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奶奶,你可总算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已寅时!”
宿水柔笑呵呵的拍了拍柳絮姑姑的肩膀道:“姑姑,我知道你啊是最疼珊儿我了!”
柳絮姑姑捏了捏宿水柔的鼻子道:“就你丫头嘴贫,赶快跟我进去吧。不然呐,这宫里面迟早会发现的,我怕那里露陷。”
宿水柔点了点头:“恩!好的,姑姑。”
宿水柔一行三人回到了云海宫。宿水柔刚刚一脚踏进云海宫宫门的时候,她便听到了一阵阵杖责声。她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就明白了,那是如翠和花儿的声音。她急忙跑到了殿里面,然后见着如翠和花儿趴在地上,那老嬷嬷拿着鞭子抽着她们,那皮开肉绽的声音好是让人一阵揪心。
宿水柔抬头往上望,只见公孙文少正一脸怒意的望着自己:“你回来了?!皇后你私自出宫这条罪名该怎么和你算啊?”
宿水柔跪在了地上道:“还望皇上饶命,臣妾下次再也不敢了。”
“饶命?!呵呵,你怎么不问问跪在地上的两个小宫女呢?她们帮你顶罪了,怕是免不了杀头之罪。”
宿水柔一听便心惊胆战起来:“皇上,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还望皇上放过如翠和花儿她们,她们地都是无辜的。”
“哦,有情有义的主子嘛!说吧,你是怎么出去的?”
宿水柔低着头道:“启禀皇上臣妾是自己溜出宫门去的。”
“哦?是吗,自己溜出去的?!皇后好大的本事,朕的禁卫军围的云海宫左三圈,右三圈的,皇后竟然还有本事逃出去。这真是让朕佩服,佩服!”
宿水柔跪在地上不说话,她不能把柳絮姑姑给出卖了。皇上拍了拍椅案道:“朕的宝贝皇后啊,你可真是有情有义呐。明明是柳絮姑姑带你出去的。”
“来人呀,将皇后娘娘的衣冠和锦绣凤袍摘去。将皇后娘娘打入冷宫,然后戈革去皇后贤位,降为答应。”
宿水柔一听这话简直就奔溃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深爱的男人会这样对待自己。她在地上叩了三首道:“一愿夫安康,二愿国兴隆,三愿夫儿孙满堂。”说完宿水柔哭着离开了。
看着宿水柔那样,公孙文少的心早就揪在了一起,他的心很痛很痛。他心中的那股疼痛,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他的内心满是宿水柔三叩首的身影。他想到那身影,不禁黯然神伤。
这或许是他见宿水柔的最后一面了吧!
公孙文少很快恢复了以往的冰冷道:“你们这些奴才宫女们,有谁愿意跟去灵答应那边伺候。”这时如翠悦儿花儿三人一同跪在了地上道:“皇上,奴婢们愿意。”这时,小乐子也跪在了地上道:“皇上,奴才愿意跟随灵答应。”
公孙文少笑了笑:“好,你们四人还算忠心。来人呐,其他一干人等全都拉出去午门问斩!”
这时,其他的宫女小太监都跪在了地上惊惊咽咽的道:“皇上,饶命啊!求皇上开恩,绕过奴才们吧!”
公孙文少吐着冷气道:“你们这些奴才就算分配到别宫伺候也是这般趋炎附势。朕留你们这些人有何用?朕看都不要午时问斩,现在就都可以拉出去斩了!”
公孙文少没有理睬这些宫女太监的求饶声,他硬是让人把那些太监和宫女们都拉出斩了。”他心想,这些宫女太监们定是各宫妃嫔们的眼线,为宿水柔除去了也好。
这时,忽然公孙文少开口道:“哪位是如翠姑娘?”
“奴婢就是。”
“哦,那阳王爷跟朕要你。朕无法拒绝,只能将你赐给他。你现在先伺候灵答应一阵,这过一阵子他就会派人来迎娶你的。到时候,你可要做一个风风光光的新娘子呀!”
如翠跪在地上朝着公孙文少磕了三个头道:“皇上,奴婢不想嫁!”
公孙文少冷眼上瞟道:“你,岂有不嫁之理?这阳王爷都开口让你当侧福晋,你还这般的不领情。好像,你有些不识时务了吧?!”
如翠低声道:“皇上,如翠想永远呆在娘娘身边伺候娘娘。其他的,如翠什么都不会多想。”
公孙文少拍着桌子道:“你嫁也得嫁,这不嫁也得嫁!这阳王爷已经和朕说让你当他的侧福晋了,以你的地位给阳王爷当侍妾都不够格,让你当侧福晋已经是天大的荣耀了!”
“奴婢嫁!”如翠她还不想死,她还想在宿水柔身边多呆一阵子,毕竟这宿水柔是第一个这么真心待她的。
如翠也可谓是有情有义啊!
冷宫中,那梧桐树叶落了满地。这温月国的秋天许是快要过去了,现在也要入冬了,这气温也渐渐降了下来。冷宫中那破旧残缺的门窗,似乎也放不来哦什么寒。那风儿一调皮,许是就钻了进去。宿水柔坐在茶几旁,喝着那淡淡的白水,这冷宫之中哪还有那么好喝的雨前龙井呢?她想着,她就不该来到温月国,也不该做了那公孙文少的皇后,更不该深深的爱上了公孙文少。公孙文少对她的伤害,让宿水柔彻底对他心寒了,那心一阵阵的锥痛。那是什么感觉?就和失去天宏的时候一样。只是这次,心凉的更加彻底一样。
一阵秋风扫过,宿水柔不觉一阵寒战。现在天气已经非常冷了,她也该加些衣服了。可是公孙文少居然连一件御寒的衣服都不她让带。那宫中趋炎附势的小人们自是对她也不如从前了。这时,只听一声咳嗽声:“咳恩,咳恩!”
