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雅!”
夏南山立刻呵斥道:
“你这话不但冒犯了你姐夫,还是对你陈伯的不信任!”
看着小辈们长大的陈管家连连摆手。
“老爷言重了,安雅小姐只是心直口快而已。”
楚天也说道:
“没事儿老爷子,虽然不是82年的拉菲,但85年的也是极品,酒都醒过了,您还是赶紧尝尝吧。”
陈管家只是夏南山的托词,他的真正目的还是不想得罪楚天。
看到楚天没有动怒的样子,夏南山才想起自己这瓶85年的“宝贝”。
虽然得病后就禁了酒,但依旧不妨碍夏南山收藏好酒。
这瓶85年的拉菲和另一瓶贴牌了的“酒王”罗曼尼康帝,可是自己最珍爱的宝贝。
老陈怎么连这个都拿出来了。
夏南山哀怨地看了老陈这位老伙计一眼。
陈管家正在盯着佣人收拾酒杯,并没有看到夏南山的眼神。
也罢,就当是招待“曼珠沙华”的了。
“先把这瓶醒好的拉菲给大家分了吧。”
佣人给夏家人挨个倒酒,夏建业和夏景淮都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自己垂涎爷爷的这件“宝贝”可是好久了。
没想到今天还有这种口福。
不过楚天这小子在国外到底是干嘛的?
为什么这种稀有昂贵之物都能尝出来?
佣人来到楚天身边,楚天却盖住杯口,摆了摆手。
一旁的夏清秋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开口问道:
“你在餐厅打工还喝到过85年的拉菲?”
楚天转过头看向夏清秋眨了眨眼,露出一副悲伤的神情,轻声说道:
“我打工的餐厅其实挺豪华的,酒的知识是我们的必要培训,有时候我也会偷偷喝客人剩下来的酒,才尝到过这些好酒。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毕竟这、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没事没事,我下次不问了。”
夏清秋咄咄逼人的目光变的柔软起来。
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啊,自己还总是怀疑他。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一直冷眼旁观这一切的夏晴,吃下老公王丛云夹来的菜,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捧着酒杯的夏安雅却闷闷不乐。
自己这么优秀的未婚夫,居然输给了那个打工仔!
“没事的,安雅,只是娱乐而已,来!喝酒,这种好酒可不是经常能喝到的。”
看着开心喝着酒的未婚夫,夏安雅气不打一处来。
她捧住霍元任的手臂,撅起嘴撒娇道:
“我不管我不管!今天你一定要赢过他,不然我就让爷爷去退婚!”
霍元任无奈地摊开双手:
“为什么非要我赢过他啊,赢过他很光彩吗?”
“那你输给他光彩吗?”
霍元任一时语噎,心中有一丝恼火。
“那我总不可能跟他比击剑吧?”
“对啊!你可以跟他比击剑!”
终于想到一个可以胜过楚天的办法,夏安雅兴奋地大叫。
霍元任是鸥洲击剑大赛大学组的冠军!
“安雅!你又大声吵闹什么?”
夏南山停下品酒,瞪着自己这个总爱胡闹的小孙女。
一旁的夏立业也瞪向自己的女儿。
这丫头今天怎么总在老爷子面前大吵大闹的?
“爷爷,元任说想跟姐夫比试击剑。”
“哦?是这样吗元任?”
看着夏老爷子看来的目光,又看了看娇蛮的未婚妻威胁的眼神,霍元任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没练过击剑。”楚天直接说道。
“没事,随便玩玩。”
“就是,姐夫你不会怂了吧?”
楚天看着夏安雅不说话,心想:一口一个姐夫叫得倒挺甜,做的却不是小姨子该做的事。
“他又没学过击剑,你还要跟他比试,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他嘛!”
众人交谈的声音为之一顿。
所有人都没想到,说话之人居然是王丛云!
夏清秋的父亲!
楚天的老丈人!
夏家的第一代赘婿!
所有人心里的想法都是:他居然会在这个场合出面为人说话?!
