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歌被押至衙门,由于夜已深,周大人下令将他直接关进了牢房。朱流世本欲去牢房与狱卒交待几句,不料周大人一眼看穿了他的心事,将他直接唤到他的府中,声称有要事商讨。朱流世见郭歌一副若无其事满不在乎的样子,长长地叹息一声便随周大人而去。
  两名捕快将郭歌带至一间牢房里,打开牢门,看着郭歌。郭歌弯腰走了进去,牢门哐当一声被关上了。
  牢房里狭窄漆黑,隐隐约约见有三个人躺在地上。其中一人听得声响,抬头看了看郭歌,用胳膊碰了碰同伙,一同伙极不耐烦地叫道:“干什么?哥在睡觉,别吵!”
  抬头看郭歌的那人站起身两脚将另两人踢醒,另两人暴跳如雷,立刻站了起来,正想打那人,却见面前多了一个人,不由吓得尖叫一声。其中一人朝郭歌慢慢走了过来,阴阳怪气地问道:“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郭歌见这三人很面熟,想了想,才想起竟然是两次向他打劫的那三人。
  看来走夜路多了必遇鬼,坏事做多了必进牢房。
  而那三人也看清了郭歌,惊讶不已。随及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
  微胖的那人笑道:“好家伙,你怎么也进来啦?前两次都让你侥幸逃脱,现在——嘿嘿,”他转头左右看了看,道:“你终于逃不掉了吧。”
  郭歌道:“恐怕让你失望了。在下进得此地,早已身无分文,没有值钱的东西可抢了。”
  瘦个儿极不耐烦地道:“少废话,先教训教训他再说。”说完举拳朝郭歌扑来。郭歌一闪身,瘦个儿仿佛被一股力一拉,轰地一声扑在地上,疼痛不已。
  微胖者与另一人惊讶不已,双双朝郭歌扑来。郭歌往后一退,两人好似被一支手一拉,哇地一声,头碰了头,顿时鼻青脸肿,眼昌金花。
  “狗日的南瓜,你眼瞎了,尽撞我!”微胖者气急败坏地大叫。
  南瓜恼怒不已,大声叫道:“我哪撞你了,明明是你撞的我!”
  瘦个儿已爬了起来,直盯盯地看着郭歌,道:“你俩别吵了。我看得出,这人是个厉害角色,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微胖者与南瓜一怔,恍然大悟般齐看着郭歌。
  微胖者看了音晌,半信半疑,伸手擦掉鼻血,突然一拳朝郭歌挥来,叫道:“我胖子偏不信这个邪——哎哟!”
  胖子一只手被郭歌抓住,似被铁器挟住,动弹不得,疼痛难当。
  南瓜与瘦个儿一怔,齐声问:“怎么样,胖子?”
  胖子痛得大汗淋漓,吃力地道:“痛,太痛了!还不来救我!”
  南瓜与瘦个儿一听,齐摇头。
  胖子心灰意冷,叹道:“危难见人心,我这是交友不慎啊!”
  郭歌微微一笑,放下手来。胖子忙地伸回手猛跳后几步,靠着墙,紧紧盯着郭歌,咬牙切齿。
  郭歌道:“三位,还想抢劫吗?”
  “不想了不想了!”瘦个儿与南瓜忙跑到胖子身边。胖子一脚一个将他俩踢开了,骂道:“无情无义的混蛋,滚!”
  郭歌道:“你别怪他俩,他俩吃的苦不比你少。”
  胖子唉声叹气了一阵,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真是倒霉透了顶!”
  半晌,见四周寂静无声,壮胆朝郭歌问道:“敢问——大侠,你这么厉害,怎么也被抓进来了?”
  郭歌道:“运气不好。”
  “唉!”三人不约而同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胖子道:“看来我们是同病相怜啊。我们也不知是前世造了什么孽,倒霉透了顶,只是抢了人家五两银子就全军覆没被抓到这鬼地方来了!”
  法晌,见郭歌与另两人皆不语,强笑道:“我们四人能在这鬼地方相遇,也是缘分。不如就此和好,如何?”
  郭歌道:“很好。”
  胖子大喜,手也不痛了,走上前来,朝郭歌拱手道:“在下看得出来,大侠风度翩翩一表人才气度非凡气宇轩昂,定非一般之人。以后若有缘相见,我胖子绝不会打大侠半个鬼主意!”
  瘦个儿哼了一声,小声嘀咕道:“你别不别扭!”
  胖子瞟了瘦个儿一眼,正想大骂,突然听得外面有脚步声,忙住了嘴。却见一狱卒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对郭歌道:“你可以走了!”说完打开了门。
  郭歌微微一怔,随及走了出来。
  胖子等三人大叫:“我们呢,我们呢?”
