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能理解,也不支持呢?”薛如丝刁难地笑道。
“要是这样,我将变得一团糟糕,也将变得焦头烂额,得不到理解的男人就没有人生的天空,就无法发挥他的能力与长处。”经理说。
薛如丝接着说,“有一天你的应酬多得无法抽身的时候,叫我怎样理解你?女人想要的生活如果被千奇百怪的应酬支离了,那么她的幸福又在哪里扎根?男人需要理解,女人也需要理解,如果应酬把生活沉重地压在下面,那么谐调好了这种人际关系又有什么利益可言?生活是自己的事,我们不应该为别人活着。”
“当然,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尺度,都有它的分寸。”经理颇有见识地说,“应酬也有一个权衡出来的限度,这个度就保持着一个良好的范围,在这个范围之内就是积极有益的事,把它做好了就是一种被得到的切身利益。”他突然铮铮有辞地说,“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它干扰了应有的生活秩序,这是我的原则。”
“你的原则只会维护你的言行举止。”薛如丝并不满意地说。
“同样会维护你的思想和观念,这是我的出发点与依据。”经理说。
“那么你可以取消今天的应酬吗?我不喜欢你匆匆忙忙地来来去去,我喜欢家的氛围有一种安稳地感觉。”薛如丝试探性地说。
“它很重要,关系到一种信誉,如果推辞了,它将影响到日后的相互往来,在这种情况下,你的理解就显得意义非比寻常,也是对我的事业与在别人心目中留下美好印象的有益贡献,我真的很需要你的理解,而不是我要努力说服你。”经理一本正经地说。
薛如丝接着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男人的理由总是很伟大,女人的理由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当它们存在冲突的时候,前者就会表现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使后者在委屈下屈服。”
经理走了,薛如丝在脑海里迅速地回现着刚才的情景。她几乎有些得意地想:他的神情显得有些踖踧不安,像是若有所失,思想里一定在怀念着一些温柔的东西,要不为何眼里存在着隐隐约约的光芒,虽然存在于那么幽暗的地方,但是因为它自身的活力而越过了人为的限制把光释放出来。况且,他说话的时候有些狂热的成份,它是心中的欲望造成的现象,而他离开的时候那种行色匆匆的样子,可谓是迫不及待。这一切无不证明那个男人的深思熟虑里别有用心,它们是伪装的表象背后的真实迹象。
于是,她像一个追捕的猎手紧跟而去,她满怀信心地要捕获一个称心如意的猎物,以为借此可以获得一种失落已久的满足,她的热情已经过度地投放在了这个失重的砝码上。如果她能冷静一点就会意识到:果真她抓得了一个可爱的猎物,那不是一种胜利,而是真正的伤害。
在宽敞的街道上,驾驶着车追踪着一个目标真是一件新鲜且刺激的事,薛如丝第一次体验着这种新生的感觉,那乐趣可谓是油然而生,并且速度越快,她获得的心理满足就越多。现在她像是掉在了一个快速旋转的漩涡里,她热烈地需要那种晕头转向的运动,如果此时她突然静止下来,她会掉到似乎要崩溃了的处境。
她于是莫名其妙的有了这样一种感觉:希望自己在这样一种速度里一直维持下去。因为速度会带来神经的高度紧张,而神经的高度紧张又可以减轻思想的压力。
因为神情恍惚,有一次她险些出事了,吓出一身冷汗,也庆幸命运之神在危急关头匡助了她,要不真是无法预料可怕的恶果。她在惊醒后定神地想了一想,好一阵后依然心有余悸,浑身抖索,两眼发愣。就在前面那个目标就要消逝了的时候,她又猛然醒悟,直追过去。这时,她朦朦胧胧地想着:人和人之间真像一场游戏,谁玩赢了,谁就会欢乐开怀,为所欲为,谁玩输了,谁就会心情沮丧,无所适从。
现在,她视线里的目标像是一个磁心把她吸引,她就像是被牵着一样,在鳞次栉比的高楼林立之间转来转去。人类工匠的作品啊,如果不是先前对它的路径了如指掌,如果不是人的智慧与生俱来就有着很强的认识能力,那么它就是一个奇妙的魔窟,它的构造错综复杂,它的空隙就是使人迷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