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潇在穿衣镜前发呆,心想着该穿什么服装出门。上一次穿的是那条黑色蕾丝花边的长裙。那是她咬紧牙花280块在精品店买的。忍了好久。最后还是大方的一回,其他的衣服从来不过百。为这还心疼了好长时间。但是两次都穿一样的衣服会不会显得太丢人和寒碜了。最终选中了一件白色长T恤,淡蓝色的牛仔裤。头发不再是披肩,而是绑了马尾辫。不过人阳光了不少。看了看镜子,感觉还可以,不过显得很普通。就这样,改变不了什么。对着镜子里傻笑了一下,看见了左脸上时隐时现的酒窝。时不时会对着镜子想假如酒窝是两个,会不会更美丽,更招人喜爱,也许自己也可以楚楚动人。每次遐想到这里就傻笑。今天也不除外。边笑边用手梳理了下头发,拿着包,走到鞋架前穿好鞋出门。
  这是她和李辰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见面是半个月前的相亲。他是她们老板娘引见的,别人说是她外甥,那时把他说的神乎其神,说是什么极品男。但是告诉他和她相亲的男生老板娘说的什么她外甥是离婚人士,真的无比心酸。李潇潇想,我不到27,长相也不是没人要,为什么非要找个二婚的。
  在这之前也有过两次相亲的经验,都是公司的朋友介绍的。李潇潇在办公室里算是剩女一枚,好心的同事身边有好的小伙子当然不会忘了她,她大多数都是拒绝了,有时扭不过那些前辈,就心软答应了,老是话一说出口就反悔了。总觉得结婚是不着边际的事情。说真的前两次的相亲对象都还可以,有时候也会给她来个电话。只是感觉不到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来往。
  李潇潇下了公车,看了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因此在旁边的书店里看了看。40分钟以后才不慌不忙的走向卡萨布兰卡咖啡。一进门看到李辰坐在第一次见面的位子上目不转睛望着桌面打电话。一直到李潇潇走上前去才抬起头对着她微微一笑,看了看时间,表示他坐下。李潇潇点了杯咖啡,傻傻地坐着,把玩着指甲,等待着对面这个男生打完电话。她内心很不愉快的,就在那一刻,看到李辰看了下时间表示她坐下的那一瞬间,曾经老板叫她进办公室的时候也是这个神态,掌控一切的神情。可是她不懂他看时间是因为业务繁忙还是因为自己没准时。想到这里,不自觉的在心中暗喜了一下。
  等李辰打完电话,李潇潇已经把咖啡喝了一半。
  “李总,业务繁忙啊!?”李潇潇嘴角笑了笑。
  “还行,公司事多。”李辰喝了口绿茶。
  “不好意思,因为刚才堵车所以来晚了。”
  “上一次我完到了半个小时,所以计算起来还是我划得来啊。”李辰高兴地望着她,似乎看到她内心,望得她心里发慌。
  “那有,李总工作忙,今天赶飞机吗?”这话一说出口觉得不适合,又不可能收回。
  李辰的眉头皱了一下,“今天不赶,从现在开始叫我的名字。”
  叫名字?叫李辰还是晨??想到这个“晨”字,不自主的觉得想笑,肉麻。他们似乎还没有熟悉到能叫名字的程度吧。
  一拍即合的聊着,李潇潇不是个话多的人,不擅长和不熟悉的人聊天。晚饭后,李辰没有回去的意思,让小姐上了红茶。
  “你对我的第一影响怎么样?”李潇潇顿时明白刚刚进入这次见面的主题。
  “为什么这样说?”
  “仅仅是想知道。”
  “没有人说过李总你长的很俊俏吗?”李潇潇开玩笑的说。
  “也许吧?”李辰的脸上没露出任何表情。
  李潇潇有些呆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李辰皱了皱头说道,“好吧,我直奔主题吧。我们一起生活吧。”
  你这是向我求婚吗??李潇潇差点被嘴里的茶给呛到。这下彻底傻了。
  “我想和你结婚,然后一起过日子。”李辰望着对面诧异的女人又从新说了一遍。
  “可也太快了吧。”我们认识才半个月而已,在这短时间没有打过一次电话,似乎没有过任何接触。
  “我相亲最终目标就的是结婚。这是我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相亲。说心里话,要不是家里天天崔,我压根不准备相亲,也从来不想结婚。因此,我没打算在这个上面浪费时间。不要告诉我你相亲的目的不是结婚。”
  “我承认我相亲是为了结婚,但做什么都一个过程。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没有感情,难道一点感情都不建立吗?我没办法想象这个样子的两个人,怎么生活在一起。”
  “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谈情说爱,再说你我不在是十八九岁的少年?要是这样,你不觉得幼稚?”
