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脸不开心？”顾修远见她皱眉，整个人都心疼了起来。
路悠然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走到他身边，乖巧地窝在了他的怀里。
其实，或许是她一直把顾修远阻挡在自己的世界外面，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接纳他。
现在在他怀里，她能真切地闻到他身上的阳刚气息，像是阳光的味道。
看到路悠然突然这么粘他，顾修远有种人生都已经圆满了的感觉。
好久好久，没有过这么温暖的感觉了。
虽然两个人已经结了婚，有些生理上的需求免不了，他们也不是柏拉图式的夫妻。只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他，像一只乖巧的小猫。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什么也不说，听着彼此的心跳声。
良久，直到顾修远都以为路悠然已经睡过去了的时候，她才轻轻吐出几个字来，“你有胃病，怎么不跟我说？”
那种语气委屈极了，就像是被抛弃的小孩质问父母一样。
“艾艾和你说的？”
亏他还和赵艾艾叮嘱了好几遍，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路悠然。
虽然，他知道她可能根本就不在乎。
可是一想到她刚才哭得七零八落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再怎么说，她也是个柔弱的女子，在面对生老病死这些问题的时候，她的小脾气都软化成了害怕和恐惧。
“嗯。”她点头。
顾修远搂着她，尽量把这件事情说成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没什么，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平常都没有发病。”
“那甘露是怎么知道的？”
甘露知道了，她却完全不知道……一想到这里，路悠然的醋坛子就忍不住打翻，连眼神里都是满满的醋意。
说女人喜欢吃醋，以前顾修远还真的不信。至少他没见过他们家女人吃醋。
现在，他是真正领悟到了一个真理。女人简直就是水和醋的结合体，除了喜欢哭，她们吃醋也可以吃上一整天。
顾修远本来是准备瞒着她的，害怕她担心，可是再瞒下去，估计两人好不容易修补起来的关系又要破灭了。
所以，最后他还是说了实话。
“那次应酬喝多了不舒服，回到公司时小露也在。然后，她就知道了。”
顾修远还省略了其中的很多不说。例如，他喝醉不回家，是因为他不想见到她毫不在乎的眼神。
“那你明知道自己有胃病，为什么还要吃那些菜？”
他完全就是在拿自己的命当赌注！幸好今天没什么事，万一真的弄到胃出血要住院怎么办？
顾修远笑，“没办法，要配合某人演戏。”
他说得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路悠然见他那副样子，差点就要把枕头往他那张脸上砸了。
她理直气壮地反驳，“还不是你那张脸整天在外面招蜂引蝶的，不然我能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吗？”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顾修远有时候也是很狗腿的，该认错的时候态度倒是十分诚恳，一句话堵得她完全说不出任何责怪的话来了。
见路悠然那张小脸终于恢复了得意的表情，顾修远这才又把她搂了过来，似乎这样，他就会安心一点。
“顾修远，为什么总对我那么好？”
一想到今天他为了她，居然二话不说地就把那些辣椒全部都吞进肚子里，差点连命都没了……说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
搂着她的那只大手收了收，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搂得更紧了，“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
后面那句肉麻话顾修远只是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然后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吻。
路悠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顾修远，你会一直都对我这么好吗？”
“嗯，一直。”
路悠然问的时候直盯盯地看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到她想要的坚定。
结果顾修远没有半点犹豫，坚定有力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顾修远，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会学着尝试，以后对你好一点，做一个称职的妻子。
月光就这么洒进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气氛是前所未有的融洽。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打开心扉，顾修远突然觉得他好像离路悠然的内心又近了一点……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每天都可以像是这月光一样，安静温暖，那该有多好？
或许是前一天晚上被胃病折腾走了大半力气，所以第二天顾修远醒来的时候居然已经快要九点了。
平常他总是早早就起来，备好早餐，然后八点准时出门到公司上班的。
身上还残留着路悠然发上的清香，他的胸膛还是温热的……
昨天幸福得像是在做梦，看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