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那指尖望不见的日光,那缕三寸日光也透着云彩折射出好看的颜色来。那新鲜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着,似乎用鼻尖嗅着就能让人神清气爽起来。或许,早上的花儿是最美的,那百花齐放着。明里面看着这些花儿是瞧不出什么倪端来的,因为这些花儿好比这温月国后宫的嫔妃们,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明争暗斗,争风吃醋,污秽不堪。这后宫中的女人就是如此的可怕,这里从来不缺的就是心计。
宿水柔后这温月国已有些日子了,宿水柔似乎也渐渐的习惯了这里。只是这场战争不知何时才能停止。
在这后宫之中,没了宠爱便没了一切,宿水柔在梦中挣扎着。
神若恍惚忽现离,却不堪雨打巷陌去。待容颜老去,泪眼相看新人笑。这是宿水柔最害怕的事。在梦中她梦见她那面容上满是褶皱,那黑黑的眼袋垂在那丹凤眸子的下方,那满头的沧桑白发已经失去了那原有的水润光泽。望着铜镜中的容颜,她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输给了时间。她转身起驾卧龙殿望见公孙文少那怀中抱着一位钟灵毓秀的佳人,那粉黛峨眉显得楚楚动人,那佳人的朱唇贴上公孙文少的耳边,两人不知在诉说着什么甜言蜜语。宿水柔知趣去的转身离开了,那泪水顺着眼角下落了,这一落不知何时才能停下。
宿水柔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子,那眸子之中泛着那零星的水光,这一梦千秋让宿水柔有些悲痛。她伸出了那只纤白的手,那手遮住了她眼前的日光,透着那指缝她望见的不是阳光,而是那身为后宫女人的悲哀,这种悲哀她深有体会,或许现在她是得宠,可是保不齐以后又会来个什么妃什么嫔的。所以她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宿水柔放下了那玉手,她拭去那眼角的泪水微微闭上了眼。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
宿水柔在软榻上辗转反侧着,今日也不用去向太后请安。这难得能能犯个懒劲儿却怎料怎么也睡不着了。
忽然宿水柔觉着自己有些头晕,她便从榻上撑着爬了起来。她使劲的揉捏着太阳穴,但是始终却不见好转之色。
“悦儿,给本宫倒杯水来!”
宿水柔喝下那杯水之后头越发的疼痛了,那手竟不自觉的颤了起来。只听“哐啷嘡”一声,那杯子被打碎在地。显然此刻宿水柔连拿杯子的力气都没有了。那嘴唇也越发变得惨白起来。
悦儿望着宿水柔这般,她急忙去传了李太医过来。
“娘娘,您没事吧!”如翠扶起了宿水柔,帮她抚着背顺了顺气。忽然,她被宿水柔吓到了。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如翠瞧见宿水柔那鼻尖开始流淌出红色的液体,紧接着宿水柔那嘴角也开始渗出那刺目的红色。
如翠快要被宿水柔吓得半条命都没了,如翠望着宿水柔这般,她整个人都快被吓得软瘫到地上了。她失声惊呼道,“娘娘,您不要吓奴婢啊!娘娘,您撑住点!李太医马上就来了。”
此时宿水柔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来,她拼命的张合着唇瓣,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那目光也变得呆滞起来,那视线也只能定格在原地,这种感觉好痛苦。渐渐的,宿水柔感觉浑身开始麻痹起来。
那心中的声音在呼唤道,“我这是要死了吗?”
“我不想死,我还有没有做完的事情呢!”
过了一会,宿水柔的身子已然动弹不得了,那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娘娘,娘娘,不要啊!”如翠拼命的掐着宿水柔的人中,那本是雪白的一块,现在被如翠掐的又青又紫了。
如翠将指尖贴在宿水柔的鼻前,她缓缓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娘娘还有气,总算是救过来了!”
“李太医来了您可总算来了,快些给娘娘医治吧!”
李太医翻开了宿水柔的眼皮,他仔细的瞧了瞧,然后摇了摇头,“这瞳孔已经放大了,这人怕是没用了!”
如翠愤怒的抓住太医的衣领,那眼神似乎要把太医给吞了。“谁说我家娘娘没用了?刚才还有气呢!我不管,你要把我家娘娘给治好,治不好我禀告皇上,让你们整个太医院都陪葬!”
李太医摇着头叹了一口气,“微臣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家娘娘不是马,还请李太医用词恰当些。”
待宿水柔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了。
那眼模糊的眼环视着四周的一切,只见那太医满头大汗,那双苍老的手不停的在颤着。
一阵刺痛袭来,宿水柔疼的睁开了眼睛!
