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咱们到皇宫门口了。”元南躬身道。
刘悦儿应了一声,只讲手中的腰牌递给元南,便不在说话,她此时要做的是低调,越是不让人发现,等一下便会给所有的人一个措手不及。
皇宫的侍卫看到马车,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马车,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且今晚宫中夜宴不是一般的宴饮,自然是格外小心。
便挥挥手:“眼下不论是谁的家眷,误了时辰一律不许进。”
元南走上前,那侍卫也不是不知道元南是跟在宫里悦妃身边的人,只是元南素来不被悦妃喜欢,所以这大半夜的恐怕元南也不是给悦妃做事。
侍卫就更加不把元南看在眼里。
元南倒也不气恼,不声不响的递上去一块腰牌,那侍卫一看竟是神色大变,拱了拱手一句话也不敢说就连忙让到了一边。
一直到马车走了好远,他才扭着僵硬的脖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大人,里面的是?”守卫皇宫的侍卫好奇的问道。
那领头的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才慢慢的吐下了两个字:“陛下。”
“什么?”一旁的侍卫这下可给惊呆了,陛下这会儿才从外面回来。
“没错,方才元南手里拿的是陛下的贴身玉符。”守卫将领有点不能回神,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给陛下架着马车的人会是元南。
“陛下当真是宠幸悦妃娘娘,连带着她身边的护卫都是如此信任。”言下之意是陛下的随身侍从竟然不是楚国的人,这话虽然酸,却不由的令人多多思考。
侍卫里面都有各个妃嫔的关系,虽然多多少少没有什么直接的牵连,但是这些眼线足够妃嫔们为自己身后多加一个保证。
比如方才守卫皇宫大门的那个将领侍卫,就是安贵妃的人。
这将令寻思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个透露给安贵妃,也好让她今夜有个准备。
刘悦儿在马车里悠然自得,看着马车里面挤成一团的三个人,不禁笑出声:“我可是提前打过招呼的,是你们非要跟来。”
“茅台,眼下你可以避避嫌出去了。”说话的人是阴阳,他不悦的看了一眼距离自己刚刚定亲媳妇很近的茅台。
茅台翻了个白眼,这就是典型的有异性没人性吧。
“你就算把黑眼仁翻出来也没有用,男女授受不亲,等会叫人看见也不好。”说话的是灵枢。
闻言,阴阳嘴角噙着一丝笑,虽然他的脸上有面具遮挡,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他的好心情。
他的这个小媳妇,很有趣。
茅台只好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刘悦儿,开玩笑这个时间跳下马车等的他就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扮太监。
他堂堂七尺男儿,虽然平时脸皮厚了点,可是一想到要假扮成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内侍太监就头皮发麻。
刘悦儿看着他那无辜的小眼神,只是笑个不停。
“王妃,你还笑?”茅台委屈的不得了,进个皇宫真是麻烦,他也可以当做护卫的好么。
“就你这小身板幸亏当了大夫。”补刀大神灵枢再一次说了句话,彻底粉碎了茅台心中的最后希望。
“换上吧。”不等茅台开口,外面的元南径直敲了敲马车下面的板子,没一会儿马车里面就呈上来了三件衣服。
一件是宫女服,一件和元南身上一样的侍卫服侍,另外一件不用说自然是太监的衣服。
“这是标配。”元南淡淡的讲到,但是声音的里的愉快还是怎么也盖不住。
茅台吃瘪是几个人很高兴也很乐意看到的画面,原因无他,这小子有点欠揍。
元南一想到在陈府茅台装模作样的表情就有点愤怒,明明大家都是自家人,他还要整出来那么多事。
刘悦儿是王妃,他也丝毫不顾及,幸好是王爷不计较,若是换做别的臣子,恐怕早就被扒了一层皮了。
阴阳觉得很乐意看到茅台穿上小太监服饰那是因为茅台这小子太阴险,瞧瞧之前在屋子里可没有少欺负他刚刚定下的小媳妇,这一点阴阳记得牢,他可是很记仇的。
刘悦儿的想法到时要简单的多,她就是觉得看见茅台委委屈屈的船上小太监服饰实在是有趣极了。
谁让这个家伙说话总是说一半,害的自己担心。
“你们……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茅台很无奈的换好衣服,越发的想不通,为什么偏要自己换上这个太监的衣服。
他细皮嫩肉的,再不济就是装一个女人也没有啥的,但是他就是不想装太监,虽然不是真的太监,可是装装样子,他也是不情愿的。
