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哈哈哈哈,她死了!”拉着莫辰,疯狂的摇着他,看着他近乎崩溃的样子,同时身体里的戾气已经把我逼到极限,几近疯癫。我拎起床上的古瑶狠狠的捏住,在红光下,古瑶的尸体被化成了白灰,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叫做挫骨扬灰,但是我可以肯定,我的旧伤上又多了一道新伤。莫辰的软剑穿过了我的肩,我不知道哭是什么感觉了,也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觉。
  “杀了我,就能给你的古瑶报仇了,拔出剑,杀我,来,这是心口,插进去,你就为古瑶报仇了。”脱下羽衣,指着心口给莫辰,他僵硬的拔出了我肩上的剑,血喷了出去,我笑,然后软剑就真的插进了我的心口,莫辰的眉头皱了一下,咬紧了牙。我爱你,你却恨我,恨不得我死?
  “拔出去,再来……”喘着粗气,我狠狠的拔出了剑,剑柄对着莫辰,他拿住剑柄,又将软剑插进了我的心口,这就是我当初选择要同生共死的男人。鲜血不停地流,我不想止血,不想让伤口愈合。
  “还想杀吗?”我笑着看着他,用手勾起了他总是半低着的头,让他正正的看着我的眼睛,两年多了,这双眼睛看着我时,已经没有任何感情,冰冷见底。剑拔出,鲜血喷在他身上,又一次插进了我的心口……第三剑了,莫辰,什么都结束了。我一直在想,如果你停下手,说句对不起,我就原谅你,什么都原谅。洒在你身上的是我的心血,是曾经全部捧给你的那颗心的血,血还是热的,泪却冷了。没有心还能活吗?许是能吧,无情无欲,直至终老……莫辰,你的心呢?疼了吗?大概不会疼吧。
  “生死阔绰,与子成说,携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天地合,乃该与君绝。最遥远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你走吧,从今天起,我莫诗与你莫辰再无任何关系,你不再是我诗府中的人。”疼,我虽是神不会死只会元气大伤,但是心却会痛。我和莫辰就这样面对面站着,他的手握着的软剑插在我的心口,伤口的血流了满地。他的眼中挣扎着,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冰冷消失了很多。挣扎有用吗?剑不是已经刺下来了吗,我若是个凡人,一剑就必死无疑……
  “诗诗啊,我做了一把银扇,你看……”门被推开,莫薇站在门口尖叫,然后扑向莫辰:“你不配姓莫,不配叫莫辰,你看你把诗诗伤成什么样子了,曾经告诉我,为了诗诗什么都能做的你,竟然就做了这些,伯父死不瞑目!你对不起莫家,对不起生你养你的父亲!”我抓着剑柄,拔出了软剑,血喷洒着,鲜红的生命旺盛着,狂笑着,眼睛血红,比流出的鲜血还要红。
  “莫薇,放他走,从此他与我无任何瓜葛。”莫辰走出了房间,行尸走肉一般。软剑托在地上,我的血也就这样一路滴着。
  月光下,我行进曾经发现秘密的那个竹林,回想着这些日子的一切,该是结束了吧,是不是改离开了,等明日接了墨婉,就可以无牵无挂的回到绝尘谷了吧,古瑶,其实有些东西对于我来说,我从来不曾在乎,我将这些存放在这里,连带着对你们的爱恨情仇一起存放在这里吧,我累了。
  竹林在我的手中,变成了一个天然的阵法,回望着自己的杰作,我施咒封印了自己的部分记忆。
