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重新去看望薛如丝的行动得到了他的妻子的支持,作为女人,她十分同情那个不幸的女人,毕竟,她是受害者,而女人作为一个弱势群体,在社会中往往遭受着形形色色的挫折与受伤。
因此,刘莹这样想着,“当别人受到伤害的时候,原本熟悉的人也表现出漠不关心或者冷漠无情,这将是令人惊讶的反应,也是令人不耻的行为,它一样会伤害人,使受伤的人感到雪上加霜,人类之所以伟大,因为他们有着美好的情感,因此我们应该相互关怀,也相互关照,让这世界变得温暖。”
李慕来到雪沁园的大门口后,他按了那个精致的门铃,很快就可以看到有人走了过来,她就是吴妈。
隔着铁栅栏,他们简短地交谈过后,吴妈就行动敏捷地离开了,把李慕的话意转达给了薛如丝。
薛如丝对吴妈说,“他是我的朋友,领他进来。”
上次经理回家争吵之后,薛如丝如今变得更加地寂寞了。寂寞像一把沉重的锁,垂挂在她的心扉,因为连一个可以安慰她的人也没有,所以她越来越自我封闭在可悲的孤独里,偊偊独行。她清楚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地艰难,就像一道坚固的障碍阻止了她和自由与快乐的接触。虽然白天的光明还在,但是它们早已难以到达她的心灵,对此,她表现出了一种麻木的认识。因为没有面对这一切的任何准备,所以她几乎是束手无策。
李慕走进雪沁园的那一刹,几年前的一幕又重现在他的印象里,那时,他站在远远地后面目睹着幸福的情景,黯然伤神,也丢魂落魄,痛惜自己失去了最美丽的东西,也相信那个女人会拥有永远的幸福和甜蜜,因为每一个亲眼目睹的人的视线里,雪沁园都是一个精致玲珑的堡垒,有着童话般的美丽与诱惑,像嵌着宝石的宫殿那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绚丽多姿。可是,时间悄悄地把那一切镀金的色彩粗糙地磨洗了,生活的状态下呈现出有些怵目惊心的棱角,它完全失去了最初的完美与柔和,真是异外且令人伤感。
李慕在心里稍微地犹豫了片刻就穿过石砌小路走到了薛如丝的身边,在她的身边是一种十分凝固的氛围,以至于她的形影看上去是呆板的,好像受到了那么厉害地限制,并且这限制直接地控制了她的灵魂,这样她的反应变得那么迟钝和讷木。
她知道有人来了,并且转过身来,但她的双眼黯淡而无光彩,令人欣慰的是,她的脸上随即有了一些温和的表情,显然,这是感动和高兴。
李慕于是在心里想着,“她所受到的伤害足以使她沉默,可是,沉默对年轻美丽的生命而言是一种残酷的迫害,我祈祷这个生命重返阳光照耀的日子,重新拥有欢快的异想天开。”
接着关心地说,“美丽的人儿,你不要把自己受限于某种不愉快的心情,今天,你比上次又瘦削了几分,如果你不仔细地关注自己的健康,那么就会倾向另一种结果,它就是糟蹋自己。”
薛如丝听了对方的话后有一种非常伤心的冲动,在她的生命里,男人的关怀越来越成了一种奢望,一种可望不可求的心灵需要,因此,李慕的声音使她有一种想依靠地热切地渴望。何况这声音如此熟悉,自她少女怀春的那一天起就给了她多少欢乐与遐思,那流逝的甜蜜,这一扰又回到了她的感觉里,在她的身体里细细地流动。想起往事,她惭愧而悔恨,竟然无言以对。
李慕接着说,“当生活出现差错的时候,只要我们能不把失望看得那么沉重,只要我们依然信心满怀,那么事情就会积极地发展起来,从阴暗的地方延伸过去,再找到光明普照的地方。”
薛如丝继续沉默了一会,她看着荷茎枯败的池面突然变得明显地激动了,那么愤恨地说道,“你如果知道了那个男人对待我的全部过程,你会心生怜悯的,事到如今,他几乎是把我遗弃了,任凭我像山间野草一样的自生自灭,并且我还没有一株野草的自由,它还可以在山坡上按照自己的愿望繁荣,开花结果,播下希望的种子,可是我呢,他把我禁锢在了这里,不给我自由行动,否则,他下定决心要让我变得一无所有!”
李慕想了想,说道,“一无所有,它是指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