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义气重如山,路见不平一声喊,
  力劈山贼显神威,为民除害响云天。
  却说倪宏基、缚金虎二人,化装成百姓,把马匹兵刃都留在了雾云山,然后推了一辆柴草车,内藏倪宏基的金鞭、缚金虎的单刀及一些应用之物,告别众兄弟,向山海关进发。一路上,只见所有村庄。镇店的出入口处,都贴有辑拿倪宏基、倪成的告示,画有图像,还有兵士检查把守。这一天中午,他们在杨家镇的街心杨家老店落了脚。这是一座大镇,西北两面靠山,东南是平原,镇中心有一条南北走向的河,河水是从西北山上流下来的,西北山上都有寺庙、道观,这也是这一带的佛教圣地,是政治,文化,经济的中心,每月的农历二、八,来山进香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他们也都在杨家镇落脚,也使的杨家镇异常的繁华,今天恰逢庙曰,街上商铺开张,旗幌飘杨,人流如潮,叫买叫卖,不绝入耳。倪宏基、缚金虎穿过人群,把车子推进了杨家老店的院子里,然后走进老店,要了一盘馒头,一盘红烧肉,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
  正吃着,只见一个身穿长衫,头戴古铜色员外巾的老人走进店来,这人一进店,就不住地打量倪宏基、缚金虎二人,并在旁边的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说道:“店家,这二位壮士的饭钱我付了……”店小二急忙跑过来说:“哎呀,杨老员外,有你的面子,饭钱好说……”倪宏基连忙站起来说:“不劳老伯,我们是山野之人,吃完饭还要赶路。”说话间,缚金虎掏出了五两银子递给了店小二。那老员外又说:“二位壮土既然用过饭,请到寒舍用茶,来人,把这两位壮士请到家里去。”“是了……请。”院里十几个家人,推起柴草车,飞快地向街心跑去。那老员外一手拉着倪宏基,一手拉着缚金虎,说道:“二位贤侄,请到寒舍一叙,我有话要对二位说……”倪宏基、缚金虎见老者面带忠厚,且出于挚诚,也只好跟着老员外走。一行人穿街入巷,拐弯抹角,来到一座大宅院,只见院里树木荫荫,**盛开,房舍掩映于灌木鲜花丛中,很是幽雅静谧,一看便知是一个富有人家。三人来到厅房,早有家人沏好茶水,摆好水果,落座后,老员外说道:“二位贤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二侄是从前敌而来,这位就是倪公子倪少帅,倪宏基、缚金虎一听,顿时警觉起来。老员外又说道:“鄙人姓杨,名叫杨伯云,本是山西五台人氏,早年随倪元帅讨伐女真兵,官升到卫指挥使,曾在倪老元帅帐下听令多年,后因负伤流落到此地,在此安家落户,聚妻生子。所以一见倪公子,感觉是见了老元帅一样。你的动作、相貌、气质酷象老元帅年青时。所以,我一眼就认了出来。”倪宏基急忙站了起来,拱手说道:“既是老伯,晚辈这厢有礼了,不材,正是倪宏基……”杨伯云双手相搀说道:“贤侄真是一表人材,听说你在两军阵枪挑金赤牙忽,鞭打乌烈尔粘,早已闻名天下,真不亏是少年英雄。我猜二位一定是过关进京,去刺杀严党,为老元帅报仇的……孩子,现在不是时候,严党在朝内和宦官阉党勾结,欺君网上,残害忠良,安插亲信,网罗党余,朝内掌权者大都是严嵩的徒子徒孙;在朝外,他们收买山贼草寇,江洋大盗,并和外寇勾结,以图举事。现严世藩正坐镇山海关。原山海关总兵杜瑜被免,严嵩的爪牙王复升为山海关总兵。他们在山海关布下天罗地网,要捉拿你和边关众将。最近,他们收买了乌驼岭山贼,在此形成了一股恶势力,官兵和山贼相呼应,在这一带欺压良善,危害百姓,搜刮民脂民膏。”
