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她便朝后退了一步。
黑衣人瞧着奶娘的动作嗤之以鼻:“本将军到是忘记了,赛琪公主的奶娘曾经是天之骄女阿奇多将军的独生嫡女阿言芸儿,使得一手好鞭子。”
“既然知道我鞭子的厉害,还不快点滚。”阿言芸儿不过三十年纪,她的眉间一股英气,旁人都以为阿奇多将军的子嗣随着将军战死已经消失不见了。
却没有想到会在楚国这里瞧见,而且那天之骄女的阿言芸儿竟然是赛琪公主的奶娘。
“真是没有想到阿言芸儿你就是赛琪公主的奶娘,看来阿奇多将军早有反叛之心,公主也是被你教唆的对娘娘不敬。”话讲到此处,黑衣人眸光杀意立显。
“我拦住这个女人,你们去抓公主,不必留活口。”黑衣人话音才落。
赛琪公主却是小脸苍白。
父皇为了那个女人竟然已经不过自己的生死了么?
“公主快跑。”阿言芸儿手中挥动长鞭,一直以来她都装作不会武功,隐藏身份只为能够保护好公主,她的武功是父亲手把手教的。
父亲对齐国国君忠心耿耿,然而齐国国主却听信留浮山庄庄主夫人的谗言,陷害忠良,那个女人更是害死了赛琪公主的生母,齐国皇后。
她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强硬,为的就是要拿走齐国的图腾。
这一点知道的人很少,神州地图九个国家每个国主都有一份自己的图腾。
齐国的这一份在赛琪公主身上。
所以这些齐国的走狗才会迫不及待的来杀公主。
起初还只是追杀,他们要活着带走赛琪公主,可是追了一年,这些人的耐心已经耗尽。
竟然不顾赛琪公主的死活了。
阿言芸儿心下大怒,手中长鞭如同蟒蛇吐信,扫过之处皆是飞沙走石。
赛琪拼命的奔跑,却眼瞅着那些黑衣人靠近而无能为力,她摸到怀中的一个小银针,咬着牙,使劲挥舞。
如果真的被这些人抓了,她就用刘悦儿送给自己的银针了解自己,绝对不要被这些歹人给抓走。
阿言芸儿虽然武功不错,奈何双拳不敌四手,黑衣人人数众多,又岂是她一个女子能够对抗的。
她看到赛琪公主受困,有心去救,奈何只是一个分神,胳膊就被黑衣人的剑所划伤。
“奶娘小心。”赛琪公主看到阿言芸儿为了自己如此拼命,险些丧命,更是忍不住惊呼。
她到底还是一个孩子,根本无法做到冷静。
眼看着黑衣人的剑就要向她刺来,赛琪公主手里的银针也在同一时刻准备刺向自己的太阳穴。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平安王王府的暗卫忽然从树上跳了下来,他的速度之快,只不过是一个翻滚就将准备自尽的赛琪公主给牢牢抱住。
“银针是王妃的。”暗卫只说了这一句话,赛琪公主便浑身僵硬,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暗卫二话不说,抱着赛琪公主就拼命狂奔。
赛琪公主眼睁睁的看着阿言芸儿被人围攻却无能为力,她忽然嚎啕大哭,猛的吐了一口鲜血,将暗卫的衣裳都染成了红色。
暗卫摇摇头,他的兄弟们还没有来,他不能贸然行动。
赛琪公主已经晕过去,他抬眸看了看不远处,忽然神色一动,却原来是元南领着暗卫冲了过来。
几个人交换了眼神。
众人都是蒙着面,只不过元南这次看到几个男子围攻阿言芸儿便厉声喝道:“是何人在楚国的地盘上撒野?莫不是不知道我们黑甲军的厉害?”
别人不知道黑甲军,齐国的战士们却一定知道。
黑甲军战无不胜,残暴成性,却也是楚国最生猛的一柄利剑,所到之处无一不是暴尸千里。
齐国领头的黑衣人神色一闪:“这是我们的家事,还请阁下不要多管闲事?”
“在我们楚国的地旁谈家事?”元南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直接招呼兄弟们开打。
齐国的黑衣人一边忌惮于楚国,一边又看到赛琪公主已经不见踪影。
那些黑衣人眼见大势已去,索性没打几下就死的死,逃的逃。
元南看着那个受伤昏迷的女子,命人将她抬到楚国界碑处的茅草屋内。
留下两个暗卫照看,至于赛琪公主,自然是要领会府里交给王爷处置了。
元南处理还这边的事务,就快马加鞭的赶去龙凤呈祥酒店。如今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人头攒动。
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秋依。
秋依昂着头,眼睛里闪着独特的光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元南毫不意外的看见了刘悦儿。
他们的王妃还真是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反败为胜啊。
本来众人都以为刘悦儿只会打打杀杀,对于琴棋书画大概真是没有什么天赋。
只不过元南看了一眼已经呆若木鸡的安贵妃,就知道只怕这一次那些的算盘都打错了。
他知道王爷不可能看着王妃被人欺负。
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那个评判琴艺的大师竟然是拉着刘悦儿的袖子说什么都要拜刘悦儿为师?
