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赌场,陈彦仕恭谨道:“大师,看那环月堡长老的态度,或许其他赌场也会暂时关闭。”
“看来是这样,罢了,先不跟他们的赌场玩。”赵恒神识一扫发现没人暗中跟随,反倒觉得有些扫兴,侧首问道:“你们这里的环月堡作风如何?”
陈彦仕闻弦歌而知雅意,但亦不敢胡乱抹黑,坦诚言之道:“普遍来讲还不错,我们陈家并未更好,在下却是没资格批判他们。”
陈三少思及一事忽而低语道:“大师,环月堡整体作风非恶,不过他们在“乌亚城”风评极差,掌控那里的人非常变态,动不动就灭人满门。”
陈彦仕回忆乌亚城的讯息,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道:“大师,掌管乌亚城分部的人是号称环月堡第二强者的“血河剑袁希群”一脉子孙,传闻血河剑是个嗜血疯子,十级巅峰时只因一门派中人触怒他,结果被他杀尽门派上千人口,老弱妇孺无一幸免,血河剑就是起自那次血流成河的形容。”
“其子孙或是遗传他的残虐,后来他一脉子孙壮大掌控乌亚城,行事愈来愈猖狂嚣张,近几十年更是变本加厉,据说一些查无凶手的惨案皆为他们所做,不过我们毕竟没去过那里,只因我们陈家有产业在那里受挫,家里人曾提及这些传闻,实际情况还是得由大师亲见才会比较准确。”
“谢了,我会去看看的,告辞。”赵恒一笑带起袁汝雪直入天穹,转瞬消失于云端。
想着陈彦仕所言,袁汝雪秀眉微皱道:“他们所说的若是属实,你要怎么做?”
赵恒满含肃杀道:“当然杀了,那种人渣被我遇见都要杀,况且还是环月堡的人,杀了既是除害又是报复,何乐而不为。”
袁汝雪自是赞同,那类人就跟袁诚绍是一路货色,不杀不足以平忿,只是她另有意见道:“你还要弄这副扮相吗?”
赵恒自我感觉良好道:“对呀,这装扮满有意思的,一看就知不凡。”
“是不凡的怪吧!”袁汝雪没好气的咕哝着,但也未再多说什么,慷慨赴义般取下面纱,赵恒喜欢就好,小妮子也豁出去了。
按照地图飞到乌亚城附近山头,一座小门派的庄园映入赵恒二人眼帘,广场十数人正卖力练功,呼呼喝喝颇为热闹。
“就向他们探听吧!”赵恒发现庄园内有位中年人是九级高手,身影如风吹入他所在房间,微笑颔首道:“很抱歉,打扰一下。”
“你们是谁。”突见侵入者,旁边一名年轻人骇然色变,下意识拔剑出鞘喝问,双目紧盯这一装扮怪、一绝美的男女。
中年人连二人开门进来的身影都没能看清,心头不自禁的一颤,知道来者强大绝非自己所能抵拒,忙抬手遏制年轻人动作道:“住手,退下。”
年轻人迟疑着缓缓收剑,赵恒亲切地笑语安抚道:“我只是探听一些问题,二位不愿答也没关系,不用紧张。”
中年人眉心猛然跳动,赵恒、袁汝雪被天价悬赏,赵恒更是高占赫炀星悬赏榜首,现今江湖堪称无人不知,他转眼便认出袁汝雪来,深呼吸勉强平复气息道:“敢问前辈不知何事?在下知无不言。”
“很简单的问题,我想知道乌亚城的环月堡行事作风。”见中年人闻言浮现一抹警惕望向外面,赵恒又笑道:“放心,没人知道我们来过。”
“前辈,他们的罪孽根本是罄竹难书…”中年人定下心神旋即做出决断,开始述说乌亚城环月堡的恶行,不是单一个人,而是“乌亚堂”多数人都一副德行。
女人只要被他们看上,除非是有足够背景,否则八成难逃魔手,女人主动献身亦不见得有好下场,他们玩得太过变态,玩死玩残赔点钱了事。
不愿意的下场则绝对凄惨,常常会无故失踪,更惨的是全家人间蒸发,抑或变成强盗上门血洗,只留满地断肢残尸,似在警告他人不可忤逆。
乌亚城做生意同样道理,实力不够就别坐大,不然影响他们生意,货源出问题尚算好运,搞得他们不爽,遭受劫杀丧命都很正常。
这几十年来,乌亚堂势力范围内知名的灭门惨案就有上百起,还有数不清的人失踪,虽不敢说全部是他们所为,八、九成却是少不了。
“该死。”袁汝雪粉拳紧攥,一股无形的冷意慑人心魄道:“难道就没人出面主持公道吗?”
