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那是在四年前,刘佳刚刚搬进这裡的时候,我作為刘佳的同
  学以及朋友之一,参观过新居落成大殿,那一次是带著请贴来的,所以那
  几个保安对我很是客气,虽然对我身上的朴素的著装很是感冒。
  第二次,那是两年前,刘佳刚刚成為“大通集团”副总经理的时候,
  举办了一次小型庆祝会,我也是受遥的宾客之一,同样拿著请帖的我这一
  次穿戴整齐,但是自己很不自然,西装不是我所喜欢的衣饰,穿著它有种
  彆扭的感觉。当时虽然出示了请帖,但仍然受到了保安那种“审视”窃贼
  一样的目光。
  那一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来过这儿。而这一次,算是我第三次来这
  儿了。虽然档次提高不少,已经开著车子了,但是好像没有了请帖,保安
  对於我这个外人比前两次的态度还要不如,甚至有些恶劣。难道随著我的
  经济水准的提高,这些保安的眼界也提高了?
  “怎麼了?”刘佳亲热地将我拉了进来,双手很自然地拉住我的左
  臂,道:“还在為刚才的事情生气?不要太计较了嘛!你是个大男人,应
  该有点绅士风度才对嘛。”
  我无奈地笑笑,知道了一直以来自己忽略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与刘佳
  之间的地位差距。
  以前我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因為我知道刘佳是一个独身主义者,我
  也没有将自己与刘佳的关係往那方面想。但是现在,我知道自己喜欢刘
  佳,先不管刘佳对我的态度怎样,但就是两人的地位差距就是我们之间一
  个不小的阻碍。
  要是在外国,人们即便会考虑地位问题,但也不会是主要的衡量标
  准,才能才是他们衡量的第一准则。但是在中国,“门当户对”这个概念
  已经深入人心,即便是现代社会,这个观念仍然是深深地植入人们的思想
  之中。
  我从自己的思想中回復过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发现那
  个“刘明”的存在,微微皱了皱眉,道:“不是还有一个客人吗?”
  “哦,你说刘明啊,因為队裡面有点事情,所以他提前已经走了。”
  说这话时,刘佳的眼中有著一股莫名的意味,让人很是不安。
  我“哦”了一声,坐在了早已经摆满各种菜式的餐桌前,看著那十几
  二十个菜式,惊讶道:“就这麼几个人吃饭用得著做这麼多菜吗?还有,
  这些菜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有后面一问,是因為我突然记起好像刘佳并不怎麼会做菜。想当初高
  中时的聚餐什麼的,刘佳最多是打打下手而已;即便是那以后,也没有听
  说过她学了做菜。
  “本来是為三个人准备的。现在刘明走了,当然只有你和我把它吃完
  嘍!”刘佳俏皮地一笑,道:“这可是我亲自做的哦,你可要多吃一
  点!”
  看著刘佳的可爱笑容,我突然感觉到一种不好的意味在裡面。我心中
  不禁疑惑,是什麼呢?难道是因為这些菜非常难吃的缘故?我看了看桌子
  上摆放的那十八个菜式,从表面上看来,这些菜式完全体现了中华美食对
  于“色”这一个追求,不管是“沙锅煲鸡汤”,还是酱鹅,抑或是其他的
  菜式,全都给人一种舒适的美感。
  这种水准恐怕连那些出名的大厨也不能做出来吧,至少在我的印象
  中,林师傅的菜虽然做得好吃,但是绝对达不到这种水准。如此,疑问就
  出来了,难道以林师傅几十年的丰富经验还比不上刘佳閒暇时间学做的烹
  飪?这,肯定不可能!
  “呃,刘佳,你自己尝过这些菜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啊,為了这顿饭我可是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仅仅喝过几口水
  而已,真是累死了!”说著,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充分展现了她身体完
  美的曲线以及傲人丰挺的胸部,差点将我的眼珠吸了出来。
  “看什麼呢!”一隻白嫩的小手遮挡了我的视线,将我从呆滞中解放
  出来:“快坐下,吃饭。”
  刘佳将不情不愿的我按在了座位上,然后自己坐到了一旁,开心地
  道:“快尝尝,我做的菜怎麼样?”