  说到这里,忽听到隔壁传来高一声低一声的哭声。杨伯云连忙站了起来,双眼流泪说:“还不过来与倪少帅见礼。”言未尽,只见门帘一挑,两个女佣搀扶着一个老妇人慢慢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年有十八九岁的少年公子。那老妇人和公子的双眼已经哭红。二人一见倪宏基和缚金虎,连忙跪倒。倪宏基和缚金虎忙把老妇人和公子搀扶起来,落座后。杨柏云又说:“这是内人,那是犬子。”倪宏基和缚金虎忙站起还礼道:“伯母一向可好,小侄有礼了!”倪宏基见这位公子,身穿素白色镶金边的百花袍,头戴文生公子帽,两个耳扇微微颤动,九尺高的身材,五官端正,赤白唇红,文质彬彬,若不细看,真跟自己长得不相上下。这时的杨伯云口打“唉”声,说道:“奸臣当道,贼寇猖厥,家遭不幸啊……”倪宏基站起来说:“老伯,有何难事?小侄能帮忙的,一定帮忙。”
  杨伯云说:“犬子名叫杨玉春,今年十八岁,是应试举人,与李家庄李员外的女儿李素娥从小订亲,他们是姨表亲,从小青梅竹马,相亲相爱。可今年的三月十八曰,玉春和素娥到西山游玩,见众多游人都到普佗寺烧香拜佛,他们也随着众人来到庙宇。正在这时,忽听庙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只见十几个大汉,手拿马鞭,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当先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嘻皮笑脸地凑到素娥近前,伸手把素娥拽住,说道:“这小娘子真俏啊,小的们,把她给我架回山去。”那十几个大汉就要动手,被玉春死死地拦住。谁知那大汉当*一拳,然后飞起一脚,把玉春踢倒。众贼抱起素娥就跑。进香的人一见有人抢人,一时乱喊乱叫,争相跳离庙宇。幸亏山海关驻军李仕涌带兵赶到,驱散了山贼,救下素娥。由于受到惊吓,二人都害了一场大病,现身体刚刚康复,可最近几天,在乌驼岭山贼被严世藩收买后,他们的气焰嚣张起来。两天前,乌驼岭山贼的三寨主赤黑豹,也就是要抢素娥的那个山贼,带着一千喽兵,去了李家庄,非要抢素娥去山寨。李员外一家又害怕又气愤,只好与自己的**山海关守将李仕涌商量。由于两家都争素娥,经李仕涌和乌驼岭二寨主斡旋,这才决定在李家庄比武招亲;即赢者被招为翁婿,输者死伤概不负责任,时间定在了后天,就是农历的十月二十日。怎奈玉春是一介书生,根本不是赤黑豹的对手,可又深爱着素娥,一家人没有办法,这才终日啼哭。”
  杨伯云又说:“北门守将李仕涌,与自己交情甚密,他来信说,找一个与玉春相貌相似之人,扮做玉春,与其比武,除掉赤黑豹,然后带着家人逃离此地。几天来一直为此事发愁。为找人,我曾几次派人去边关大营,听说万之树成了镇北元帅,老元帅和公子你下落不明,愁的我一家人终日以泪洗脸,今天得幸遇到二位贤侄。”杨伯云边说边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倪宏基连忙站起,拱手说道:“老伯,此事小侄一定帮忙,但不知怎么个比法,赤黑豹能带多少喽兵?”杨伯云道:“比武场设在李家庄街心,有李仕涌主持,并有李仕涌的官兵把守,比赛双方只允许四人进场,只比拳脚,不比兵器,死伤对方概不负责任,胜者当场把素娥领走。由于乌驼岭大寨主冷飞龙被严嵩招到北京,共谋明年七月十五夺取武壮元一事,所以不在山上。只有二寨主周伯涛和赤黑豹及两名亲兵参加。我们要去,只有依靠二位贤侄了。到时贤侄可换上玉春的服装,以玉春的名义参加,若胜了,我们当场把素娥领回家。然后把宅院一卖,带着金银细软,全家进关回山西老家。那时二贤侄可同我们一同进关,因我们是当地的百姓,官军给我们发了通关文书,但不知二侄有何想法?”倪宏基拱手说道:“多谢老伯安排,我们尽力办成此事。”