“就是欺负你,你怎样?”阴阳拿掉脸上的面具,不论如何在宫里还带着面具就有点太过招摇了,他还不想因为这个招人侧目,更不想给刘悦儿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尽管他们一行人今晚的目的就是找事惹麻烦。
“走吧,不怕你们王爷等的着急?”刘悦儿淡淡一笑。
几人分别下了马车,毕竟再往里面就不是马车可以经过的了,灵枢虽然不急秋依的武功,可以说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武功基础,但是她的脑子特别活跃,而且熟悉礼教很擅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道理。
有她跟着刘悦儿,刘悦儿也放心。
至于秋依,刘悦儿有把握今天晚上就把秋依给带走,两个闷头呆子中了毒就知道为对方着急,殊不知这就恰好中了敌人的圈套。
“王妃,您的身子不要乱来,凡事都有我们几个撑着。”灵枢不放心的说了一句。
阴阳注意到灵枢对刘悦儿的称呼有所改变,白净的脸上噙着一抹微笑。
刘悦儿自然也注意到了:“果然是夫唱妇随,当真是女大不中留。”
“姑娘。”灵枢在马车外羞红了脸气的直跺脚,刘悦儿哈哈一笑:“我心里自有分寸。”
灵枢扶着刘悦儿下了马车,元南自然知道将马车放在何处。
阴阳扮成护卫走在最后,他看着刘悦儿的背影不禁上前轻道:“王妃,那个玉佩。”
“哼,管德奇想要杀我,不付出点代价可不行,你们的王妃也不是那么好惹的,既然招惹上了,那我也不会手软,等会就露一手给们瞧瞧。”刘悦儿嘴角上扬,她可真是傻透了,庄翱对她那么好,她一直熟视无睹,光记着管德奇的好。
只怕眼下管德奇恨不得把自己抽筋扒皮,既然他是lodike组织的天龙,那么刘悦儿可不会忘记两个组织之间的争斗。
她对于是非恩怨分的可是很清楚。
就在方才她还想通了一件事,既然这个彦月匕首是时空时光机,那么她不就可以带着庄翱回去么?
再说父亲一直不希望自己在阵地里面,如今也是一个不错的契机。
反正父亲一把年纪也该退休了,整天留在那儿也挺费神,她不想老头子在卷入这些莫名其妙的暗杀里面。
不过,庄翱会同意跟自己回现代么?
那里对于他这个平安王来说,可是完全的陌生,刘悦儿有点小忧郁,不管了,他倒是不去就绑了他去。
当做谢恩也好,反正是要谢谢庄翱这些日子的照顾,不然刘悦儿有几条命都不够。
再说自己既然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当初说好要陪他,那么无论如何也要做到。
刘悦儿虽然自问谈不上是一个面善心软的,但是她绝对是一诺千金。
这是老头子教她的原则。
重华殿并不陌生,前一段时间张晨还来过这里,刘悦儿捏着手里的玉佩忽然手腕反转扔进了阴阳的怀中:“你装着,到时候交给庄翱。”
不是都认为庄翱没有希望了,扭转乾坤什么的,刘悦儿从生下来就一直在经历,她还没有怕过什么。
阴阳很快收好玉牌,对于庄翱好的东西他向来都不会拒绝,他看了看身边那个笑容恬淡的小姑娘,在她当时望向自己的眼神里,看到了安静,看到了温暖。
所以他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同意要娶她。
原来他也是希望被爱的。
思及此处,他更是笑容灿烂,这个明显是春心萌动的笑容被茅台捕捉到,他几乎要笑的直不起腰,若不是已经到了重华殿,茅台发誓自己一定要去瞧瞧阴阳这个俊俏的脑袋里装了些什么。
也让外面人瞧瞧,被世人称之来无影去无踪神神秘秘的阴阳先生眼下就跟情窦初开的小毛孩儿一个样子。
实际上几个人拌嘴吵架的时候,后宫里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尤其是安贵妃那里,她不知道已经摔碎了几个御赐的茶具,只因为正在饮茶的时候有有个侍卫让人传了口信来,说是陛下刚刚回宫,她心中一暖,陛下还是回来了。
所有人都知道陛下出去了,可是没有人知道陛下为何要选在今天出去,明明他定了晚上的夜宴。
若是陛下不去,只怕宫里那边踩低捧高的人又要多嘴多舌的去巴结某些人。
可是她刚刚把心放回肚子里,却听到了一个惊天霹雳。
“你说什么?给本宫在说一遍。”安贵妃顾不上长长的指甲已经掐进手心,凶神恶煞的看着来传话的宫女。
那宫女跪在地上,她是安贵妃的亲信,如何不晓得安贵妃的心思,可就是这样她才知道安贵妃此时如果不好好安抚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她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认罪:“奴婢是听传话的侍卫说,是悦妃身边的元南拿着玉牌。”她可没有那个胆子直接告诉安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