  皇帝的寝宫内,皇帝与墨婉平躺在床上,旁边放着两道圣旨。整个房间的和睦与温馨让我有一种回家的感觉,无奈的摇摇头,自己的错觉越来越频繁了,大脑总是受着乱七八糟的信号。
  俯下身,我抱起墨婉,瘫软的身体发现没有半点气息,怎么会这样,房中明明是没有死亡的气息,狐疑的把上墨婉的脉搏,古瑶的丹元已不在。“来人啊,谁碰过我娘的身体?”我拿着古瑶的丹元吊着墨婉的一口气,她至少还能活一年,可是丹元若是被拿走,她立刻就会死去。
  “哎呦我的公主哟,圣上还在睡觉呢您怎么就来了。”我憋了老公公一眼,老公公低下了头。
  “皇帝,醒醒!”我推搡着皇帝,却没有推醒,觉得惶恐,他的睡容很安详,安详的让人想到安乐死。将手凑到皇帝的鼻息,我僵立在原地,不知所措,他是一国之君,是最爱权利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是什么样的爱能让一个曾经将权利放在第一的人陪着另一个人去死?“死了。”“皇帝驾崩了!”一声尖锐的叫声,整个皇宫进入了忙碌中。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形容现在的我,因为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难过。出绝尘谷时,是为了找母亲,找到了碰了一面,第二天就要送终。心口的三下刀伤与肩膀上的两下刀伤都还疼着,我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的心脏被射穿了三次还能站在人前苦笑,还能为比自己老的人送终。
  皇帝能陪着墨婉去死,莫辰能为了古瑶沦落成行尸走肉,梦子哲能为了我和古瑶那种人做交易,我却为了莫辰,挨了五剑了,肩膀上的两剑,心口的三剑,究竟什么是爱?就是这样互相伤害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得见三公主,文武全才,深得朕心,封为太女,朕年事已老,由太女继承大统。”看着死去的二人身边摆放的圣旨,我冷笑,皇帝啊皇帝,你把你这烂摊子交给我?你觉得我会给你接了吗?这就叫做爱屋及乌吧,因为你爱着墨婉,所以就可以顺手将你最钟爱的权利,江山交到她的女儿手上?
  “谁让你读的。”老公公看着四周的人一眼,跪在我面前。
  “你知道怎么做。”将圣旨拿在手中,震碎,也震开了我的伤口。“圣上口谕,让大皇子继承皇位。”我捂着胸口,为母亲守丧。皇帝的第二道圣旨是要求我为二人守丧,并要求将二人合葬。你们都双宿双飞了,我呢?
  国丧哀悼一个月,全国娱乐场所戒严。梦子哲登基,改年号安平。
  莫颜恢复了大公主身份,二公主被我从诗府送回了皇宫,而我便是堂而皇之的三公主,诗府的牌匾在我偏执的阻挡下,没有改。
  皇贵妃晋升为太妃,三皇子赐了封地被发配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而太妃也随着一起去了,左丞生病倒下了,安逸王府的人被遣散了,安逸王赐死,他的的几个儿子都变为庶民,发配边境,没有调令,不得回朝。
  安逸王府的牌匾换成了公主府,我把那道隔着两府的墙凿了。可笑的是莫辰还是每日上朝,下朝,然后住他的房间,有时候我甚至感觉他就是一个被安装了程序的机器人。刺了我三剑,还能像没事人一样住在我的府上,来来回回的走,从不在意旁边的人,莫辰,你是知道我根本下不了手杀了你,所以留下来让我日夜痛楚吗?
