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殿里齐心怡正在暗喜:“哼,这皇上不仅没来我何欢殿,在册封之夜竟也没去百合宫,千尘那狐狸坯子究竟是对皇上施加了什么魅惑之术才让皇上夜夜留恋养心殿?这下倒是好了,想必那沈如意也是对千尘恨之入骨了,真好,又多了一个死对头。扳倒千尘看来是指日可待啊,且等我去拜会一下阿如,联络联络我们旧时的姐妹情。”
“哟,是什么风把齐美人吹来了我这百合宫?”沈如意笑意盈盈地出去迎接齐心怡。齐心怡也不生分,大包小包的礼物堆到了沈如意寝宫的桌上:“妹妹,恭喜妹妹被册封为美人了。这不,姐姐来给妹妹道喜了。想我们在玲珑院的时候可是最好的姐妹啊,如今正好,我们姐妹俩以后可以相互有个照应了。”
沈如意欠欠身子:“齐美人说笑了,齐贵妃可是齐美人您的亲姐姐啊,说照应只能说托齐美人您照顾如意了。如意一弱女子,家族无权无势,今后都得仰仗姐姐您啊。”齐心怡拉过她来:“妹妹哪里的话啊,我们虽非亲生姐妹,可胜过于亲生姐妹啊。”沈如意也陪衬着笑了笑:“姐姐说得极是。”喝过茶,齐心怡遣走了宫女下人。脸阴沉地拉了下来:“妹妹,不是姐姐多嘴。姐姐问你,皇上昨夜是不是没来?”沈如意装作满脸悲伤:“是的姐姐,想不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姐姐这就知道了。”齐心怡冷笑道:“我并不是今日知道的,但我知道一定是这个情况。想我册封之夜,皇上竟留在了姝妤轩。而今妹妹你的册封之夜,皇上还是在养心殿过夜。妹妹你可知道缘由吗?”沈如意摇摇头:“恕妹妹愚昧,愿姐姐提点。”
齐心怡近乎是咬牙切齿地对着沈如意耳语:“都是千尘那个见人,也不知道她对我们皇上施加了什么狐媚之术,让皇上从此不恩冲其他美人嫔妃。想我册封之夜,皇上竟和那见人在姝妤轩男欢女爱,独留我空守何欢殿,害我遭自己宫中下人宫女耻笑。这仇恨是不能不报的,那个见人妖媚惑主,会遭到天谴的。我想皇上会有所收敛,在妹妹册封之夜总会来的,可谁知他仍然和那见人鱼水之欢,对我们简直是一种侮辱。也活该了那见人的寝宫被烧,怎么没能将那见人烧死在里面呢?倒是大块人心。真让她捡着了便宜,皇上竟直接让她入住养心殿,这可是从前帝王都没有的事啊,皇上被她的狐媚之术给迷惑了。我们这美人之衔不要也罢,空摆着让人笑话了去。妹妹,你我这日子在那千尘见人的下面可不好过啊。”
沈如意幽幽地看着齐心怡:“姐姐说得极是。可这都是我们的命啊,皇上独冲千尘,我们又有何办法呢?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姐姐,我们命中注定不能得到帝王薄绝的爱,又何必苦苦强求,违抗天命呢?”