  狱卒冷冷道:“你们继续在这儿呆着吧。”
  胖子等三人听了哇哇大叫,奋不顾身要冲出来,狱卒赶紧给门不上锁,叫道:“别乱来,在里面好好呆着。要是乱来,老子给你们关了个三年五载!”
  “靠!”胖子气愤地大叫:“妈的,老子若出去了砍死你!”
  狱卒冷笑道:“等你出去了再说吧。恐怕今生今世你都无法走出去了。”
  胖子还要大叫,瘦个儿忙打住了他,小声说:“别说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是他的地盘……”
  郭歌转头看了三人一眼,拱手道:“告辞了。保重!”
  “哎哎——”胖子冲上前来欲大叫,却被大门挡住,只得眼睁睁看着郭歌与狱卒一步一步了出去。
  郭歌走出大牢,顿觉清爽不已。左右看了看,空无一人。心念道,进去不到半个时辰竟然就给放了出来,到底是谁在帮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由满腹疑惑。
  忽然想起小菊来,担心不已,忙提腿朝前疾步而去。
  不出百步,却见微暗的月光下站着一个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令思怡,不由惊讶道:“令姑娘,你怎会在此,莫非在这儿等我?”
  令思怡一见到郭歌,顿然眉展颜开,不由上前一步,喜道:“郭大哥,你出来了!”
  郭歌道:“这是为何?为什么就放我出来了?而你却在这儿?”
  令思怡道:“我也不知道啊。刚才那个叫如月的姑娘对我说你马上就会出来,叫我在这里等你。”
  “如月?”郭歌皱上眉头,突然叫道:“不好,我们又中计了!”
  正时,数名官兵从四周涌上前,将郭歌与令思怡团团围住。
  令思惊道:“郭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郭歌道:“看来我们这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官兵群中空出一条路来,只见周大人怒容满面走了上来,瞪着郭歌喝道:“好个郭歌,竟然逃狱,还杀我狱卒,你现在还有何可说!”
  郭歌道:“郭某无话可说。”
  令思怡忙道:“周大人,我们是被人陷害了,您不要被小人……”
  周大人怒道:“这次是我亲眼所见,难道也有错?你们休得狡辩。都给我拿下!”
  从官兵蜂涌般朝郭歌与令思怡扑来。
  郭歌与令思怡用掌逼退扑上前来的官兵,双目相视一望,会意地齐跃上街旁房飞疾而去。
  周大人怒不可遏地叫道:“给我追!”
  众官兵齐朝郭歌与令思怡所去方向追去。
  众官兵追出不远,突然从黑暗中跳出几个黑衣人,手挥柳月刀朝官兵扑来。顿时,惨叫声不断,众官兵被砍伤无数,步步后退,周大人赶至,黑衣人一闪身不见了踪影。
  看着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官兵,周大人暴跳如雷,咬牙切齿地叫道:“好个郭歌,本官与你势不两立!若不将你绳之以法,本官誓不为人!”
  这时,朱流世匆匆赶了过来,急问道:“周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那么多兄弟受了伤?这是谁干的!”
  周大人哼道:“全是郭歌所为。你不是说他是被冤枉的吗?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这……”朱流世一时哑口无言。
  周大人道:“限你一日之内将郭歌捉拿归案,否则——哼!”周大人冷冷看了朱流世一眼,拂袖而去。
  朱流世叫苦不迭,叹道:“郭兄啊郭兄,你现在让我如何是好呢!”抬头望了望天,对身边几位捕快道:“传令下去,全力追捕郭歌及其党羽!”
  “是!”捕快应声转身急速而去。
  朱流世长长地叹了一声,亦转身离去。
  待人走街清,郭歌与令思怡从屋顶一隅探出头来,眉头紧锁。
  令思怡愁眉苦脸地道:“郭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歌道:“我也不甚清楚。看来暗中有人想置于我死地。”
  令思怡问道:“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郭歌道:“我尚不清楚他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一定是为了经源山庄。”
  “经源山庄?”令思怡想了想,道:“会不会是过客?”
  郭歌道:“不会。我与过客无缘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此事恐怕与断刀与官府有关。刚才周大人所说,有狱卒被杀,我怀疑是断刀所为。刚才那群黑衣人,亦是断刀中人。而放我出来之人,定是官府中人,且身居要职。我怀疑断刀与官兵中人暗有勾结。”
  令思怡惊道:“若如此,我们真的麻烦了。”
  郭歌道:“是。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小菊。”
  “嗯。”令思怡站起身,道:“我们去找小菊吧。”
  郭歌亦站起身,与令思怡从屋顶跃下,双双疾步朝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