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轩辕辞做出这么一个动作的时候,曾善恶顿时面如土色,心中早已将自己的手下以及他们的祖宗十八代咒骂了不下数千次了,惹什么人不好,偏偏要惹到陆武守备官的朋友,陆武守备官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啊。曾善恶不禁疑问,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这么害怕这白紫罗兰城的守备队长陆武的呢?
  曾经,大概是三年前吧,在这白紫罗兰城独霸一方的并不是勇义佣兵团,而是天求佣兵团。据传闻说,天球佣兵团的一个小分队的五位成员,因为喝醉酒,逛着逛着就一个不小心将陆武麾下一个小卒的妻子给强暴了。
  说来也巧,那名小卒因为与人换班,提早结束了巡逻,回到家中便听到妻子的哀号声从屋内响起。那名小卒当时就满脸愤恨地举着手中的长剑,闯进屋中,当下就把一个骑在他妻子身上的一个佣兵团团员给肢解了,肠子、肝脏到处都是。
  说起来,那名小卒也确实凶猛,实力不过三阶的样子,却是愣愣与其余的四个同样是三阶的佣兵团团员打成平手。在激斗中,那名小卒竟连续斩杀了2人,整个房内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完整的东西了,到处都是血迹,有他的,也有五名骑士的。最后剩下的两人凭着威胁他的妻子,才将他的双手双脚尽皆斩断,堪堪将他制服。
  不知道剩下的两人到底是醉了,还是太久没有近过女色,还是被这名守备队员的举动给激怒了,竟然当着无法动弹的守备队员之面,将他浑身浴血的妻子活活奸死。
  据说,这天黄昏,整个小区都充斥着这名无名的守备队员痛苦与愤怒的嘶吼,像野兽一般,沙哑而又绝望的嘶吼。
  接着,白紫罗兰城的守备队长陆武知道了这件事,连夜带着一批人赶往那名无名小卒的家中。只是,那名小卒已经因流血过多而死了,他那双至死不肯闭上的双眼,倾诉着他的不敢与悔恨。他的妻子也已是不成人形,不仅是遍体鳞伤,双目都被挖出,残留着白色液体。
  陆武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嘴角上下颤抖着。他带来的手下都愤愤道:“混蛋!这还是人干的吗?”
  从门外走进一个骑士,一脸悲伤地说道,“二老也死了,尸体被丢在院内的枯井里,真是惨绝人寰啊。”
  “到底是谁?队长!这口气我咽不下,杀我们白紫罗兰守备团的兄弟!”一名骑士的拳头砸在墙上,将已经干了的血迹与墙面一起打穿了一个洞。
  “查!”陆武合上了那名小卒的双眼,虽然,陆武并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但只要知道,他曾是自己的手下,这就足够了。
  这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夜影中总是穿梭着几名穿着银色铠甲的骑士,他们手中的骑士长剑掩映着月色,透出锐利的寒光。
  第二天一早,晓雾方才破散,一座高大的淡黄色建筑物门前,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站着一个渺小的身影,抱着银白色的长剑,那便是陆武。紫檀木做的大门上挂着一块匾,写着“天求”两个豪迈的镶金大字。
  “干什么的?”守门的卫士显然还没有睡醒,打着哈欠,惺忪着睡眼,但仍然不自觉地透出一种蛮横的气质。
  “我是来向魏团长要人的。”陆武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道,几片枯叶落在他的银色护肩上,擦拭着早已凝固不知道多久的血斑。
  “什么?”卫士不耐烦的说道,“魏团长也是你这样的人,一大早站在门前就能见到的吗?”
  “你不觉得,你应该通报一下魏团长吗?说是陆武邀她来门前一聚。”陆武抱着长剑,气定神闲。
  “陆武?”刹那间,卫士觉得这名字似曾相识,但他很快便不再疑惑,身为天求佣兵团一员,这种优越感使他踏上了不归之路,或许决定了天求佣兵团未来的命运,“谁啊?我不认识,我们团长也一定不认识。”
  “这个世界上,你不认识的人有太多太多了。身为一个门卫,就该有门卫的自觉。”陆武睁开眼,蹙着眉头摇了摇头说道,已有一丝愠意。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给我说教,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说着,卫士抽出了淡黄色的骑士长剑,朝着陆武顺披而下。
  “啊……”方才卫士的盛气凌人在此刻全部化作了一声惨叫。卫士的右手紧握着长剑飘散着鲜血在空中翻转着。长剑恰好插入了写着“求天”二字的牌匾中央。
  陆武一动未动,再次闭上了眼睛,双臂怀在胸口的长剑仿佛未曾出过鞘一般。
  尖锐的惨叫声穿破淡薄的晨曦,将沉浸在美梦中的求天佣兵团员们惊醒。不到一分钟,洞开的大门中走出数十个披坚执锐的骑士,他们整齐地站在陆武的两旁,有围夹之势。为首的男子气度不凡地举剑喝道:“什么人敢在我求天佣兵团门前放肆?”
  “多说无用。一人,一剑,只为兄弟报仇雪恨。”空空地留下这一段话后,陆武将剑鞘丢在一旁,缓缓地从中抽出银白色的长剑,闪耀地不敢令人直视。
  “上!”为首的男子用手挡着眼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便打着哈欠跨过了门槛,暗暗骂道:“尽是疯子。没点底蕴,怎么在这白紫罗兰城号称最强?”
  “是啊,没点实力怎么能在你们着号称最强的求天佣兵团门前舞刀弄剑?”这低沉的声音是为首的男子最后听到的人间天籁之音。他的头颅从脖颈间滚下,跳过了两节阶梯,那双惊愕的眼凝视着数十个尚未拔剑。但眼中的神采已然涣散的骑士们。他们像雕像一般整整齐齐地伫立两旁,维持着拔剑的姿势,胸甲已然破碎不堪。
  之后的事情没有人说起,也不敢有人说起,曾善恶自然不知晓。但这天正午,那幸存的两人的头颅被高高地挂在守备军营地的旗帜上,眼中满是绝望。
  单单是陆武只身一人深入求天佣兵团总部,且不论是否能够存活,就是借曾善恶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啊,更不要说陆武活着出来了,据说那个魏团长可是八阶的骑士,陆武怎么说也都有八阶的实力了。
  奥丁官方方面也没有任何表示,其余佣兵组织更是没有任何异议:对于一些大的佣兵团,陆武帮他们消除了一个强力的竞争对手,感谢还来不及;对于一些小一些的佣兵团,那些实力强的佣兵团争夺最强的头衔才不关他们什么事情,就是天塌下来,也没他们的事。就算他们有异议,也只能忍气吞声,毕竟身为一名骑士,最重要的就是要坚守正义,至少不能做任何有损国家利益的事。
  但幸好,陆武并没有表现出与轩辕辞是熟识的样子。如果不是如此,曾善恶现在都有拿起脚下的长剑自刎的心思了,只是,能不能在一个久经沙场的八阶骑士面前自杀,这仍然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陆武皱着眉头上上下下打量了轩辕辞良久,这才地问道:“你是?”淡然的语气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果然,不记得了吗?到底是为什么?那血色世界应该是真实的才对。”
  轩辕辞微微一愣,接着问道:““你有个哥哥,名叫陆文,对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陆武似乎对这个话题兴趣盎然,连忙追问道,那种若有若无的距离依然消失。
  “在说这个之前,我想先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轩辕辞轻笑着指着在一旁伫立的曾善恶。曾善恶刚刚恢复血色的脸再次褪成病态的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