就连王丛云的老婆夏晴都微张着嘴巴看着他,这个跟自己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男人。
今天有些陌生。
王丛云自从嫁入、不,是入赘夏家,过的一直都是受气小媳妇的日子。
饭,他做。
地,他拖。
厕所,他洗。
大舅哥欺负他,他赔礼道歉。
小舅子捉弄他,他笑脸相迎。
这种场合他一直都是默不作声地待在角落,从不言语。
活像一个透明人。
刚刚那句话就是在场的一人借他一个胆子,他都不见得敢说出来。
难道今天是见到女婿受欺负,见景生情了?
“姓王的!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我女婿要跟你女婿比试,那是看得起他!你搅和个什么劲?”
说话的是王丛云的小舅子夏立业。
“我、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你觉得,要不我两比试比试?”
“你、你”
王丛云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楚天看了看身边脸色阴沉的老婆,又看了看唯唯诺诺的老丈人。
“唉~”
深深叹了口气。
不能让老丈人的今天变成自己的明天啊!
“我可以跟你比试,不过好歹吃完饭吧。”
听到楚天答应,没等夏安雅说话,夏立业便率先开口:
“好!一言为定!”
说完夏立业还瞪了王丛云一眼。
这已经不是小辈之间简简单单的比试了。
这是关乎到两位老丈人面子的较量!
夏立业坐下后继续吃饭,夏南山却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自己本来有心帮楚天挡掉这个挑战,但女婿王丛云的发言却打断了正准备着的说辞。
“老爷,那我就先去布置场地了。”
老陈向夏南山请示道。
事已至此,夏南山点了点头。
吃完饭,众人简单休息了一会儿,就来到了后门口。
不得不说,夏家确实是财大气粗,居然连击剑运动的金属道和整套防具都有。
佣人们将金属道设置在了屋后,照明灯全部打开,黑夜宛如白昼。
同时在顶楼,两名佣人操纵着两盏聚光灯对准了金属道。
在楚、霍二人去换上防护服时,夏南山一大家子坐在了后门前的座椅上。
在椅子前面,还有一张长条形的茶桌,上面摆满了茶水果汁和点心零嘴。
在爷爷家自在惯了的夏景淮抓了一把瓜子,左右看了看,选择蹲在视野最好的鸥式栏杆上,磕起了瓜子。
夏建业一脚将他踹了下去,呵道:
“我们是来看戏的!不是来看你耍猴戏的!”
还好高度只有两米,夏景淮拍了拍屁股又爬起来,乖乖坐到了父亲身边。
说话间,两位身穿白色防护服的“女婿”走了出来。
两人同样一手将面罩夹在手中,一手拿着重剑。
击剑运动中的重剑重770克,楚天抓在手中甩了甩,熟悉了重量。
走进金属道,陈管家又临时客串了一把裁判。
他穿着黑色的裁判服,脖子上还挂着个哨子,开始对场地中的两人介绍规则。
“我们这不是国际比赛,规则就简单点。重剑只准刺,刺中得1分,得分者身后的指示灯会亮起,如果两人在四分之一秒内同时击中,两灯都亮,则为平局。先得15分者获胜。”
楚天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是红灯,对面的是绿灯。
“有时间限制吗?”
击剑这项运动楚天有所耳闻,但还真没接触过。
霍元任开口说道:
“一般一小局的限制时间为三分钟,三分钟内必须得分,不过就这么点大地方,我们就不做时间限制了。就麻烦陈伯喊开始和结束了”
不远处的夏景淮手作喇叭状,大声喊道:
“姓楚的!你不会一直躲着吧!”
夏安雅也大声呐喊:
“老公,加油!”
得,还没过门老公就叫上了。
夏晴转头看向女儿夏清秋。
夏清秋抿了抿嘴,没有动作。
陈管家看向带上面罩,接上线的两人。
“都准备好了吗?”
霍元任弓步沉腰,左手别在身后,右手持剑向前。
反观楚天,直直地站在那,紧紧地盯着霍元任的一举一动,手里抓的重剑也没有举起来。
“这姓楚的怎么跟个二愣子一样。”
夏景淮磕着瓜子冲妹妹夏安雅笑道。
双手抱胸而立的夏立业,转过头冲王丛云轻蔑的一笑,却被姐姐夏晴瞪了回去。
“预备。”
陈管家将口哨放入嘴里,举起了右手。
“哔~”
“滴!”
“绿方霍元任得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