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颠簸,楚天和邹地缺在下午三点左右,抵达了南盟盟主所在的位置。
“老邹!你确定是这儿?!”
楚天发出难以置信的疑问,因为眼前居然是一片海滨浴场!
沙滩上挤满了身穿泳衣的男男女女,周边还有卖饮料、冰淇淋和泳具的小商店。
这看起来跟武盟这种组织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
“当然是这儿了,你看!”
邹地缺老神在在,经过这段路程,他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修为深不可测,但熟悉之后还是很好相处的。
楚天随着邹地缺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他指的是海滨浴场的招牌,上面写着“听海阁海滨浴场”,仔细一看,招牌的右上角有一个武盟的标志。
“行,那你带路吧。这就一片海滩,还有数不清的人,我倒想知道这个听海阁是怎么建立在这的。”
“跟我来。”
邹地缺带头走下这个半开放式的海滨浴场,目标明确地走向了一家,冷饮店?
楚天跟着邹地缺走进这间不过十平米左右的小店,里面只有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
老板娘微微发福,正坐在柜台后一边吃着西瓜一边看电视剧,从人物的台词可以听出来,是部婆媳剧。
老板则是个颇为精壮的中年汉子,赤裸着上身,正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搬运着饮料。
冷饮店里还有几名顾客在选着饮料,邹地缺走进去后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向柜台,伸手将陵南令挡在老板娘的手机前。
楚天可以清晰的看到,老板娘的表情从平静变为愤怒又迅速恢复平静,表情的三重变化均在一秒内完成。
邹地缺的手一伸即收,老板娘的眼睛依旧落在手机屏幕的电视剧上,好像连抬眼看看来人是谁的兴趣都没有。
“老刘!有你朋友找!”
正在卸货的老板擦了把汗。
“跟我来。”
老刘的眼睛只在两人身上停留了一瞬,就转身向门外走去,楚天跟上的时候看见,老刘的背后纹着一个海浪扑楼的图案。
一路无话,老刘说完那句“跟我来”后,就像个哑巴一样一声不吭,只知道埋头向前走。
楚天循着老刘走的方向看去,正是海边最高的建筑,听海度假酒店。
听海度假酒店在整个华国海岸线上,都称得上是一颗明珠。
整个酒店有两栋,一高一矮。
高的那栋近五百米,正好一百层,矮的那栋则只有八十八层。两栋大楼斜对着海岸,以减少海风的侵蚀,同时也减少台风天的受风面积。高的那栋稍稍靠前一点。
老刘带着两人走向了矮一点的那栋。
走近大门时,楚天听到门童正在向一对情侣解释:
“不好意思,这里是听海集团办公地点,住酒店请去隔壁高的那栋。”
走进大楼,楚天发现这里看起来跟其他酒店没什么不同,门口的门童见到老刘后还给自己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光看这个手势,楚天就判断这两人实力不弱,应该只比邹地缺低一点点。可邹地缺的身份却是平桥门的长老,而这两人只能做听海阁的门童。
老刘领着两人穿过酒店大堂来到前台,然后转身就走了,全程没有说过###第二句话。
“两位好,欢迎光临听海阁,找人还是办事?”
前台礼貌的话语让楚天想起小时候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句“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找人。”
邹地缺递出那张平桥门的陵南令,前台接过后在电脑上快速查找。
“0213号”前台将陵南令双手递还给邹地缺,并说道:“平桥门是陵南商盟的白银会员,享受白银级待遇,请问您找谁?”
楚天回到:“找你们盟主。”
“抱歉先生,白银会员暂无此权限,请升级到钻石会员。”
前台的语气礼貌且冰冷,虽然是笑脸迎人,可眼中的嘲弄却是掩盖不住。
邹地缺已经不记得自己今天是###第几次露出尴尬的神情,凑上前靦着老脸问道:
“能不能通融通融,我们找傅盟主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前台直接双手抱胸向后仰去。
“如果每个人都说有很重要的事,每个人都要通融通融,那盟主每天还能做别的事吗?你想通融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前台冷笑着撵动手指,这是摆明了想要钱啊!
邹地缺露出为难的神情。
“大妹子啊,我这出门在外也没带多少钱,你看”
“没钱?”前台直接打断地缺。
“没钱就滚回家去!穷鬼跑来干嘛?浪费我时间!”
说完前台就自顾自地玩起了手机,再没看两人一眼。
楚天可不惯着前台这臭毛病。
“那我今天要是非得见你们盟主呢?”
睥睨众生的气势稍稍展露,前台依旧冷笑着不为所动,倒是邹地缺赶紧抱住楚天,将他拉向一旁。
“楚先生!冷静一下冷静一下,我们来这边说话。”
邹地缺拉着楚天走到大厅的一个角落说道:
“使不得啊楚先生,这听海阁可不能硬闯。不怕您笑话,我们平桥门那种小帮派,以您的实力自然是可以来去自如,但这儿是哪啊?听海阁!南方三省盟主的宗门!二品武师都只配给他们看大门!”
“他们本就是南三省数一数二的大宗门,阁主傅思极当了陵南盟主后,听海阁更是突飞猛进,疯狂扩张,要不是武盟有规矩,不管是盟主和分盟主都不得连任,那这次的南盟大会肯定又是他们当选。”
邹地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向楚天陈述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楚天听完点了点头。
“嗯,老邹你说的在理,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这个嘛”
邹地缺这个那个半天,没放出一个响屁。
楚天耐着性子问道:
“给你们平桥门升级到钻石会员要多少钱?”
“我们白银会员是一年五十万,黄金会员是一年一百万,上面还有个铂金会员才到钻石会员,我猜怎么也得五百万一年吧。”
“最低就是白银了吗?”
“不是,最低的是青铜,一年十万,可青铜会员等于只是在武盟挂个名,什么权益都享受不到,我们白银会员起码还能享受到一点那些大会员指缝里漏出的福利。”
楚天可算明白了,为什么平桥门这么穷?为什么平桥门看门的阮小五一定要那五十的门票钱?为什么地缺说听海阁阁主当了陵南盟盟主后听海阁突飞猛进?
这不就是割韭菜吗?
这种金字塔形的权力划分,塔尖的做镰刀,塔底的做韭菜。听海阁傅思极做了盟主后,即使按两百家白银会员来算,听海阁每年就有五个亿进账。
如果所有人都遵守这个规定且没有外界干预,那这样的结果就是强者恒强,弱者恒弱。作为韭菜的弱者如果生钱的速度太慢,很有可能就此消失。
所以这些底层的小门派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去赚钱。
这什么狗屁陋习!
“老邹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明白了。”
楚天走向前台,身后的邹地缺仍不明所以。
“不是,你明白什么了?”
楚天声如洪钟。
“今天,我就要硬闯这听海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