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颜在草原上骑马,楼白染骑着马到了他身边。
  楼颜听到声音,扭头:“哟,原来是国师啊!”
  楼白染笑笑。
  “一直看国师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想到骑起马来,倒像是一回事。”
  楼白染脸上笑着,心里却想,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呀?
  “慕演呢,怎么没有看到他?“楼白染看看楼颜左右。
  楼颜有些泄气:“他还有事,莫非国师找我哥有事?”
  “我是专程来找二王子的。”
  “哦,有事啊,说吧。”
  楼白染:“现在此处只有我们两个,我也不多废话了。二王子是不是想要做太子?”
  楼颜的脸色变了变,勉强笑道:“国师在说什么啊?“然后看了看旁边。
  楼白染一脸淡然:“我今天来,便是想替百姓讨个说法。”
  “哦?“楼颜来了兴趣。
  “二王子不是在这里长大的,有多少爱国之心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从小就在这里生活,百姓的贫苦我都看到了,我希望百姓可以安安乐乐的生活。如果二王子想要争夺天下,遭殃的必然是百姓。”
  “你的意思是,要我放弃王位?“楼颜挑眉。
  “是。”
  “凭什么?“楼颜脸色冰冷起来,”父王对不起我母后,楼钰的母后又杀死了我的母后,他们对不起我,我又怎么不可以要这江山?”
  楼白染一点也不慌乱:“他们欠你,百姓可不欠你。”
  楼颜气的想要杀人。
  楼白染继续说道:“我一直觉得二王子是小孩心性,跟太子争王位,想必也是闹着玩的吧?“说着他仔细的观察楼颜的脸色,果然见到楼颜心虚的低下了头。
  “二王子一直以孤儿的身份活着,倘若百姓遭了殃,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个孤儿。”楼白染猜,楼颜被人保护了这么多年,一定没有过多的花花心思,以怜悯来打动他,说不定会是个出路。
  楼颜皱眉。
  “太子仁德,一定不会为难二王子。二王子想必也不喜欢宫廷生活吧,为什么不另找一片天地呢?“楼白染循循善诱:“好人会有好报,我一直都相信这句话。二王子为百姓着想,他们都会感谢你的。”
  楼颜感觉招架不住,有些丧气:“我不争就是了,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楼白染偷偷的笑了一下,想起了另一件事:“二王子是不是喜欢慕演?”
  楼颜明显了愣了一下,好像有些惊愕。随后他仰头:“是啊,怎么着?”
  楼白染愣了一下:“既然慕演是二王子的表哥,也应该知道他的事情,知道他喜欢的人。”
  楼颜的脸色比最初还要冰冷,一语不发的盯着楼白染。
  楼白染不怕死的说道:“二王子为什么不成人之美?”
  “哼!“楼颜冷冷道:“让我放弃王位也罢,还要夺走我最亲近的人吗?”
  楼白染:“我不是这个意思……”
  “表哥说对了,外面的人果然都是花花心思,没有一个值得相信。”
  “我只是认为慕演和景霖泽在一起会很幸福。”
  “那我呢?“楼颜的眼里泛着泪光:“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突然心思乱了起来,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嘴里不停的说着:“对!景霖泽不能活,他会夺走我唯一的亲人,我必须杀了他,只要他死了,慕演就是我的,只要他死了……”
  超出预料,楼白染有些失措。
  楼颜突然掉转方向,纵马跑远了。
  楼白染觉得不太对头,于是骑马跟了上去,只是楼颜守楼青石宠爱,骑的马都是绝对的优等好马,他的马不错,也不能及时追上。
  景霖泽慢吞吞的穿过院子,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又关上门,朝床榻走去。
  不料身后的门突然被人撞开,他疑惑的回头,就见一把剑直直的刺过来,他本来想躲的,但是一抬头就看到楼颜那张漂亮的脸,他愣了,突然不想躲了。
  楼颜看着剑上的血不停的滴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血。他震惊了,松了手。
  景霖泽低头,看着穿过身体的剑,一时有些怔然。
  “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楼颜看着手上沾到的血,惊慌的胡言乱语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成了这个样子……怎么会这样?我本来要杀你的,不是,我不想杀你,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要不要杀你,我……“他的身体抖个不停。
  景霖泽却觉得突然轻松了许多,那把剑看着碍眼,于是他伸手抽出了剑,扔在地上。
  楼颜被剑落在地上的声音震醒了,刚要说话,楼白染就从门口冲进来:“怎么会这样?!“他跑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景霖泽:“你怎么样?”