  皇宫大殿——
  “皇兄,我帮你那么大的忙,这点小小的报酬不足为过吧。”我和子哲中间,隔着一堵很高很大的墙,不能再爱,而我若是住在京都,又不能不见,彼此煎熬着。其实我是有些怨他的,怨他曾与古瑶合谋,我不知道他们合谋了什么,但是绝对是对于我的心打击很大的,所以我没有问,他也没有说。
  “过几天我就走了,诗府你给我看着,别给人欺负去了,还有他。”站在大殿中,背对着他看着落阳,多美啊,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这些日子,我也算是肝肠寸断了吧,其实多情的人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即时的填补心里的伤。
  “三剑都没斩断你和他的情思?”我低头默认了。如果他走了,也就断了,他没有走,反而跟没事人一样每天活动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知道了你和古瑶联合起来设计我的时候,我斩断与你的情思了吗?”子哲沉默,我知道他痛了,其实我又何尝不痛呢?既然已经伤害了,就随着它去吧,都过去了不是吗,现在我们都安好就好。
  “知道为什么我最后还是决定改年号安平吗。”梦子哲的声音淡定了很多,他是一个帝王,一个天生的帝王,他能很好的把握自己的感情,不像我,乱七八糟。
  “那是你的事情,我是怕老皇帝在地下欺负我母亲,才留了这么久守丧的。其实这个国家的一切对于我来说并没什么重要的。”觉得应该学习一下梦子哲的淡然,于是我也轻轻的说,想及时与这皇亲国戚撇清关系。
  “因为我希望日后安国可以平平安安,就像父皇赐给我安平王时,希望我平平安安的从秦殇国回来。”梦子哲的脸色凝重了许多,又想起那段黑暗的日子了吧。
  “你去秦殇国是我的主意,老皇帝只不过是被我当了枪使了而已。”瞟着外面的宫人,觉得做皇帝真的很奢侈,整个皇宫多少人都为一个人服务着。
  “我知道,你还给了我一滴心血。”子哲平静的说着当年的事,我含笑,是啊,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那只是我好玩的。”无赖的看着梦子哲。
  “古瑶就是这样感受到了你的气息,引我和她。”是我一滴血闯祸了吗?一滴心血,惹来了多少事端。
  “都过去了不是吗?现在不是很好吗,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皇位,而我也找到了我母亲,我们的心愿都完成了。”打断了梦子哲的话,其实我并不想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因为知道的越多伤害就越大。
  “现在好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爱着他,那么深的爱着他!”梦子哲咆哮着,牵制住我的肩膀。“古瑶在我的吃食里放了东西,我是无辜的……我和莫辰……”
  “我说了都过去了,过去了!你现在是想告诉我你跟莫辰发生了关系你是无辜的吗,就算你是有意的又如何,我们始终不能在一起,你是我哥哥!”把他推在地上,我无力的向后退。
  “没有过去,你爱着他,但是他已经不爱你了!从他选择喝下忘魂汤那一刻就决定不爱你了!”梦子哲扑上来继续摇晃着我,我的胃在不停的翻搅着,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就联想着那些画面……
  “你住嘴!梦子哲,没想到你这么残忍,明天我就会走。”忘魂汤就是孟婆汤最初的原料,喝了以后忘记所有的事,智商也会像一个小孩一样从新开始开启。莫辰选择喝忘魂汤,说明他想要忘记我,隔断与我的所有牵挂。梦子哲,你好生残忍,你是要告诉我,那个男人即使我再爱他,他都不会爱我,因为他的新生命专为一个人而活。
  “你准备要嫁给风落乔吗?”子哲的声音越来越像母亲爱的那个人了,我不懂,为什么母亲最后还是爱着他,一个不肯为你舍去权利的人,他将权利看的比你都重要,你要他做什么?直到那个人陪着母亲一起死,我才知道,母亲成全了他,所以他把自己命也弥补给了母亲。
  “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有何不好?老皇帝说过我的婚姻我自己可以做主,我要嫁给谁你都管不着。你要是想和亲拿着二公主去,或者你抓紧扩充后宫,和那些嫔妃皇后好好生几个出来,千万不要打我的主意,还有我们诗府的主意也不要打!倾城阁的主意更不准打。”我甩着我的红衣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子哲一人在身后。
