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等,等了好几个小时的穆青时,尽管有好哥们张昊陪着,还是越来越不耐烦起来,看了看手上的瑞士手表,第无数次地问同一个问题“日天,还要等多长时间?”
嘴角永远挂着一抹似笑非笑弧度的张昊,再次回答这个回答了无数次的问题,也忍不住苦了脸,“快了快了,就快了。”
“快了,到底是多快?”,穆青时皱着眉,“一会宴会就要开始了。”
几乎是他话刚落音,倪清欢就从更衣室里出来了。
在看到盛装打扮的倪清欢,绕是两位见过无数美女的大男人,也被狠狠惊yan了一把。
只见她一身Gucci长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欣长身形,发色染成冷薄荷色,随意挽起,几缕碎发衬得原本就精致的五官越发美轮美奂,妆容淡雅,轻轻抬眼看你的样子,美地惊心动魄。
“小子,”张昊用胳膊肘轻轻撞他一下,满眼揶揄,“眼光不错嘛。”
穆青时狠狠瞪他一眼,表情却闪过一丝黯然,因为心底明白这样优秀好看的女人,心有所属,所以,从头到尾,都不会属于他。
“额,”被两人盯着的倪清欢有些尴尬,却不得不开口,“现在可以去参加宴会了吗?时间好像快要不够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穆青时也换好了一身阿曼尼正装,闻言,抬手看了下手表,便点点头,带着倪清欢一同走向店门前的兰博基尼。
跑车一路飞驰,紧赶慢赶,好在终于准时赶到,向盛宅门卫出示完邀请函,便得以驱车进入。
结果因为盛宅太大,穆青时又是路痴本性,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终于到了主楼——承办宴会的地点。
此时,会场内早已宾客云集,水晶吊灯闪烁夺目的光芒,奢华又雍容,复古地毯绣满精致的西式花纹,身穿价值不菲衣着的富人,名记们,举着水晶高脚杯,点头微笑,一切都像包裹了一层华丽的外壳。
而黎景湛与盛浅予相携着,浑身散发高贵夺目的光芒,金童yu女般站在会场中央,被众人簇拥着,言笑晏晏。
站在门口的倪清欢,一时竟有些迟疑,这样的自己,会不会显得特别格格不入?
直到身边的穆青时轻轻碰了碰她的肩,她回过头,对方尽力冲她露出鼓励的笑,嘴角的弧度虽然有些别扭,可伸出的臂弯却显示出主人对她的绝对支持。
她一时失笑,有什么好怕的?她早已不再孤身一人。
于是,她伸出手,挽住穆青时的臂弯,昂首挺胸向会场内走去,不顾周围无数向她投来的审视视线,清傲地如同高岭之花,艳压群芳。
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虽然只是小小一点波澜,却向四周扩散,激起一片涟漪,因为在场无人不知,这就是当年鼎鼎有名的黎家大小姐,黎景湛内定的未婚妻。
而这场宴会,是为了庆祝黎景湛顺利出院。
于是,记者们将看好戏的视线,隐晦投向被盛浅予挽着手臂的黎景湛,新旧未婚妻一同出现,当年H市最天经地义的一对佳偶,身边都换了人间,不知这位以凌厉干练作风闻名全国的黎总裁,会作何感想?
出乎意料,黎景湛只是淡淡扫了倪清欢一眼,视线在她和穆青时相挽着的手臂处顿了顿,便神情淡漠地转过了头,继续和身边的佰药集团老总白靖凯,聊起接下来有可能的商业合作。
倪清欢早已作好了被冷落的准备,所以并不在意周围宾客看向她的视线转向玩味,好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穆青时却像是动了气,狠狠将这些不怀好意的视线一一瞪回去,神情又冷又戾,一时倒是让他们收敛了许多。
可是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盛浅予原来明眸皓齿的表情,在倪清欢进入会场的瞬间,渐渐转阴,她死死挽住黎景湛的手臂,力道一寸寸加重,生怕被抢走了似地。
而倪清欢却不管她吃人般的视线,一步步向黎景湛走来,笑容清雅甜美,一如初见的小女孩,一身艳丽的红,站在一片银装素裹里,冲他天真烂漫地笑,“阿湛哥哥,好久不见。”
只是瞬间,镁光灯的“咔嚓”声,不绝于耳,所有记者都将镜头对向她二人。
黎景湛愣了愣,突然心底一处塌陷地厉害,却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所以,他只是重复之前的那句话“我认识你吗?”
倪清欢轻启红唇,露出洁白细致的贝齿,“当然,你是我父亲黎耀光收养的养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差点就要订婚了呢。”
说着,她从一旁侍者托盘里拿起一杯香槟,抬手放在唇边要饮,纤白细弱的手指和盛满浅青液体的水晶酒杯形成鲜明对比,而无名指上那一圈牙齿咬痕,更是触目难忘。
黎景湛的视线紧紧盯着那一圈宛如戒指的咬痕,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伸出手,阻止她要灌进吼的酒。
动动钻石一样冷酷的嘴角,那一双深邃眼瞳像是掺进了满天雪色,“不能喝,你酒精过敏。”
话刚出口,别说是他身边勃然变色的盛浅予,他自己都有些茫然不解。
因为话是脱口而出,心是情不自禁。
倪清欢却展颜,笑容比花更盛,放下酒杯,她说“你没全部忘掉,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全都记起来。”
“我倪清欢,才是你最爱的女人。”
“盛野!”盛浅予彻底沉不住气了,感觉到挽着的手臂渐渐从她手中脱离,也顾不得周围皆是H市上流社会的富人,顾不得自己是堂堂盛家的天之骄女,她的表情几乎是狰狞的,“谁让你把这种疯女人放进来的,赶紧给我撵出去!”
“盛小姐,你这就言重了,”眼看着会场内真冒出一堆西装革履大汉,将倪清欢包围,穆青时上前一步,冷冷抬眸“邀请函是你发给我的,女伴是我带来的,怎么,什么时候,我穆青时带来的人能让你们随便撵赶了?!”
“穆青时,”盛浅予看向他,神情竟有种戾气“你确定自己要维护这种女人?小心最后被她害地一无所有!”
“我穆青时向来想怎样就怎样,还轮不到盛小姐指手画脚 。”他几乎是不屑一顾地,“你现在还是管好自己的脾气吧,当着这么多人,这么多记者的面,找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壮汉,对你未婚妻养父的女儿动粗,别说你苦心营造多年的好名声会坍塌,盛家的形象也会大大折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