赵恒摇头道:“主持公道哪有这么容易,他们不会留下自己为恶的证据,更何况留有痕迹也没用,中位星士打定主意护着他们,其他势力在底线未被触动前,谁也不会愿意和环月堡硬碰造成自身损伤。”
赵恒完全理解,这不是正不正义的问题,而是实力问题,如同赵恒以前会教训乱欺负人的流氓地痞,但遇到厉害的凶恶之徒,他也只能选择眼不见为净,因为他帮不了。
当英雄有个前提,就是需赢得最终胜利,否则失败只会被耻笑愚蠢无知,更现实的是输掉性命也救不了别人,以结果来论确实等于笨蛋,还不如留着性命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善事,或许并不显眼,却能真正帮到人。
袁汝雪略作思索亦明白个中利害关系,中位星士的强悍不容置疑,而且贵为环月堡第二强者,只要他强硬到底,别的势力还真不敢跟他那么凶残的人撕破脸。
赵恒直视中年人道:“你们与环月堡也有仇怨吧?”
中年人的情感表现很明显,本就没有隐瞒之意,恨声道:“是的,在下一名老友的孙媳妇便是被他们看上,因不从而欲逃离,结果全家数十余口被灭九成,在下只恨自己无力为老友一家报仇雪恨。”
旁边年轻人已认出袁汝雪身份,激动插话道:“禀前辈,环月堡不少人时常会在乌亚城外郊一处庄园聚会玩乐,以他们残酷的性格,里面必然有不堪入目的地方,前辈神功高深莫测,轻易可探当中情境,晚辈相信最多十天半个月就能见到他们的罪恶,若有虚假,晚辈愿以项上头颅为偿。”
赵恒用光脑投影出乌亚城方圆地图道:“庄园在哪里,我会去看看,是真实,他们活不了,是胡言,你们现在可以试着逃跑了。”
“是在这方向一公里左右。”年轻人听了这话反倒倍加兴奋,指出方位道:“他们的凶恶人尽皆知,前辈既然会来乌亚城探究,想必也是听到风声吧!”
“哈哈你倒是聪明。”赵恒随手丢出一瓶七级增元丹道:“当是询问费吧!”
言毕,房门晃了一下,二人已不见身影。
年轻人打开瓶盖,见及五颗丹药不禁傻眼道:“太爷爷,前辈好大方。”
中年人欣喜点头道:“前辈八成是被悬赏三件法宝的大人物,别人怕环月堡报复,这位前辈却是不在乎,你近日好好留意,伦儿他们或许很快就不用再躲了。”
一分钟后,乌亚城外郊一座华美庄园,赵恒风姿潇洒凌空悬浮上方,俊脸却是一片难看的青白交相轮转,怒发冲冠、裂眦嚼齿道:“汝雪,我们先去城里休息,待会儿我自己来吧!”
“为什么?里面有什么龌龊情景?”袁汝雪才不听呢,人家就是要瞧瞧对方的邪恶程度,抹杀该死的恶徒,有何看不得的。
小妮子心念一动,神识笼罩整座庄园,几息后,玉脸唰地倏变苍白,两颊紧绷着鼓起,全身僵硬片刻,咻一闪俯射至地面。
“呕别过来…呕”袁汝雪竟是躲到一棵树后大吐特吐,吐一下还叫赵恒闪一边去,不让自己呕吐的模样落入爱郎眼中。
到底是什么场面令她一见即吐?
庄园表面无比华丽,底下一层地下囚室,却是聚集了极致丑恶的残虐罪行,惨绝人寰的画面已完全超出袁汝雪心灵承受的极限。
十几间囚室各囚禁一至二人,一间有个体瘦如柴,被几条皮带悬吊着的女人,几乎让人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她前方摆放一具约二、三岁孩童的尸首,尸体曾被处理过,整具尸体血肉模糊却没半点腐朽,小脸痛苦挣扎证明死前仍受巨大苦楚,愈看愈让人痛心。
另一间有个女人手脚不规则扭曲,被五花大绑泡在透明水桶中,水桶内有多条泥鳅,不知是用何方法,泥鳅不停在女人下体钻进钻出带出片片血肉,女人脸庞狰狞扭曲,人已死去一段时间了。
水桶前还有个双腿俱断的男人,双眼下是两条血红泪痕,充斥悲痛哀凄盯着已死的女人。
其他几间多是女人,男人仅有四名,各个都遭过残虐无比的酷刑,小半人气息全消,活着的则恨不得死去。
显而易见,那年轻人的说法还是远远低估乌亚堂,十天半月?随时来,几秒就全看清了。
直过数分钟,袁汝雪才从树后走出来,眼眶通红流下串串珠玉晶泪,悲恸怨愤厉吼道:“赵恒,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光他们,他们根本不是人,他们是畜牲,不,他们畜牲都不如,他们该死、该死、该死…呜…”
“冷静点,我知道,汝雪,冷静点。”赵恒抱住歇斯底里的玉人,温暖大手在她粉背拍抚安慰。
好一会儿,袁汝雪情绪略微平缓,一双玉手却仍因愤怒微微颤抖道:“我好了,我们走,那些人渣不该活在世上。”
“砰”赵恒身挟雷霆之威,破空划影猛烈踏落庄园之前,一步迈出,罡风飙流,大门轰然从中破开,砸得围墙摇撼欲塌。
“门…门怎么破了?”厚实的铁门不堪一击,几名守卫见状不由心惊胆颤,可庄园遭受入侵又不能不理,只能朝赵恒色厉内荏道:“大胆,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敢来此撒野,不想活了吗?”
