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皓无奈,问道:“我的二小姐,您还有什么事请说吧。”
“这才对嘛,我告诉你,我想跟住这里面的小妹妹交个朋友,可是我找不到理由跟她说话,你帮我出出主意。”
“啊,就这事,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你要浪费我这么宝贵的时间?”
“你吼什么吼嘛,别以为吼两声我就放你走。”
“行,我帮你,那个,不如这样,你呢,给她亲手做些点心,然后端过来,她呢一定会领情的,那这样你们就有话题聊了,然后说不定会情投意合,一见钟情啊之类事发生也不一定。”
“你个皓皓哥,假装不正经,小心我告诉爹去,让他给你治个不正经的罪。”
“哎哟,又怎么了,我随便说说的嘛,还不因为你是我妹妹,对别人我还懒得说这些话呢。”金皓有些耍敕了。
“嗯,你还说,爹说过不让你欺负我的,你居然还光明正大的欺负我,我晚上去告诉爹,让你没好日子过,看你还老不老实。”
兄妹俩在艾瑶的房门口打闹了起来,艾瑶其实早已起床,从杜兰兰来到这之前她就知道了,听着杜兰兰在门口叹气,她大概是猜到了杜兰兰的来意,现在听着他们的对话,她也肯定了,她是没想到,原来她这个无家可归的人还能遇到这么有心的姐姐,于是,她鼓起勇气打开了门,微笑着看着这两个笑闹的兄妹。
金皓首先看到了她,那浅浅的微笑,像是迎面吹来的春风一样让人心情舒畅,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遇见过哪个女子的笑容让他能有这样的感觉,怦然心动又春心荡漾。
杜兰兰对着金皓一边喊了几声,这才把金皓的魂给叫了回来,金皓有些尴尬的哦了一声,站在那有些不自在,杜兰兰看着走过来的艾瑶,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艾瑶先开了口,叫了声哥哥姐姐早,金皓和杜兰兰傻傻的嗯嗯点头,气氛又回归安静,艾瑶觉得这一对异姓兄妹很有意思,不禁捂嘴轻笑。
金皓和杜兰兰更是不好意思,像做了贼被抓住似的面红耳赤,继而都低下了头。
艾瑶收起了笑,说道:“刚才你们谈话我都听到了,我心中很感动,谢谢姐姐的一片心意,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好姐妹了,你什么时候想找我玩我都陪你。”
杜兰兰听了艾瑶的话才开心起来,原来这个小妹妹也挺善解人意的嘛。
“本来早就该亲自去跟哥哥姐姐打招呼的,不过前些日子家里亲人刚过逝,我心情一直不好,所以就没有来得及过去,还请哥哥姐姐不要怪小妹,小妹感激不尽,以后住在一起还有很多要哥哥姐姐担待的地方,也请哥哥姐姐多多担待了。”不经意间,艾瑶说了很多,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么多,或许是自己经历了巨大的变故,突然之间长大了些吧。
金皓回以笑容,说道:“妹妹太客气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是啊是啊,妹妹,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姐姐,那我这个做姐姐的以后一定罩着你,绝对没人敢欺负你。”杜兰兰拍着胸脯保证,一副大姐大的样子,金皓白了她一眼,怪她一点儿没有女孩子家的样子,杜兰兰当然明白那记白眼的意思,随即用力掐了一下金皓的后腰,金皓疼得直想大叫,却又不好意思叫出声,只好支支唔唔的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聊。”杜兰兰放了手,让金皓逃之夭夭了。估计那后腰上又得紫成一大块了,兰兰下手每次都那么重,这个恶魔。
杜兰兰这才问道:“我叫杜兰兰,他们都叫我兰兰,妹妹要是不嫌弃,就叫我兰兰姐吧。”
艾瑶笑着点头说:“我姓田,叫田颖,以后姐姐就叫我小颖吧。”田颖这个名字,是她进金家时金成龙给她取的,是为了预防万一,怕艾瑶这个名字传出去后引起朝廷的注意,给艾瑶带来杀身之祸。
田颖和杜兰兰性情相投,很快熟了起来,杜兰兰带着她把金家逛了个遍,这是田颖住进金家后第一次知道,原来金家真是家大业大,难怪会是晋明城的首富,金成龙不管是在商场还是在官场,所有的人都得给他几分面子,他是官商两路都行得通,连皇宫的生意他都做,比如宫里人穿的衣服,全都由金家布匹行提供,金银首饰的原材料也是从金家商铺里送进宫由专人打造,田颖感叹,金成龙真是个奇人。只是,他一生中唯一遗憾的应该是他的妻女不能陪伴他一生吧。
田颖想着那个未能谋面的金慕,她有一个好父亲,就像自己一样,也有一个把自己捧上天的父亲。
突然间,想起亲人的惨死,恨,又在心中燃烧起来。
父亲、母亲、姐姐姐夫,还有灵儿,你们的仇我一定会报,我绝不会让你们白白死去。
一大早,田颖就来到了后院的厢房,焦急的敲着肖逸山的房门,肖逸山被吵醒,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匆匆戴上面具就开了门,一看是田颖,她的脸色不好,眼睛也微微发红,眼球上充满了血丝,看来她一夜未睡,怎么了?
