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今日怎么有暇来我处?”徐荣正在游戏,却看到了曹操求见,急忙让人收拾,拉着曹操的手邀请上座。
  “不敢,还请将军上座,操所来有一事相求。”
  徐荣虽然对自己客气,但没有了原来的那种信任,只怕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只存在与表面而已,曹操也就不再寒暄,开门见山说道。
  “哦?但说不妨,荣定当同意。”徐荣对于曹操非常尊敬,一口就答应了他。
  “刘瑾之事。”曹操非常简单的说出。
  “不可。”徐荣未曾想曹操竟然为这个逆臣求情,脸色阴沉,一口回绝,当日在大殿之上,他当着百官面进言,让他面上无光,自然怀恨在心,不杀他不足以泄愤,此事他已决定,就算曹操来也不能改变。
  曹操笑道:“并未为刘瑾求情,只是他的家眷也是无辜,不如放过。”
  “乱世当用重典,这是先生亲口对荣所说,荣一直谨记在心,难道先生却要让荣破例吗?”徐荣当即拿出了曹操当日的话来回复曹操,让曹操哑口无言。
  “先生来得正好,我让厨房做了佳肴,正好可在府上痛饮,你我可有些日子没有相聚。”徐荣脸色轻缓,对着曹操说道,希望他不要因为一个外人而坏了两个人之间的交情,曹操自然领命,只是酒席间曹操并无兴致。
  “将军,操欲离开洛阳,寻觅一地修心养病,还请将军允许。”曹操在酒席上直接说出。
  徐荣当即停了下来,脸色凝重,曹操始终不肯归附自己,不过很快就和颜悦色说道:“先生有病在身,洛阳城吵杂,想来也不是养病之所,不知先生想去何处?”
  看出徐荣的疑心,看来其他地方是不能去了,免得撕破脸,突然想到了一处,既是司隶之所,又远离朝野,就对着徐荣说了宛城。
  徐荣也感觉这个地方不错,级没有脱离自己,而且也是一个修心养性的好去处,当即就允许了,而且还封曹操为宛城太守。
  曹操当即谢过,也就回去准备,早日离开这喧闹之地。
  “先生欲将离去,绣愿跟随先生左右,鞍前马后,为首是瞻。”张绣听说这件事情,当即来到曹操住所,对着曹操说道。
  自从泗水关一战后,张绣就带领当日守城五百士兵,成为一屯将,曹操突然想起了张绣后期还是割据宛城的诸侯,难道真是天命?所以就同意他一同前往,第二日,早朝徐荣上报了这事,中午,曹操就在徐荣等人的相送下,带着张绣和徐荣批准的一千将士前往宛城。
  第三日,前去搬兵的刘和没有音信,就在洛阳东门,刘瑾一家老小三百余口皆被问斩,血流一地,随后抛尸荒野,此事之后,百官对于徐荣忌惮,朝上更不敢说其坏话。
  刘和此时却被袁绍给软禁起来,袁绍听到刘和欲向刘虞请兵,就留他住下,派下人前往,结果刘虞那边果然出兵两千人,但却被袁绍给吞了,刘和气得大骂袁绍反贼,袁绍当即把这事告诉了徐荣,徐荣气得派袁绍为讨贼大将军,攻打刘虞。
  袁绍本来是刘虞手下,当日郭图献计,袁绍就与公孙瓒密谋,准备拥护刘虞为新帝,结果刘虞乃是皇室,又是忠臣,自然不敢做皇帝,结果两个人就有了除掉他的心思,正好遇到此事,袁绍带着本部人马,公孙瓒也带着骑兵,双管齐下一同讨伐刘虞。
  袁绍、公孙瓒本是刘虞大将,如今一起反他,刘虞德高望重,却非将才,一战败得一塌糊涂,幽州大部分都被袁绍和公孙瓒分食,而刘虞只能靠着平日里与外族的交情,引来了外兵救援,这才在幽州北方一隅之地苟活,在得知儿子刘和也被袁绍砍了的消息后,刘虞急火攻心,一命呜呼,其手下部将随即就投靠了公孙瓒。
  袁绍因此与公孙瓒翻脸,两方再次交战,徐荣说和,这才罢兵,不过两方却是怀恨在心,一山容不得二虎,北方幽州大战在即。
  曹操带着一众人马来到了宛城,此地还很贫瘠,倒是民风古朴,只是匪盗横行,曹操一来就剿灭了当地出名的水贼,其他势力都隐匿起来,宛城一片安平,一时间宛城百姓所称赞。
  张绣新任将军,剿匪出名,深受百姓爱戴,凉州精兵来到这里后,百姓夹道欢迎,送来食物和米酒,倒是进了司隶之后,第一次此等待遇,心中更是欢喜。
