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化成了三具焦尸,分辨不出谁是谁。只能从她们身上戴的首饰来分辨,小翠是对血玉手镯,而绿珀的却一对碧玉镯子,剩下的那个女子未戴首饰,便是圆圆了。她素来不喜欢带首饰,头上的装饰也廖廖无几。
南凉阁一场大火,烧死的竟然是从西金国回来不久的英王府袁妃,这令人费解。太后为了替羲远隐瞒实情,对外宣称,是圆圆酒醉误入南凉阁不小心引起大火,两个丫头为了救她也丧命火海……
英王府袁妃不是后宫嫔妃,就算进宫也不能随意走动,又怎会在后宫之中酗酒,稍为用心的人极难相信这样的谎言。
送亲的西金国使者还在滞留京城,有的忙着采购回国的礼物。
几个西金国人聚在行馆里,小声地议论着袁妃被烧死的事儿。
街上,英王府正在轰重地为袁妃举行葬礼,特意请来皇恩寺二十名僧人做法事,已经念了两天操度亡魂的佛经了。听说今儿辰时就要出殡,街道两边早已经围聚了看热闹的百姓,还有许多青楼女子翘首以盼地站立两旁。一曲《逐水桃花泪》成为许多青楼女子最爱的曲目,谁也没有亲耳听过这首曲子,但听说此曲令天地动容,人神共泪。
生前,袁妃与小翠都喜欢呆福镇庄。
她们死了,英王决定将她安葬在福镇庄后山,墓地在一日前已被福镇庄的乡亲挖好了。有乡亲开始在福镇庄后山山下修建寺庙,以祭奠圆圆的善良勤劳与智慧,一代奇女香销玉殒。
羲远认定被烧死的圆圆是假的,可秀妃如此痛苦,又不像是假的。
“凤妃,什么医术能让人的疤痕尽消?”羲远浅饮两杯,倘若确定圆圆是假的,他会再次宣战,定要索回真正的罗香姬。
凤妃浅笑:“这个不难,宫中的齐太医就有这种治疤的秘方,还有……太子也会……”顿了顿,反问道:“皇上要替什么人消疤痕吗?待臣妾修书问太子哥哥,托他配些药膏……”
她真是圆圆,南木国复肌玉容膏不能治愈的疤痕在西金国被治好了。那他,岂不是成了真正的罪魁祸首,杀死了平生最爱的女人。
“皇上,皇上……你在想什么?”凤妃追问。
羲远站起身,一脸苦笑。
也许今生他都要在懊悔中度过,明明他可以救她出去,是他亲手封锁了出来的窗户,将她留在屋内,致她于死地。如果她不那么执著,不那么反抗,或许也不会勾起他的怒意,也就不会狠心烧死她。
铁家兄弟正在塑小翠的泥像,年前小翠还说,待小姐回来了,就嫁入铁家,给阿铁伯当儿媳妇。兄弟二人都很喜欢小翠,她活泼、快乐,善解人意,更重要的是重情重义。
罗康、罗娇哭成了泪水,望着圆圆的泥像忍不住就痛哭。
盛夏的都城一片炎热,几名官员站在城门外,迎候着送亲队伍、使臣归来。
晚上,乌一赫进入太子居住的旭宫。
太子乙杰去御书房批阅奏章,至今未归,手心微微潮润,怀中捧着一只精致的锦盒,原以为临离开时才将锦盒送与香锦公主,不曾想,她竟然就死了。
乙杰回到宫中就听人说了,乌一赫日中午就已抵达都城。
“怎么样了?那边还好吧?”乙杰平静地问道。
乌一赫的双后发颤,小心翼翼地递过锦盒:“殿下,这……”
乙杰放下手里的湿毛巾,望着锦盒:“她不肯收?”
乌一赫惨然地摇头:“不是……”
“那是为什么?”他一直想送圆圆一件最特别的礼物,天下间独一无二,登上太子位后,有玉城官员来讨好乙杰,送了他一对星月玉佩,中间是一轮明月,周围有七颗星星,圆圆就是他心中永远的明月,更难得这是一块百年难遇的香玉,奇玉无比。
乌一赫从怀中掏出玉凤公主的家书:“殿下,这是六公主给你的,你看过之后就会明白……”
乙杰惊疑地看着乌一赫:“乌黑子,难道看你如此严肃。”
正欲拆开,乌一赫道:“殿下,切莫动怒伤身。”
乙杰对圆圆的痴情朝中上下皆知,他们可共患难同生死的有情人,若不是圆圆拼命相救,乙杰早在野狼岭被冻死了,是她用自己的体温令乙杰醒过来。没收锦盒,没有回信,六妹居然给他带了家书。
家书上,玉凤简要地说了圆圆身亡的真相:“三哥,有一个很坏的消息。你看过之后,一定要保重,“乙杰、瑞多平安活着”曾是她最后的遗言。在我进入皇宫的第八天夜里,圆圆在后宫南凉阁被烧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乙杰将家书揉成一团:她怎么会死了,就那样死了,他甚至想过,有朝一日弃约再战,定要将她要回来,可她就死了。
乌一赫将香玉放在桌上,低着头:“殿下节哀歇怒。英王羲迅待香锦公主还算不错,她死之后,遵照她的遗言,在墓碑上刻上香姬郡主袁圆,还令乡亲在山下修了锦女庙……”“京城一带百姓听说香锦公主身亡,都来祭拜,青楼女子也时有前往……”
这只是一场梦,一场他不愿意接受的恶梦:她死了,被烧成了焦炭,烧得面目全非。她,彻底地死了,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她死了,再也不会牵挂痛苦;她死了,只留在他曾经美好的记忆里。
那一夜,乙杰酩酊大醉,从今往后,他只有望着书房里她留下的绣像发呆,给他留下今生都无法消除的相思之苦。不什么失去后才深体会到拥有的幸福,难道得到又失去才方能明白拥有时的珍贵。愿世人不再犯与他相似的错误,懂得珍惜眼前人。
敬请观注:两国王妃贼娘子:花殇香断
一个绝色妙龄女贼,无意间闯入明州英王府,扰乱了羲迅平静的生活,听着她与圆圆一般特别的声音,看着她额上与圆圆一模一样的梅花妆,唯独不同的是她的性格,这个女贼,唯金银珠宝为最爱。
既然她如此爱珠宝,而他王府里多的是,只要能够留下她,让他的心不再孤寂,他愿意双手将珠宝奉上。
她以为,女贼只是圆圆的影子,却难以自拔地爱上了一个狂妄自大,坦率纯真的女贼,而她呢?却是个对情绝缘的家伙……
情尽了,就不要爱了,可是,爱的情绪是无法控制的,若是无法割舍,那就好好爱吧,这是她的选择,爱无尽,情断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