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喜欢救人么?如果你今天杀不了庄翱,我就砍她一根手指,明天你杀不了,我就再砍一根,什么时候你杀了庄翱,我什么时候才放过她。”黑衣人冰冷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
“我说过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刘悦儿站起身,从智能医疗包里选择,准备将枪拿出来。
虽然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射中黑衣人,但是从那里抢下灵枢应该没有问题。
“是么?你和当初我救你的时候可变了太多,没有当时那么乖了。”黑衣人摸着灵枢的脸颊,眼睛却是顶着刘悦儿。
刘悦儿忽然意识到那人要做什么。
她急忙开口:“我……”
话还没有说完,黑衣人就已经用长长的指甲划在了灵枢的脸上:“这么漂亮的脸蛋,有点伤疤才能让你记住还是做一个乖小孩比较好。”
灵枢的脸上立刻留下一道血迹,那道伤口很快就变成黑色,而灵枢脸上原本光洁的皮肤也在第一时间皮肉翻滚,就如同被烤过的熏肉一般,漆黑恐怖。
刘悦儿心痛至极,她恨不得立刻出手将黑衣人碎尸万段。
那人在灵枢的脸上肆意的划着,刘悦儿的眼前只看大片的血红像是寒冬腊月里绽放的红梅一般,夺目却又令人胆寒。
“嘭……”一声,刘悦儿不由分说的空洞了扳机,很多时候她不屑与这样杀人。
因为在阵地里她的工作都是在一开始就进行了,利用自身优势去取得敌人的信任,而后伺机为下一波的队友寻找动手的机会。
那黑衣人显然是没有料到刘悦儿手里面还有威力很大的武器,她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躲避,子弹直直射入对方眉心。
刘悦儿没有丝毫的懈怠,在那黑衣人倒地的瞬间,她就以最快的速度过去抱住灵枢。
黑衣人必死无疑,灵枢在刘悦儿的怀抱里不省人事,怪不得方才那黑衣人子在灵枢的脸上如此折腾,灵枢都没有反应,却是因为她已经昏死过去了。
刘悦儿先将灵枢安置好,这才急急忙忙返回头去找那个黑衣人,她掀开黑衣人的面罩一看有些惊讶。
那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一只眼睛上被很大的伤疤覆盖,左边脸颊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贱”字。
这是哪里的人?怎么会用如此残酷的方式来煎熬人,怪不得她会用想通的方法来对待灵枢。
天空的月亮渐渐被乌云所遮盖,原本脑海透着一丝清凉的天空,此时也完全黑透变得张手看不见五指。
索性刘悦儿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确定那黑衣人已经身死,提取了她的毛发,知道这个人不是当初胁迫自己的黑衣人,刘悦儿这才走到灵枢的身边。
她叹了口气,将灵枢包起来放在床上,这是个可怜的姑娘,她和她的姐姐秋依不一样,秋依因为吃了太多的苦,所以身体对于疼痛的忍耐力早已经超乎常人。
而灵枢从小虽然也受苦,但是两人的遭遇却是截然不同的,想当初秋依应该也是拼劲全力去保护灵枢的。
刘悦儿将手放在灵枢那被伤害的脸颊上,很显然黑衣人的指甲中是有剧毒的,不过再犀利的毒也可以解,万物相生相克大自然自有她的奥妙。
刘悦儿将毒液滴了一滴在智能医疗包里面,然后给灵枢打了一针消炎针,慢慢的等着医疗包给出化验结果。
很快智能医疗包就分析出来了灵枢脸部的毒物,刘悦儿来到神州的这些日子因为职业习惯,她自然也看了不少的中医典籍,对于解毒方面也算是有一些心得。
眼下给灵枢解毒,迫在眉睫,容颜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至关重要,刘悦儿绝对不允许灵枢出现任何意外,伤口的缝合她没有任何问题。
现代医学的发达早就可以做到无痕美容,她缝了大大小小无数的伤口,只要治疗及时,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的疤痕。
这也是刘悦儿十分自信的原因。
但是现在不是缝合伤口这么简单的事情,她还必须要去找一味草药,因为这个时辰药铺早就关门,她若是大张旗鼓的去找,反而会被人发现踪迹。
毕竟以管德奇的实力,他要找到自己易如反掌。
为了不打草惊蛇,刘悦儿给灵枢喂了一粒安神的药丸之后,便悄悄跳出客栈,她记得在来楚国的路上有个小坟头,那里就长着自己要的马藓草。
刘悦儿一个人走在长街上,灵枢平安无事这就是她今夜最大的收获。实际上在跟秋依交流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秋依口中的暗器不是别的。
正是管德奇随身所带的手枪。
是管德奇要杀她。这个推论令刘悦儿身心俱疲,她千辛万苦从现代跑来神州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令人心碎的结果。
刘悦儿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管德奇因为什么要杀她?难不成真的像父亲所说,他就是LODIKE一直潜伏在组织里的天龙?