  “先生,宛城还有三处匪患分居于河水之上,不如让我早早剿灭,免得祸害百姓。”这张绣却是剿匪剿上瘾了,如今最大的一伙强盗被清除干净,心里还不满足,特地带着地图来曹操这里请战。
  “倒也不用,水至清则无鱼,我等初到此地,剿匪只为立威,如今百姓爱戴,民心一处,百废待兴,只需要好生策划,宛城将会腾达,匪患也就自灭,无需劳民伤财。”曹操看了一下三处,距离府衙之处甚远,就对着张绣说道。
  张绣如今对曹操盲目信服,当即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宛城倒也是一处水域丰盛的地方,只可惜往年匪患盛行,加上前任太守无能,治理不当,不仅没有合理治理河道,反而多加淤堵,水患和匪患一直困扰这当地百姓,曹操不免摇头,决定当下最要紧的就是治理河道。
  趁着雨季没有来临之际,曹操发动百姓疏通河道,并开荒河道两旁的农田,这一举动倒是破费甚大,还好此次剿匪收获颇丰,恰好可以补上这个漏洞。
  “大公,你说府衙如今要治理河道,而且还有工钱,可是真的?”李老汉急忙向着三公询问,从来都是交粮纳税,还是头一遭听说官府给钱,自然新奇,百姓们都是一脸迷惑,只有四处打探消息。
  “倒也是真的,新任太守大人可是为民着想的好官,刚刚上任就剿灭的宛城的强盗,如今又要治理河道,就不用再怕洪泽天灾,就算没有工钱,我们都应该相应啊。”大公早些年读过圣人书,倒是明白其中道理,向着百姓解释道。
  一时间,宛城周围百姓响应,白河堤坝足足十余万壮丁,清除河道,重建堤坝,倒也是热火朝天,曹操亲自带着太守府的小吏们前往白河,而且身先士众,宛城境内都知道了来了一位父母官曹操。
  不过在三里的地方,却有人不赞同了,县令郭胜乃是大族,三里县更是富裕之地,这次别的地方修建堤坝就地取土,而到了他们这里就要从三里外的河塘取土,不仅劳师动众,而且来往不便,只怕还要误了工期。
  主薄郭典乃是他的从弟,就在县衙内对他说道:“我看那曹操定然是故意挤兑我们郭氏,当日他上任之时,我们去的最晚,所以才怀恨在心。”
  “想来也是如此,只怕我郭氏今后要小心行事。”郭胜有些懊恼说道。
  “既然如此,还不如就投了袁公路吧,我听说,这曹操与袁术有深仇,袁术扬言要取他性命,不如我们早些投靠,免得被战火殃及。”太守并不是长久的,而他们则是本地人士,袁术攻打曹操,曹操可以一跑了之,而他们还要生活在这里的。
  “若能投靠袁公最好,此事还要小心,千万不能泄露。”郭胜忌惮曹操手下的那一千精兵,当日剿除三倍于己的宛城强盗,却如探囊取物一般,实在不好招惹。
  “兄长放心,我自然晓得,就等我的好消息。”郭典领命而去。
  郭胜修堤的心思不在,三里的堤坝已经延误工期。
  “太守大人到。”门吏突然慌忙喊着,吓得他面如土色,难不成事情败露?
  “太守大人何处?”郭胜良久才问道。
  门吏指着河塘,曹操带着手下的一千精兵,还有宛城的小吏一同去了河塘。
  “哎呀,定然是因为工期延误,来寻事的,快让家中准备财物。”郭胜没想到他还带来了卫兵,心中更是害怕,只盼能够破财消灾。
  “太守驾到,有失远迎,实在该死。”郭胜远远的就看到了曹操,急忙告罪,曹操身旁的主簿在一旁跟曹操说着郭胜家世。
  “哈哈,倒也是某疏忽,延误工期不予追究,不过雨季将到,治理之事不可推延,还望郭县令快些召集人手。”曹操瞥了一眼这个郭胜,本来还要治罪,后听主簿说他家世,倒也是一望族,曹操就一改言辞,接着让手下精兵放下武器,拿起农具干起活来。
  “使不得啊,使不得。”郭胜傻眼了,这些精兵他怎敢用,急忙阻止,只见曹操也撸起了衣袖,准备加入其中,吓得急忙跑回三里,家里门客皆出,县内壮丁也被征集,霎时间,河塘这边就多出了两万多人,挖渠送土,丝毫不敢怠慢。
  哪里还敢怠慢,不仅如此,还在堤坝上埋锅造饭,供应精兵和壮丁的伙食,曹操也不特例,就与民众一同吃住,吓得郭胜一门坐立不安,只求快些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