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觉,这些日子,自己都活在一个男人的谎言中,那个男人强调着爱她,甚至他们曾经是如何的相爱……但是事实上……她见到了莫薇,在梦子颜的安排下。
  “诗诗……”莫薇挺着肚子,躺在太阳下的太妃椅上晒太阳,面色有些憔悴。
  “我要知道,关于‘我’的,曾经。”
  “……”
  莫薇的阐述让莫诗恍然了整个下午,她不知道倒地该相信谁。可是女人的只觉是很敏锐的,她感觉的到,莫薇的真诚,却始终感觉不到梦子哲的真诚。
  记得梦子哲每次提到曾经,都会无故的抹一下鼻子,像是鼻子上有了灰,非要擦一擦才不会影响颜面一般。
  莫诗决定,相信自己的心,哪怕日后错了,也是心的选择。她总是感觉,对于梦子哲,有着不似恋人一样的牵挂,是什么都好,就单单不是恋人。
  开始错了,恍误爱情。无论梦子颜是存着怎样的心在提醒她,都是将她从迷途中救了回来。
  水阁外的梦子哲感觉到了莫诗近日的躲藏,派人查探原因,无所探究。
  这一日,梦子哲终于忍不住了。
  水阁内两人对持着。
  “诗诗,有什么话不能说,为何逼我如蛇蝎!”梦子哲想温柔一点,口气却更加严厉。
  “你….”莫诗考虑着,要不要把听过的一切拿来问他,却犹豫了,低头凝神了一会,抬起头来看着梦子哲认真的说:“我一直在想,你对我,是否是爱情,听说,我是你三皇妹,我们是血亲。”
  梦子哲脸色惨白,双眼闪过狠厉过后,整个人沉入了阴霾中。
  “诗诗若是相信我,把一切交给我办可好。”梦子哲说,声音低沉而冷寒,像要冻僵水阁外的整个湖面。
  “把所有事实告诉我,我可以再次相信你。”莫诗半低着头,眼神下移,望着地面。她不想看到梦子哲撒谎的一张嘴脸,因为刚才她又看到了梦子哲抬手抹鼻子。
  “你不是莫诗,莫诗在很多年前已经死了,死在你手里。你是扇诗诗,是神遗落在凡尘的一颗明珠,待千年你神骨修复,就可以回到九重天,做你的神裔。这件事,我不敢跟任何人说起,所以……”
  “啪!”莫诗不知道这一巴掌有多重,却在打这一巴掌前心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莫薇说,在莫诗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莫薇不能理解的。被人在心口连插三剑,依然活了下来……莫薇说,曾经看着自己逸仙逸神的样子,在最后的皇城战役中,从自己嘴中听说,自己并不是莫诗,而是扇诗诗。
  但是莫诗又是自己,因为这具身体最早的恋人,或是一直爱着的,是那个初见就感觉到心痛的银发男子,莫辰。
  曾经,在与莫辰的误会中出现过一个叫古瑶的女人,古瑶将莫诗毁容自己幻化成莫诗的样子。之后,莫诗有了新的面孔,回到王城将古瑶的仙筋抽了送给了梦子哲……也就是说,梦子哲现在是仙体……而梦子哲所说的那个死了的莫诗根本就是古瑶。
  梦子哲又说谎了。
  被打的梦子哲感觉到事情不妙,突然抓住了莫诗的肩膀,将莫诗犯困在自己面前,莫诗挣扎着,叫喊着。
  “我要离开这里!”撕破喉咙的喊。
  “你哪儿也别想去,明日朕就会下旨封你为扇妃,终日不会进这水阁一步,你就孤身一人老死在这水阁之中吧!”梦子哲狠狠的说,离开了水阁,将莫诗丢在阁中。
  很想莫辰,在听了莫薇的话之后,回想着当日从这里醒来时……似乎……莫诗,我占据了你的一切,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恶。
  最初,我竟然差点让你与你的皇兄成为恋人,还好……一切还及时……如果最开始没有留在皇宫,现在会不会是另一种情况。
  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莫辰的身影,为什么只是见了两面而已,就记忆犹新呢……莫诗,你是否还在这具身躯里,对莫辰,还有着强烈的爱……如果,如果是这样,我出宫去寻他又有何难呢?
  出宫……出不去了,莫诗,对不起。墨诗是无能的,无能到让你被你的皇兄封为了妃子,永远的囚禁在这个水阁里。
  他说谎,一直说谎,最初骗我,之后骗我,最终还要囚禁于我。我真是瞎了一双眼,怎会在开始认可他是有感情的人呢。
  浑噩的一夜,总是那么漫长,却还未度过。
  “我送你离开这里可好?”
  “为什么帮我?”
  “我恨你,但是不想看你死,我要看着你尝尽这世间苦痛。”
  “梦子颜,我不是莫诗。”
  “你被梦子哲同化了?”
  “梦子颜,我能带走莫薇吗?”
  “你带走别人的老婆做什么?”
  “……”
  “明日日落,我来接你。”
  “我只是觉得,莫薇应该跟着我而已。”
  “觉得?”
  “直觉。”
  “好笑,直觉?你的直觉最开始不就错了吗?”
  “是吧。”
  天边渐渐的亮起来,梦子颜走了。
  莫诗独坐在床边,等待着这皇宫中的闹剧在自己眼前上演。
  兄妹,乱伦,扇妃?有个绯贵妃还不够,还要一个扇妃?
  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在自己身下是怎样的感受呢?苍天,你是不是惩罚我的贪心,惩罚我将梦子哲当作了夏征的替身所以如此折磨我呢?
