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的极是,臣妾也心知肚明,可是那又怎样,皇上依旧会来臣妾这里,而不是去娘娘那。”刘华儿漫步朝前,她看着安贵妃不由的吃吃笑道:“倒是贵妃娘娘您如今都要大祸临头了还来臣妾这里,臣妾都不知道该说谢谢您关心臣妾好呢?还是说您要注意保重自己好呢?”
“你以为你信口雌黄,本宫就会相信么?”安贵妃怒目而视。
“臣妾不知道,您若是信那便信,不信就不信,您认为臣妾会在意么?”说完这句话,刘华儿又朝着安贵妃身边的那个宫女走过,在她身边忽然笑道:“贵妃娘娘,您真的当臣妾一直是傻子么?”
“你什么意思?”安贵妃微微皱眉。
“臣妾的母亲从前是个制香料的高手,别说是麝香了,就算是任何的花香混合在一起,臣妾都可以闻的出来。”刘悦儿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
亲自披在那个宫女的身上。
宫女颤颤巍巍的跪地:“奴婢怎敢用悦妃娘娘的东西。”
“瞧你这么说,本宫不过是看你觉得顺心,这衣服还带着本宫的病气,只怕你是嫌弃了。”刘华儿脸上笑意更浓。
那宫女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是低着头用余光看安贵妃。
安贵妃还未说话,刘悦儿就盯着她的手掌道:“瞧瞧,你们都是怎么当差的,娘娘手上这么长的口子,也不知道好好包扎,若是留了疤可怎么好?”
“魅倩,快去将我的云花膏拿来。”说罢,刘华儿就不由分说的就将安贵妃的手抓着。
安贵妃万万没有想到刘华儿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对自己如此无礼。
只是她想要抽出手已经来不及,刘华儿的手劲何其大,就那样死死的拉着她,她动了动,完全没有效果。
“贵妃娘娘,您可不能大意,对于咱们女人来说,这手可就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臣妾的这个云花膏是皇上特意赏给臣妾的,上一次臣妾不小心弄伤了手,皇上便将这东西让人拿过来,您别说第二天就有效果呢,若是旁人来,臣妾还舍不得给她用呢。”刘华儿一边说着,一边从魅倩手中摸了一些膏体轻轻的涂抹。
安贵妃本来很不乐意,可是那东西触手冰凉,伤口处的丝丝凉意却也是沁人心脾,她甚至觉得身上的无名怒火也在渐渐熄灭。
“本宫回去了。”安贵妃看了看刘悦儿,径直走了。
那宫女身上还披着刘华儿给的披风,随着安贵妃一起回宫“本宫乏了,你且下去吧。”
回到自己的宫里,安贵妃便觉得浑身疲倦,而且方才刘华儿说的那一番话让她心中警觉。
宫女点点头。
第二日,华公公便匆匆跑进来:“娘娘,不好了,惠芬方才说柳儿起了一身脓包,现在不停的抠挠,那样子只怕是活不了了。”
“什么?”安贵妃某头一簇,柳儿正是昨日跟她一起去看刘华儿的宫女,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睡了一个晚上就会起满身脓包?
“随本宫去看看。”安贵妃掀开帘子,大步走出去。
华公公在身后苦着脸:“娘娘,那儿的气味不大好,娘娘还是不要去,况且柳儿的样子实在是骇人。”
“本宫何时会怕这些?你去传太医,本宫到要看看,是谁敢将手张到本宫这里?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安贵妃已经想到是谁,此时她就不信皇上还会偏袒与刘华儿。
太医来的时候,柳儿正好咽下最后一口气,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肌肤,全都被自己的指甲戳破,屋子内弥漫着一股恶臭味。
安贵妃的怒火来的快,去的也快。
刘华儿在自己宫殿里喝了一杯秋依刚跟那个泡好的暖心茶,神情惬意,一想到安贵妃那个吃瘪的表情,她就禁不住要笑出来。
真是一个愚蠢的女人。
“娘娘,您说究竟是谁给安贵妃下了这么狠毒的药?”魅倩在一旁轻声问道,这也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要是说使毒,留浮山庄自问天下第二,便没有人敢称第一。可是对方竟然能够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给安贵妃下了剧毒,这到是令魅倩不得不戒备。
“不论是谁,这一次都算是帮了本宫一把,安贵妃她也得意不了几日了,竟然还想领着宫女来暗算本宫,本宫不过顺水推舟罢了。”刘华儿将那琉璃杯子放在一旁,明亮的双眸中充满了往昔的神彩。
魅倩连忙跪在一旁:“娘娘聪慧过人,魅倩佩服。”