  景霖泽双眼无神的看着屋顶,没有说话。
  楼白染冲楼颜吼了一声:“去找御医啊!”
  楼颜愣了一下,才点头:“哦!“朝门外跑去。
  楼白染看着脸色欲来欲苍白的景霖泽,顿生不妙之感。他错了,他忘了楼颜还只是个孩子,做起事来,冲动的不考虑后果。
  楼白染伸出手指,想要点穴止血:“怎么没有用呢?!“看着地上欲来欲多的血,他的手也不由自主的颤了起来。
  “你一定要挺住……”
  景霖泽的眼睛有了焦距:“放心,花弄影和重剪灵还没来,我怎么能死呢?”
  楼白染突然觉得心酸,他扭过头去,不让景霖泽看到他眼里的泪光。
  楼颜的身上被溅了一些血,他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跑进皇宫。慕演正在找他,看见他一身是血,便紧张的问道:“你受伤了?”
  “不是我,“楼颜哆哆嗦嗦的说道,”是、是景、景霖泽。”
  慕演脸色倏地一变,抓疼了楼颜的手:“你说什么?!”
  “我、我我、我刺了他一剑,他、他就流血了……“楼颜一脸苍白,不住的颤抖。
  慕演呼吸急促:“去找御医,立刻!”
  楼颜茫然的点头,跑着走了。慕演急匆匆的出了宫。
  慕演赶到的时候,房门是紧闭的,楼白染、楼钰和玉小白站在外边,没人说话。
  慕演要去推门,楼白染已经拦住他的手:“大夫在里面,不要打扰。”
  “花弄影和重剪灵呢?”
  一向脸上带笑的楼白染,此时一脸沉静:“在里面。”
  玉小白接口:“她们说,除了大夫,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入。”
  “其他人?“慕演的思维也慢了起来。
  玉小白苦笑:“包括我们三个。”
  慕演黯然。
  玉小白叹口气:“你早就知道了,我们谁也融不进去的。”
  慕演站在门前,还是一脸焦急,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一会儿,楼钰也来了,带着楼颜和御医。
  楼钰:“情况怎么样了?”
  楼白染摇头:“不知道,还是让御医进去看看吧。”说着他敲敲门:“御医来了!”
  里面传来花弄影的声音:“进来吧。”
  推开门,大夫已经收拾好了药箱,径自出了门。花弄影和重剪灵站在床前,都是满脸泪痕。
  慕演快步走到床前,想要握住景霖泽的手,却被重剪灵挡住了,她冷冷的说道:“不要碰我哥。”慕演自知理亏,只好退到一边。
  楼钰眼神示意御医赶紧过去。
  御医知道这是邻国的小王爷,手里捏了把汗。
  楼颜站在最后面,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慕演,却发现他一直盯着床上的人。
  景霖泽已经昏迷了过去,平时总让人觉得他很强势,此刻脆弱的仿佛随时会死。
  御医把了脉,站了起来,不停叹气。
  花弄影厉声道:“你再叹气,我就让你和床上的人一样!”
  御医抖了几下,说道:“那把剑刺的很准,小王爷伤了心脉。”
  “什么?!“花弄影和重剪灵同时一呼。
  重剪灵:“你的意思是?”
  御医呼吸频繁:“微臣会给小王爷开些药,若是小王爷熬过了今夜,命就能保住了。”
  所有人都是呼口气,御医却又说道:“只是……”
  重剪灵抓住他的衣领:“他妈的,你给我一次说完!”
