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颖心叫不好,这样的夜终于还是来了,她要如何应对呢?皇上必定趁着酒意与她共度花烛夜,可这并不是她所愿意的,肖逸山,如果此时肖逸山在,那就一定有办法。
  可是,皇上已下旨,肖逸山永远不能踏进宫门一步,即使是她以辰妃的身份传表哥进宫叙旧,也是不可能的。
  看来,只能自己面对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宫女把皇上扶上了床,曹九带着宫女太监全部退出,关上房门,再不管房内的事。
  皇上躺在床上直呼辰妃二字,田颖吓得话不敢说,退至墙角,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
  皇上叫了几遍,得不到应允,努力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寻找辰妃。田颖担心得流下眼泪,他抱紧身子,蹲了下去,可还是被皇上发现了。
  “爱妃,爱妃,原来,你在这呀。”皇上扑了过去,只是没站稳,摔在了地上,田颖赶紧躲开。
  皇上虽然已醉,但力气极大,最后还是让他抓到了田颖,嘴里喷着酒气,田颖直反胃。
  不论田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皇上如铁般的手臂,直到她被扔到了床上。
  绝望的田颖欲哭无泪,她面前的皇上正在做着禽兽之事,要不是答应了肖逸山不能寻死,她恐怕早就咬舌自尽了,何必受这样的罪。
  “爱妃真调皮,喜欢跟朕玩捉迷藏。”皇上说完,向田颖扑了过去。
  夜,像恶魔。
  一阵阵冷风吹来,守夜的小太监吓得屁滚尿流,一溜烟不见了。
  一名黑衣人如一阵风般穿过永怡宫的院子,在房门口停了下来,房里,依稀传来田颖的挣扎声。
  “吱——”
  房门被推开了,黑衣人闪身进了房内,床上的人并不知道身后多了一个人,而黑衣人,走到床前,举手用力打下,将皇上打晕了。
  黑衣人推开皇上的身子,伸手去扶田颖,慌乱中的田颖拼命的拍打着黑衣人的手,将身子不停的往床里挪。
  黑衣人只好将面罩取下,小声说道:“别叫,是我,看清楚点,是我。”
  听着熟悉的声音,田颖仔细看了看面前的人,看清了来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扑进来人的怀里,忍不住眼泪直流。
  原来此人正是肖逸山。
  “肖大哥,还好你来了,要不然……。”
  “没事,没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肖逸山庆幸自己来得及时,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带我走吧,我真的不想留下来了。”
  面对田颖无数次这个同样的要求,肖逸山真想带着她一走了之,可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而不顾及兄弟的生命,此时,他真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把所有的问题都一并解决了。
  “我们不能这么自私,如果我带你走了,那么金家的人必死无疑,他们对我们有恩,我们不能置之不理。”这样的话她说了无数次,可是她是那么无助,皇宫的生活真的不适合她,要她继续呆下去,风险太大,说不定哪天就掉了脑袋。
  “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别急,我来想办法。”
  肖逸山亦无奈,两人坐了下来,看着田颖微微发抖的身体,肖逸山心疼不已。
  形势逼他做出了决定,皇上不仁,就不要怪他不义了。
  肖逸山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纸包,把纸包里的药粉倒进了杯里,冲了杯水,给皇上灌了下去。
  “肖大哥,你给他喝了什么?”
  “蛊粉。”
  “蛊粉?这是什么东西。”
  “蛊,出于苗疆,是一种毒药,但又不是普通的毒药,这种毒药均由毒虫制成,毒虫也是由下蛊人所养,解药也只有下蛊人才有。”
  “这种东西听起来很厉害,那么皇上吃了以后会怎么样呢?”田颖有些好奇。
  “男人吃了以后,就再也做不了他想做的事了。”
  “什么事?”田颖问道,思想完全溶入了肖逸山的话题里。
  肖逸山抿嘴一笑,看着田颖说道:“就刚才那事。”
  “刚才……。”田颖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来肖逸山指的“那事”就是……田颖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肖逸山知道,田颖不愿回想刚才发生的事,便换了话题,“以后你就不会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了,但是,那些三宫六院就开始找你的麻烦了,你一个人恐怕应付不过来。”看来,要给她安排一个帮手才行。
  “那些三宫六院的人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那当然,主子可以随便用个理由将那些宫女太监处死,你说,能不可怕吗?”
  “那,那皇上也不管吗?”
  “后宫有后宫的主,太后尚在,当然由太后掌管,但是,太后又怎么可能会去帮一个无名无份的宫女太监呢?所以,你要记住,以后遇到那些妃嫔,要放机灵点,后宫的事,不该管的不要管。”
  “肖大哥,你对宫里的事怎么会那么熟悉呢?似乎,你就身在宫中一样。”
  田颖的疑问,让肖逸山惊醒过来,他倒是忘了,田颖是个专门刨根问底的主。
  “你想太多啦,眼下最主要的事情,是明天皇上醒过来以后,你该如何跟他说。”
  “是啊,可是,我能怎么说呢?”
  “你觉得呢?”肖逸山反问,是该让田颖多锻炼锻炼了。
  “要不,要不就说,说……。”田颖左顾右盼,希望能找到什么东西来做“祸手”,结果让他看到了床边的灯架,于是指着灯架说:“就它了,我就说,是灯架倒下来,刚到砸到了皇上。”
  肖逸山笑了笑说:“真聪明。”
  田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