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可下班就跑去了菜市场,大包小包的提了一大堆肉和蔬菜回去。
“这就是你的策略?”阎千珏睥睨着白可可。
白可可骄傲的抬起头:“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一顿不行,那就两顿!”
阎千珏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白可可:“是吗?那么你觉得你的命值几顿?”
白可可深思了一下:“如果管饱的话,可能一二百顿。”
阎千珏点了点头:“我回头联系孟婆,给你准备些锅底。”
白可可:“这样挪用公家人力好吗。”
阎千珏掰了掰手指,幽然道:“她是自愿的。”
白可可选择沉默。
天色渐渐变黑,王姐也如约而至。
白可可笑眯眯的打开门:“我们今晚一定要吃个痛。这是啥。”
王姐裹着黑色的风已,在夜色里显得神秘莫测,当然,这自然不会是让白可可吃惊的景象,真正让白可可大吃一惊的,是王姐身边站着的那只厉鬼。
厉鬼的爪子从风衣后面伸出来,朝着白可可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嗨。”
整个楼道里传来了尖锐的回响声:“嗨。ai。i。”
白可可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嗨。”
每次看到这个厉鬼,都感觉上次被厉鬼掐过的地方隐隐作痛。
身上留下的鬼掐青现在还没消散,虽然是叫贵掐青,但是哪怕是个猪这么掐一下,也得青上好几天。
“进来呗。”白可可小心翼翼的看着厉鬼和王姐,“鬼也能吃火锅吗?我可能只买了两人份。”
王姐和厉鬼看着满满一桌子肉,陷入了沉默。
“我可以少吃点!”白可可从善如流,“请进!”
鬼自然是没客气,身边还跟着一只小狐狸,白可可隐约想起来,这就是之前在温泉山庄看到的那只狐妖。
毕竟还有阎千珏,白可可干脆摆了五个椅子。
“为什么还有一个椅子啊?”厉鬼好奇的问道,“不是两人两鬼吗?”
阎千珏冷冷的从白可可身后走上前来:“怎么?”
厉鬼看见阎千珏,嘤嘤嘤的哭着藏到了王姐身后,王姐也向着阎千珏行了个礼。
白可可抬起头来的时候,火锅里正滚开着一盘牛肉:“王姐,你坐下来吃呗!”
王姐看了一眼阎千珏,尴尬的笑了笑。阎王都没落座,她如何敢。
“阎王殿下请。”王姐恭敬道。
阎千珏冷傲的看了一眼小鬼和王姐,安然落座。
“你们。”白可可瞪大了眼睛,连肉都忘了塞到嘴里,“你们都能看到阎千珏?”
小鬼跳起来指着白可可道:“她她她她她敢直呼阎王大人的名讳,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姐把小鬼拽到身后,浅浅的笑了笑。
白可可用追问的神情,天然又无辜的瞪着王姐:“不是。人类都看不见他吗?”
“告诉她无妨。”阎千珏轻声道,宠溺的摸了摸白可可软嫩的头发。
王姐缓缓的落座,看着白可可认真的说:“你说的对,可是谁跟你说过,我是人?”
白可可目瞪口呆的看着王姐,这个世界怎么了,自己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呢,大家不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吗,怎么就忽然大家都不是人了呢。
“如果说年龄的话,我好像应该属于。”王姐想了想,揉了揉干练的短发,“我应该算几百年怨灵了。”
白可可把牛肉塞到嘴里,肉味十足,口感劲道,而且很烫,白可可摇了摇头,这么好吃,应该不是梦!
“那。”白可可恐慌的看着阎千珏,“你不会把王姐抓走吧。”
阎千珏看向王姐:“本来是要的,但是她是一个例外。”
“一个,把孟婆喝崩溃的意外。”
白可可盘腿坐在椅子上,有了听故事的心情。
“我曾经是一个舞女,与其说是舞女,不如说是艺人。”王姐笑了笑,“我在一次演出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他说他倾慕我的舞姿,后来,一位士兵前来给我赎了身,把我带回了他的家里。”
“我才知道,这个人,是一个少,将军。”
那一年她十七岁,他三十四岁。
她成为了他的第四房姨太太,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碰过她。
他只是看她跳舞,跳累了,便和衣而睡。
她想是不急的,以为长大了,就能为他生下一个孩子。
可是后来,他娶了又一房的姨太,虽说是五姨太,但是却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五姨太生的很美,听说是将军的小女,一个少,将军,一个将军之女,想想很是般配。
很快五姨太怀了孕,又成为了大姨太。少,将军常年在外,大姨太便掌管着整个家里的事情。
可是一天,大姨太告诉她,少,将军之所以不碰她,是因为我是个娼。
那一夜,她百念俱灰,独自坐在廊前的月光下。却忽然出来一位蒙面的男人想要,强暴于她!她宁死不屈,狠狠的踢向了那个男人的裆部,男人惨叫一声,吸引来了周围的人。
大姨太不听她的解释,把衣不遮体的她五花大绑,关了起来。在少,将军回来之后,告诉少,将军她与人通奸!
“我们不妨把这个女人杀了吧,免得脏了我们府上的名声!”大姨太尖声说道,俊美的五官却在阴毒和得意中显得扭曲。
少,将军看着她几乎是不着寸缕的身子,眼眶通红。咬紧了牙关:“你敢。”
“我父亲可是将军。”五姨太没有退让,“这种人传出去!我父亲怎么敢用一个身边带着戏子的少,将军!”
这时候有一个仆人突然发难,拔出手枪直指少,将军。
她的位置恰好第一个发现。
“不要。”她尖声叫道,她也不知道自己被五花大绑的身体,为何有这样的力量,挡在了少,将军面前,
枪子正正打在她的胸口,鲜血染红了少,将军的面颊和衣领。
“快找医生!”少,将军失声。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含笑用最后的力气摸了摸少,将军被自己沾了鲜血的面庞。或许,这一次少,将军不会嫌弃自己的鲜血,脏了他吧。
意识渐渐稀薄之前,她隐约听到少,将军带着泪的声音:“我以为我能等你长大,护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