  御医颤颤巍巍:“即使小王爷保住了性命,以后身体也会非常虚弱,受一点风寒便会有生命危险。”
  花弄影和重剪灵瞪大了眼睛,两人回头,看着景霖泽那张苍白的脸,突然没了力气。
  楼钰走过来,拍拍花弄影的肩膀:“至少还有希望,熬过今晚再说。”
  花弄影茫然的点头,重剪灵握紧了拳头。
  御医很快开出了药方,楼钰吩咐自己身边的人亲自去熬药。为了有利病人休息,御医不敢得罪花弄影和重剪灵,请其他人出去了。
  慕演站在门外,心里难过的要死,看着心爱的人生死未卜,却不能亲自守候在他身边。
  玉小白坐在台阶上一语不发,楼白染靠着柱子,两人都在默默祈祷。因为没了景霖泽的花弄影和重剪灵,便是行尸走肉,他是她们的精神支柱,没人可以替代。
  楼钰守了两个时辰后,被楼青石召回了宫中,本来楼颜也是要奉召回宫的,他固执的留了下来。
  “哥,对不起。”他走到慕演身边,怯怯的说。
  慕演还是面对着房门,并没有看他:“我把你养大,就是让你杀人的?”
  “不是……”
  “你娘临死前,只是让我照顾你,希望你开开心心的。可没想到你比她想象的还有出息。”慕演讽刺的说道。
  楼颜此时也是后悔莫及:“哥,你打我骂我吧。”
  慕演:“呵,我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你没这个资格。”
  听到这话,楼颜突然觉得空荡荡的,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的慕演哥,对他照顾甚微的亲人不要他了。
  楼颜无力的跪在地上。慕演看了他一眼,受些惩罚也好,玉小白和他的年纪差不多,却比他强上许多,是被自己宠坏了吗?所以要失去至爱?他懊恼的抱住头,痛苦和压抑一起袭来。
  景霖泽觉得自己做了一根很长的梦,很多他在现代生活的事情他都想起来了,事实上,来到这里之后,他就已经忘记了很多。
  他看到小时候他们三个人偷到了一只烤鸡,在新年的烟火中笑的无比幸福;他看到发起了高烧的重剪灵被他们放在墙角,他和花弄影拿着匕首挡在她身前,去对付那些和他们一样是孤儿的同伴。
  有一次任务失败,他仓皇的逃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在伤重和饥饿的双重压迫中,花弄影出现在他面前,那惊喜的笑容他一辈子也无法忘掉。
  他跟着义父在商界横行霸道,在别人眼里,他是一个强者,霸气十足,无数的千金小姐追着他跑,他总是不屑一顾。
  可以休息的时候他总是坐在窗前发呆,重剪灵总会讲一些稀奇古怪的笑话,来逗他开心……
  对呀,这才是原本的我,情绪不被别人带动,不被别人威胁……
  他猛的睁开眼睛,不出意外的看到花弄影和重剪灵通红的眼睛。
  “哥!”
  房外的人都是一震,慕演条件反射的推开门,玉小白和楼白染也跟了进来,楼颜伸伸脖子,继续跪着。、
  景霖泽笑的苍白:“我没事。”
  花弄影擦掉眼泪,笑的有些憔悴:“你当然没事!”
  重剪灵:“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只是觉得很无力,伤口也痛。”景霖泽皱皱眉:“这具身体可真差劲。”
  花弄影开口:“你可小心了,以后你的身体会非常虚弱,一个小感冒都能要了你的命。”
  重剪灵点头:“是啊是啊,御医说,你伤到心脉了。”
  景霖泽平静的”恩“了一声。也是,他们三个经过残酷的训练,心理素质已经达到了顶端,不会轻易被什么意外而弄的情绪大起大落。
  楼白染在旁边听着,觉得这三人的相处模式还真奇特,没醒的时候一脸绝望,醒了就开始调侃对方。
  景霖泽一瞥眼,就看到了慕演,他微微笑:“你也来了啊。”
  慕演微微愣了一下,笑着点头。尽管景霖泽是笑着跟他说话的,可为什么感觉有些刻意的礼貌呢?
