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神,你看到了吗,这一切是如何,我只是想保护身边重要的人,却无可奈何!这种一切都是徒劳的感觉,你怎会知道!莫辰,你既然入了混沌,我亦陪着你!
神元被一点一点的触动着,莫诗震开了身边所有的人。伸手吸着梦子颜身上的羽衣,她感觉的到,这件衣服无论幻化成什么样子她都感觉的到。
那是慕容煜那个神兽哥哥留给她唯一的纪念,她有怎会感觉不到呢?
嗓子被毒哑了,还有神元,还能传声。
“梦子颜,雪凤留下的衣服你根本不配穿着,我要带着这一切回灵山,这天下,这苍生统统留给你们,你们这些小人,善恶终有报!你们也逃不掉!”莫诗拿着羽衣,消失在地下宫中。只留下梦子哲命令梦子颜的尖声飘荡在空中:“快给朕抓住她!……”
莫诗并没有离开地下宫,而是瞬移进了已经从外面锁住的密室。灵力喷洒出二氧化碳,将火熄灭,呼吸困难的走到莫辰焚烧的地方,她想找寻写莫辰留下的东西,若莫辰日后醒来,也有地方可寄宿……
玉簪和一块同样质地的玉石赤躺在灰烬中,被莫诗拾起,瞬移回了灵山。
揽月感知到房外有人,打开门,便见满身灰头土脸的莫诗晕倒在地,忙换莫忘来扶着莫诗进了房间。
“这衣服怎么有两件?”繁星看着莫诗紧紧抓在手中的衣服疑惑的说。
莫忘看着两件衣服,指着莫诗手里的说:“这件是真的,身上的应该是被人掉包过,凤羽衣是慕容煜欲火留下的,不怕水火的,你看姐姐身上那件都烧坏了。”
“忘儿你出去,我和繁星给姐姐清洗下,把这衣服给姐姐换了。”莫忘听着脸红着走出了房间。
醒来的莫诗看着身上干净的衣服露出了笑意,坐到床边,唤来了三人。
细细的看着三人,“日后你们且互相照顾,不可分歧。我会将这簪子,与这灵山上下封印结界,除非我心甘情愿的苏醒破了这结界,不然,只得出,不得进。待我化回原型,忘儿且将我送入江湖,举行舞林大会,我亦是武林盟主的奖品。你们三人记住,切勿被欲望迷了眼,不然万劫不复。”说着,一缕红线倾心而出,神元皆散,红光四溅,灵山万物骚动,处处封印。
辰,等我修炼成魔,定入混沌唤你醒来。
辰,那簪子和玉石你早就寻回了,我却不知。
辰,这些年,你为我做的,我都记住了。
辰,无论哪一世,为何你都逃离不了我的追随。
辰,就这样可好,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辰,你可知,我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开玩笑的。
辰,你要等我。
辰,我们约定好,同醒。
辰,爱,果真是无畏的付出。
玉簪和那块玉石曾是一块石头,是母神曾补天剩下的补天石。后来因我顽皮打碎,父神便将那快小的作为神扇装饰。而大的那块被神母磨成了玉簪,送与父神。
之后神战中,母神大怒,魔音欲灭世。之后父神为保世人,又为挽回两人情感,从头上拔下玉簪丢于凡尘,并封印了先知之力。
也就是说,莫家几千年的先知才学,都归结于那玉簪。
此上,是莫忘在洞天的古籍中所查。
莫诗化回原型横躺在床边。如今没了神骨,她要化回原型,只能散去神元,才能变回原样。
莫忘小心翼翼的将红绳穿过碎玉,系在扇子上,莫诗已经沉睡。
神裔——(道非道,道是道。)
房间里,父神笑着拿起了桌上的神扇。
“扇诗诗,汝怎还不懂。”金色的眸光犀利的射向莫诗。
扇诗诗,是啊,千年的轮回,我竟忘记了自己的名字,神界的回忆皆拥而来,却多出了一段空白。
有段记忆还是回想不起,父神与母神究竟为什么而战,神战又是如何发生的?神战后又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那段记忆是空白的,可是神战分明是被记载了的……为什么神界的记忆中,只有关于自己的诞生,和父神将自己打入六道轮回的记忆呢?其他的记忆究竟去了哪里?好想问一问父神,当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每听到“神战”这两个字就会觉得胸口憋闷?