  杨伯云又说道:“既然二位贤侄肯帮忙,那老朽就拜托了,二侄是杨家的大恩人,将来用到杨家,一定全力相助,来人,快给二侄烧水、洗澡、安排酒晏,为二侄接风。倪宏基、缚金虎洗澡、用饭,就寝不提。”
  农历的十月二十曰,霞光满天,天蓝气爽。杨伯云乘轿,倪宏基扮作杨玉春,身着蓝底绣花的文生公子巾,内套软甲,头戴镶金的软壳文生公子帽,骑了一匹白马。缚金虎和杨玉春扮作家人,暗带金鞭,短刀,镖囊,一行人向李家庄进发。
  李家庄也是附近的一个大村子,其东、南环水,北面靠山,只有东北一条大道,直通村里。倪宏基一行来到护庄河边,早有李家庄人放下吊桥接应。四人同李家人来到街心擂场,擂场设在街心空地上,场上高悬,‘比武招亲,死伤勿论”八个大字。四周席棚上遍插红、黄、蓝、黑、白五色旗。台前站满了看热闹的乡亲,各种小商贩也来凑热闹。一时人声鼎沸,声浪嘈杂,热闹非凡。台的正了中央摆着四把椅子,李仕涌挎剑居中,左侧坐着李员外,杨伯云,右侧坐着乌驼岭的二寨主周伯涛。一百多官军和乡丁各执刀枪,分列两厢,倪宏基,缚金虎等都在后台。
  十时整,只见一个庄丁手拿铜锣,站在擂台当中。一棒锣响后,庄丁向下喊道:“奉老爷之命,今有我家小姐比武招亲,大凡天下英雄,都可参加,胜者即可成亲,规则是只比拳脚,不比兵刃器械,死伤概不负责,现比武开始,凡比武者都到台上立生死文书……”
  又过了半个时辰,只见乌驼岭的三寨主赤黑豹,身穿大红紧身软袍,头戴英雄巾,膑插红绒球,腰杀板带,浑身收拾的紧身利索,头一个登台。此人身高丈余,虎背熊腰,青灰色的脸上一边一个肉瘤,瘤上长有几根白毛,额头到右眼有一条二寸多宽的刀痕,青紫色的肉向外翻翻着,一对环眼闪看灰光,不亚于凶神出世,魔鬼重生。他来到台中央,向下挥着拳头,说道:“俺来比武招亲,是看好小姐的容貌了,俺和小姐是天生一对,叫作郎才女貌,我是志在必得,有不怕死的上台来。”说着,他就在台上“啪啪”地练了一趟拳脚,然后骄横地双手叉腰,在台上来回走动。
  倪宏基在台的一侧,看到赤黑豹不可一世的样子,又想到乌驼岭被火烧的情景,不禁怒火中烧。真恨不地冲上台去,生劈了这个危害百姓的贼首。但他想到杨老伯的嘱托,杨公子哭红的双眼,上台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想到这,他对扮做家丁的缚金虎低声说了几句。赤黑豹在台上转了几圈,便冲台下减道:“有,没有上台的,没人上场,小姐就是我的了,哈哈哈……”谁知笑声刚落,只听一人应声道:“山贼休要猖狂,比武地来了。”话到人到,只见一个黑大汉应声而上,缚金虎一跃就窜上擂台,象黑铁塔一样,站在了赤黑豹面前。缚金虎是农民出身,从小随哥哥种田,因严嵩一党横征暴敛,又遇到灾荒年,农民无法生活,被迫到山里落草为寇。因他聪明好学,不断地使枪弄棒,搬石块,举石碾,练就一身好功夫。他一上台,就使赤黑豹大吃一惊,赤黑豹上下打量缚金虎,只见他高矮和自己差不多,黑中透亮的脸上显出忠厚,淳朴。上身穿灰色的长衫,**穿灰色的短裤,灰巾包头。只是年龄比他小七八岁。赤黑豹一见有人上台,一种无名火从心中升起,便厉声喝道:“什么人来搅我的美事,难道不怕死吗?”缚金虎冷冷的说:“别的不敢想,只想会会你……”“那好啊,你就接招吧!”赤黑豹说着,一个黑虎掏心,右手直抓缚金虎的前心。缚金虎侧身闪过。赤黑豹紧接着又是一个连环腿,又让缚金虎闪过了。赤黑豹一见二招落空,猛的一窜,跳起一人多高,暗暗地把右腿蜷起,准备以泰山压*之势,踢缚金虎的面门。