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起床了啦!你今天不是要去台北车站练吉他?”闹铃声响个不停,我把耳朵塞进枕头,瞌睡虫占领了我的理智。
“都已经九点了耶!明明昨天11点就睡了不是吗?”我搔搔头,微眯着眼看到二月双手插在腰上,好像一位大婶在对小孩子说教似的。
“我不去啦!帮我按电话,我要跟小呆说一声。”闭上眼,想睡觉加上这样跟二月独处会让我心情愉快,何乐而不为?
“但你们不是快要表演了吗?”二月纳闷的问我。
“反正这次票选出来,是翔要独奏,我合奏的部份很简单,明天再去练一下就好。”
“喔。”二月突然想到什么一般:“那……等你睡饱来一起看小呆借你的”一公升的眼泪”?”
我疑惑的张开眼,二月用很耀眼的笑容提议。这小子什么时候对这部片子有兴趣了?前几天小呆一直跟我推销,我只好应付应付的拿回来放着,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想看的欲望。
“可是我对那种片没兴趣。”我皱皱眉。
“反正也闲着无聊阿!”二月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递给我:“我按好了。”
我跟小呆敷衍一下后,一转眼二月已经跑下楼去拿面包,又咚咚咚的跑回来,手上多了两个面包。
“其实我已经看过了,是真的很好看,小呆借你的时候我就一直想推荐你看,却又怕你在忙。”二月啃着面包说。
一公升的眼泪不就是一个女孩得绝症的故事吗?这种恶的稀巴烂的连续剧并不是我的调调!杀来杀去的武侠片才适合我嘛!
“光听名子我就不想看了。”我吊了一下白眼,一定是一直哭的场面。
“不管不管啦!”二月径自打开电视,把我放在桌上的DVD放进机器里。
“你越来越任性了喔!”虽然口中这样说,心里却觉得甜甜的。
我倒是没有阻止他,出去刷牙洗脸,回来时二月已经坐在我书桌的椅子上,瞧了一下电视,一群人正在打篮球,正巧吸引住我的目光。
“喔?她们也打篮球?”我随手拿起面包,坐在床上。
“那个是女主角。”二月指了一个短发女孩,约莫高中的年纪,挺漂亮的,她叫亚也。
其实,一公升的眼泪并没有想象中的滥情,虽然女孩的长相让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废话!哪有这么漂亮的病人?),不过故事是渐进式的方式进行,她的病会越来越严重,从原本一直摔倒,到只能躺在床上,就连握笔都不行,当我看到亚也在雨中对男主角喊着:“为什么是我?”我整个眼泪不自觉的流出。
“生命是要值得珍惜的。”二月有着浓厚鼻音,这样对我说。
我想到,社会上,有人忧郁自杀,有人自暴自弃当街友,我们能够帮上什么?要堕落,我们也帮不了,人有不同的命运,明明生命可以很精采,却被自己的心牢禁锢住,那为什么有些人可以这么坚强面对自己?纵然,过程也已流了所谓的一公升的眼泪。
除了中午,二月下去偷两碗泡面以外,我们都一直守在电视前,到了晚上六点多,天渐渐暗了,我才揉着酸肿的眼睛打开电灯,二月把DVD拿出来:“先看到这一个段落,剩下的下次再看?”
我点点头:“二月……我问你喔你会珍惜我吗?”
亚也都如此珍惜生命,那你呢?二月?我知道我们的相处不可能永远,如此,你会珍惜我吗?
我还想多说这一段,但我没说。
“你是我最值得珍惜的。”二月的鼻音还是很重。
我带着泪光,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