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同伐异起纷争,运筹帷幄显英雄。
  壮士巧妙出牢笼,海瑞智谋胜严嵩。
  却说海瑞唤来轿夫,坐轿去了金殿。严世藩、赵文华、刘鹏帆,也只好去了金殿。
  公元一五五五年四月的一天早朝。明朝第十二帝嘉靖升坐九龙口,众文武大臣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分列两厢。执班太监手拿拂尘,在殿上高声喊道:“众家大臣听着,有事早奏,没事卷帘散朝了……”这时,监察御史海瑞出班跪奏:“禀我主万岁,臣,海瑞冤枉啊!”五十多岁的嘉靖帝微睁龙目,向下说道:“海爱卿,何事冤枉于你,请奏上来,朕于你做主。”“皇上圣明,昨夜,严丞相派京城官军,锦衣卫。东、西两厂的侍卫、及丞相府的家丁,将我府团团围住,说是捉拿刺客,老臣以为是圣上的旨意,所以连着搜了两遍,也没有刺客的影子,现仍围看我府,不让我府人出入,这是对我最大的诬陷,请圣上明查,已正是非……”
  “有这事,严丞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嘉靖问站在阶下的严嵩。老贼严嵩急忙跪倒,磕头说:“圣上,您要不问,我也要向您说明此事,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老臣在书房正批阅文件,一刺客闯进我府,行刺不成,就放火烧了我的书房,致使老臣的胡子,眉毛都烧着了。不仅书房被烧,还烧毁不少房间,使老臣府损失惨重啊!这才派家丁追捕刺客,谁知刺客在逃跑途中,逃进了海府,我这才派兵把海府围了起来……”海瑞又连忙跪倒说:“严相仗势欺人,这事对我是最大诬陷,说刺客逃进我府,若是抓住了,好象是我派人刺杀的;若是抓不住,就是我把刺客藏起来,这不明明是往我身上泼污水,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请圣上为臣做主啊!……”
  嘉靖帝听到这里,面带怒色,说道:“严嵩,你糊涂,怎么给海大人一个说法,这样吧,不要搜了,把兵撤了,你向海大人陪礼道谦,众家爱卿,你们说怎么样?”这时,赵文华、刘鹏帆跪倒说:“圣上,刺客就藏在海府,众多家丁和侍卫都看见他越墙跳进海府的。只要圣上下旨搜查,就会真像大白,若不抓住刺客入,任他们胡作非为,众家大臣性命难保,人人自危,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危已……还请圣上明察!”“那,你们的意思是非得搜了?”嘉靖有些恼火了。“执法必严,大明江山若容江洋大盗横行,岂不乱了朝纲。”严嵩进一步煽动说。“海爱卿,你的意思呢?”嘉靖帝又问。海瑞连忙磕头说:“搜搜也罢,也可洗清我的冤枉,还我一个清白。不过话要说在前头,若搜不出来怎么办?我府上百多人,都不得安宁,家具要搬搬动动,万一损坏了,摔碎了,怎么办?”嘉靖又问严嵩:“严丞相,海大人说搜查他府,若搜不出来,损失怎么办?”严嵩忙又磕头说:“若搜出来怎么办?”