齐心怡狠狠地说:“不,我们的命运不该是这样的。这一切都是千尘的错,因为她,我们才会惨遭冷落,她是罪魁祸首。如意,只要她消失了,一切都会好起来。”沈如意的睫毛颤了一下。“你老早就想千尘消失了吧?齐大美人?”内厅传来严厉的声音。
齐心怡肩头一抖,徐徐起身:“臣妾参见皇上,婕妤。”刘烁皱着一束剑眉,果然是她。独自一人想要害死千尘不说,竟还想笼络宫中其他美人一起加害千尘。千尘冷眼看着这个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女子,眼里尽是凄冷。
刘烁并不叫齐心怡起身:“将千尘推进御河的是你吧?纵火烧了姝妤轩的也是你吧?你好大的胆子,齐心怡!”齐心怡霎时间倒了下去,慌了手脚:“不,皇上,不是臣妾,不管皇上您听了哪位小人诬告臣妾的说辞,臣妾都是冤枉的呀。”
刘烁冷笑了一下:“冤枉?你也好意思说冤枉?是谁刚刚口口声声地说只要千尘消失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齐心怡突然起身,纤细的手指颤抖地指着千尘:“是你对不对?是你联合沈如意想要设陷阱给我对不对?你这个见人,亏我齐心怡当时没日没夜地照顾你,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千尘眼里的冷气袭人,走到齐心怡跟前:“是吗?真的是这样吗?是,多谢你齐心怡在我风寒的时候照顾我了。可是齐心怡,你知道是谁害我染上了风寒么?又是谁三番五次捉弄我,我不予计较,反而变本加厉?”齐心怡被千尘的话惊呆了,一时间哽咽着说不上话来。
良久,她无力地说:“你们,你们俩,联合起来陷害我,想置我于死地对不对?千尘,你个见人!”刘烁止不住的愤懑,一个耳光响亮地打在齐心怡脸上,“你给我住嘴!”所有人被这眼前的情形惊呆了,齐心怡简直是又惊又吓,捂着通红的脸,上面的指印清晰可见。
她徐徐跪下:“皇上,冤枉阿,真的不是臣妾所为。臣妾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胆量去杀千婕妤。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皇上,您要相信臣妾。”
千尘冷冷地扔出两盏破花灯:“那么,齐美人,你给解释一下这两盏河灯是怎么回事吧?我记得那时候你的说辞可是我梦游放河灯而不小心跌足落水啊。齐美人,那这两盏河灯是什么意思呢?我记得的可是你半夜将我叫至御河边放河灯,然后趁我放灯之际,你从背后推我入水。心怡,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齐心怡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河灯,竟不知如何开口。“区区两盏破河灯,皇上就要让这些见人污蔑我妹妹吗?”门外高亢的女声响起。齐心语不愧是贵妃,忧心忡忡却仍然不失高贵优雅,脸上的妆容依然精致,眼神凌厉,不卑不亢。
齐心怡见自家姐姐来了,慌忙从地上爬起,冲到姐姐怀里,失声大哭:“姐姐,你要帮我啊,这些见人联合起来,要将心怡置于死地。”齐心语安慰地覆膜着她的头:“心怡乖,不哭,只要有姐姐在,没有人可以诬陷你,她们伤害不了你,乖。”
齐心语徐步走过去:“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臣妾数日没见您,想不到竟是在百合宫这样的场景下会面,真是有失了体面。臣妾深知家妹顽皮,不知礼数,也不知这宫中人心叵测,尔虞我诈。如果是不小心得罪了千婕妤,还望千婕妤看在我这姐姐的份上,放过家妹。”
皇上依然眉头紧皱:“都要杀人了还叫顽皮?那是不是你们齐家要造反朕才能…”“皇上!”
齐心语严厉地打断了刘烁:“皇上未免把一件小事过分扩大化了吧!家妹是不知礼数,以下犯上。可皇上非要说我们齐家造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在,皇上仅凭两盏破河灯要说家妹杀人就未免也太离谱了吧?臣妾就这一个妹妹,皇上要这样对待我们齐家,我也不好向太后姑妈交代。”
刘烁愤怒到了极点:“齐心语,你少拿太后来压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齐心怡若真是杀人,朕也定是立斩无赦。”齐心语仍然不卑不亢:“皇上,两盏破河灯本就不能说明什么。希望皇上不要听信千尘的一面之词,这样子不仅我和心怡不能信服,我相信,全天下的老百姓也不会信服。”
刘烁冷笑着:“你还需要证人是吧?如意,你来告诉她们,齐心怡是怎么样加害千尘的?”齐心怡再一次惊呆了,无力地看了齐心语一眼,然后把不可思议的目光投向了沈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