宿水柔循着声出去望了一眼,只见悦儿在烧着炭,还不停咳嗽着。“悦儿,这炭……”
悦儿低着头轻声道:“娘娘,您快回去歇着吧!悦儿烧好了水给娘娘抱个汤婆子捂!”
宿水柔一把拉开了悦儿厉声道:“悦儿,你不用烧了,这是最下等的碳料,一点都是烟,还怎么用啊?我宁愿冻着,也不要你呛着!”
“娘娘,悦儿苦一点倒没事,只是奴婢怕苦了娘娘!”
宿水柔擦着眼角的泪道,“悦儿,别弄了,呛坏了,不值得!”
“娘娘,您回屋吧!让奴婢来吧!”
夜晚,那月空高照,只是那月圆人不圆,月美人不美。宿水柔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那一轮月光,那清冷而又刺人肌骨。宿水柔的眸子冷冷下垂着,脸上满是哀伤与惆怅,那本有相思之情的泪水也变成了嫉恨的泪水。对,她是失望了,是彻底失望了。她背着公孙文少,弄得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了。
宿水柔闭上双眼,回忆着以前的朝朝暮暮,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很傻。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然后进来一个身着蓝色宫服的小太监。宿水柔淡淡道:“小乐子,你来了。”只见那小太监装出小乐子的声音道:“是,娘娘。”宿水柔一听这声音就不对,她点上了煤油灯。
透着那灯光,她望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庞,那张俊美而又冷酷的脸庞。她伸出微颤的手抚上那张脸,那张脸欣然一笑,然后那小太监伸出了那只厚实的手掌将宿水柔的手紧紧握住。宿水柔不觉心里一阵温暖道:“阳朔,你来了。”这时公孙阳朔紧紧江苏水柔抱住:“我想带你走,我想带你走!我不忍心,不忍心你在这里受苦!”
宿水柔摇了摇头道:“这或许都是命吧,或许我该接受者命运呆在这冷宫里吧。我不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些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决心。”宿水柔甩开了公孙阳朔的手道:“你这样做会害了你的。”
公孙阳朔将宿水柔抱得更紧了:“我不管,我就要带你走。你赶紧把这小太监服装换上,然后随着本王爷出宫。”
宿水柔犹豫了一会:“王爷,我”
“别我,我,我的,赶紧把这太监服换上,然后跟本王出宫吧。”
宿水柔有些不敢相信公孙阳朔的这一举动:“王爷,我们出的去吗?”
公孙阳朔拉着宿水柔的手道:“柳絮姑姑会带我们出去的,刚才都讲好了。”
“柳絮姑姑吗?她我们不能害了她呀!”
“柳絮姑姑跟本王爷说,要本王爷好好照顾你,也不枉她一片苦心了。到时候,本王爷安排的马车会里应外合,到时我们就远走高飞,做些小本买卖,可好?”
宿水柔对上公孙阳朔的眸子:“好,我跟你走。反正,这皇宫也是一个让我伤心的地方,这里的人都不值得我再留恋了。”
公孙阳朔走出了门外:“我在门口等你,快一些。”
“恩,好。”
月色空明,那星光如水晶一般透明。那银色的光在天空闪耀着,那月也格外的清冽。宿水柔望着那寂静的夜空,那心中满是惆怅,以前那些忧结于思得事。现在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悦儿望着在一旁发呆的宿水柔,那心中担心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在宫外,你就不用喊我娘娘了。”宿水柔说完这句又转头望向了月空。悦儿那心不觉一沉,改口道:“小姐,在王爷府上小姐可否住的习惯?”宿水柔淡淡道:“过几日,便要同那公孙文少一起浪迹天涯了,何来舒服之说?”悦儿点点头道:“是啊,反正悦儿会一直追随小姐的,那边是自好。”宿水柔端起了桌上的一杯热茶,轻轻的饮了一口:“王爷呢?”
“哦,小姐,王爷现在在书房里看书,还有同那些谋士们共同商讨着远走高飞的计划。”
“哦?是吗?那便是最好了。”
那夜,风也刮了起来。,那阵阵的凉意直钻人心骨。这天也越来越冷了,冷的让人直打哆嗦。宿水柔想着:“想必,那冷宫里是着了一场大火吧。花儿穿上了她的衣服,成了她的替死鬼;而如翠,也穿上了悦儿的衣服同她一起葬送在火海里面。”宿水柔想到这里,她的心便更加难受了。或许,这是天意吧。
温月国,文少年,十月二十三日,灵答应被一场大火烧死在了宫中。当晚,太监宫女因守卫不当被全部处死,公孙文少安皇后的规格办了宿水柔的丧事。公孙文少十分悲痛,在宿水柔的陵墓前守了三天三夜,三天他滴水未进,更别说是饭菜了。
温月国,文少年十二月二十日,太后驾崩。公孙文少干脆就把国号改成了水柔,同年也称为水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