐杖对着安暖暖就抽了过去,实实在在地落在安暖暖的背上。
安暖暖的耳边传来嘭的一声响,年幼的一幕幕从她的面前划过,盖过了她的疼痛,惹得她咬着嘴唇,看着那女人和安国邦抱成一团的样子。
“我不知廉耻?”她大笑了几声,突地把身上那些属于医生的标志扯了下来,长出一口气,指着安国邦的鼻子大声说道:“当年妈妈嫁给你,你怎么说的?结果呢!我多出来一个比我还大四岁的姐姐,你的情人现在睡在妈妈的床上,把我妈气出疾病,你又把她藏起来!你好意思说我不知廉耻?我不知廉耻也是你教的!”
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认出安国邦的身份了。
尽管安暖暖这六年和安家没有丝毫明面上的联系,但是安国邦的脸可是时不时出现在经济杂志的封面上。
这个s市的安家,盘踞s市几十年的商业大佬安国邦,在这几年里都是一副五好家庭三好丈夫的模样,可是没有想到,原来安夫人居然是小三啊!
人群一下就窃窃私语起来,悉数传进在场的每一个人耳朵里面。
安国邦向来好面子,被这样当众议论,一张还算英俊的略带皱纹的脸气得够呛,抬起拐杖对着安暖暖的背又是嘭嘭好几下,将安暖暖的背都快要打折了。
倒是这时候她旁边的女人突然扑过来拦住了他,紧接着一声长嚎——
“暖暖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呢?当初姐姐离开的时候,牵着我的手要我好好照顾你,也是我的错,没管好你,这才——”妖娆女人,也就是安晴空的亲生母亲白筱筱,一副贴心的样子走了出来,牵着安暖暖的手,“虽然你天天混迹夜店,不仅堕胎,还得了病,但是我还当你是我的亲生孩子,跟我们回家吧。”
更大的一记重磅投在医院里面,安暖暖长得不错,基本上男男女女都会对长得不错医术上也不错的人多些关注,更何况是一个漂亮的外科女医生。
在私底下甚至有人称呼她为富士山美人。
看上去高冷不易接近,实在是座易爆炸的火山,总之在白筱筱说出这番话之前,绝对没有人会想象她的私生活会是是这样。
“啊!”白筱筱突然跌在地上,手臂在粗糙的地面上一划,红色的鲜血从她洁白的手腕往下滑。
“暖暖你!”她的语气格外委屈,但眼角却微微上挑,得意地挑衅地看向安暖暖。
安暖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自导自演,淡定地昂着头,如同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她抓紧了衣角,微微合上眼,长叹一声。
这个医院,看来确实是没有法子待下去了。
“把你们院长找来,开除这个孽女!”安国邦站在白筱筱的前面,怒视着面前的安暖暖,“果然和你那个狠毒的妈一样,什么种发什么芽!”
“我妈妈狠毒?安国邦,你有没有眼睛?”
安暖暖心中那根名为亲情的线,终于在安父一次又一次的消磨中,绷紧、断裂。
她冷笑一声,转身想走,却被安国邦拽紧了胳膊,只见他右手高举,明显是要当众给这个不孝女一个教训。
“住手!”可没想到,这时他的手臂突然被人攥住了。
“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事,安家现在是翅膀硬了,这次的阳舟的项目,不想做了?”
随着一道冰寒的声音,一排黑色的人流从外面冲了进来,将人群拦出一条道来,又将安暖暖的位置团团围住,慢条斯理的脚步声在此刻就好像踏在每个人的心中一般,哒哒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