  “你喜欢我哪一点?”
  “不厌烦就行。”这句话让李潇潇几乎崩溃。她望着他的脸,真是一张帅气的脸。
  默默不语……
  “你想一下吧,我给你几天的时间。假如可以我们赶快结婚。”李辰送李潇潇到路口时说道。她没有回应。
  李潇潇住的是贫民房,那种城里的贫民房。例如她在这个样子在这里租房子的外地工很多。这些房子中大多数是拿来租赁的,房子设计的还可以,算是单身公寓,居住的也很舒适。她到家,(假如这个不足15平米的房子能够称之为家的话),先走进卫生间洗了个澡。洗了很长时间,洗的全身都出汗了,躺在床上。现在虽然是十月了,但还是很热,闷热,也许是要下雨了,举起手打开了床边的电扇。一阵凉爽的风把她本来湿漉漉的头发从耳边吹了起来,散了。
  此刻的她,就那样安静的睡着,纹丝不动的。回想送他回家那个男人跟她说过的话。她不懂他为什么会选择她,以他现在的状况,她真攀登不上他。就见过一次面,她想不出原因。她很清楚任何一个男人对她一见钟情,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莫非自己要走上坡路吗?
  想到这里回想起以前的自己,回想起爸爸。好长时间没梦到他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胸口一点都不痛。在以往的日子里,只要一梦到父亲,就能听到胸口的心跳声加重,有时只是隐隐作痛,有时剧痛;有时皱眉皱着胸前的衣服很长时间没有放开,有时却一闪而过。想不到时间是一副良药。
  假如爸爸还在,她的人生会不会有所不一样吗?她经常这样问自己。没有人回答她。实际要答案的。但是此时她想知道父亲会不会同意一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男人结婚。假如结婚会感觉好过些,女儿有了自己的归宿。她好像真的应该认真的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她都是厌弃婚姻的。她认为她一个人可以,能忍受寂寞,忍受孤单。他不需要老公、小孩,她确信这个温馨的世界与她无关,就连冬日里的太阳也是为了照耀别人,唯独遗漏了她。她从不怨恨别人,她也不知道该恨谁。她从来都是听天由命。
  她曾经也恋爱过,在20岁的那个时候,片刻的爱情,只不过没带给他快乐,跟说不上伤害。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危害她。以后周围再也没有过男生了。在公司也有人追求过她,她总是当机立断地回绝了别人,以致身边的同事老是说她要求太高。平常在公司也打打闹闹,和同事说说笑笑,其实开心偶尔很简单。
  那夜居然一夜无梦。
  日子依旧过得水平如镜。李潇潇照旧上班逛书店,任然和同事又说有笑。只是有时在工作期间喝茶间在办公桌面呆望。李辰依然没有电话。她并不放在心上。
  星期五的为什么会觉得疲倦,她睡的很早。梦陆陆续续。梦见一身白衣的爸爸。父亲还是那个样子,那么的精神。李潇潇看到他时并不是像以前那样哭,而是责备他很久没有来看她,问他在忙些什么。他爸爸只是牵着她的手看着她笑,特有的爸爸式的温馨。最后父亲问她什么时候结婚,她既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父亲告诉她,结婚就好了,一个人太孤独寂寞了,不要让他老是惦记。就在他要告诉他,实际上她自己过得很好,父亲却转身离去了,任凭她怎样的喊叫着。于是一个人去了一片暗淡的世界。那里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只不过让人窒息的黑暗。四周到处诡异。绿色、紫色、暗红混合成像云的不明物向他压了过来她,在她周围始终散不开来,让她不寒而粟。她想逃跑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动不了腿。她像个丧失方向的小孩般哭了,她胆怯,睡着哭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