  景霖泽想到了那个罪魁祸首:“楼颜呢?”
  玉小白张口:“在外面跪着呢。”
  景霖泽垂眼:“他还只是个孩子,算了吧。”
  楼白染愣了一下,觉得这人也太大方了吧?花弄影和重剪灵的样子分明是想剁了那小子,怎么当事人一点都不在乎?
  花弄影挥手:“感觉让他起来走吧,看着心烦。”
  慕演轻轻叹口气,走出门去。
  通过刚才景霖泽的表现,花弄影和重剪灵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他和慕演玩完了。
  此时已是深夜,慕演和楼颜走在空旷的路上,天空一片深蓝。
  慕演面无表情的说道:“拜你所赐,我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了。”
  楼颜全身僵硬的跟在他身侧,一时无语。
  楼白染追上来,慕演:“你不继续守着?”
  “有玉小白呢!“楼白染拍拍楼颜的肩膀:“说起来这事也跟我有关。”
  楼颜瞪了他一眼。
  楼白染看向慕演:“我有话要跟二王子说。”
  慕演点头,自己朝前边走去了。
  “你还想对我说什么啊?“楼颜不耐烦道:“难道你看景霖泽没死,让我去再刺他一剑?”
  “说什么呢!“楼白染意味深长:“我还是那个问题,你喜欢慕演吗?”
  “我今天中午不是已经回答过你了吗?”
  “我知道你在赌气。”楼白染,”你如果诚心把慕演当做哥哥,他就是你一辈子的亲人,他会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
  楼颜侧头:“那如果他不是我哥呢?”
  “他永远不会理你,甚至看你一眼。”
  “为什么?”
  “能让慕演在乎的人,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的亲人,一种是他的爱人。有了景霖泽,他不会爱上你这个小毛孩的,你若是不做他的弟弟,他又怎么会去关心你呢?”
  楼颜眨眼,低头沉默。
  “别钻牛角尖了,你不就是怕慕演有了景霖泽,不要你吗?你要是乖乖的,这种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的。”楼白染拍拍他:“好好想想吧。我也是想息事宁人。”
  景霖泽养伤的时候,慕演每天都会来,只是景霖泽不怎么理他,他也是锲而不舍。
  再次从房间内退出来,慕演叹气。
  玉小白跟着走出来:“亏你当初劝解我呢,怎么自己入了迷?”
  “恩?你有何高见,说来听听。”
  玉小白笑:“高见倒是没有。是你跟我说,花弄影也是人,会被感动的,你为什么不效仿我当初的做法呢,紧紧的跟在景霖泽的身边,用行动去说服他。”
  慕演眼睛一亮:“我果然是当局者迷啊,兄弟,谢了!“一巴掌拍了过去。
  玉小白躲了过去,继续说道:“不过这个可是要耐心的,你自己受着吧。”
  慕演嘿嘿笑,仿佛得了法宝一样。
  几天后,花弄影和重剪灵再也不操心景霖泽要喝什么补品了,因为慕演每天都会送过来,还是经过御医亲自认定的。
  景霖泽也不拒绝,却也不说什么,但这对慕演来说,已比先前的情况好多了。
  慕演整天都喜滋滋的,楼颜也只好释然。
  景霖泽的身体基本痊愈的时候,他提出回国,花弄影和重剪灵当然不会反对。
  楼钰对外宣布太子妃病重去世,亲自安排船只,让他们离开了。船上的人有景霖泽、花弄影、重剪灵、慕演、玉小白和楼白染。楼颜听楼青石的话留了下来,他没了篡位之心,楼钰倒也不提防他了。
  重剪灵靠在栏杆上:“想我来的时候是漂过来到,走的时候才坐船,唉!”
