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区区半个月,不过是转瞬之间。
大梁帝在不知不觉间服用了近十天的金刚石粉末,无奈毒性十分的不明显。众人都当是皇帝年岁渐长,因体力不济而产生的衰老之相。
作为大梁帝的贴身太监,李公公更加尽心尽力的服侍皇上了。若是等到百年之后,定会给自己封一个什么官爵,也好荣归故里。
这天日落之时,李公公端来了一碗保养的汤药。
“皇上,喝了它再批奏折吧。凉了药效就不好了。”他毕恭毕敬的说道,双手举着那碗汤药。
“也罢,你放下吧,待朕批完这一个,就喝。”大梁帝的目光不曾离开手中的奏折。
“是。”李公公答到。
一个时辰前,花好月圆。
伊千焕取出来了那套伪装伙夫的衣裳。乔装打扮过后,他又在脸上抹了一些煤灰。原本他就充满了潦倒的味道,如今这一打扮,可以说是形神具备,十分相像了。
“苏雨烟,一个时辰之后,我将潜入宫内。你就负责帮我牵制住伊千寻。成败与否,就看今日了。”伊千焕说完,用布围上了脸,坐着一辆菜板车从花好月圆离开了。
“你只管放心,别的不说绑架一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苏雨烟的声音里有一些微颤,那是大仇即将得报的激动,也是即将要得到伊千寻的兴奋。
伊千焕坐在菜板车上,和他的两个心腹,一路颠簸来到了皇宫的后门。
“停下!你们是干什么的?”皇家侍卫一声喝止,伊千焕停下了脚步。
“这位官爷,小的是负责运送御厨垃圾的。”他伸出脏兮兮的手,就要往那侍卫身上摸。
侍卫十分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他将什么脏东西抹到自己身上。
“进去吧。”侍卫没好气的说道。
“得嘞,谢谢官爷。”伊千焕点头哈腰,很难会有人把他跟当今的废皇子联想到一起。
菜板车的轱辘压过皇宫的青石板,直往御厨走去。
“喂!怎么今天换成你了??之前那个人呢?”有位管事的小太监发现了今日的来人不对,扬着脸对伊千焕说道。
“哦,他今天生病了,我是他的弟弟。”他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饶是这样,声音还是十分的紧张。
“那你告诉他,这个月再有一次,是要扣工钱的。你麻利点,今天的垃圾多。”那太监不以为然,只当是平民老百姓头次进皇城,紧张罢了。
伊千焕和他的同伴们推着车走到御厨房后面,那里是堆放垃圾的地方。
“我先走一步,若情况有变,只管杀就是了。”伊千焕趁四周无人,脱掉了那身粗布烂衫,露出了里边的黑色夜行衣。说完他便纵身跃上房顶,往承明殿去了。
伊千焕也曾习过武,却无奈他一心向往着权利,只会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轻功跟伊千寻比起来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此时日暮已深,月亮已经悬挂在半山腰。
大梁帝刚放下奏折,伸手去取那碗补药。却只听到从窗户那里传来“吱呀”一声。
与此同时,苏雨烟也带着人架着马车往楚王府赶去。
“楚王府戒备森严,想要硬闯是不可能的事。只能用计将那司雅雅骗出来,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一个随从说道。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早已令人设计好了陷阱。”苏雨烟一脸的胜券在握,势必一举拿下司雅雅。
而此时,司雅雅正坐在雅心亭里,手里端着一碗小米,向湖中撒去。成亲了以后,她觉得比成亲前更加无聊。而跟伊千寻见面的次数甚至比以前还要少。
自从他大梁帝封为楚王,需要管理的事务比着先前多了几倍。封地要管,封地里发生的事情也要处理。最近楚地干旱,他经常是忙碌到深夜才能回家。
楚王妃就每日的等楚王回来,才能安心入睡。
“王妃!王妃!”红玉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嘴里一边呼喊着。
“红玉我在这儿呢,发生什么事了?”司雅雅迎了上去。
“王妃,你快过去看看吧。门口来了一个小叫花子,怎么着都赶不走。嘴里嚷嚷着非要见你。”
“你先别着急,我这就过去看看。”司雅雅将碗随手放到了雅心亭的大理石桌上,便匆匆向大门赶去。
“我要见楚王妃!我就是要见楚王妃嘛!”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在地上趴着,双手紧紧的拽着一个小厮的裤腿。
“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见我。”司雅雅连忙走上前去,询问那小叫花子。
“我爹在我两岁的时候就死了,而现在我娘得了风寒,没钱看大夫,已经站都站不起来了。别人都说,楚王妃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我这才找到这里来。”小叫花子说着,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司雅雅最见不得这样的事情,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好,我帮你。你家在哪,带我去看看。”
“多谢楚王妃!多谢楚王妃!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小叫花子马上跪在地上,朝着她连连磕头。
“王妃。”红玉在后边踟蹰着。
“红玉,没关系的。我去去来。”司雅雅朝着她莞尔一笑,便跟着那小孩往他家去了。
“王妃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红玉见状,拔腿也跟上了自家主子。
而此时距离伊千寻回府,还得一段时间。
那小叫花子带着司雅雅主仆二人,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个鲜为人知的小巷子里。
终于,他在一处破败的茅草屋门口停止了脚步。“到了。”
“你娘就在里边是吗?”司雅雅说着,抬脚往屋里进。
而她不知道的是,苏雨烟正带人埋伏在屋内。
“啊!”突然红玉一声惨叫,那小叫花子拿着一根木棒,朝着她的头部重重的打了一下。
红玉毫无防备,重重的朝着地面倒去。
司雅雅闻声,连忙转身去查看情况。
“上!”躲在里屋的苏雨烟一声令下,两个黑衣人从房梁上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