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将话说到这地步,王垂也只得点头,不再做无谓的辩诉。只是深深上下打量了慕容垂一番。他可以把秦国的军队交到慕容垂的手上,只是要看有没有那个命去使唤那皇城的三十万大军了。
玩手段,一向正直的慕容垂可不是他的对手。
下朝。葵咬唇走在慕容垂的身后,表情看上去有些难受,慕容垂知道葵身上诅咒的事情,是以只能放慢自己的脚步,努力让葵可以跟上。轻吐了口气,因为诅咒他和葵最好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可是现在苻坚让葵寸步不离的跟着,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加剧诅咒的爆发。
“哥,我没事,你不用在乎我的。”葵轻轻出了口气,他早是习惯了这样的痛感,且想着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便可以解脱了,是以也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
“二位留步。”王垂追了出来,葵和慕容垂都是转身,不清楚王垂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到底是要做怎样的打算。
“慕容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王垂对慕容垂拱了拱手。慕容垂微微点头,他知道王垂是个精明人,但是他却是丝毫不忌惮。
“不行。”葵却是阻止,“主上刚才吩咐让我寸步不离跟着慕容将军,是以不能让你们借一步说话,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做出什么对慕容将军不利的事情。”葵和王垂共事的时间不短,知道他的手段,从来他容不下的人,都只有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所以有传言,说在前秦你可以得罪苻坚,但万万不能得罪王垂,他杀人从来不用刀,不见血就可以让你永无翻身之日。
“兵车尚书多虑了。”王垂轻轻一笑,“慕容将军是武将,在下不过是文官,又怎么敢在堂堂战神的面前和他动手呢,那不是自早死路吗?再说了,我不过是想和慕容将军交流一下秦士兵的情况,难道这样也不行?”
慕容垂吐了口气,既然王垂已经把话说到了这样的地步,那么他也能答应了。“葵,你在这等着我便是,王相,我们借一步说话。”
葵微微出了口气,也只得接受了慕容垂这样的安排。
慕容垂和王垂走到一僻静的地方,王垂才是开口说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慕容将军似乎也不喜欢上书中令一职?”
慕容垂点头,不得不说这王垂非常会察言观色,“其实左相说得非常有道理,我现在做这上书中令是非常不合适,我对前秦军队一无所知,而且他们未必会服我。”
王垂点头,“可是主上的意思我们也不好违背。我只希望慕容将军不要辜负了皇上的良苦用心。”
慕容垂点头。苻坚的任命虽然让他非常意外,但是他却是非常感谢苻坚,谢谢他这样看得起自己。
葵百无聊赖地靠在树旁等着慕容垂和王垂将事情说完,微微闭上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在脑海中出现了祁凤舞的影子。轻轻出了口气,他分明是看到了她的掌上舞,动作轻盈,每一步都是那样让人着迷。
“凤舞公主,皇上有事找您,让您过去。”
听得这声音葵立马睁开眼睛,很快寻到了那个特别的身影,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锡箔金属的触碰有些生冷,如同他的心一般。
祁凤舞是歃血门数一数二的探子,又是陈国的公主,这身份对苻坚而言十分必要,所以他封了祁凤舞公主,名义上留在秦宫,实际上却是歃血门中最为厉害的一颗棋子。
祁凤舞也是看到了葵,停下脚步,安静地看着葵,一如葵也是安静地看着祁凤舞。葵的眼里写满了愧疚,他的确是负了祁凤舞。
祁凤舞出了口气,想起昨日要同葵恩断义绝,冷哼一声准备转身离开,却瞧得葵一个身形不稳,竟然是直直倒了下去!
“葵。”凤舞连忙跑到葵的身旁,想撑起他没有半点意识的身子,却是使不上劲,瘫软在地上,心中被一种弥漫出的不安浓浓地包围。
葵安静地靠在祁凤舞的怀中,他的安静让祁凤舞六神无主。她从来都知道葵的身子一向不好,时不时就会犯病,微微出了口气,却是把葵抱得更紧,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她单单知道他记恨慕容垂,可是却是从来不知道原因。
他什么也不对自己说。完全把自己当做是个外人一般。祁凤舞微微出了口气,她真的好想,好想可以走进他的心中,成为他心中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