  “这番奇遇,果真稀奇。”楼白染调侃她。
  那边景霖泽躺在榻上晒太阳,慕演在他身旁坐着削苹果,又是一番奇景。
  船尾,花弄影和玉小白负责安全。一路上,一直都是慕演照顾景霖泽,其他四人轮流看管。
  重剪灵:“不知道连清生的男孩女孩。”
  楼白染:“男孩女孩有什么区别?”
  重剪灵:“嘿,要是男孩的话,我就生个女孩,让他们结成娃娃亲。”
  景霖泽突的睁开眼睛,慕演和楼白染一脸呆滞。
  重剪灵有了愠色:“怎么,不可以啊。”
  “不可以!“花弄影和玉小白从后面走过来。
  “姐?”
  “如果是男孩的话,那就是我的女婿。”花弄影狡黠的说道。
  重剪灵撇嘴:“什么嘛!”
  玉小白等人都笑起来。
  出乎所有人意料,连清居然生了一对双胞胎。
  花弄影和重剪灵一人抱了一个,楼白染和玉小白觉得新生婴儿特稀奇,而景霖泽和慕演则有些头疼的站在一旁。
  玉小白:“这下你们两个不用争了。”
  景霖皓却不同意了:“总得给我留一个吧,我可是初为人父。”
  花弄影挥手:“得了吧,皇后和秦瑶不是都快要生了吗?你着什么急呀?”
  景霖皓:“哪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重剪灵咳嗽两声:“嗯嗯,这是你欠我的。”
  景霖皓:“……”
  楼白染:“我们的女儿嫁给你的儿子,这是多大的缘分哪!”
  景霖皓愣住了,看向重剪灵,重剪灵只顾逗孩子玩。楼白染知道他还没有忘掉重剪灵,只是此刻孩子在手,他也得大方一方,只是看看脸而已嘛。
  慕演:“若是留下一个,以后他们见面了,皇上你要怎么解释,还有他们的娘呢?”
  景霖皓叹气:“好吧。”
  景霖泽微微颔首:“多谢皇上如此大方。”
  景霖皓憋着气摆手:“算了算了。”
  玉小白趴在桌子上,双臂托着下巴:“好了没有啊?”
  “哪有那么快?!“花弄影恨恨的说道,筷子不断的夹出姜和蒜来。
  “既然不吃,干嘛不提前说?”
  玉小白:“姜和蒜我虽然不吃,一向把他们当调料来着,没了他们,这菜多难吃啊。”
  “我知道你是故意刁难我。”
  “哪有?“玉小白强词夺理:“当初我给你挑出那么多姜蒜,我也没说什么呀。再说,你不是答应要照顾我的吗,难道你想反悔?”
  花弄影侧头,玉小白果然是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哼,又开始装可怜了。
  可是她还是只能一点一点的去夹。玉小白在一旁得意的笑着,眼里满满的,全是幸福和满足。
  楼白染气恼的看着桌子后面只顾吃瓜子的重剪灵。
  重剪灵随意的抬头:“你怎么还没有开始跳啊?”
  “我是个男人,怎么能像女人那样跳这么柔的舞呢?“还穿着这么长袖长摆的衣服,跟女人一样。楼白染憋气的想。
  “别忘了,你可是允诺过我的。”
  听见她的话,楼白染想起两人在船上说的话。重剪灵说既然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在跳舞,那楼白染也得跳一次,不然只有她跳多吃亏。楼白染当时以为她在撒娇开玩笑,也就答应了,哪知道原来是来真的。
  重剪灵认真的说道:“我一直觉得你跟神仙一样飘逸出尘,要是穿上女装,肯定很漂亮……”
  “别说了,我跳!“楼白染垂死也不挣扎了,要我大男人去穿女装,拉倒吧!
  于是楼白染摆着此生从来没有弄过的姿态,重剪灵看着笑着,眼泪都流出来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