  海瑞说道:“若搜出来,我把一年的奉禄拿出来,上缴国库,也算为国家做了贡献。”嘉靖又问严嵩道:“哪你说,若搜不出来,怎么办?”严嵩低头思索了一会,说:“我也拿出一年的奉禄……”嘉靖帝又问:“你拿出一年的奉禄给谁,受损失的是海大人一家,应该给海大人!”严嵩赌气地说:“那就听圣上的,若搜不出来,我拿出一年的奉禄给海大人。”海瑞接口说道:“空口说不行,要立文书,找保人。”嘉靖帝忙问:“众家爱卿,谁给严相担保。”众大臣面面相觑,默不做声。嘉靖帝连问了三遍,还是没人做声。嘉靖沉着脸,说道:“没人担保,看来只有朕给你担保了,严爱卿,朕给你担保怎么样?”“谢陛下。”严嵩忙跪倒谢恩。“哪位给海大人担保?”嘉靖又问。话刚说完,只见从大臣中闪出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公子。只见这位公子,头戴二龙戏珠的王冠,王冠正中镶美玉,美玉旁一颗红绒珠,身穿紫色的蟒袍,腰横玉带。上中等身材,生的面似桃花,细眉朗目,真是赛过潘安,又象当年唐朝的罗成。这人正是定国公、中山王徐银龙。这徐银龙是世袭的王子。其老祖徐达曾是明朝开国的兵马大元帅,可以说大明朝的江山社稷是人家打下来的,由于其功高盖世,被**朱元璋封为定国公,中山王,并封其子孙永为定国公,并传赐黑虎龙锤一把,上可管君王不正,下可管臣子犯法。这时徐银龙出班奏道:“圣上,臣徐银龙愿为海大人担保。”嘉靖帝一见徐银龙,龙心大悦,说道:“徐爱卿为海大人担保,正合朕意,执班太监,给双方立下文书,到时谁也不许返悔。”
  这时海瑞又出班奏道:“要搜得由圣上主持,否则别人出面还会出乱子,到时恐怕谁也说不清楚……”“好,就依海爱卿,明天一早,我和徐国公、严丞相,带满朝文武到海府,亲自去搜,抓刺客,众家爱卿,还有什么话要说,没事散朝……”说完,嘉靖一甩龙袖,一抖龙袍,退回后殿去了。
  第二天一早,嘉靖帝坐着龙辇,打起龙扇、凤扇、执掌扇,黄罗伞盖高高挑起,由金瓜武士开道,御林军和锦衣卫、宫娥、太监前呼后拥,来到海府门前。这时的徐银龙、严嵩和众家大臣也都到了。严嵩下轿后,忙把严世藩、严世壁和楚莫白等叫到跟前,述说了搜府打赌之事,并一再询问刺客是不是还在海府。严世壁和楚莫白都信誓旦旦地说:“刺客就在海府,连个影子都飞不出去,一搜就搜出来了。”严世壁和楚莫白把倪宏基、倪成、李虎、李凤等的画像分发给执行任务的爪牙。
  这时,海府的大门“吱扭”开了,海瑞出门后跪倒在嘉靖帝身边,说道:“我主万岁,万万岁,臣海瑞请圣上和诸位大臣到府上搜查……”嘉靖一手拉起海瑞,说道:“众家爱卿,随朕到海府一坐……”说着,满朝文武大臣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嘉靖帝进了海府。这时,只见两辆拉水的马车迎面赶来,海府的管家海柱和王二等几个仆人要去拉水。他们来到嘉靖和众大臣身边,大车忽地停了下来。海瑞拱手向嘉靖说:“禀圣上,我府已被围了一天两夜,人马都不准出门,已经没水吃了,请圣上下旨,先搜我的车辆和拉水的仆人,看他们是不是刺客,然后到玉泉山拉水,要不,圣上到我府连口水都喝不上……”嘉靖帝对严嵩说:“严丞相,先把大车看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搜的,看人是不是刺客……”