  “皇姐。”莫羽,不,现在他叫做梦子羽,我叫做梦子诗。
  “怎么,你不会又想去我倾城阁鬼混吧?去问问你皇兄,他同意我就带你去。”我摇头摆尾的说,其实只是想欺负一下小羽而已。
  “早问过了,皇兄说以你为主。”梦子羽的笑容就像是一个大男孩,纯净而阳光。
  “那就去吧,帮我把那地方打理好。我曾经有个梦想,沿路开这样的店,后来觉得绝无仅有的一家会更吃香。”莫羽乖乖的去倾城阁报道了,梦子颜要留在安国。
  风落乔庄里出事先行,一张漂亮脸蛋下的唇不知道被我咬破了多少次。
  忘儿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没打招呼,我就将诗府丢给了他。
  我女扮男装携着三个女眷抗着我的天魔琴雄赳赳气昂昂的随季肖北到了他的凌国茶庄。季肖北是有名的茶商,茶园一片一片的,遍布四国。莫辰,把我逼走了你该是满意了吧,这样的话你可以在诗府永远的守着你的古瑶了。
  喝着小酒,哼着小曲,过着小日子。
  “子诗,落乔出事了。”太阳被遮住。
  “什么?”我一把将头顶遮住我太阳的人拉下,狐疑的盯着他那张俊俏的脸庞。
  “我咬过的男人也敢出事?”我的手不安分的捏向季肖北的脸。
  “你睡过的男人都敢出事,何况是你咬过的。”季肖北拿开我的手,站起来。
  “我睡过哪个男人了?我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等着以后嫁个好婆家呢,别给我胡说,说说怎么回事?”我继续懒洋洋的躺着,风落乔是何许人也?他要是会出事,我就可以去撞墙了。拿着小酒壶,猛劲的喝了一口。
  “天下第一庄其实并没有世人说的那么强悍,落乔是二儿子,但是他爹特别疼他,他大哥嫉妒心很强,几次害他。如今他爹撒手一去,落乔身边没人照顾,他大哥若是要害他他就逼死无疑,相处的这些日子你还不知道吗,落乔虽总摆出一副黑脸,但却单纯到极点。”
  “停!找人送我去天下第一庄。”打断了季肖北的话。落乔确实是一个很单纯的男人,说话做事都很单纯,就是因为单纯我那时心动了,咬了他。
  “那个莫薇……”
  “她要是喜欢你,我就把她留下。”看着莫薇的摇摆不定,我将她留在了茶庄。捏着季肖北的脸狠狠的说:“莫薇是我姐姐,你要是敢背着她娶妻妾或者欺负她,我绝对割了你的工具毁了你下半身和下半生的幸福,外加断子绝孙。”莫薇痴痴的笑,我无所谓的憋着嘴带着我的繁星和揽月离开。莫薇有喜欢的人了,其实我挺开心的,因为她可以脱离我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堂了。我总是在想,如果身边的这三个女人都嫁人了,忘儿长大也娶妻了我去哪里?然后我才知道,原来牵挂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心口的刀伤每次在快好时,都会背我镇开,只有感受着那种疼,才能不想念某个人。
  “你们要是有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成全你们的。”车厢里,揽月练着琴,繁星数着药丸。
  “姐姐,这个十度若是放在高于十度的水中能瞬间融化,然后方圆百里的水食用后,都会昏昏欲睡。”繁星拿着一颗绿色药丸对我说,我佩服的点点头。她又拿出一颗来,“这个是我拿姐姐的菩提果研究的毒药,比白炽更厉害哦……”菩提果,亦哥哥,你在天上看到了吗,下毒之人已经查出了,是安逸王勾结驸马偷了菩提果来陷害长公主的,安逸王已经死了,你安心了吗。左手举着酒壶,右手忽闪着莫薇新出炉的银扇。“姐姐!你有没有在听我说。”繁星的声音加大了些,险些吓的我将手里的酒壶丢出去。
  “我的小祖宗,你莫薇姐就做了这么一个酒壶给我,这要是摔下去坏了,以后酒用什么装?”说着又喝了一口,恋上了酒的味道,浓厚而香醇,忠实于任何人。
  “姐姐现在整日醉生梦死的,也不知是做给谁看呢。”繁星的话讽刺着我,近日来,这丫头越来越喜欢挑刺了。
  “谁乐意看谁就看,我也不过是得了失心疯又不是什么多大的笑话,这酒肉穿肠过,心也就没有那么难受了。你刚才说到哪里了,对,白炽怎么了。”觉得恍惚,醉了,可能只真的醉了吧。
  “不跟你说了,这几颗醒酒的装上,别整天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繁星的教育我洗耳恭听,其实是该找个人管着我,省的我真不知东南西北了。
  “揽月,你觉得我是不是像个笑话。”安静下来,我躺在揽月的腿上问,像只受伤的小兽。
