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滂沱大雨将郭歌与令思怡阻于一座亭下。两人望着被雨水肆意飘荡的大地,忧心如焚,双双满腹心事,一言不语。
突然,郭歌与令思怡眉头一皱,相互一望,顿然背靠背朝四周细望。
空气中,一股杀气迎面扑来。
骤然,一道雨柱似箭般朝亭内射来。郭歌伸手一挥,一道白光挡于身前,雨箭皆撞光落地。
郭歌惊道:“剑雨阵!”
令思怡道:“没想到,剑雨门的人也来了!”
剑雨门,与万剑门皆属同道。多年前,万剑门中一杰出青年,离师背道脱离万剑门,创建了剑雨门,从此与万剑门视若仇敌,对屹多年。
郭歌道:“不知这次这等人,是来找我还是找你的。”
令思怡道:“很显然,是来找我的。”
郭歌道:“为何?”
令思怡道:“说来话长。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剑雨门的人都不是差角色,我们要小心了。”
话间,雨中突然降临十六人。十六女子,身高一致,皆一身白衣。
“十六剑!”令思怡惊道。
郭歌苦笑道:“这次,我们真的来大麻烦了。”
十六女子手一挥,十六道剑雨直朝郭歌与令思怡射来。
郭歌与令思怡双双腾身而起,飞出亭子,郭歌撑掌朝那十二人劈去。而令思怡手中之剑早已出鞘,利剑直指最中间那位女子。
十六女子移身一闪,顿然皆化作一团雨水,片刻,已将郭歌与令思怡围于当中。而万道剑雨流星般直朝郭歌与令思怡飞来。
郭歌伸手划出一道白光,顿时一道光环将郭歌与令思怡罩于其中,剑雨久攻不进。
十六女子突然合而为人,化为一剑,如箭直朝光茫射来。郭歌伸出双掌迎去,轰地一声,光茫消失,过客嘴角溢出鲜血。而那道剑已破而散之恢复为十六女子。十六女子各个眉头紧皱,俨然受伤不轻。
“郭大哥!”令思怡惊道:“你没事吧?”
郭歌苦苦笑了笑,道:“没事。势均力敌,不用担心。”
令思怡道:“你且休息片刻,让我来对付她们。”说完一挥手,背手之箭化为十六剑朝那十六女子飞去。那十六女子用剑一挡,十六支剑被挡了回来。令思怡轻喝一声,手握长剑腾空已朝那十六女子刺去。十六女子瞬而散开化为十六道剑四面八方直朝令思怡刺来。令思怡顿然被受困于十六道剑雨之中。
忽然,一股笛声从空中徐徐传来。
一种哀婉之声从雨中倾泻而出,如泣如诉、不绝如缕、浸人肺腑。
陡然,笛音止。万簌俱寂。
时间骤然停止。那十六支箭哗地一声化为一道雨水落下地去。
令思怡惊讶不已,跳回郭歌身边,问道:“哪来的笛声?”
郭歌道:“空中。”
令思怡道:“这是陵老先生的‘琴音诀’!”
突然,地上那十六道雨为升空而起,顿然化为十六人。依然是那十六女子。各个口溢鲜血,俨然受伤不轻。
令思怡道:“她们只是受了内伤,看来笛声留了三分,并没要她们的命。”
而那十六女子各个双目通红,皆双手一挥,顿而十六人化为十六道幻影于空中旋转。雨水被越转越大,瞬间就要成为一道洪流。
“不好!万剑穿心!”郭歌惊道:“你快走!”说罢腾身朝那道洪流飞去。一入洪流间,郭歌像石沉大海,片刻不见了身影。
“郭大哥!”令思怡急噪不已,欲腾身上前,忽从洪流中传出一阵笛声,笛声悠扬婉转。时而,琴声一转,琴声变得沉寂,忧郁。似有无数哀怨无处倾诉。雨水茫茫,无处化凄凉;长路漫漫,万事皆难休。是寂寞,是悲伤!