  严嵩忙唤来严世壁、古道机、楚莫白等。这些人围着大车转了几圈,把拉水的四个人上下打量了几番,然后又打开车盖,见里面还有些水在晃动,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忙对严嵩说:“禀丞相,大车已搜查完,没有刺客和可疑的地方”。”这时海瑞对嘉靖帝说:“圣上,是不是先让大车去拉水?”嘉靖帝道:“严大人,大车若搜不出什么来,就让他们去拉水。严嵩三角眼转动了几下,对严世壁、楚莫白说了些什么,才回答说:“拉水可以去,但要派人跟着。”嘉靖说:“你派人吧!”于是,严嵩叫来张超、李霸及严府的四个家丁,对他们说:“你们跟着大车去拉水,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若有逃跑者,当场抓住,或是提头来见!”六人点了点头。于是,这两辆大车轱辘辘驶出海府。六个恶奴每人骑一匹快马,各带弯刀、*箭,跟在车后。嘉靖、严嵩等留在海府,搜查了一天,自然搜不出什么来。
  单说海柱他们赶着大车,一路向玉泉山走去。由于车老马瘦,所以一直走的很慢。晌午过后,才来到玉泉山。玉泉山的泉水,历来是皇宫贵戚们的专用水。明朝定都北京后,自然也成了百官们的饮用水。因该水含有多种微量元素和矿物质,所以拉水的人马车辆熙熙攘攘。海柱他们一直等到傍晚,才装满了两桶水,赶着大车往回走。张超等六个恶奴,见大车真地装满水,也就放松警惕。天渐渐黑下来,六贼急着往回赶。谁知在翻过山岗的一片**时,后面大车的车轴忽然断了,车卡在道上。可前面大车仍在“吱扭,吱扭”地走着。后面车上的王二对海柱说:“大车轴断了,回不去了,只有扔在这里,明天带工具来修,我们把马等带回去吧!”海柱说:“哪只有这样了。”随后又对张超、李霸说:“官家,你们是随我们回去,还是留在这里看车?”张超、李霸骂咧咧地说:“真他妈倒霉,喝口水都塞牙,谁给你们看**的车,回去!”就这样,六个恶奴押着一辆车回了海府。剩下王二卸马收拾东西。等众贼一走远,王二一按机关,放完了水,再一使劲,把桶底掀起,放倪宏基出来。
  这时的倪宏基巳是一身农民装束。青衣小帽,身背一个挎包,里面有海大人赠给他的银两、一封信、及兵器。他谢过王二,转身钻入山边的**里。晚风轻轻地掠过树稍,使倪宏基感到十分惬意,也吹散了他心中的忧愁烦闷。他找了一块大青石坐下,把包打开,把金鞭、镖囊,袖箭等收拾好,然后拿起海大人给他准备的火烧、熟牛肉,大口地吃起来。吃饱了,就躺在石头上,闭目养神。
  他一合眼,兰英、婉儿的音容笑貌就在眼前晃动。也不知她们逃出魔窟没有,她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从严党搜查海府分析,她们是逃出去了。“嗨,我那苦命的妻子,你们又要吃苦了,也不知你们流浪到何方?还有,救我的两男两女是谁?想起来了,他们是曾经救过我的红白二侠,那两个使鞭的小伙,可能是她们的儿子红白二杰。他们救了我后,又怎么样,逃出去了没有,也不知何日能相见?我可怎么报答他们?”他胡思乱想,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巳放亮,东方出现了万道霞光,不一会儿,鲜红的太阳升起了,天巳大亮。他想起海大人给他的信,便掏出信笺看了起来。信上说要他务必到定国公徐银龙府去一趟,徐国公有要事和他相商。看完信,他找处溪流洗把脸,收拾好行囊,向京城走去。
  由于路不熟,一直到晌午时分,他才来到徐府门前。但只见高大的府门气势雄伟。上面雕梁画栋,红、黄彩砖,色彩分明,两个大红灯笼高挂两旁。下面,两个**的青铜狮子立于朱红大门两侧。八名侍卫腰挎弯刀,分立两厢。倪宏基看罢多时,这才走到门军前面,拱手施礼说:“门军大哥,我是海府的人,有事见徐国公。”门军一听是海府派来的人,上下打量了倪宏基,说道:“稍等一会儿,我去通报一声。一会儿,门军同一位管家出来。管家说:“你是海府派来的人?有信件吗?”“有,有海大人的信。”管家看过信,又看了一下倪宏基,说跟我来吧!”
