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产神知兮,妙诀通灵”者。“知”即“知白守黑,神明自来”也。一阳,即药也;来复,即药产也;一阳来复,即活子时也。神知,即活午时也,先天之一炁,来即知之。因真阳由阴蹻而进,冲动命门真火而外肾举,上冲心脏而神觉知。阴极生阳而药产,阳里生阴而神知,活子、活午相连,气动而神随之动故也。《契》曰:“寝寐神相抱,觉悟候存亡”是也。其中有妙诀,自可通灵。通灵为通天地之灵气,自己之灵性。妙诀即药产神知之诀,活子活午之诀也。吾人应下手采取之时候,倘能知而修之,自能“天人合发,万化定基”,故曰“通灵”也。
“微阳初生兮,嫩而勿采”者。既通此诀,即须采取。药嫩不可采,老亦不可采。孔子曰:“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老嫩皆不可用,过与不及,一也。必其无过不及,而合乎时中,方为合法。孔子称为“时圣”,正是“喜、怒、哀、乐未发”之“中”。采取工夫,系有作有为,即“发而皆中节”之“和”。至封固,则为和合凝结矣。嫩阳,刚生之时也。微阳初生,虽举未坚,嫩而不能用,不可以采取。一阳为地雷复,不可采;二阳地泽临,亦不可采;必至地天泰卦,上三阴而下三阳,彼此平衡,真铅八两,真汞半斤,阴阳得其平衡,方可采取也。初生时嫩不可采,须定于鼻外虚空之中,火逼金行,使阳生足。盖真金必须一点一滴积渐而成也。
“药物坚实兮,十五光盈;时当急采兮,莫教错过”者。时则药物坚实,则已可采取矣。十五光盈,即金满之时。坚实,即阳举而坚实之时也。此时已无过不及,正是圆月,不可错过,即须下手采取矣。所谓采取,即用“忘”字工夫,此时应拳拳服膺勿失,以为不采之采、不取之取。夫人每日有阳生之时,而多当面错过,因不能知诀而采取之故也。药物坚实,即正子时也。初觉其动时,活午时也。“时当急采”之“时”字,正午时也。外肾初轻举,继高举,后坚实,缘药足而冲动心脏,故再觉而知其坚实,此为正午时也。是为口诀之口诀,学者须切志之!
“久而望远兮,采之无成”者。即《悟真篇》“金逢望远不堪尝”是也。“久”字最须注意,已坚久而过时为久,是则去十五日已远为十七、八、九日之月,老而不能用,不能成丹矣。即此数语,已将小周天药物之老嫩及其火候完全讲毕矣。下文所讲,为神气相依,活子、活午相连之理也。
“气驰于外兮,神亦驰外;神返于根兮,气亦回根”者。上句为行则同行,下句则住则同住;上句药产神知,下句则凝神入气穴;上句气动而神随之,下句即神住而气亦同住;上句活子、活午相连,气动即觉,而神随之,对外之说也。真阳自外来,故气由外至,神即出而相迎,所谓“铅至汞迎”是也。下句说采取封固之时,初时用定,外药之作用也。阳生已定,即须采取,应用“忘”字工夫。气归而神相随,神亦入于鼎炉之中。气为药,而神为火,神归根而气复命是也。《道德经》曰:“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养气为立命工夫,定而在外至忘则归根矣。采取用忘,气归根而神亦归根也。以火炼药,神归根而真阳外生,即将此阳收归于鼎炉之中,不采之采,不取之取,采取足而归根忘身,气亦归于根矣。神气归根之时,气将盈而外肾落下矣。采取为一候,封固为一候,是为二候采牟尼也。
“气回将盈兮,采封候足;子时起火兮,须要分明”者。即已落下而采封候足,即应止火而停工不做,不可再用火候。倘不知止,药则又泄矣。
下文所说者,乃工夫之证验,而非工夫也。吕祖曰:“自有天然真火候。”火候有天然之次序。下文所说,皆火候中进阳火、退阴符之理也。人自静极而动,一阳来复,用定功而真阳到身,以至充足,即须从事采取。既采取矣,神气已归于根,即须止火,此为一度功夫。日日如此,行持久久,采到阳足之时,即积金实腹已到真金满腹之时也,因而生此烹炼之作用,使三百六十周天能即速毕工,金木水火同时来而相交以采取外药。盖行功到此程度,则进阳、退阴同时并举。既已采封候足,自能起火而退去身上之阴也。
“如何是火兮,后天呼吸;如何运火兮,呼降吸升”者。火即后天呼吸之气。此为自然工夫,到此则元神能灵,而有自然神觉矣。呼即前降,吸即后升也。
“用火玄妙兮,如无似有”者。即有无不立,其呼吸之升降,出入似有而仍如无,所谓“但安神息任天然”,用忘字工夫,而不着相也。
“行火鼎内兮,息效真人”者。即将后天之气收归鼎内,而效法真人之息。“真人之息以踵”,踵即深深之义,此即真息也,此时呼吸之气,能及足之后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