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戒霖雪的幽轻沉,一次次相让,反倒使霖雪愈加猖狂。手心向反面旋转,脂雪剑的速度远远超出幽轻沉的想象,幽轻沉此刻只得用冰漓剑挡在腰前,但她没想到这冰漓剑竟有如此能力让脂雪剑产生反射,脂雪剑竟然转而去攻击自己的主人。
霖雪以手作抵,无奈手指划出了蓝血,此刻的她眼神转向了旁边昏迷着的祁朔砾心想:本来你就欠我的!算上清楚楚的命,不如……你替我受一剑啊!接着转移到他的身边,用脚将他踢向了她的冰漓剑。
就在那一瞬间,祁朔砾的身体竖了起来飞升旋于半空,眉额见的那道光印直射入霖雪的体内,将她打成重伤。当他清醒过来缓缓睁开眼时身体下降双脚坠地,一步步走向幽轻沉,手不自觉的向她的脸庞伸去,可是半路又有些退回,最终将她搂在了怀里:影,对不起!这一刻他留下了久违了的泪。
被他此举动震惊的幽轻沉愣住了,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影儿又是谁?只知道他伤了她,伤了她的妹妹,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此刻是如此的痛?面对他的搂抱为何竟感到有一丝迟到的等待?她的眼眶湿润了,双手不自觉的抱住了他。
被祁朔砾所伤的霖雪看着他们一副阴笑:还以为你会保护好我,以为你根本不喜欢他!我的姐姐!你的隐藏技术可真好!没想到你也和他们一样如此?霖雪挥手抹去自己唇角的蓝血,一点一点的倚着脂雪剑起身走到他们身边,撇了一眼,然后挺起身子离开了雪宫。
被说醒般的幽轻沉放开了祁朔砾,看了看他,一句话也没说立刻去寻霖雪而去。没有给他任何期待的眼神。
祁朔砾看着周围的一切感叹!可是后背却被一个很熟悉的手掌拍着,他伸手抚摸着那双手回过头看向她: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将她的事解决!
她却抱住了他的后背:君儿不会再让你离开了!师兄!这一刻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打入他的后背,浸湿了他的半片后背,他知道他伤了她的心,回过头抱住了她,在她眉间轻轻一吻:等我!然后转身离去,再次留给她一个抓不住的身影。
盛君顿时坐在了地上,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才是他应该娶的女人,而他却总是连一个微笑都不屑于给她,甚至对于一个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的冥界流影那样独特的笑容都是奢侈。
记忆中,那是她曾唯一一次见过他的笑脸,是那样动她心弦可是却不是为了她盛君而笑。他?是爱上她了?还是一开始就在欺骗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答应过会在等她回归流影之后离开她与她完婚的!
不知何默是何时来的?他默默地看着这样的姐姐,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他蹲下了身子抱起坐在地上的姐姐将她的头埋进自己怀中抱着:姐姐,小默一定会帮你,一定会!他就这样陪着盛君。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知道从小到大,姐姐从未这样过,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样的坚强,美丽动人!何曾变成这样?这样憔悴?这样落魄?
追寻霖雪而来的幽轻沉四处环顾着周围,寻找着她的身影。
“姐姐!我没叫错吧!幽轻沉?”霖雪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看着她,手指中的藏着的飞针早已迫不及待地想出手。
“你既然早知道?为什么伤害母亲?为什么如此害我冰蓁?”幽轻沉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它爆发,毕竟她还是不愿伤害她!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大概没有听说过,雪宫雪之圣女霖雪的出生吧!那我就告诉你:
自出生我便拥有绝世美貌和超出界外的深厚功力,拥有最好神级底子的我是修炼上神的最佳苗子。可是我偏偏是庶出,以我霖雪的骄傲又怎能容忍?
此刻的霖雪的眼神中的不甘和神态的杀气已经不能再压抑。她看了看幽轻沉毫无言语又接着说:我——霖雪!是你母亲碧梨为了取回你冰蓁宫的冰枕与我父王霖介偷情出来的!可笑我一直以为自己从小就是天的宠儿,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该是我的!
待霖雪说到这里,幽轻沉向前扶了扶她,却被她一下子甩开:滚开!我霖雪不需要你们的关心!
此刻幽轻沉的眼眶已经湿润,她稳定下内心的情绪低声说到:然后呢!怎么样了?
