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柳带人追了一夜,并未发现肖逸山和田颖的踪迹,她深知此次遇上高手了,带走田颖的人并不简单,想必也是个心思缜密、武功高强的人,要不然不会让她无迹可寻。最后没法,只好拿着皇上赐的金牌在各个地方打官府出,把所有的路都设卡,所有出去的人都要严查,还请人画了田颖的画像,贴满了各各县城的大街小巷,一时间辰妃出逃的事闹得满城风雨。
其实肖逸山那晚离了晋时城,并未去其它的地方,而是拐了个大弯后绕上了吉祥庵。
他和田颖的到来除了无忘师太,也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无忘师太是吉祥庵老师太了,所有的人对她都尊敬有嘉,她也是肖逸山的恩人,正因为对她信任,肖逸山才敢带着田颖前来暂避,不过,山下发生的事他还并不知道,当然,他来这,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
把田颖安顿好后,肖逸山独自找到了无忘师太,无忘师太刚做完早课,便与肖逸山来到了后院,这里平时无人出入,谈话也方便些。
“师太,我母亲可还安好。”
无忘师太摇摇头,看着肖逸山说:“你母亲除了心有不甘,对虚无之物过于贪恋,更重要的是担心你是否还尚在人间,这些日子一直吃不好睡不香,夜里也会恶梦连连,实在让人心疼。”
肖逸山的心很痛,他没想母亲会这么牵挂他,即使自己过去的表现在母亲的眼里真的很不好,母亲甚至经常斥责他,可是到最后,还是会为自己牵肠挂肚。
“逸山,你不打算去看看她吗?”
“不了,师太,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如果事情处理顺利的话,之后我会带着母亲一起离开。”
“也好,母子终要团聚,这是天下美事。”无忘师傅笑了笑又说:“逸山呀,其实你是一个很优秀很出色的人,为什么不能让你的母亲知道真相呢?”
“时候未到,知道了也未必是好事,对了师太,我带回来的那位姑娘请帮我好好照顾她,我有事需要下山一趟。”
“去吧,我会安排好她的一切,孩子,你要保重身子,多日不见,你又消瘦了不少。”
“谢谢师太挂怀,逸山惭愧,又让您操心了。”
“呵呵呵,好了,有什么事快去办吧。”
肖逸山不再多留,换了身衣服匆匆下了山,他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尽管大哥一再保证会平安无事,但他必须要知道他们一家人真正的平安无事后他才能放心的离开。
山下的慌乱,让肖逸山大吃一惊,金家人被抓的事也让他无比愧疚,他现在更不能丢下这一切远走高飞,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把金家的人救出大牢。
肖逸山料想得到,此时大牢外定是层层杀手隐藏,就等着迎救金家的人出现,看来,他是不得不冒此危险闯一闯了,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弃他们于不顾。
黑夜,是进攻的最好时机,特别是在这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当然,肖逸山也知道,他不需要偷偷摸摸,只要自己前脚一踏入不大牢周围,就已经进入了敌人的视线,所以,暗也等于明,何不光明正大,痛痛快快的杀一场。
面具下,那双眼睛透过黑色看着前方,精神高度集中,静静的聆听四周传过来的任何声响。
四周极其安静,肖逸山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征兆,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停下脚,继续大步前行,手中的刀时刻准备出鞘。
空气开始流动,他知道,有人在靠近,而且是大批的人,他眼睛一闭,再睁开,站立不动,右手握上了刀柄,随时都可能拔剑而出。
仿佛在一瞬间,他的身后已经密密麻麻的围满了官兵,弓箭手在第一排,后面是一大批的带刀士兵。肖逸山看着面前几丈之外的大牢,金家的人都被关在里面,看来今晚将会有一场撕杀,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此时,大牢的门突然打开,从里面冲出来十多名身手不凡的人,明晃晃的长剑已指向肖逸山,随时准备出击。
正在肖逸山准备拔剑时,一个面带冷笑的女人突然就出现在了面前,此人正是刘柳。肖逸山微一皱眉,虽然这些官兵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可这个女人非同一般,他感觉得到,这女人才是今晚最难缠的敌人。
“你非朝庭之人,到底是拜在谁的门下?”肖逸山问道。
刘柳媚笑道:“哥哥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看透了妹妹的江湖身份。”
“那是因为你身上有股骚味,和铜臭味。”
“哈哈……哥哥不仅有胆,而且有识,我喜欢,要是今晚哥哥不幸成了妹妹的俘虏,妹妹保证,今生今世会好生侍候哥哥。”
“你也配?嗯——,我保证,你的美好愿望无论哪辈子都不会实现,放马过来吧,我会全力以赴。”
“配不配,稍后就知,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请哥哥如实奉告,妹妹感激不尽。”
“什么事?只要我能帮得上的,一定知无不言,言而不尽。”
“辰妃在哪?”