如果真的是自己猜想的这样,那么管德奇隐藏的未免也太深了。
刘悦儿自认为跟管德奇相识数十载,他们一起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如果这样一个人在自己身边一直以来都是以一张假面孔,那么她付出了那么多的情感到头来不是都成了笑话。
忽然间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
刘悦儿恍恍惚惚浑身上下被雨淋也没有一点感觉,她的眼前再一次浮现出管德奇和刘华儿的身体交织在一起。
她忽然觉得喉头涌起一股腥甜,猛的弯身剧烈的咳嗽。
擦了擦嘴角,鲜血直流,原来还真的有气到吐血的时候,她以前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豁达的人,时至今日方才明白,什么豁达,不过是伤心地人不是自己罢了。
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最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当你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明白。
刘悦儿如今是彻头彻尾的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只是这种痛令她浑身不舒服。
雨水将一切都冲刷,上天似乎都在替刘悦儿不值,她抬起双眸,看着那电闪雷鸣,双拳紧握:“管德奇,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就是天龙。”
刘悦儿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而且多年的训练也让她比一般女子的承受力要好很多,感情外泄是她们这一行最忌讳的。
所以刘悦儿只是泄愤了一下情绪,很快就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好,她擦了擦眼角也不知道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
一个人孤单的身影大步朝前走。
“阿嚏……”皇宫里的管德奇忽然打了个喷嚏,刘华儿伺候着他喝了一杯暖茶这才巧笑嫣然:“皇上,现在舒服一些了么?”
管德奇眼神微眯,看着刘华儿,忽然他抬起一只脚搭在刘华儿的肩膀上:“你以为你是谁?还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么?”
“皇上?”刘华儿一脸震惊的看着管德奇,完全没有想到管德奇会如此粗鲁的对待自己。
管德奇像是在自言自语,他一脚踢开刘华儿,看着手里那琉璃杯子忽然放声大笑:“对了,你不是她,你只不过长的像她罢了。”
刘华儿大惊失色,以为管德奇看出来自己不是刘悦儿急忙扑倒他的脚边:“我是悦儿啊,皇上,您看,我是她。”她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的将自己胳膊上的那个红色印记露了出来。
宫里的人都知道刘悦儿的胳膊上有个类似于胎记的东西。
身为刘悦儿小妹的刘华儿自然对这一点清楚不过,有些东西可以伪造,但是胎记伪装不了,不过留浮山庄却是可以做到这一点。
也幸好是那个庄主夫人开了口,不然她要做到以假乱真还真是有一些难度。
当然那个庄主夫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她开出的条件足够刘华儿后悔一辈子的,但是至少她目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女人能让男人心甘情愿的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这对于刘华儿来讲就是最好的,尤其那个男人还是刘悦儿渴求已久的。
“鱼目混珠。”管德奇冷笑一声,并不去看她。
刘华儿在一旁嘤嘤哭泣,她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对了,之前还好好的管德奇为何会忽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爱抚自己的时候手掌那样温暖,她甚至可以听见管德奇胸膛那颗红心有力的跳动之声。
母亲说过,只有男人在走进女人身体的时候,那一刻他的心里才是打开的。
如果那个时候他的心剧烈跳动,那就说明他爱着这个女人,用心在爱。
刘华儿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的管德奇,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躺在管德奇的怀抱里让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定之感。
“皇上,您怎么了?是臣妾哪里做错了么?”刘华儿眼中含泪,楚楚可怜的望着管德奇,这一招对别的你男人或许有用,可是偏偏她对上的是管德奇。
管德奇可是唯一一个可以不受刘悦儿精神控制的人,就更别提是刘华儿在留浮山庄血的这一点魅惑人心的雕虫小技了。
“你哪里都没有错,明天跟朕去见燕国潭月。”管德奇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讲到。
“臣妾遵旨。”刘华儿低着头,低眉顺眼的样子更让管德奇觉得心情烦躁。
他走出皇宫,太监立刻跟在身后,管德奇微微蹙眉:“谁也不许跟着!”
他的话在皇宫绝对是说一不二,除开他是皇上之外,更因为管德奇生气时候浑身上下的气场足够令人望而生畏。
管德奇张手很好,他要出皇宫,整个宫里没有人敢拦着,管德奇身穿龙袍漫步雨中,雨夜京城少了白日的喧嚣和浮华多了几分静谧,更容易让人思绪万千。
管德奇站在皇宫大门外面,握紧了拳头:“刘悦儿,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如果你来我们只能是敌人你知道么?”他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忽然跑了起来。
他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在滂沱的大雨中逐渐变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