  在刘佳期待的眼神中,我不得已拿起筷子,选择了相对来说最不容易
  烧坏的那个“沙锅煲鸡汤”下筷,这个菜只要你煮得久,再加上其中的香
  菇以及冬笋,即便不加什麼作料仍然是一道美味。以前我自己做菜的时
  候,如果想打一下牙祭,那麼类似于“沙锅煲鸡汤”这样的菜式必定是我
  的首选。当然这种菜也有麻烦之处,那就是你得随时注意火焰的大小防止
  汤水的溢出。
  喝了一小口“沙锅煲鸡汤”,感觉还是不错的,就是太淡了些,不过
  也没有什麼大不了的,这样更营养;特别是香菇、冬笋的配料香味使得这
  锅“沙锅煲鸡汤”处处透著醇香。
  “怎麼样,怎麼样?味道还可以吧?”刘佳紧盯著我问道。
  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换来了刘佳开心的笑容。她意气风发地道:
  “我就知道,本小姐烧出来的菜那绝对是色香味俱全,墨水,今天你可要
  多吃一些,把这些菜全都吃完了最好。”
  “这,这不用了吧。这几天我的胃口不太好,这个‘沙锅煲鸡汤’就
  很好,既好吃又补身,其他的菜我就不吃了。”见微知著,光是这道“沙
  锅煲鸡汤”忘了放盐,就可以知道其他的菜式绝对好不到哪裡去。
  不等刘佳开口,接著道:“你辛苦了大半天,才应该多吃一点。来来
  来,吃这道‘糖醋鲤鱼’,看上去就觉得不错;还有这道‘三鲜’,看这
  个光泽,还真是让人心动……”
  不一会儿,刘佳的饭碗中就已经堆满了各种菜式,直到那只饭碗再也
  装不下我才停止了夹菜。一抬头,看见刘佳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著我,那
  炯炯的目光让我很是不安。
  “怎麼光看我不吃菜啊?快吃吧,不然饭菜都凉了!”作為表率,我
  赶紧舀了许多的“沙锅煲鸡汤”,然后就著香菇、冬笋以及煮得酥透的鸡
  肉大口吃了起来。
  “但是我怎麼发现墨水你好像是有阴谋的样子呢?”刘佳皱了皱眉
  道。
  “啊,怎麼会呢?我是因為太饿了。你看现在已经一点多了,平时我
  可是在十一点多吃饭的,要不是我的那个对手前一场的比赛花了太多的时
  间,我早就过来了。”我无奈地说道。
  是啊,那个二十七级的武士在前一场的比赛中花了太多的时间却仅仅
  是一个惨胜的局面,居然还有胆子面对我这个四十一级的猎人,胆子倒还
  真是不错。同时也不由地佩服这个傢伙,居然可以连胜十多场,除了嘆服
  他的实力确实不错之外,我发现他的运气也实在太好了些。之前的比赛对
  手等级普遍偏低,最高的那一个也就是32级的弓箭手而已。
  在刘佳怀疑的眼神中,我继续大吃大喝起来,虽然这个“大吃大喝”
  的对象仅仅是一锅“沙锅煲鸡汤”而已。可能是我的“疯狂”吃相带动了
  刘佳的食欲吧,她也开动起来,但是结果——
  “好咸——”一口吐出口中的“肉丝炒竹笋”,刘佳大大地喝了一口
  水,但是脸色仍是十分的苍白,看来面对自己的超咸“肉丝炒竹笋”,刘
  佳也是抵挡不住啊!
  我虽然想笑,但是面对刘佳愤怒的眼神,我乖乖地将笑容咽了下去。
  “你是不是想笑?”刘佳张牙舞爪道。
  摇头。
  “那你是故意看我出丑了?”这是污衊,仍然摇头。
  看到刘佳不信任的眼神,我马上解释道:“我怎麼知道你的菜这麼,
  这麼那个呢。你看,我仅仅吃了一个‘沙锅煲鸡汤’而已,其他的根本没
  有尝过。”
  “哼,你就是故意的!不然為什麼单单吃这个汤?”虽然这句话有一
  种“野蛮”的成分在裡面,但是事实上确实如此。只有这锅“沙锅煲鸡
  汤”我才有胆子尝一下,其他的还真不敢。
  不管后面我怎麼解释,刘佳终是将这个“见死不救”的罪名按到了我
  的头上。
  两人分享了那锅还算不少的“沙锅煲鸡汤”,终於填保了肚子;毕竟
  刘佳是个女人,只要是女人,在饭量方面总是小得可怜,所以大部分的
  “沙锅煲鸡汤”还是被我干掉的,当然前提是我再加了少许的“细碘
  盐”
  慢慢喝了一口饭后的清茶,我决定跟刘佳摊牌,一直以来我将对刘佳
  的喜欢放在心中,对於女人来说,这种不明不白的感情是最為“害怕”
  的,因為她们没有一个保证,同时这也是她们為什麼喜欢听甜言蜜语的原
  因,因為那能够加强这种保证的有效性。
  “刘佳——”我轻声呼唤道。此时的刘佳正斜躺在沙发上,愜意地听
  著音箱中传来的轻柔音乐。
  被我声音吵到的刘佳将玉葱般的手指竖在樱红的小嘴前,示意我不要
  说话,让我聚集了半天的勇气突然之间就塌了下去。想再次开口却又发现
  是那麼地艰难,现在我总算是了解了小说电视中那些男女主人公之间的感
  受,原来想要说“我爱你”是那麼的困难。之前的我,总以為说出这三个
  字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之一,想爱就爱,想恨就恨,那样才能展现自己
  的生命色彩。
  我再次沉默起来。默默地看著眼前不到一米距离的刘佳。闭著眼睛的
  刘佳脸上流露出一种恬静的色彩,这与她以往的光彩夺目相去甚远,给人
  以一种不同的感受。还是以前的爽朗、性感迷人全是她在表面上的掩饰?
  我无从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