肖逸山冷笑道:“我看,你还是直接要他们上吧,因为,我不认识辰妃。”
“哈哈哈哈——,夜深人静,掘墓开棺,死而复生,策马归去,哥哥,妹妹我是亲眼目睹,你还要说你不认识辰妃吗?”
“原来是你?也罢,不过你搞错了,她不是辰妃,永远都不是。”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要逼我出手。”
“废话多说无益,还是放马过来吧。”
“你……好,那就别怪我了。放箭——。”刘柳一声令下,箭就如雨点般射向了肖逸山,肖逸山拔剑而出,一道白光划破夜空,刘柳的眼睛受到刺激,赶紧用手遮挡眼睛,眉头一皱,暗自赞叹肖逸山是个难得的人才。
箭如雨,源源不断,肖逸山身起身落,挥着剑将箭斩成两断,刘柳看在眼里,知道就算用尽了箭也绝对伤不到肖逸山的一片衣角,只好指挥士兵一齐进攻,希望能以人多制胜,拿下肖逸山,追回辰妃。
敌人蜂拥而上,肖逸山的剑也越来越快,一颗又一颗的人头落下了地,肖逸山的身上已沾了鲜血,敌人似乎杀不尽,可肖逸山并没有放弃救人,他正在一步一步的接近大牢。
肖逸山剑术精湛,快速出击,而且一击则成,那些没见过大场面的士兵有些胆怯了,谁都怕死,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刘柳见此情形,眉头一皱,发誓回去以后一定狠狠的惩罚这些怕死的士兵。
肖逸山见无人再敢上前,一看有些人已经吓得尿裤子了,眼光一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刘柳冷冷的问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辰妃在哪?”
肖逸山冷嗯道:“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放几只厉害点的狗过来,让我的剑好好的吃顿狗肉吧。”
刘柳一扫那些畏首畏尾的士兵,知道指望不上他们,只好伸手指挥自己的人,得到命令,刚才从大牢里出来的那十多人便齐齐向肖逸山发起了进攻。
一见来人的进攻姿势,肖逸山就知道,这些个人比那些光会吃的士兵要强个百倍,足见朝延的腐败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十多人进攻有序,有人攻,有人接应,还有人守,还常常攻其不备,会其要害,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刀下亡魂,肖逸山也不敢大意,全神对敌,可是一刻钟过去了,双方都不分胜负,肖逸山深知再这样下去,这十多个人会耗掉自己的精力,看来,他们似乎也正是在用这样的方法,将自己精力耗尽之后,轻松将自己拿下,而自己一旦被抓,后果不堪设想啊。
深知自己耗不起,肖逸山只好使出独门绝技,这是师傅教他的救命之招,在情况危急时刻,可轻松打败敌人,让自己脱险。
肖逸山抽身后退,趁机从指缝中射出了五枚毒针,刘柳脸色发白,惊叫不好,可是根本来不及通知他们,就见五人已倒下,其余的人刚想再进攻,就听到刘柳大叫住手,便站在原地等待下一个命令。刘柳飞身至刚才倒下的那五人中间,看了一眼毫发无伤的肖逸山,便蹲下身子查看伤情,五人朐口均中了针,只是这针又让刘柳大吃一惊,目光再次看向肖逸山,说道:“追魂针,针上涂了西域天蚕的巨毒,一旦中针,中针者将会立即毙命。西域天师,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你年纪轻轻,果然见识长,连西域的事情也能知道得这么清楚,没错,你的回答都是正确的,不过,我跟西域天师只是一面之缘的关系,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如果关系如此之浅,怎么可能得到这天下巨毒的追魂针,你在哄三岁小孩吗?”
“唉,你还真是不死心的人,好吧,那我就承认了吧,西域天师,他老人家见我可怜,将我收留了一段日子,闲来无事,教了我几招功夫,我呢,死皮赖脸的喊了人家几天师傅,后来,那老家伙一高兴,这追魂针便也传授并赠送给了我,说完了,就这么简单。”
刘柳听完,这才知道此人她惹不起,如若不是形势所逼,她还真不想与此人为敌,因为,西域人善用毒,而且心思诡意,心狠手辣,曾听说,还有一种心术能迷惑人或者毒虫的心智,能将他们为已所用,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都会些什么。
“怎么,想什么呢?你该知道我的目标,放了金家的人,我绝不再伤人性命。”
“我是怕了你,可是很遗憾,我只忠心于我的主人,任何困难我和我的人都不会退缩,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的人,闯进天牢吧。上,谁取了此人的人头,我保证他将飞黄腾达。”刘柳说完,身子一动,闪到了一边,静静的观战。
少了五人的队伍,阵脚也有些乱了,肖逸山应付起来也轻松了很多,没过多久,对方已经死伤得差不多了,肖逸山也已经站在了大牢的门口,刘柳不知去向,刚才那些胆小的士兵也一哄而散,逃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