赵恒没心情废话捉弄对方,一抹迷神玄光侵入守卫脑里,眉宇含煞道:“你们是何势力?”
守卫神情呆滞,异口同声道:“环月堡,乌亚堂。”
“知道地下室虐杀或此地其他凶残之事吗?”会被派来驻守此处的人基本上难有好东西,不过拥有压倒性力量,赵恒再做确认不费几秒钟,他只想给真正罪无可赦之人最严厉的惩治。
“知道。”
“庄园里的人都有参与吗?”
“我们有,仆役没有。”
“很好,你们可以得到报应了。”赵恒手指虚点,夹带满腔激愤的力量席卷诸人,透体入骨,疯狂粉碎他们全身筋骨,力劲巧妙不损脏腑。
“啊…好痛…”
“饶命…啊不,杀了我…”
众人皆如一滩烂泥的倒下,肌肉抖动却无法做出任何动作,涕泗纵横发出抽风般的鬼哭狼嚎,他们痛苦的生命还会延续很久,别人顶多能送他们快点上路,绝不会有人愿耗费极品丹药挽救他们。
“痛?你们就该痛到不得好死。”袁汝雪充满解气的快意,这些人渣就该受尽痛苦而死,本来她一直觉得袁诚绍是最坏的人,今日见到地下囚室场景,她甚至觉得袁诚绍也没那么可恨了。
赵恒搂着佳人柳腰走向地下室,一束束罡劲灵动如游蛇分射八方,庄园内卫士一个都逃不掉,全部倒地哀嚎不止。
“啪”赵恒二人走入第一间囚室,悬吊女人的皮带啪一下化为粉碎,女人被罡气托浮于空,一件衣衫将她包围,一颗滋补气血的丹药飞入其口,柔和真元解开她功力禁制。
被囚虐之人没太厉害的高手,但都是有些武功底子,否则根本无法在酷刑中活下来。
“小伟。”女人感受一切,双眼迸发些许光彩,盯着童尸发出沙哑之声。
袁汝雪低着头不忍多看,泪珠情不自禁滴落。
赵恒轻叹道:“唉不要让他保持痛苦姿态,我将他火化吧!”
女人已明了二人并非环月堡的魔鬼,僵滞片刻点头道:“谢谢。”
“彭”一把火将童尸烧化成灰,赵恒抬手一抓,骨灰顿向中心聚缩,转眼形成一颗小灰球,用瓷瓶装起来系绳套至女人脖子上。
赵恒到下一间继续将人救出来,亡故者火化带走骨灰,想必他们纵然已死也不愿埋骨于此。
“哈哈好美妙的声音,你们也有今天呀,哈哈”一名女人回复部份精气,见到囚室外痉挛哀嚎的卫士,不禁疯狂怨毒的发声大笑,她的表现同样也是所有受害者的心情写照。
赵恒用罡气托带一众人等至外厅道:“各位,麻烦你们一件事,将伤害你们的元凶相貌告诉我,我不想让他们继续活着。”
“大人,谢谢您…”一段肃杀冷硬的声语,传入十二名伤残者耳中却如天籁沁人心脾,几个人挣扎屈膝叩拜,有人双腿尽断仍趴着直叩首,令人见之鼻酸。
光脑使用脑波虚拟,构画人像再容易不过,一一联结诸人脑波,他们只需回想就能显示影像,记忆愈深愈精致真实,他们对于凶手印象深刻入骨,模样自是分毫不差。拟现至第三名凶手,那竟是一名十分美艳的女子。
袁汝雪讶然道:“还有女人?”
