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峰!你竟然暗算我,枉我把你当作相知多年的朋友!”轩辕逸摇了摇轩辕峰的肩膀,在他耳旁大声说道。醒来时,轩辕逸发现自己正斜靠在演武场的椅子上,注意到一旁的轩辕峰竟然正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的大屏幕,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虽然知道笑容轩辕峰万年不变的表情,但轩辕逸的气还是不打一出来。
“看起来你已经冷静下来了嘛。”轩辕峰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转过头看着轩辕逸,笑容让轩辕逸感到有些发怵,“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你随便说吧。”轩辕逸叹了一口气,将视线转向了大屏幕。
“有关于轩辕辞的……”
轩辕逸一听到“轩辕辞”这三个字,便没有了看大屏幕的心情,视线再次在轩辕峰的脸上聚焦:“什么?我要先听好消息。”
“好消息是,轩辕辞在你昏迷的8分钟内还活着,而且一点伤都没有受。”
“噢,是嘛?”轩辕逸放心似地眨了下眼,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迫切地向轩辕峰追问道,“那坏消息呢?”
轩辕峰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大屏幕,嘴角上扬的弧度有一些减小:“坏消息?你自己看吧。不过你不要乱动,除非你杀了我,不然……你知道,你是不可能逃脱我的束缚的。”
“……”轩辕逸看了看脚下并不显眼的正方形魔法阵,很是安分,轻叹了一口气,看向大屏幕。屏幕上显现出两个青年,穿着白色长袍坐着的是轩辕辞,另外一个穿着青色布衣的站在空中的青年轩辕逸也认识,是轩辕家族风系长老轩辕驱的弟子轩辕白朽。
轩辕白朽的性格冷漠、残暴、阴险,但这样的人在魔法的造诣上却是很高,年纪轻轻魔法阵已经是深色∠形的了,据说还自创了招数。正因为轩辕白朽的冷漠和残暴,总是主动找别人挑战,死在他手下的弟子不计其数。但由于他的师傅风系长老轩辕驱,执法队也对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经过如此之多的生死战斗,若论战斗力甚至可以与一般的亲传弟子相媲美。
轩辕逸皱紧了眉头,在心中轻声地呢喃道:“轩辕凌空,小辞若是死在这演武台中,计划就不仅仅是将你杀死那么简单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轩辕逸散发出的杀气令周围一圈的气氛瞬间凝固下来。高声呼喊的人都停止呼喊,脊背都感觉到了一阵肃杀的寒气。就算如此,整个演武场的喧闹气氛依然不减,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个席位的人的气氛已经压抑到不能再压抑。
“那么,之前你准备放他们一马的轩辕驱,轩辕炎,轩辕傅,轩辕时这四位长老以及那轩辕白朽……”轩辕峰的笑意更盛,拿起白瓷茶杯,不以为意地随口问道。
“死!”轩辕逸的眼睛瞪着大屏幕,缓缓地说出这一个字音。坐在一旁的轩辕峰的手不禁哆嗦了一下,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黑色的茶水溅了一地,流到前方一个屏息伫立的人鞋底,茶水环着鞋底变成了半圆形。
数百米的高空,轩辕白朽发现了静坐在演武台中央的轩辕辞,冷笑着对着轩辕辞凝出一个深青色的∠形魔法阵。魔法阵很快形成,整个魔法阵化作闪烁着幽青之光的弧刃,向下俯冲而去。
“第72页,剑之世界吗?”
轩辕辞脑中忽地冒出一个想法。轩辕辞决定相信这灵感,随手一翻,书页左下角的数字就变成了“72”。
“众神不会怜悯凡人永恒的痛苦。痛苦创造精灵与元素与我,致此,伤痛化作利剑,剑铸成世界!”轩辕辞照着书上所写的文字,轻声地念了出来。
暗金色的符文从虚无中显现,在虚空中游荡。方圆十步之内,蝴蝶一般的符文不密不疏地环绕在轩辕辞身旁。接着,蝴蝶的翅膀开始脱落,像落叶一般飘飘摇摇地落在白色大理石板上。剩下的,便是暗金色的细针在空中凝固着。细针渐渐开始变长变粗,最后变成了一把把闪着金光的小剑。剑虽小,散发的金光却是让人不敢直视。
“哼,这小子的招数一看就知道华而不实。”轩辕驱看到轩辕辞周身围绕着的小剑一动不动,不以为意地撇撇嘴。
“驱长老说得对极了。”轩辕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看哪,你徒弟的风刃不要说中用了,更不中看!哈哈!”轩辕傅与轩辕时对视一眼,哈哈大笑道。
“你们……!”轩辕驱憋红着脸,气得说不出话来。
“砰。”轩辕凌空一脸漠然地将茶杯轻轻地放在了木桌上,紫檀木桌子被敲出一个浅浅的圆形印迹,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四位长老的吵声戛然而止。
闪烁着幽青之光的风刃靠近了绽放着金光的无数把小剑,霎时收敛了青光,显得黯淡不堪。方才的气势如虹还没碰到小剑便已没了一半,甚至像是在恐惧一般微微颤抖着。
风刃继续战栗着前进,速度却是越来越慢。远处操控着风刃的轩辕白朽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一滴汗珠从额角滑下,顺着脸颊从颚尖滴落,从几百米高的高空,落在的地面上,溅起数米高的水花。
“什……什么?不可能!”轩辕白朽惊呼道。他感觉风精灵正在向他诉说着它们的恐惧。轩辕白朽大吼道:“别开玩笑了,精灵怎么可能有恐惧?给我把最后一个人削成肉片!这样,我就能拿到‘洛河果实’了!不,‘洛河果实’一定是我的!”