  他们穿宅过院,来到一间高大的客室。管家把倪宏基领了进去。进门一看,见华丽考究的房室里,坐着一位二十多岁,身穿白丝绸、镶金边礼服的文生公子。只见他:杏白色公子帽镶美玉,大红绒球当中立,一双俊目放光芒,红扑扑的双颊真秀气,齿白唇红真英俊,眉宇间一股凛然气。此人正是定国公徐银龙。那人一见倪宏基,顿时也惊呆了。只见他年龄比自己小几岁,长相,身材都和自己相仿,所不同的是,倪宏基眼睛更大、更亮,眼角眉稍透出杀气,行动作派具有武将的风度,真如同哪吒三太子在世,又如三国的温侯吕布重生。倪宏基见到此人,连忙跪下磕头,说道:“王家千岁,小民倪宏基给千岁磕头了。”“倪公子,倪宏基,你就是倪宏基?快快请起。”徐银龙双手相搀,把他扶到椅子上。然后说道:“哎呀贤弟,我可见到你了,自你父被害后,我和海大人四处打听你的消息,都没有音讯,今天可把你盼来了,这下好了,你在我府好好休息一段,然后商量为你父报仇的事。听说你一出世,就在两军阵枪挑金赤牙忽,鞭打乌列尔粘,早巳闻名华夏,是我朝难得的将帅之材。今天一见,果然英雄气概。来人,先带倪公子洗个热水澡,准备好饭菜,我与倪少帅好好地喝一杯……”徐银龙边喊着家人,边热情地对倪宏基说。这时,老家人徐福进来,问清了情况,走了出去。
  徐银龙忙端过桌子上的一盘苹果,放到倪宏基面前说:“倪公子,贤弟,先吃点水果,解解渴,压压惊,你一路奔波,又大闹严府,吃不上什么,也得不到休息,今天到我这里,就是到家了,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说。”倪宏基忙拱手施礼道:“多蒙千岁厚爱,那我就谢谢了。”这时徐福又进来,对倪宏基说:“倪公子,跟我来,洗浴已准备好了。”倪宏基告别徐银龙跟着徐福到了洗浴间,洗起澡来。顿时,多日来的疲劳全消。洗罢,又一次来到正厅,只见桌上丰盛的酒菜已准备好。徐银龙手拿一本兵书,边看边等着倪宏基。一见倪宏基进来,徐银龙热情地说:“贤弟,你一定饿了,先吃饭,我还有好多话要问你,我们边吃边谈。”倪宏基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能同千岁一同进餐,是我的荣幸。”徐银龙倒了满满的一杯红葡萄酒,递给了倪宏基,说道:“贤弟前线杀敌有功,这杯酒就是表示对你的谢意,来,把酒喝了。”倪宏基端起酒杯,说道:“我遇到了千岁,就是遇到了知己,看来我的国仇家恨有望报了。”说罢,二人一饮而尽。饮罢,徐银龙问起倪宏基将来的打算。”倪宏基说道:“铲除严党,匡扶社稷,安顿百姓,还大明一个朗朗的天,这是我终生夙愿。但下一步就是到江西寻找邢老伯下落,顺便看望母亲和妹妹……”徐银龙说:“严党专权,外寇入侵,盗贼蜂涌,百姓流离失所,饱受煎熬,皆因国无良将,严党下一步就是要夺取兵权,以达到颠覆大明江山,当儿皇帝之目的。不知贤弟有何良策?”倪宏基说道:“现严党实施了三套方案;一是派人刺杀千岁你、海大人、邢老伯,若成功不了;二是今年武科场埋伏下四山八寨的喽兵,配合严世壁的官军,杀死众大臣和武状元,达到其目的;三是还成功不了,就在今年年底调动他们掌握的军事力量,发动兵变,内外配合,围攻紫禁城,逼嘉靖帝退位,达到其目的。”说着,倪宏基掏出海大人的信,双手递给徐银龙。
