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倪清欢吐完呛进喉咙里的池水,清醒过来后,睁眼就是黎景湛放大的俊脸,于是,下意识地伸手推开,“你走,离我远点!”
黎景湛却飞快抓住她的手,放在掌心,神色漠漠“不走。”
说完,就将倪清欢一把拉起,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浴巾,将她包裹地严严实实,然后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公主抱起来。
他抱着气到脸色通红的倪清欢,迈开大长腿一路走到二楼洗浴间,才把她放下,眼神很暗地看了她一眼,才淡漠地“去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
倪清欢之前穿了一套贴身的长衫长裤,被水一浸,便全贴在身上,完全勾勒出姣好有致的身形,散发出不设防的诱惑性感,她却浑不自知,只是气愤地“黎景湛,你别装出一副关心我,在乎我的样子,让人作恶!有本事就放我走,不要妄想困住我!”
黎景湛神色一暗,眸底是浓到划不开的墨,一步一步走向倪清欢,便将刚刚站稳的她逼到墙角,高大的身形完全笼罩住她,“倪清欢,无论如何,你休想再离开我!”
倪清欢背靠昂贵的大理石墙面,冰冷一层层侵入身后的蝴蝶骨内,身前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的黎景湛却散发出灼人的荷尔蒙热量,一点点浸入她瑟瑟发抖的身体,一时冷热交加地让她难以思考,嘴上却倔强地“黎景湛,你有什么资格对一个被你害得家破人亡的女人,说出这种可笑的话?不要离开你?呵呵……”她直直对上他冰冷的视线,毫不避让地冷笑“一直和你这种恶魔共处一室,那还不如让我去死!”
“害你家破人亡?恶魔?”黎景湛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嘴角挂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神色却越发冷峻“我只不过是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包括你。”
他一点一点地缩短和倪清欢近到咫尺的距离,冷冽的气息和倪清欢颤抖的呼吸交叠在一起,将她围困的右臂上暴起好看有力的青筋,声色像加了冰的伏加特,似冽似烈“而你也只能属于我。”
“你……啊……!”倪清欢愤怒地说不出话来,想要凭蛮力推开黎景湛的禁锢,却被他俯身搂腰,直接抗起来,便几步推开浴室马克门,扔进放好温水,铺满玫瑰花瓣的超大浴池,溅起一片带着雍贵香气的水花。
而在水花和倪清欢愤恨的视线中,黎景湛只是轻轻扯起钻石一样冷酷的嘴角,便利落地关门,转身,离去。
剩下倪清欢一人泡在温暖清香的浴池里,无助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泛着上好白瓷冷光的墙纸,然后低头抱膝,环抱自己,忍不住地无声低泣。
于此同时,禁闭的浴室门外,是浑身都散发着禁欲气息的黎景湛,他静静地候在哪,像一座雕好的阿波罗神像,仿佛听到了浴室内女人无助的低泣,微微蹙起刀锋一样冷峻好看的眉头,冰雪一样冷硬的神色竟出现了一丝心疼。
直到老管家带着手捧衣物的女仆,小心翼翼地走到黎景湛面前,“黎先生,倪小姐的换洗衣物都准备好了,是否现在就让小米送进去?”
黎景湛收起所有神色,复又冷漠如常,看了身穿女仆装的小米一眼,便冷谈地微微颌首,算是同意。
小米被那冰冷的视线一扫,忍不住打了个寒碜,才战战栗栗地鞠了一躬,往浴室走去。
身穿燕尾服,白手套戴得雪白的老管家,又恭敬地请示“黎先生,车已经备好了,是否现在就去往公司?”
黎景湛抬头望了一眼墙上巨大的石英钟,一看时间已经到了九点,便点点头,就抬步往楼下走。
走到一半,站在复古的旋转楼梯中间停了下来,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浴室仍然禁闭的门,便冲身后尾随的老管家吩咐,“把前院的泳池给填上,”顿了顿,冷漠的神色,有一丝温柔将冰雪化开,“种满天星。”
见过无数世面的老管家,却被黎景湛脸上的那一抹温柔,惊地动容,但想起那位倪小姐跌进泳池时,他照顾多年,一直都是神情漠然,不侵风月的黎先生,面上惊慌起来的担心,又觉得理所当然了。
“是。”点点头的老管家,默默地想,能让铁树开花的,只有满天星清浅的璀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