骤然,笛声止。洪流瞬间冰释,化为一滩水流于当地。而雨水渐渐化形为十六女子。十六女子各个倒地,呻吟不止。
而郭歌,从空中落了下来,摇摇欲坠,轰地一声倒下地去。
令思怡忙上前提起郭歌胳膊,背着他飞入茫茫雨中。
没多久,雨中慢慢走出一矮小身影来,看着地上的那十六女子,阴森森笑道:“好材质,材质!哈哈……真是上天助我也!上天助我也!”
来到一座破庙中,令思怡将郭歌放下,见郭歌昏迷不醒,忙上前将他紧紧抱住。令思怡眼前尽是水珠,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半晌,郭歌轻哼一声,醒了过来,令思怡忙将他放开,轻声问道:“郭大哥,你好些了吗?”
郭歌点头道:“好多了。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令思怡紧咬嘴唇,垂头不语。
郭歌问:“那十六女子怎样了?”
令思怡道:“她们被玉笛神功震碎心道,恐怕性命难保了。”
郭歌听后,心中沉重不已。
令思怡问:“你为什么会玉笛神功?还会‘琴音诀’?”
郭歌道:“此说来话长。”
令思怡道:“传说中只有过客会玉笛神功,也只有陵老先生会‘琴音诀’。莫非,你皆得到了他们的真传?”
郭歌道:“实不相瞒,我就是过客。”
“啊!”令思怡顿然怔住了,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为什么会是过客?为什么?”令思怡紧紧望着郭歌,心中有若万涛汹涌。
郭歌道:“我是郭歌,或过客,这跟你有关系吗?”
令思怡陡然提高声音道:“有。我是来捉过客的。”
郭歌苦笑道:“我现在已身受重伤,你要捉我易如反掌。你来吧。”
令思怡走上前,伸出手,突然一把将郭歌抱住,泪如雨下。“不,我不要捉你,我不要!”
郭歌伸出手,欲将令思怡抱住,但犹豫片刻,终又将手放下。
令思怡心乱如麻,放开郭歌,紧紧看着他。突然伸上前朝他双唇吻去。
郭歌怔怔得一时不知所措。而令思怡紧紧抱着他,他伸出手,最终将令思怡紧紧抱住。
半晌,令思怡从郭歌怀中挣脱开来,垂头道:“郭大歌,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郭歌道:“现在我已身受重伤,如何去救小菊呢?”
令思怡亦忧心忡忡,道:“小菊在一刀居,恐怕凶多吉少。”
郭歌强硬站起,道:“我们去救小菊。”话刚说完,嗯地一声又倒下地去。
“郭大哥!”令思怡忙上前抱起郭歌,落泪道:“你先别去。你这个样子去了也救不了小菊。”
郭哥道:“好吧。且休息片刻。”
令思怡与郭哥齐坐于破庙中的烂草上,令思怡紧紧依偎着郭歌,幽幽道:“郭大哥,我真希望我们能永远这样在一起。”
郭歌道:“傻丫头,你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当一切过去后,你便不会这么想了。”
“不!”令思怡道:“我不是心血来潮。我是认真的……”他忙捂住嘴,顿时面红耳赤。
郭歌道:“你为什么要来捉我?”
令思怡道:“其实,我是剑雨门的人。你盗了西阳巡府内的三箱黄金,我奉师父之命前来抓你。”
“原来如此。”郭歌恍然大悟,“难怪从一开始你就盯上我了,原来是另有目的。”
令思怡嘿嘿笑道:“你不也是吗?愿意让我接近于你,一定也有什么企图吧?”
郭歌道:“我看出你非一般之人,留你身边或许对我有用……”
“你好坏!”令思怡伸出粉拳朝郭歌身上打去,但手在空中又立刻停住了。她问:“你为什么会陵老先生的‘琴音诀’?”
郭歌道:“此事,还得从八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