“不用说这些客套话,你跟在我身边牺牲了不少,如今只要我腹中胎儿可以平安生产,咱们也算是苦尽甘来。”刘华儿的声音里面略带几分落寞,她的眼睛透过窗户瞧着外面。
不一会儿就有宫女前来禀告:“娘娘,安贵妃宫里出事了。”
“哦?怎么了?”虽然早就猜到是个什么样的结果,可是在宫女面前,她还是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那宫女喘了口气,显然也是被方才看到的东西给吓着了,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你别着急,慢慢说。”魅倩过去给她顺了顺背,顺手将宫女身上沾染的麝香味道给去掉。
这安贵妃的宫里头,还真是时刻提防着悦妃娘娘。
不过是她身边的宫女过去,回来都能带上一身的麝香,她对悦妃娘娘究竟是有多恨。然而不论结果如何,安贵妃总归是斗不过刘华儿的。
且不说刘华儿的背后是留浮山庄,就是刘华儿那一张跟刘悦儿一摸一样的脸,就足够令管德奇将注意力放在了刘华儿身上。
那宫女缓了缓,这才轻声道:“回禀娘娘,安贵妃身边的柳儿今早被发现死了。”
“宫里有新生命诞生,自然会伴随着生命的消亡,生老病死原本就是不可违背的,这有什么好惊奇的。”安贵妃眼神淡然。
那宫女瞧见自己主子如此淡定,更是觉得自己这样大惊小怪的有些不妥,反倒是让悦妃娘娘觉得自己没有分寸。
“是,娘娘说的是。”那恭恭敬敬的的回答。
刘华儿睨了她一眼:“你还小,不必这样拘谨。”
“奴婢谢谢娘娘,只是娘娘奴婢方才瞧见柳儿的样子实在恐怖,人人都说她昨儿来娘娘这里还是正常人,怎么回去就出了这样的事。”宫女年龄小,只有十三岁,声音尖尖细细的,圆圆的脸蛋上显然还留着青涩。
说话的时候也就没有注意到那么多的避讳。
她讲完之后还有些愤愤不平:“娘娘,您说那些人怎么不想想,您一直卧病在床,深居简出,到是安贵妃他们……”
“够了,本宫这里不想听到闲言碎语,魅倩你过去瞧瞧,昨儿本宫才说看着柳儿顺眼,赐给她一件披风,别是什么人觉得本宫说的话,碍了她的眼,回去就拿别人撒气。”刘华儿似乎是累极了,说了几句话便又昏昏欲睡。
魅倩将帘子放下,又点燃了安然香,这才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刘悦儿和茅台两人忙了一晚上,这会儿才得空休息,刘悦儿坐在凳子上擦了擦汗,连夜救治她是有多少年没有这样辛苦过了。
高度集中的救治最累人,缝合技术必须要求全神贯注不能有一点的懈怠,而且病人是秋依,虽然第一次给秋依缝合伤口的嘶吼,秋依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刘悦儿的心一直很紧张。
不仅仅是因为智能医疗包里不断地显示自己血液的变化,还有一点就是她的脑海中重视会听见一个女子的轻笑声:“很好,你终于来了。”
她不能分心,只当这是一种幻觉,可是智能医疗包却是突然出现了故障,灯时而亮时而灭,忽明忽暗的情况从未出现过。
她坚决不能让秋依出现一点状况。
幸好没有医疗包,刘悦儿也顺利的给秋依完成了手术。
“休息一会儿,那边还有很多伤员。”茅台递了一块帕子给刘悦儿,对于这个女人他的态度是很奇怪的。
刘悦儿工作起来,更多的时候像是一个男人,她全身上下哪里有一点女子的温柔,动手下刀精准,每一个手法都是沉浸多年的技术。
刘悦儿肩膀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如今又是这样劳累,脸上早已经是一片倦容。
“王妃,宫里来人了。”灵枢抿着唇低着头轻声在刘悦儿跟前说话。
“嗯,你在这看着秋依,你放心,她一定会醒过来的。”刘悦儿拍了拍灵枢的肩膀,这个丫头刚刚找到自己的姐姐,绝对不能再一次失去她。
“王妃,您要仔细身体,不然姐姐就算醒过来知道您这样劳累,她也会自责的。”灵枢忍着眼泪,她自然知道刘悦儿对秋依的紧张,这样不眠不休的关在房间里,就是给姐姐治疗。她本来王妃身上就有上,如今在这样操劳只怕就是铁人也扛不住啊。
“傻丫头,我的身体我心里清楚,你快去瞧瞧你姐姐吧,她若是醒过来想必第一个也希望能见到你。”刘悦儿拍了拍灵枢的肩膀,她特别清楚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处理完这些繁琐的事情,刘悦儿只是出门净了净手,这才去正厅。
宫里来人又怎么了?
她刘悦儿可曾怕过谁,才从房门内出来就看到庄翱笑眯眯的望着自己:“就知道你会在这儿。”
“那可不,你是我相公,你若是连我怎么想的都不知道,那咱俩岂不是没有共同语言了。”刘悦儿将手上水珠顺手甩到庄翱的脸上,然后趁机用他的衣袍擦了擦手。
反正不用白不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