“汝若不能自己参透神之道,就莫要见吾了,不回神界,便在这凡界自生自灭吧。这次过后,吾再不会管你!”一道红骨倾扇而入,金黄的瞬影消失,扇诗诗躺在桌台上。一切恢复自然,刚才的一幕倒像是一场梦。
扇诗诗,父神,你将我置于凡界,如今我又何必修我神骨?
神之道又是什么呢?无数的疑问穿梭在扇诗儿的意识中,混乱的无头无序。
父神,神有那么重要吗,既然你创了这苍生,又对他置之不理,这是为何。
但是这苍生,这天下,即使你不管,也在绵延不断的发展着,从未停止。
所以我们对于凡尘来说其实只是一种信仰,甚至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当所有人都不信任我们,开始怀疑我们的存在,质疑我们的能力……
想到这里,莫诗感觉到了一种悲哀,神,只是信仰吧……若是这天下人都不再信仰我们,而是改信仰自己呢,我们的存在是否就真的没有意义了呢?
父神,我们的存在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们有着常年不变的容貌,长生不老的躯壳,但是我们的灵魂却在岁月的磨合后,越发的沧桑。这种沧桑对于心来说并不一定是永生,其实也是一种死亡,不是吗?
心死了,莫过于拥有一切,即使是万能的神,也是孤独的,还不如这苍生中的轮回。世世有人为伴,却在轮回前喝下忘魂汤忘记前尘,一切从新开始。
兴致冲冲的来到这里,保护着这天下,这苍生,却被戾气反噬统一了这异世中的凡界。我又在其中找到了什么?众叛亲离,为这凡界的“霸主”做着嫁衣。可是当他站在世界的顶端时,还是不知满足,越求越多。朝廷,江湖……
给予的过于多,得到的过于快,就越加不知道满足。
……
得到的越多,越是不懂得满足,若是开始就得不到呢?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我同这世人一样的贪婪,我竟一直认为自己无欲无求。
错了,其实我一直是有着执念的,因为得到了关怀,拥有了陪伴,就想索取更多的牵挂。
只是因为孤独。
我得到了,贪婪了,不满足于现状。
梦子哲亦是如此……我又凭什么对他绝望,认为他是无药可救的呢?若是最初就没有让他拥有,只是让他自己去争取,怎会落下今日的苦果。
若是最初我没有得到朱果,又怎会突破神识,回到六天之中,又怎会认为自己就是万物之主,想将这苍生赠与我那无缘的孩儿?
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越是容易失去,父神,你居住于九天之上,看着我痛不欲生却置之不理。就是为了让我知道任何东西都要靠自己的能力去争取,而不是靠时机,靠运气,要我自己努力吗?
梦子哲亦如我一般,我给了他天下,他便想用这权利索取的更多,因为得到的太容易,他便以为一切都那么容易……
是诗儿唐突了,还未为这苍生做什么,却险些毁了这天下。三足鼎立,中间夹一富国。互相克制,本应该在其中争出一个强者,继而一统四国,我却凭灵力忘乎其乎……对这世人不公平……
扇诗诗自责着,却无法将一切从新来过,只能对自己说错了,对苍天认错。挽回,这一切可还有能挽回的余地吗?
她在莫忘的手中散发的淡淡的幽光,初醒。
三米来高的比武台上,银衣男子邪魅的勾起了嘴角,上半面脸上的银色面具里,露出了一双阴寒的眼眸。
“是他!”怎么会,他不是充军了吗?比武台上的人是梦轩,那个安逸王留下的儿子,那个曾经她以为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梦轩,你也想成为武林盟主吗,你也有争夺天下第一的野心吗?
扇诗诗静观其变的看着,神扇在一点点的发着幽暗的红光,不耀眼,看起来却有些寒冷。像是在血红的光束中折射了淡蓝色的微光,略寒,却未变化为紫色。
梦轩英姿飒爽的站在比武台上,比起曾经那个贵公子,成熟稳重了多。
扇诗诗有点分不清当初自己让安逸王家破人亡是否对了,但是看着现在的梦轩,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安慰。
只有波折能让人真正的成长,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一句话,“不经历风雨,怎见彩虹?”心里暗自觉得好笑。
“承让了。”梦轩双手抱拳行了武礼,出招霎那芳华,整个擂台的哗然一片,惊呼连连。
“繁星,你猜他究竟想做什么?”莫忘手摇折扇,痞笑的看着繁星。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知他如何作想,我倒是知道你想作甚!”繁星大权在握的表情,一副一切尽在掌控的样子。
“哦?揽月可听出,繁星这是在明示着自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呢?”莫忘戏谑的样子,绝对是一副欠打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