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娶柳烟儿?”慕容垂皱眉,将这话又是再说了一次,他实在不明白黛儿的意思,柳烟儿虽然不离不弃地跟着他这么多年,但始终都是他的妾,为一个妾操办婚礼这多少是有些说不过去。
  黛儿点头,知道这事情多少会让慕容垂有些为难,可是她也答应了柳烟儿要尽力一试。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柳烟儿也很可怜,黛儿觉得有必要帮柳烟儿去实现这个愿望。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烟儿的意思?”慕容垂出了口气,望了望桌上空着的樽酒,他的确欠柳烟儿不少的东西,但是隐约觉得这事情不会这样简单,再说筹办一场婚礼远比黛儿想象中的要麻烦许多。
  前秦和燕国的规矩一样,娶妾的话就至多只能有一对喜烛。他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为柳烟儿操办婚事的话,一定会有很多前秦的好事之徒说他大搞特俗化,不把前秦的风俗放在眼里。这虽然是一件小事,但是总会有多心人拿去做大文章。
  “这是我的意思。”黛儿吐了口气,她想得有些单纯,没有像慕容垂那般有很多顾虑,她单是从柳烟儿的角度考虑,以为无论是从情理还是从人情世故上慕容垂都应该给柳烟儿一场婚礼。也许不能盛大,但是也能带给她满意。
  这不是所有女人都追求并喜欢的幸福吗?
  慕容垂出了口气,“烟儿知道这事情了吗?还有你怎么突然想起和我说这事情的?”
  黛儿靠在慕容垂的怀中,“今天下午宇儿来找我,闲聊到了我们的婚礼,宇儿说他要闹洞房,这些话正好被路过的烟儿听到了。大抵是触景伤情,烟儿说起了当时和你结婚时候的情况,我觉得对她有些亏欠,所以才来找你,看能不能重新再给她一个婚礼。”
  “那么烟儿的意思呢?”慕容垂摆弄着黛儿的发梢,心中却是掂量了一番。
  “烟儿嘴上没有答应我的建议,不过心里我倒是可以看出她的欢喜。”黛儿实事求是,她隐约记得当时柳烟儿的眼中有淡淡的希冀,然后还有一种复杂的她无法读出的情绪,大抵是不安吧。
  “好吧。”慕容垂吐了口气,“烟儿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也一直觉得对她有些亏欠,既然她要一场婚礼的话,那么我就帮她筹划好了,只是黛儿,这样一来我们之间的婚期可能要往后面延延了,我想着忙完烟儿的事,再好好纠结纠结我们的事情。”
  “嗯。”黛儿点头,他们的婚期倒是不急,反正她现在都是慕容垂的人了,那只是一个形式,什么时候办都行。靠在慕容垂的怀中,享受难得的安全感,“我们有什么事情需要纠结么?”
  慕容垂点头,点了点黛儿的鼻尖,“你说我们是要一个孩子呢,还是要一群孩子呢?”
  黛儿白了他一眼,她可好久没有见到他那样不正经的模样了,乍一看还真像个孩子一般。刚想回辩几句,却见得慕容垂俯身吻上了自己的唇,那是个很温柔的吻,来得虽然唐突,但却是酝酿了很久,带着一份淡淡的温柔,似乎想将黛儿完全融入自己的体内。
  黛儿乖顺地闭上眼睛,享受着和慕容垂的那个吻。慕容垂凝视着黛儿微闭的眼脸,将黛儿抱得更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对黛儿深深的爱恋。
  “黛儿,我今生最大的幸福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是遇上了你,如果可以,我想就这样抱着你,一直到地老天荒的尽头。”
  黛儿身子明显一颤。脸却是羞红得厉害,她一直以为慕容垂说不出那样的情话,可现在发现她是错了,他说这样情话的时候可是十分顺口,而且她听着也是如蜜一般甜到了心上。
  将身子朝慕容垂身上靠了靠,“葵,遇上你,我也很幸福。”
  门口有个小小的影子一滞,然后快步离开。段紫儿恨,黛儿抢走了自己所有的一切,若不是她,慕容垂一定会青睐于自己。她是段家的幼女,从小就喜欢那个如同大哥哥一般的慕容垂,她本以为慕容垂当初三书六礼以正妃之礼娶她是在乎她的表现,却没有想到那个横空出世的黛儿去夺走了自己的一切。
  不行,她要把慕容垂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