这时,宿水柔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了,她艰难的撇过了头,望见公孙文少正一脸喜悦的看着她,宿水柔能瞧见公孙文少那眼角的泪痕,望着那泪痕宿水柔的心中不免泛起一阵涟漪。“珊儿,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
宿水柔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此刻的她感觉浑身酥麻,一点都动弹不得,“臣妾怎么会死呢?皇上这么疼爱臣妾,臣妾舍不得死。”
“娘娘,您醒啦?”太医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他不禁舒了一口气。心想,这皇后娘娘终于醒过来了,他李太医又逃过了一截,他只求这以后可千万别再有什么事了。
宿水柔抿了抿那惨淡的唇瓣,“太医,我这是什么病?”
“娘娘,您这不是什么病,而是中毒了,您是中了砒霜之毒,幸亏不是大量的,不然这会娘娘您早该没命了!”
宿水柔叹了一口道:“皇上,今日臣妾是中了砒霜之毒,指不定他日又中了什么毒一命归西了呢!”宿水柔是故意将这话说给公孙文少听得,她这是在暗示皇上要重整后宫。
公孙文少抚了抚宿水柔的发丝,“珊儿,朕一定会查出这凶手是谁的,还希望珊儿放心。”
“皇上,你还爱臣妾吗?”宿水柔故意做出一副撒娇的姿态博取公孙文少对她的怜惜。
“珊儿,你听着,你就是朕的一切,你是我的命!”
听到这回答之后宿水柔十分满意,“臣妾,等着皇上的好消息!”
那长廊中的回声十分贯耳,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顿着那回声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
“张统领,知道下毒的人是谁了吗?”那声音严肃而又威严,一听便是公孙文少的声音。
“启禀皇上,微臣查到了。只是……”
“但说无妨!”
“是丽妃干的!微臣在丽妃宫内搜到了这个!”张统领将一包用牛皮纸包着的白色粉末递到了公孙文少的面前。
公孙文少拆开了牛皮纸看到了那一小堆白色粉末,那眉头不禁紧皱起来。“果然不出朕所料,定是那丽妃怀恨在心,才命人把砒霜放入宿水柔的饮食之内的。”一想到这里公孙文少不禁咬牙切齿起来,这丽妃真是太可恶了,这宿水柔本就只有十年可活了,她再这样一下毒,害她元气大伤。怕是活不过五年了。
张统领你随我去一趟冷宫,我去会会她!
一路上公孙文少心怀忐忑之情,这丽妃再不济,也是他的女人,他是又气又恨,他一直在想该如何处置她。
那憔悴枯槁之意落了满地,不知为何这冷宫竟这般的冰冷,那寂寥无人空荡的一片,有多少红颜在这清冷之中消香玉损?那阳光也似乎结起了冰,隔着破陋的窗照了进来,似乎这屋内也被这清寒所感染着。
宫内一素净女子围桌独坐着,那万千哀愁围绕着她!那不失粉黛的面容上也显得苍老了许多,“皇上,您为何这般不念旧情?为了灵云珊那贱东西你竟把我赶到了这里。臣妾,记得去年这时我们还一同在碧波泉旁相拥而坐,你说你喜欢我的眼睛,说我的眼睛就如那碧波泉的泉水那般清澈而又耐人寻味。难道?这一切,皇上您都忘了吗?”
“皇上驾到!”
一听是皇上来了,丽妃立刻转悲为喜,她以为皇上是来接她出冷宫的,“皇上,您终于来了!您是来接臣妾回去的吗?”
公孙文少板着个冷脸一声不响,只是重重的将一包用牛皮纸抱着的东西放在了桌上!
望着桌上的砒霜,丽妃立刻就傻了眼,这包砒霜怎么会在皇上手上,莫不是这皇上发现了她下毒之事?“皇上,这是什么呀?臣妾不知!”丽妃开始装起来傻。
“你说呢?你打开来全都吃下去就知道了!”
丽妃笑了笑,将那包砒霜推在了一边,“那臣妾就不打开了!”
“丽妃,到最后,你还是你不曾悔改吗?”
丽妃撇过了头,那眸子中隐涌着泪水,她知道公孙文少已经知道了一切,但是她仍旧还是要犟着,她认为这是他最后的骨气,因为她在做这事之前便已经想好了后果,“臣妾不知何罪之有!”
公孙文少叹了一口,“丽妃,你现在认罪,说不定朕还能饶你一命呢!”
“臣妾要这烂命干嘛?这活着生不如死,还不如皇上给臣妾一个痛快呢!”
一听丽妃一心求死公孙文少的心中竟有些不舍,“丽儿,认个错吧!”
丽妃那眸中的泪水终究还是压制不住,“皇上,臣妾还是你心中的那个丽儿吗?”
公孙文少望着丽妃这般,他竟也哽咽住了,过了半响,他那冰冷的眸子之中忽然闪过几丝温柔,“你这般做了你便不是丽儿了!”
丽妃几乎已经快要接近疯狂状态了,她不禁失声大哭起来,“皇上,您爱过臣妾吗?”
公孙文少又一次被问到了这个问题,这是第三个女子这样问他了。
但是,公孙文少的回答怕是要让丽妃失望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