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厌烦我?”
韩念瑶坐到沙发上,知道自己跟杜米莎之间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
她并不是试图跟杜米莎讲道理,只是,刚刚在餐厅的时候一个人想了很多。
虽然从小到大她总是受杜米莎的欺负,可同一屋檐下住了那么多年,孔离意手里的录音如果公开的话,杜米莎的演艺事业就彻彻底底断送了。
也许是妇人之仁,可她就是心太软了,总想着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办法?
“究竟做了什么?韩念瑶你还要问我吗?”
杜米莎说话的时候整张脸的表情都十分用力,早就已经哭红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韩念瑶,仿佛她有多么的十恶不赦一般。
“在我事业正盛的时候去法院起诉我。”
杜米莎也关上房门,似乎一一数来韩念瑶的罪刑要许久的时间。
“是你先盗用我的稿件的。”
韩念瑶不带任何情绪反驳。
“明明小意哥是喜欢我的,现在居然反过来帮着你。”
一字一句,杜米莎说的都是咬牙切齿。
“别人的感情是我能左右的吗?这笔账也要算到我头上?”
杜米莎是妒红了眼,就算自己不要的,别人也不能抢走。
从小就没有被杜晚制止的霸道、自私在成年之后更甚。
“那小的时候,韩家出席宴会的时候,总是把我孤立在一旁的难道不是你?”
上面两件事,杜米莎不占理,就算她郁结在胸也总不能像是小孩子一样耍泼的说就算是我不对你也要让着我吧?
所以,就连小时候的事都翻出来了。
着旧账听起来挺可笑的,可也正是藏在杜米莎内心最深处的一颗罪恶的种子。
往后种种的这些事,不还都是因为,小的时候不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认定韩家只有一个千金,在外人看来,自己不过是续弦带来的野孩子罢了。
她在意别人的看法,对自己的身份感觉到羞耻,她找不到发泄口,只能把所有的罪过都归咎在韩念瑶的身上。
不管韩念瑶身边的什么东西都像抢,不管是有理没理她都觉得是韩念瑶错了。
就算明明这些年都是欺负着韩念瑶过来的,却总觉得韩念瑶想处处压着自己。
“杜米莎,如果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就没意思了吧?小时候明明是你不愿意跟我讲话。”
是非黑白就放在那,这话如果被别人听了去,恐怕会觉得自己无情无义,可面对杜米莎,韩念瑶是真的能做到问心无愧的。
不然,面对她的栽赃陷害也不会压着那份录音和报告跑来这里听她蛮不讲理的这番言论。
“够了,韩念瑶,还说你不是来看我笑话的?我说一句,你就要压我一句!”
杜米莎沉浸在她自己的那一套理论当中根本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只是想来好好跟你谈谈,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曝光,但是以后我希望咱们两个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听到这句话,杜米莎那阴冷的眼神有所缓解,甚至还带着些光亮。
“你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杜米莎半信半疑,总觉得韩念瑶不会这么好心。
“嗯。”
点点头,韩念瑶继续说道:“你去找导演组承认是你冲泡减肥药的时候找不到杯子,所以把过量的粉末冲泡到碗里,而我误以为那是调味的作料加到饭菜里,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
韩念瑶就是心肠太软了,连应对节目组的说辞都给杜米莎想好了,责任一人一半,能做到这样已经仁至义尽了。
她也不想看到,这件事情闹腾的太大,杜米莎这样的人吃过亏保不齐日后的某一天会找不回来。
能够和平解决永绝后患才是韩念瑶想要的结果。
迟疑了片刻,虽然她不想把这种糟心事往自己身上扯,可眼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相比较日后的演艺事业,在韩念瑶面前认输一次,看起来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你没骗我?”
心肠歹毒的人,往往总是不会轻易的相信别人。
她总觉得,韩念瑶明明能一下就扳倒自己,却跑来求和,里面藏着那么一丝丝的蹊跷和诡异。
其实,不过是做贼心虚,自己想多了。
“骗你干什么?”
韩念瑶根本想不到一个骗她的理由,难道自己上楼苦口婆心的跟她说这些是为了来捉弄她的吗?
“好,我答应你。”
杜米莎凝视着韩念瑶,似乎是想要找出她的破绽,却不想韩念瑶轻轻咧嘴笑了笑,仿佛看穿了她一般。
“你不用多想,毕竟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姐妹,就算我爸去世了,可咱俩名义上也还是姐妹的关系,就算日后不再相处了,我也不至于看你身败名裂,我只是希望,以后你别再在我身上费心思了,我没有什么图谋,要说图,我也就是图个安稳。”
韩念瑶的话是发自肺腑的,之所以这次还愿意来跟她说这些,是因为手里握着杜米莎在栏目中捣鬼的证据。
以这档节目的火热程度,只要手里还有这些杜米莎的把柄,就不怕她出尔反尔。
“好,我就信你这一次。”
杜米莎的手紧紧的攒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
“那你休息吧。”
还好,事情总算是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发展。
韩念瑶起身离开杜米莎的房间,顺带还关上了房门。
杜米莎这才松了一口气,去洗手间用冰水洗了一把脸。
还真是有惊无险啊。
这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
一整晚就连睡觉也总是梦到这些事,就算睡梦中途醒过来,也总是神经紧绷的翻看微博,生怕自己做的这些事被曝光。
她还是不信任韩念瑶的,只不过就算不信任也没有别的选择。
儿时到现在的心结意,又怎么可能是一两句话就轻易解开的呢?
她对韩念瑶仍旧是痛深恶绝。
好在,事情没有被揭露,杜米莎第二天起床也只好按照之前答应韩念瑶的,老实巴交的跟节目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