谁知缚金虎来了个就地十八滚,轱辘辘滚到台板边缘。就这样,二人你来我往,一招一式,在台上各显神通。斗了一个时辰,赤黑豹越斗越勇。缚金虎一看是时候了,喊了声:“我不是对手,败阵去了!”说着,一个鹤子翻身,下台去了,钻进人群不见了。赤黑豹斗性正浓,见缚金虎败下阵去,哈哈大笑道:“无名小辈,也来擂台逞能,逃走了算便宜,今绕尔不死……有谁还上台陪我玩玩?”这时赤黑豹微微喘着粗气,双手叉腰,在台上来回踱着步子,显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忽听台上一棒啰响,一个家丁边敲锣便喊道:“还有上场的没有,有上场比武招亲的请上场了……”家丁连喊三遍。这时倪宏基身穿紧身黄色衣褂,头戴软帽,文弱的像个书生,稳稳地从后台走出来。抱拳向台下观众和正座几位大人行礼道:“鄙公子杨玉春,本与小姐从小订亲,且青梅竹马,今既比武招亲,小的也来一试,请与我立下生死文书……”这时的杨老员外也连忙站起来,手拉着倪宏基向诸位大人介绍道:“这是犬子,不才与李家小姐从小订亲,今天也来一试……”说罢,已是老泪涟涟。李仕涌一见倪宏基,只见他上中等身材,打扮的紧身利索,自里透红的脸颊透着一股稚气,一股水汪汪的大眼睛有着一股杀气,在那一站,就如同哪吒三太子出世,又如同三国的温侯吕布重生。心里暗暗地佩服道:“好一个少年英雄……”李仕涌连忙把赤黑豹、倪宏基、杨老员外以及乌驼岭的二寨主周伯涛叫道跟前,说道:“今有三寨主与杨公子比武,请问有没有不同意的,有不同意的,现在说话还不晚,若双方同意,请立下生死文书……”当下,倪宏基与赤黑豹在文书上签字画押,二寨主与杨伯云也在文书上签字,李仕涌作为当中人,也画了押。
  又是一棒啰响,一家丁手摇铜锣在台上大声喊道:“现有三头领与杨家庄的杨公子比武,生死各负,现比武开始了。”这时的赤黑豹上场,他在赢了缚金虎以后,觉得美滋滋的,自认为新娘就要到手了,所以骄横地在台上踱着步子。这时倪宏基稳稳地走上台来,先是抱拳行礼道:“小的不才,冒犯将军了,请将军手下留情……”赤黑豹上下打量倪宏基,只见他比自己矮半头,文文弱弱,是一介书生,哪里是动刀枪的主儿,又是一阵狂喜。他先在场中摆了骑马蹲挡式,然后大声叫道:“小子,来尝尝三爷的厉害!”说着就腾身跃起,一个饿虎扑食,双手直奔倪宏基的咽喉。倪宏基不躲不闪,看着双手就要来到眼前,就用自己的双手去抓那两只手。只听“喳”的一声,那两只手就同两只钢钳,紧紧地把赤黑豹的双手卡住,丝纹不动。赤黑豹顿时感到双手筋骨发疼、发麻、发热,他抽了两下,都抽不回去。这时他才知道遇到了高人,象泄了气的皮球蔫了下来。可倪宏基为了不暴露身份,在赤黑豹又急于抽手时,就势一推,赤黑豹闹了个仰面朝天,摔倒在地。台下众人一阵的哄笑,这时的赤黑豹恼羞成怒,他从台上站起,“嗖”地一声,两只手从靴里抽出两把闪亮的匕首,恶狠狠地扑向倪宏基。哪知倪宏基身子一躲,就势一个扫堂腿,把他踢到。倪宏基想起乌驼岭自己被烧,父亲的惨死,杨老员外的期待,杨公子那深情的目光。面对这个严党穷凶极恶的匪徒,顿时血往上涌,他不等赤黑豹站起,一只脚踏住赤黑豹的前*,两只手攥住赤黑豹的一条腿,一使劲,只听“嘎吧”一声,赤黑豹一分两半,死尸**了两下,就一命呜呼了。这个作恶多端的严党爪牙,就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一见死了人,台下一阵大乱,众人喊叫着,慌乱地纷纷离去。赤黑豹的两个侍从,早被李仕涌的官兵围住。这时李仕涌站起来对周伯涛说:“既是比武,死伤各负,请把三寨主的尸体收拾好,回山去吧!希望以后不要闹出别的事来!”然后又对杨伯云说:“杨公子赢了,请到李府迎接李小姐,回家吧!”