  杀人,救人,然后……究竟这些人中,谁是可信的,谁不可信,或者说……都是另有图谋?
  “圣旨到……”倾城阁里——
  “廖妈妈,这次可是个上等货色!”猥琐的男人打开了麻袋,露出一张倾世容颜。
  “果然是绯色!你从哪弄来的这么漂亮的姑娘?”老鸨说着,抓起了女子的胳膊,拉开袖子时摇了摇头,“唉,可惜不是个雏,要不然这初夜定能卖个好价钱。”
  “这绯色已经是个尤物了,妈妈一看这货色值不值这个价?”猥琐的男人深处五根手指,老鸨老谋深算的看了男人一眼,点点头,摸出一打银票数出了五张交在猥琐男人手上。
  此女子正是莫诗,昨日在她欲语泪先流时,状况百出。被扮成太监送出皇宫的她,像无头苍蝇一样的行走在路上,连身后跟了一个男人都不知道。走到偏僻地方时,一条手绢蒙在了口鼻处,莫诗昏睡了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鸨命人将莫诗太进了一个干净的房间,清洁整理。
  玄冥塔顶——
  男子黯然神伤的望着屏风……
  “塔主,玉簪出现了。”屏后,一个黑影说道。
  “在谁手里?”男子清澈而无力的声音从嘴边传出。
  “京都城南当铺,属下已派人联系了那当铺老板,可惜那老板似乎并不想转让。”屏后的黑影又说道。
  “杀。”阴狠的眼眸泛着绿光,直直的盯着屏后的黑影,“知道此事的人可多?”
  “属下知道该如何做了。”黑衣人退去,男子面上露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倾城阁内——
  “我说姑娘,廖妈妈我对你多好啊,你说喜欢红衣,廖妈妈叫人给你定做的衣服清一色的火红!你说做清倌廖妈妈我给你在乐器坊买了老板的镇店古琴!你说要在那台上不上红色帷帐廖妈妈我也布置了!究竟如何你今天才肯登这台?”老鸨气急败坏的说,昨日给这姑娘换衣时,这姑娘突然醒来誓死也不换衣服,说了情况才木讷的说了句可以做清倌,今日却打死也不登台。这样绯色的姑娘这老鸨还是头一次见到,打不得,骂不得,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廖妈妈,那人将我卖进来时我头上可有一玉簪?”莫诗抬头询问,她知道自己已经被卖进了青楼,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走入了绝境……但是那玉簪和那块玉,是她来到这里唯一觉得亲切的东西……在这里醒来,在未见过……隐约中感觉,自己与那种上等的玉制品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两件玉器,是属于自己的……就是自己!
  “我说姑娘,你要是有那簪子,还用被人卖来这里?妈妈我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就算你头上插了金簪银簪妈妈都不会动的。今日你若不登台,明日就不用吃饭了!”老鸨负气而去,莫诗轻吐了一下舌头,做了个鬼脸。
  冥冥之中感觉那簪子就是属于自己的,要是给自己知道是哪个混蛋王八蛋把自己卖进了青楼,非要将他大卸八块不成!
  后心处传来丝丝的疼痛,莫诗拿起琴,走出了房间。
  “廖妈妈别气,诗诗有一言在先,妈妈赚钱,诗诗分毫不取,但是诗诗只见想见之人,妈妈不可逼迫诗诗,不然诗诗若是有意寻死,妈妈买诗诗的钱就如肉包子打狗一般,还有,日后,妈妈称我莫姑娘,或是诗诗都可,我叫莫诗。”莫诗说着,挂上了红色面纱走下楼。看着倾城阁的格局有些发愣,这格局分明就是现代的格局,虽然是木质的,但是绝对不是出于这些古代人之手……难道这倾城阁的老板也是穿越而来的,一定要引出来一见才是。
  一路红纱,莫诗走上了台。从翻出那宫墙之后,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事情……心头像是受过重创一般经常难过的想死……想起了一首前不久坐在车里听哭了的歌。
  “姐姐!”
  “谁叫你让她接客的!你知不知道她就是这倾城阁的老板!”莫羽坐在房间里发着脾气,狠狠的瞪着老鸨,恨不得立刻杀了眼前的这个老女人。
  “这姑娘没带我们老板的信物。”老鸨蹙眉,一点都不怕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莫羽气的直发抖,今天若不是听到这琴声和声音,他真不敢想象后果……该死的一群人,莫诗都流落街头被拐卖到青楼了还不知!没有一个人来通报一声莫诗不见了的消息,真当他消失了不成!
  “是黑子送进来的,我花了五千两买来的。”这老鸨看莫羽早就不顺眼了,倾城阁里每个月的账他都会查看,不能捞一点油水……
  “等下去魏老板那拿钱,此事不得声张,不然有你好看!”说着,莫羽抱起了躺在床上昏睡着的莫诗。
  倾城阁的地下暗室里,一个叫黑子的猥琐男人求饶着。“莫老板,我真不知道……”当日就是这个叫黑子的人将莫诗送进了青楼,还顺带拔下了她头上的簪子,转手在当铺当了三千两……
  “给我狠狠的打!打到说实话为止!”莫羽握着拳头,那簪子是倾城阁的命脉,携簪者就就算是要一把火烧了倾城阁,也没一个人敢做声,若是落到有心人的手里……
  “别,别,我说,我说,那姑娘头上确实是有个玉簪,我把那簪子卖到城南的当铺了……啊!”黑子的身上被莫羽插了一把刀,莫羽回过头对下人交代:“捅上百刀,丢去后院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