  徐银龙紧锁眉头,把信展开,看了又看,说:“当你找到邢丞相,以后又怎么办呢?”倪宏基说:“等邢老伯安全回到北京后,我要回百水岛,找杜瑜叔叔,到那里招募喽兵,屯积粮草,以应付严党的兵变,外寇地入侵……”徐银龙听罢,不觉喜上眉稍,说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不过百水岛杜瑜将军那里,地方太小,出入全靠船只,不适合大军出入,且离京城又远。我给你介绍到太行山卧虎岭去,那里已有老将军赵伦和他的外甥、外甥女在那里,也就是李冬柏的儿子李虎,女儿李凤,在那里聚集了五千多人马。你去以后,招募周围山上的义军,可聚集数万人。太行山卧虎岭地势险要,战略地位突出。它进可直逼北京,*进华北及黄河以北地区;退可进陕、川、长江以南及西北。它是扼守西北及中原的咽喉,若在那里发展壮大,可进军全国,就不怕严嵩兵变和外寇入侵了。我相信,只要你到了那里,打出‘铲除严党,还我大明”的旗帜,加上你的武艺和威望,振臂一呼,天下有识之士,众多义军,会纷纷响应,人会越聚越多,把卧虎岭变成铲除严党的军事基地。我在朝中协助于你,你的家仇可报,严党可除,百姓可安,社稷可兴……”徐银龙说到兴奋处,两眼放出喜悦的光芒。他又喝了一杯酒说:“不过,今年的七月十五你要来京夺取武状元,若是夺取了武状元,就是领兵元帅,我们有了兵权在握,就不怕严嵩兵变了。若皇上不承认你这武状元,也不至使兵权落入严嵩之手。那么,我们只有依靠你的太行山义军了。趁其兵变时,剿灭严党,重整大明江山……”倪宏基听到这里,深感徐银龙说得有理,忙站起来拱手施礼说:“千岁运筹帷幄于房宇之中,决策于千里之外,究天人之际于*,除奸贼之变于即,不亚于汉朝的张良张子房,又如同孔明在世……”徐银龙忙站起来说道:“我远不如张良、孔明,可贤弟却是统百万之军,攻城野战的韩信呢!”倪宏基施礼道:“千岁过奖了,我倪宏基愿为天下百姓,为大明的江山社稷而铲除严党出力,还大明朝一个朗朗的天,还百姓一个清平的世界……”
  徐银龙很是高兴,也更喜欢这个与自己志同道合的年青人,他站起来说:“我与贤弟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愿与贤弟结为异姓兄弟,不知贤弟意下如何?”倪宏基忙施礼道:“千岁若愿意,我更是求之不得。”当下,二人报了生辰八字,徐银龙二十二岁为兄,倪宏基十九岁为弟,共同烧香祭祖,冲北磕头,结为异姓兄弟,二人更是相密无间。
  宴罢,为倪宏基安排休息。笫二天,徐银龙带着倪宏基来习武场,见那里有几个教师正在向家丁传授武艺。老剑侠陈化英手拿链子飞鞭,向弟子们指指点点。见徐银龙、倪宏基走过来,忙拱手施礼道:“千岁好,千岁早。”徐银龙还礼摆手说:“今天,我们弟兄来习武场,是互相学习,共同提高,陈老侠,您是闯荡武林多年的老前辈,今天收一高徒,您可要倾囊而授哟。”徐银龙微笑着边说边拉着倪宏基,对陈化英说。倪宏基也微笑着点头,说道:“陈老前辈,晚生这边有礼了。”陈化英也拱手还礼说:“既是千岁吩咐,老朽献丑了。”说罢陈化英舞动二十多斤重的链子银鞭,使出三十六路绝招,压、打、勾、削、砸,只见银鞭起处,呼呼风响,一条白练,把陈化英裹住。精彩处,如银龙出海,掀涛卷浪;如凤凰展翅,挟风拽云。使得众人不住地喝彩。舞罢,站定,陈化英面不改色,气不长出。众人又是一阵地叫好。