  “在揽月眼里,那些人配不上姐姐。”我笑,揽月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
  “繁星,揽月学的油嘴滑舌了,你说。”扭头看着在银针上浸毒的人。
  “姐姐是不是笑话,自己心底儿比谁都明白。离开京都不也是为了眼不见为净吗,现在后悔了?”我就是没事找贱,每次都非要挨顿子损,心里才舒服。
  “得,当我没问,还是揽月好。”说着扭头转向揽月,她放下了琴,帮我捏着眉头,很舒服……一路走来,繁星救人无数,人称鬼手医仙。之所以说是鬼手,这终归于我的失误。繁星手沾百草,我总怕她会割到手或是几种本身无害,凑一起却是剧毒的药物,于是帮她设计了反而蚕丝手套,谁知手套一带上,冰蚕丝就裹紧在她手上,怎么都取不下来~繁星红衣白手行医~所以得此名。
  揽月也出尽风头,每次在我喝醉无反抗之力时,都一通乱琴将我震得瞬间清醒,久而久之我倒是少喝了许多醒酒汤,而揽月的杀伤力却是越来越大。在某镖师经脉被震裂时名扬天下,当然,事后我专门带着繁星上门帮人看病赔罪~丢人啊。
  “那个繁星啊!那个手套其实……”
  “没事,其实带上除了看起来白些,其他无碍的,冰蚕丝比轻纱还要薄,这样也好。这一路救人不救心,姐姐你看那些达官贵人的嘴脸。”繁星比划着手,抱怨着一路救的一些官宦子弟。其实我看着也烦,没点本事架子还大,就敷衍了一句:“以后想救就救,不想救的人就任其自生自灭吧。”
  “月月,这曲子不行了,下次换个新的,我要是酒没醒,肯定起不来了。”揽月的琴音每首我听三遍必定再无效,再气势磅礴,再阴柔入骨,我照睡不误。
  “姐姐好意思说,十二个时辰每天能清醒一个时辰都是好事了。”后来不知道听了些什么,只知道再醒来时揽月又因为要吵醒我而伤人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繁星讨厌救人了,因为救十个,有五个是因为揽月为我醒酒所伤,之后,繁星的称号变成了圣手鬼医~揽月也有了称号,叫做魔音,人言可畏啊。
  天下第一庄里的拜帖送进去没人理,说是少庄主染了恶疾暂不接待。之后我一气之下带着繁星揽月在庄前搭了一个简易的小棚子,白天就在棚子下饮茶练琴,偶尔不开心还用灵力把琴音穿到方圆百里,终于在第三天,天下第一庄的门开了。
  “我天下第一庄岂容你这无名之辈造次,还不快走!”四十出头的老女人说着,还带着家丁拆我草棚。
  “子扇既来,夫人又岂有不请子扇进门之理。若不是天下第一庄里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拿着酒壶,躺在摇椅上,乐哉!这摇椅是莫薇所出,老少皆宜,折叠方便,是居家旅行必备之物,当然只有两把~我的,她自己的。繁星在一边把玩着银针,我特别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把那银针飞出去,杀了人是小,杀人后偿命是大。揽月调着琴,一副安然自得本该如此的样子。
  “少庄主染了恶疾,所以……”
  “家妹不才,江湖人称圣手鬼医,家妹脾性怪的很,杀人救人皆包办。”繁星很配合的拿着银针嗖嗖的飞了出去,一根浸了毒的银针飞射在那四十出头的老女人发中。来女人惊呼着跑进了庄子,我憋着嘴角看了看繁星:“小坏蛋,看把人家吓的。”
  “姐姐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浪费我的针。”繁星不知道把手上剩下的一把银针藏去了哪里,动作非常快,看不忘送我个白眼,我真的怀疑繁星身上的针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是用不完的,她总是把那些银针浸上不同的毒,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哪根针射出会有什么效果。而且百米内都跑不出他的银针,有时我遐想,如果有天有个人真得罪了她,她会不会用身上的银针把那人身上扎成马蜂窝,这个想法被立刻驳回了。繁星只用了一根银针,那女子就倒在了地上,抱着的罐子让我甚是稀奇上前开盖却被揽月一把抓住,她丢了个药丸过去,毯子炸开,一条虫子不被炸的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我的心里承受能力还是不好,看到这样的东西我可以想到一个时分恶心的问题,你是喜欢冰淇淋味道的便便还是便便味道的冰淇淋?同样的让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