  于是杨伯云、李员外坐轿,倪宏基和李仕涌骑马,随着众家丁官兵,直奔街心的李府。这时的李府早已是红灯高悬,院门大开,贴红挂金,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院里丫鬟婆子忙里忙外,家丁仆人烧水做饭,欢歌笑语,酒饭飘香,一片繁忙的景象。等众人来到李府门前,顿时响起悦耳的唢呐声和鞭炮声。等来到内宅上屋分宾主坐定后,早有家人献上茶点、水果。这时的李员外满脸堆笑地对杨伯云说:“杨公子得胜,我们如愿以偿,如今小女就是杨家的人了,快把小姐叫出来,与杨公子相见……”这时已换了装的杨玉春忙拱手道:“岳父在上,受小婿一拜,我与表妹情投意合,我会好好待她的,请岳父放心……”说完,玉春甩了甩长衫,与众人告别,跟着家人到后院接小姐去了。
  杨伯云一手拉着李员外,一手拉着李仕涌,说道:“玉春与小姐的亲事,全靠了我们的大恩人,你猜我们的恩人是谁?”杨伯云一指倪宏基道:“他就是威震朝野,抢挑金赤牙忽,鞭打乌烈尔粘的边关少帅,银枪无敌将倪宏基,他乃是国家栋梁,盖世的忠臣,今边关倪老元帅被严嵩一党所害,严党画影图形捉拿于他,他为了入关与父报仇,为了铲除严党,而落难到此地。今奸贼当道,匪宼蜂涌,外患入侵,我们又得罪乌驼岭贼人,在此地我们是呆不下去了,我想玉春和小姐成亲后,把宅院变卖,入关回山西老家。恰好倪公子与缚将军也一同入关,那我们就要靠二位亲家帮忙了……”
  李仕涌连忙站起来,手拉着倪宏基的手说:“倪公子来到山村小宅,真使棚壁生辉,倪公子乃是我朝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有了倪公子,乃是我朝兴事,百姓的兴事,严党覆灭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今公子有难,我们会全力相助,公子与缚将军入关,我们本应用车接送,怎奈严世藩在山海关坐镇,他的党羽耳目甚多,稍有不慎,就会落入魔掌。公子可与缚将军化装成仆人,随我亲家一同从北门入关,到时我开门接应你们,出了关我就无能为力了。严世藩已在关里关外,沿路布下天罗地网,要捕杀边关众将,你们一路上凶险很多,愿二位贤侄一路多加小心,多多保重……”倪宏基拱手说道:“多蒙前辈指点,宏基本是落难之人,今诸位老前辈不嫌弃而全力相助,宏基终身不忘,若能随伯父入关,是小侄求之不得的事。入关后,我们要联络天下英雄,铲除严党,匡扶社稷,保国安民,也请众伯父放心……”
  在说话时,家人早把饭菜摆上。李员外说:“话到此为止,先吃饭要紧,我准备水酒一杯,一是为倪公子缚将军接风洗尘,二是庆贺小姐终生有靠,来,大家一同入席……”
  这时杨玉春与李素娥双双来给众人敬酒。杨玉春早已恢复原气,一身文生公子的打扮。穿红底绣花烫金长袍,头戴双翅硬壳镶金公子帽,正前额镶一颗玲珑美玉,齿白唇红,眉清目秀,潇洒文雅,真是一位美书生。在看李素娥,如墨的秀发高挽,上面双插凤凰点水金簪,黑黑的秀眉入鬓,水灵灵的杏眼闪波,一身镶金带银的大红罗裙,一走路象风摆杨柳,一说话如燕语莺声,恰似九天仙女下凡,又似嫦娥出离月宫,真是美若天仙。夫妻二人来到倪宏基面前敬酒。杨玉春手拿酒杯,对李素娥说:“这是我们的大恩人倪少帅。”倪宏基赶忙站起来说:“不材,倪宏基,祝弟妹白头偕老,美满幸福……”李素娥深深地道了个万福,说道:“多谢恩人……”
  这时众人看倪宏基和杨玉春,见二人高矮相貌,都差不多。都是齿白唇红,眉清目秀。真如同孪生兄弟。这时李仕涌走过来说:“既然二位公子有缘,意气相投,不如结为异性兄弟,二位意下如何啊?”杨玉春道:“倪少帅是我的恩人,如少帅愿意,我高攀了……”倪宏基拱手作揖道:“落难之人,承蒙老前辈厚爱,杨公子既有意与我结为金兰,倪宏基受之有愧了……”当下,由李仕涌主持,二人互通了生辰八字。倪宏基长杨玉春三个月为兄,杨玉春为弟。二人焚香祭拜了天地,结为异性兄弟。二人发誓:不求同日生,但愿铲除严党,匡扶社稷,拯救百姓。随即喝了滴血酒。倪宏基也向各位前辈叩拜。席罢,天气尚早,杨伯云告别李员外和李仕涌,带着玉春、素娥,倪宏基、缚金虎及家人,坐轿骑马,返回杨家镇。来到家里,早有人吹吹打打,张灯结彩,把玉春和素娥迎进后堂。把倪宏基、缚金虎安排好后,杨伯云吩咐家人杀猪宰羊,置办酒席,庆贺喜事。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