  这时,徐银龙对倪宏基说:“贤弟,你也亮几手,让大家开开眼……”倪宏基说:“陈老前辈鞭法绝伦,晚辈拜领了,我愿拜老前辈为师,望老前辈指教,既是千岁让我出丑,我只好从命……”说罢,抄起自己三十多斤重的金鞭,舞动起来。他使出师傅呼延寿教给他的呼家七十二路绝命鞭,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精彩处,如大海狂涛怒卷,又如长空霹雳震荡。使人眼花缭乱,如痴如醉。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只见到一片金光。舞罢站定,倪宏基如泰山一般。众人一片叫好声。这时,陈化英手捻银须,笑哈哈地走过来,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公子的鞭法一定出自呼延家?”倪宏基拱手还礼道:“不错,恩师呼延寿。”“我说哪,路数这么眼熟,那是我的师兄。”陈化英仍是微笑着打量倪宏基。
  倪宏基亲切地说:“那么老前辈,您是师叔了。”陈化英点头说:“你师傅的鞭法,高出我一大截,我看你的鞭法,劲力,比你师傅还高。”倪宏基谦恭地说:“师叔过奖了,晚辈还有很多不足之处,望师叔指教……”“既是同师同门,是我师兄的徒弟,又是千岁的贤弟,老朽就舍命教你几招,叫做飞鞭打飞爪的要点。这是几十年潜心研究的,将来战场上你是用的着的”徐银龙说:“快跪下叫师傅。”倪宏基连忙跪倒,说:“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陈化英双手相搀,说:“我当你的师傅有愧,将来见到我那师兄,他会说我抢他的徒弟,不过,老朽喜欢你,千岁也让我倾囊而赠,我只好把看家的本领拿出来,传授给你……”说罢,他从身上掏出一个鹿皮绾手,把它放开,从里面抽出一条长两丈的鹿筋绳,用鹿筋绳把银鞭鞭后的银环套住。他用双手拉了拉鹿筋绳,见没有折断的地方,这才右手抓住鹿皮绾手,左手托着银鞭,叫一声“起”左手银鞭向空中一扔,右手绾手一抡,就见空中打了个立闪,一条银线“呼呼”带风,似银龙舞动,上下翻飞,又见一团白光,把陈化英罩住。快时,万朵梨花飞舞;慢时,如银燕轻轻点水,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随着银鞭的舞动,有人甩手打出一支飞镖,只听“当”的一声,飞鞭把飞镖击落。飞鞭指哪打哪,神鬼莫测,舞罢,站定,陈化英对倪宏基说:“这飞鞭打空中之物,如飞爪,飞镖、流星锤,俗话说得好,飞爪遇飞鞭,‘当啷”化成烟,人若躲得慢,脑袋把家搬。”使用飞鞭的决窍,就是;手、眼、心合一,眼看到,手跟到,心想到,加上熟练的技巧,把鞭运用得得心应手,两丈之内,兵器不能进身,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说着,陈化英走到倪宏基面前,把鹿皮绾手套在倪宏基手上,看他地抖动,手把手地教,一直到每一个细节都熟练为止。这时的徐银龙在一边看着,不时露出微笑,他说:“我弟是马上将官,善使枪,让他练几路枪法,大家开开眼。”倪宏基解下绾手说:“仁兄愿意看,小弟从命了。”说着,从刀枪架子上抄起一杆花枪,觉得太轻,一连几杆都是这样。徐银龙说:“把我的亮银枪拿来。”老管家徐福只好走进内宅,从里面取出一杆长丈二,重六十四斤的五钩神飞亮银枪。徐银龙接枪在手,走到倪宏基面前说:“这是我的防身之物,贤弟试试如何?”倪宏基把银枪拿在手里,颤三颤,摇三摇,说道:“这枪只能防身,战场上是不能用的,一是尺寸短,二是重量轻,遇到重兵器,*不着人家,不能进攻。重量轻,不敢碰人家的兵器。使枪要巧、长度、重量、眼、心、神合一,才能运用自如,得心应手。