首位被救的女人闻言道:“禀恩人,小儿便是被她亲手折磨至死的,她的恶毒乃是婢子所见之最。”
“我要亲手杀了她。”袁汝雪想到那具童尸之状,怒恨之火滔天炽燃。
很快的共呈现十一名主凶相貌,前面每人都给出一、二个,后面则是有人没给,因为与前者重覆了。
赵恒看向身体各有残缺的众人道:“各位,我想过不久我就能找到“再生丹”,届时我会先给你们服用,就算没丹药,你们的身体也能用科技治疗,不用担心。”
一名女人双眼空洞迷茫道:“大人,小女子生无可恋,请大人成全。”
“大人…”另有几人竟也跟着叫唤,他们都是家人尽丧,觉得如今活着也是痛苦。
“你们睡一觉吧!”赵恒也不多言劝解,直接让众人进入沉睡,全收入干坤界睡觉,使用迷心术让他们这段悲惨记忆久远化,再治好了身体残缺,想来苏醒后便会褪去死志。
当然,赵恒也能封印这段记亿,不过完整的记忆才是完整的人生,赵恒绝不愿人生记忆有残缺,即便那段记忆再悲哀痛苦也一样,以己度人,除非他们主动要求,否则他不会那么做。
“里面有个七级高手,要用八级再生丹。”袁汝雪递给赵恒一颗丹药,那是得自袁路厦的,只是没六级再生丹,其他人最高才五级,用一颗五百万以上的再生丹太浪费,而且丹药也不够。
赵恒动念将丹药送进干坤界,只需一两天就能让那人断肢重生,接着二人走向庄园后面。
“啪啪…”几间由外锁住的房门震碎而开,里面各关着美貌女子,一个个因听到外头惨叫连绵不绝,吓得花容失色不知所措。
赵恒同样挥手叫她们全睡觉送进干坤界,救人救到底,现在让她们自己走,恐怕会有危险。该救的都已救到,赵恒挥手凝现无数火球冲天漫射,庄园转眼被炸成一片火海。
袁汝雪望向乌亚城,汹涌的愤怒杀意未减道:“我们先分头去找那几个人渣,我说要亲手杀的贱货记得交给我。”
“好。”
赵恒方说一字,袁汝雪已迫不及待怒射而去。
赵恒则是发现火势太大会烧往树林,施展“水浪术”灭了大火,改以“地动术”震垮罪恶之地才走。
赵恒出发虽慢,修为却是高出太多,神识直接笼罩乌亚城,少顷便发现一名目标,飞掠至一家酒店包厢抓人。
“砰…”
“啊你是谁?”一男子只觉身体受到一股巨力牵引,身不由己被卷到赵恒旁边撞墙,头昏眼花慌乱叫喝。
“讨债的。”一字一顿的阴森冷语间,见数名五、六级战士冲过来,赵恒衣衫微动荡出气波涟漪,毫不留情震破他们丹田道:“还有谁与他们是一路的?”
“找死,你敢与我环月堡作对!”厢内一名脑满肠肥的中年人狂言怒斥,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你也是,很好。”赵恒凌空一掌拍向他额头,打得他脑震荡变白痴,粗暴的用罡气裹起此行对象飞往另一地。
神识搜索比抓人还快,他的人走出第二个地方,目标就已全部找齐,马不停蹄转战各地,不一会儿便抓了八人,另三人则被袁汝雪擒获。
“连小孩都忍心折磨成那样,你不配当人。”
袁汝雪眼眸发红,将一名女人丢到乌亚堂大门前,两根石锥刺穿她脚背钉入地面,真气从她双脚的痛感神经开始搅动,叫她也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好痛…救我…啊…”女人双脚疼痛入骨,如蚁噬、如针钻,疯狂惨叫抽搐中,钉在地面的脚掌竟被她抽搐的动作硬生生撕裂,再过几秒,剧痛更是摧毁她薄弱的意志力,直想抽出骨头以求解脱。
然后,她就真的将五指戳入脚肉,狠狠地折断脚骨抽出,可是,真气搅动仍在往上蔓延,失去意志力支配,她只剩本能急欲剔除痛苦之源,紧接其后又将小腿骨折断。
“唔”袁汝雪这始作俑者没想到会如此激烈,一时大觉恶心差点又吐出来,忙将另两人丢下去,仿照庄园卫士的待遇处理。
赵恒满目森然朝八名俘虏道:“你们有福同享,有难自然也得同当嘛!”
“不不要,求求你,你要什么,我全部可以给你…”这八个人见女子惨状已快吓死了,有几名更害怕得失禁,满脸鼻涕眼泪哭叫不已。
当然,求饶无效,虐待别人很开心,一换自己就丑态百出,赵恒对他们更觉鄙夷,全部加持一个清神术,剥夺他们昏迷的权利,下去加入抽搐嚎叫的行列。
赵恒又点指发出多道内劲,罡力潜伏至他们心脏,五分钟后就会爆炸,毕竟这几人身份不凡,赵恒不想让他们有机会被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