这又是为何啊?
琴艺如此精湛的大师,难不成还有什么需要跟王妃学习的?
元南有点奇怪,因为他来的晚正好就错过了这一场精彩的对决。
于是他走到茅台身边,碰了碰这小子:“王妃赢了。”
茅台扭头看着元南,脸上的表情有些奇特:“你说王妃为啥会的这么多?”
听到茅台的话元南有点哭笑不得,王妃为什么会这么多?他曾经也觉得奇怪,刘泰山那个老匹夫能养出刘悦儿这样胸襟气度的女子,他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但是不相信归不相信,却不能说出来。
刘悦儿是谁,王爷都不在意,他又为何要在意。
再说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心中都有数。
她是不是刘泰山的女儿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羡慕了?”元南挑挑眉,看着刘悦儿笑意小小的摸样,不禁有些自豪。
这就是他们主子的妻子。
当真是与有荣焉。
茅台悻悻的挥了挥手:“嗨,你别说这家伙医术比我好,骑马射箭比我在行,最重要的是鬼主意和庄翱如出一辙,这样腹黑的两个人在一起,你说我的日子可怎么过呀?简直就是暗无天日。”
说着他又瞅了瞅元南,结果发现这货完全没有听见自己的话,反而是在一旁双眼紧紧盯着秋依。
茅台咽了咽唾沫,很是可怜的道:“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本来还想跟你说王妃是怎么赢的,瞧你这个样子大概也不需要我说什么了。”
元南知道茅台的性子,嘿嘿一笑,搭着他的肩膀:“快说来听听。”
茅台一见对方感兴趣,正砸吧砸吧嘴准备开始滔滔不绝,身旁却有个小个子男人听见元南的问话,急忙插话:“平安王王妃方才坐在那,那叫一个气势如虎,她跟本就没有抚琴,只是舞剑一段,一边舞一边嘴里喊着节奏,然后琴艺大师贺庆风按照他的节奏跟着弹奏起来,结果就是气吞山河,大家都能听出琴声里面的金戈铁马以及那波澜壮阔的景致,当真是震撼人心。”
他说的唾沫横飞,激动不已直接喷了茅台一脸也不自知。
元南听了他说的也是暗暗心惊:“这么说王妃没有抚琴就要拿了第一?”
“是啊,那琴艺大师贺庆风说了,如此心胸的曲子只有向平安王王妃这样心如日月的人才能写出,旁人的只是春花秋月,她的却是天下之事,令人听了热血沸腾。”男子讲到兴头上更是手舞足蹈:“所以,其他人还比试什么?那不是自取其辱么?燕国的潭月姑娘倒也是个大气之人,直接就认输,并且将她的焦尾琴送给了咱们平安王王妃。”
元南和茅台相视一笑,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刘悦儿果然厉害,只是一首曲子,就引得楚国人民将她当陈了自己人。
这收买人心的事情还真是非她莫属。
稍微知道琴艺的人都知道焦尾琴是神州的十大古琴之一,排行第三,它是燕国开国皇帝所制,流传至今,琴弦从未断过,琴音清脆余音袅袅。
焦尾琴可谓是无价之宝,一直以来都在燕国的人手中,从未有过赠与外来人氏的时候。
潭月的这一个举动等于在间接承认刘悦儿与燕国交好。
刘悦儿微微一笑看着潭月拿来的焦尾琴也不推辞,干脆就接过来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的琴艺大师贺庆风微微笑道:“收你为徒,往后可要尊敬师长。”
贺庆风一听刘悦儿松口,立刻连连点头。
“既然如此,为师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个焦尾琴我就借花献佛送给你这个当世名徒好了,以后可不要做了什么辱没师名的事情出来啊,到时候我这个师傅可是不会轻饶你。”刘悦儿说着就毫不怜惜的将手中还未暖热的焦尾琴得给了贺庆风。
贺庆风看着刘悦儿真挚的神色,心中对她的敬佩更是深了一层。
原本庄翱来找他,要他帮刘悦儿,他还是有些嗤之以鼻的。
毕竟在他的眼里,音乐就是纯粹的,最能表现出一个人品的东西。
然而方才他不仅仅折服于刘悦儿口中的韵律,如今更是被她的这一份大气所倾倒。
焦尾琴天下独此一个的焦尾琴,视琴为生命的摸着手中琴弦,手指头竟有一些微微发抖。
“不要谢我,要谢就谢谢潭月姑娘,她可是替焦尾琴找到了好主人。”刘悦儿微微一笑指了指潭月。
贺庆风感激不尽:“谢过潭姑娘。”
“大师不必客气,焦尾琴只有在大师手中才能发挥它的作用,所谓物尽其用便是这个理,大师又何必自谦。”潭月的声音温柔动听。
安贵妃眼见刘悦儿和潭月都大出风头,她心中更是愤恨不已,在抬眸去看管德奇的时候,却看见管德奇的眼睛里带着一层水雾。
安贵妃大吃一惊,莫非皇上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