于是霖雪撇了她一眼,又继续说:然后?然后自那一天父王将此事告诉整个雪宫并宣布雪宫的继承者是雪苒!所以我杀了他!那可是我的父王啊,我的亲生父亲,为了将此事压在所有雪宫仙人心底,让他们永远只认定我这一个雪宫之王。我隐藏了雪苒将她便为雪宫最普通不过的仙子,甚至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
幽轻沉看着她不知如何回答,无论怎样?再多的不公也好,父母的恩怨总不应该殃及到孩子,就算,就算真的殃及…作为子女也不能…此刻的幽轻沉突然明白了母亲为霖雪所做的一切,她是想弥补霖雪身心所受的伤害。这样一来她幽轻沉的心简直不能忍耐,特别想冲上去给她一顿揍!可是最终忍耐下来听她讲说。
霖雪这时,手慢慢的抚摸着她的脂雪剑和禁雪剑,就像这两把剑是她的依靠,难过伤心都只有这两把圣剑的相伴:
我做的这些是不是很可笑?更可笑的是她,一个地位卑微的雪仙竟然拥有最纯正的雪宫尊贵血液。她才是雪之圣女!我呢?算什么?
既不算冰蓁圣女也非雪之圣女,我到底算个什么?霖雪讲到这里心里所有的泪水都已经隐藏不住的迸发而出,再也承受不住这么多泪水和抑制不住自己强烈的愤怒,这种情绪纵使她紧紧的握住她的剑,闪出了一道破地的光束,闪劈了幽轻沉和她之间的那个大地。
幽轻沉本想向前抱抱她,却被她手指中的飞针所伤。
“你不要靠近我,在那接着听着就好!碧梨,不是我母亲!永远不是,而你这个所谓的姐姐,也永远不会与我霖雪有任何关系!永远!我恨你们!以前我从来不知道为什么祁朔砾不待见我!为此我杀了他的父亲!甚至以为是他喜欢的是清楚楚!可是到了如今才知道他真正倾心的竟然是你?你告诉我?凭什么?我哪里比你差?又何曾做错?命运为何如此不公,不过总有一天我霖雪一定会回来掌管整个幻影城!”霖雪说着,痴心妄想的痴痴笑着看着她消失而去。
为什么?面对这一切她幽轻沉不知所措,如果她早一点知道,是不是结果不会这样?她的命运改变不了,但至少可以改变性格,那样的话也许很多人都不会死!不会!幽轻沉顿时感觉身体万分沉重,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而在背后关注着她的闪澈本来想上前去安慰她,可是却被沐芊薏一把拉住:你就别去捣乱了!这一次没我们事!该干嘛干嘛去!闪澈怒视她,甩了下衣袖转身离开。
沐芊薏在那看着幽轻沉挥了挥手将幽冥草送入她的脑中,静静的离开:影儿!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您也该回来了!
祁朔砾走到她面前抱起躺在地上的她回到了冰芷湖……
冰蝶恋舞纷飞于树下,环璇于树上枝叶的冰雨疾鸟极力嘶哑喉咙的叫着,早已陷入沉睡的树灵摇晃摇晃身体醒了,伸开了庞大的臂膀,舒展了冰蓝枝丫,轻微的晃了晃那伞状形发梢!扎根深地的脚丫子也骚动着扭摆,一个哈切声带了一阵狂风,冰雨疾鸟吓着似的迅速飞离了树灵。
此时的祁朔砾用自己的身体替幽轻沉挡住了狂风:树爷爷,您可算醒了!
顷刻之间树灵便化为人身,拄着拐杖,呼啦着那长胡子,凑上祁朔砾跟前,眯着眼睛,摸着胡子点点头:折离?你这孩子可是回来了?
祁朔砾倾看向树灵:是!
树灵看着旁边的幽轻沉点点头:放心吧孩子,这冥界公主这一世的是非恩怨司命那孩子早有安排!
祁朔砾看着幽轻沉轻皱下眉毛,又转身面向树灵:司命的安排我自是知道,我想问的是…九重天对她的事?
问到这里树灵不再言语,只是摸着那长胡子,来回的走动。祁朔砾自能看出他的忧不敢言,便上前扶着他一步步的行走,树灵走动之间来来回回瞅了他数次皆为叹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这总得给他个底,让孩子放心不是?
“折离啊!你这孩子应该知道九重天若真的知道的后果!树爷爷劝告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别再参与此事了,女圣神尊不还在等你吗?赶紧回去吧!”树灵这样的言语让他难以放心,也就是说她的重生意味着再次死亡?可是她终归因自己而死!至于君儿?她会等待他回去的!
“折离明白!只是我已与君儿商量好了!待我护她这一世完好回到冥界,便自行离开!不再出现她的眼前。”折离跟树灵说之回头看了她一眼。
树灵看着他看她的样子思索:这孩子恐怕早已……唉!这司命怎的还总是这么害人?
祁朔砾和树灵言语时闪澈的出现令祁朔砾震惊。
“您自当放心就好!我会替你照顾好影儿的!折离上神!你自行离去便好!”闪澈从刚才听到她说的话便强烈不满,好不容易有一次她不在以你为中心,岂料你又来…走到幽轻沉身边抱起还在昏迷的她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