随着轩辕白朽的呐喊,风刃加快了速度,青色的光一亮一暗地闪烁着。风刃终于进入了金色小剑的领域,但出人意料的是,金色小剑并没有作出任何动作,依旧静静地悬浮在空中。风刃的力量仿佛被霎时抽干一般,停止了运动。
“什么?不可能!”轩辕白朽的脸色苍白,喘着大气咆哮道。这是魔力枯竭的表现。轩辕白朽面露恐惧,他刚才的魔法应该还有大半的剩余才对,现在仅仅是随意放了一个风刃就枯竭了,按理来说根本不可能。不过,世上很多事情本身就不能用原理来解释,这姑且算一件吧。不过轩辕白朽也不用纠结于这个问题了,因为他的命运已经被百里之外的小剑所锁定了。
静止下来的风刃在金光的照射下,分解成无数闪着青光的颗粒,受着小剑的吸引,附着在剑身上。将九柄小剑的剑身染成了青色。青色的小剑轻轻转动,对准了百里之外的轩辕白朽的方向,破空而出,留下淡淡的浅灰色风痕尾随其后。
轩辕白朽脚下凝聚的风精灵开始消散,但轩辕白朽仍陷在自己的失败中无法自拔。“不可能!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可能!我轩辕白朽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无名小卒呢?对,他作弊!是的,他一定是作弊了!”轩辕白朽如此大吼道,但在百米之内的高空,有谁能听到他的嘶吼呢?大概只有他的师傅轩辕驱吧?
演武席上,轩辕驱的右手掌中已经凝聚了一个淡青色的五芒星法阵,校准着方位准备对那柄青色小剑进行拦截。
“驱长老,你在做什么呢?”轩辕凌空轻拿起摆在桌上的白瓷茶杯,轻泯了一口茶水,淡淡地说道。
“啊,不,我……”轩辕驱的脸色一变,尴尬地说道,慌忙地去抓右手边的茶杯。只听见“砰”的一声,白瓷茶杯瞬间炸裂,粉尘四起。
“哈哈哈,驱长老,你这是要违反规定吗?”轩辕时笑着拿起茶杯,将杯中的茶水何干,讥讽道。
轩辕时的笑声响起的时候,轩辕白朽的胸口已经被一柄青色的小剑洞穿,冲力带着轩辕白朽,撞到正在缩小的透明的演武台内壁上,瞬间成为了一坨肉酱。青色小剑的速度并没有减少,将透明的内壁贯穿,飞入紊乱的时空间隙中,随着空间的修复,小剑完全消失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轩辕驱嘴角不停地抽搐着,对于轩辕时的嘲讽,冷哼了一声,就转过头去养神了。
轩辕凌空面带着微笑,站了起来,双手摊开在胸前,演武台的边缘的大屏幕变成了他的影像,轩辕辞的面前也出现了一个轩辕辞的影像,只不过演武台边缘的比较巨大而已。
“现在,我宣布。第99届轩辕家族内门弟子考核结束。本次通过生死考核成为亲传弟子的是……轩辕辞!”浑厚的声音回响在演武场的每一个角落。然而,演武场内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欢呼。当然,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并不算上轩辕逸。若是算上轩辕逸的话,演武场内就只有一个人的欢呼声了。
然而轩辕逸一人的欢呼声并不能影响整个演武场的气氛。
“唉……轩辕白朽怎么会输呢?要知道我可是把全部的财产全部压上了……”场内到处是人们的吟咏叹息。
不过正是因为周围人的叹息,才会凸显出轩辕逸此时兴奋尖叫的刺耳。人们都用怪异地眼光注视着他,无论他是不是亲传弟子。只有合群的人才会被社会所认可,这是铁的法则。就像一个人穿着衣服去公共浴室或者是不穿衣服出现在公共场所,铁的法则会将这人排斥在人群之外。
“阿峰,你看到了吗?小辞他没有死,而且成为本届最杰出的亲传弟子!”轩辕逸此时的情绪根本不能用“激动”二字来形容。
“嘛……”轩辕峰的表情还是万年不变的笑容,很勉强地应付着。
“现在,颁奖典礼开始!”轩辕凌空的声音令人如沐春风,威严的气势霎时消失。整个演武场再次沸腾了起来,仅仅是盲目地呐喊,仅仅是对于轩辕凌空个人的崇拜。他们的样貌虽然不同,水平也参差不齐,但都欢呼不止。具体在欢呼些什么,谁知道呢?早已经淹没在一浪一浪的人潮中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共同想法:轩辕凌空威武!轩辕辞,你是谁啊?不过还是得谢谢你,你让我有幸见到家主和洛河果实,即使你让我输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