“为什么一夜没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声音中带些责备,带些心疼,只是,田颖感受不到。
田颖低下头,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男人衣衫不整的在自己面前出现过,十四年来第一次看见,她有些不知所措。
肖逸山察觉到了,马上返回内屋穿戴整齐,这才带着田颖来到了院子里。
早晨的空气相当的好,弥漫着花香,和着微微晨露,让人神清气爽,相信,这会是美好一天的开始,只是,肖逸山的精神却紧崩了起来,身边不言不语,心情遭糕的田颖,让他感觉得到,她一定又是为了报仇的事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说实话,田颖现在的样子,从来不在他的想象中,看来对她将近一个月的“释怀计划”,不但没有成功,反而加强了她的决心。这不是件好事。
田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肖大哥,我想了很久,我是不会放弃报仇的,不管这条路是千难还是万难,我都要走到底。”
肖计划山沉默,停下脚步,轻叹一口气,不知该如何应对。
田颖以为肖逸山不想帮他,于是有了孤身作战的想法,说道:“肖大哥,你的救命之恩,我此生都不会忘记,但是报仇的事,我绝不会连累你,所以……”
“所以什么,以后都没有必要见面了,对吗?”田颖的话让肖逸山恼火,他不明白,她把他当什么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田颖支支吾吾无法解释,因为她自己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只是被当面揭穿了,让她觉得难堪。
“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你只是怕连累我,不想让我再呆在你身边,你想自己去想办法报仇,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杀的人在宫里,那个宫门,你进得去吗?凭什么身份进去?就算侥幸进了宫,你又凭什么杀得了皇帝?我觉得,你只是在玩拿鸡蛋碰石头的游戏,娱人不利已。”
“那也总好过呆在这无所作为,隐姓埋名的好。”
“我知道你不怕死,你豁出去了,可是,我怕你死,我怕你死了,那我之前救你、保护你的事就白做了。”肖逸山看着田颖,又继续说:“我做事从来都是有利可图才会出手,如果说你没过两天就死了,那我可就什么都图不到了,我的原则不就被你打破了吗?”
钱,是田颖此时想到最直接的报酬,因为很多人找爹办事的时候也会这样,于是,田颖自然而然的把肖逸山也套了进去,只是他救她是为了钱,让她有些伤心,有些难以接受,“肖大哥,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哪种人?”
“你救我,无非是为了图一笔钱,不过你的如意算盘真的打错了,如今的我,一无所有,连身上这套衣服和脚上的鞋子都是金家的,你觉得,你在我身上还能得到一分一毫吗?”田颖有些自嘲,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肖逸山眯起眼,定定的看着田颖,原来她能想到的只有钱,她这脑筋不转弯的人,毫无心计可言,直接了当又不忌不讳,她若进得了宫,报得了仇,那除非老天真的开眼,否则极有可能未进宫就死在了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