今天,我给仁兄练几手。”说着,舞动银枪,就见枪进如一条银线,枪退如一道白光,时尔如银龙狂舞,时尔如万朵梨花,时尔又如银练缠绕,时尔又如车轮滚动,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只见到银光一片。使在场的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舞罢,倪宏基脸上只增添点红晕,更显得英姿飒爽。这时,老侠陈化英微笑着走到倪宏基面前,说:“敢问公子,使枪从师哪位?”倪宏基说:“徒儿使枪,是跟恩师岳宏学的,学得是岳家枪,其中还有罗家枪、杨家枪的路数。”“徒儿的枪法盖世,真如同当年的岳大帅出世,我朝有望了……哈哈……”这时,徐银龙走到倪宏基近前,说道:“贤弟的枪法出于名门,也教我几招防身。”倪宏基微笑着说:“仁兄想学,尽管说话,不要说几招,就是平生所学,也愿传送……”徐银龙说道:“战场上冲杀,全靠贤弟了,我只能在朝中助你一臂之力,我只想学学使枪的皮毛……”说完,徐银龙看看天巳中午,喊道:“徐福,今天陈老侠收我弟为徒,传艺有功,我摆宴庆贺,你准备酒席……”
  一连十几天,倪宏基跟陈化英学习飞鞭的使用,同徐银龙谈古论今,互传技艺,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一天上午,倪宏基对徐银龙说:“大哥,我感谢大哥十几天对我地照顾,我想尽快去江西寻找邢老伯,还有兰英、婉儿、母亲、妹妹,然后去卧虎岭赵伦,李虎处,完成我们的大业……”徐银龙微笑着说:“贤弟此言,正合我意,你路上应用之物,我巳准备好,头走之前,我送给你一件东西,并带给赵伦一封信,管家,把东西取来。”徐福从内宅取来一个小包,双手递给徐银龙。
  徐银龙把包打开,里面是一个盒子,再把盒子打开,只见金光四射,光华耀眼。徐银龙把东西取出来,说道:“贤弟,这是我祖徐达曾穿过的宝甲,名叫‘金丝宝甲”重只有二斤,它是金丝金线金片穿穿山甲的鳞片,经过特殊加工而成。它刀枪不入,火烧不怕,既可防身,又可保暖防潮。你在战场上用得着。我祖徐达曾说“徐家子孙,为将帅者,方可穿此甲。”到了我这一代,己成了闲家之物,到不如让贤弟穿上它,到战场上杀敌立功,这也是为兄的一片心意。”说着,徐银龙亲手把宝甲给倪宏基穿在身上。倪宏基穿上宝甲,顿感身轻气爽,挥动自如。连连说:“真是宝甲,为弟穿上它,只有尽力杀敌,象当年徐大帅那样,驱外寇,诛奸佞,安社稷,扶百姓,才对得起仁兄一片心意……”徐银龙又说:“贤弟,我这里没有好脚力,都是一些普通的马,听说当年杨继盛杨尚书,在西征西夏国时,西夏国王子曾送他一匹宝马良驹‘千里追风玉麒麟”。杨尚书被严嵩陷害后,宝马下落不明。现在只能到马棚里选一匹稍好的马……”于是,倪宏基跟着徐银龙到了马棚,看到十几匹马都是膘肥体壮,不住地“咴咴”乱叫,但都是一般的马。只好选了一匹枣红马,牵了出来。又到枪架上选了一杆花枪。徐银龙说:“贤弟不能这样走,我以外出打猎为名,送你出京,你扮成我的家丁,这样严党才不会发现你,来人,准备酒席,吃完饭出去打猎……”
  下午,徐银龙骑上一匹高头白马,手提亮银枪,带着*箭,鹰、猎犬,在十几名家丁陪同下,到南郊打猎。倪宏基扮做家丁,搬鞍任镫上马,随徐银龙出了北京城。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