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道红光从古仁景身上乍出,砰!一道黑光照映在古仁景身上,卿!一道青光闪烁在古仁景身边,那便是另外那三头神兽,朱雀、玄武、青龙。
牠们感受到主人疼苦,打算在不被召唤的情况下前来支援,但如此一来,虽能对抗狼妖,却也会将古仁景身上的力量消耗殆尽。
"停下来…不准…轻举…妄动…。"古仁景耗着最后一分力,嘴里喃喃发出指令,因为只要他没了力,那由他召唤的白虎,就会被召回去。
哦,狼妖先被这三道光芒吓着,但一看出古仁景有所顾虑而不会召唤神兽时,露出邪恶神情,笑道:"来人,出山洞,把那女人给吃了。"
你…!听到此令,一想到辛痕安危,古仁景竟又忍着两支封魔针之力,一步一步站起身,左手画上一个圆,勉强以白光做出太极阵,让太极阵极速回转,射出阵阵白光。
可现在这番力量,根本敌不过有百年修为的狼妖,即便狼妖以身挡招,仍如搔痒之感,稍挥一爪,就将那道白灵太极阵打得烟消云散。
这回,狼妖着实发怒,不再和古仁景多做纠缠,一爪抓紧古仁景领口,一个过肩摔,砰,将他狠狠摔落于地,一拳又一拳打在他那脆弱的肉体上。
咳咳,古仁景猛咳不停,全身蜷曲,衣袍染上殷红,最终,他渐渐失去意识,小声道:"仲宫主…请你出手…救小痕…。"
仲宫主?搬救兵?狼妖撇嘴一声,拉起古仁景衣领,正要将他一爪穿心时,啪啪啪啪啪,一阵轻履的步伐徜徉在这黑洞中。
一道拂尘綑住狼妖之爪,仲镇住狼妖同时,轻抚长须道:"方晨,你总算肯唤老夫帮忙了,放心,你安心睡吧,老夫已在小姑娘身旁设下漫天界,三个时辰内,凭这方圆百里的妖物,绝对伤不到她。"
"哪来的死老头?放手!"狼妖将古仁景甩落于地,出尽全力硬扯拂尘,但这拂尘如纲丝般强硬,这一扯,竟让狼妖一长指爪当场断裂。
仲轻笑一声,一手扯着狼妖行动,一手则于古仁景身边同时设下漫天界。
"妖孽,老夫很久没活动筋骨,今日就让老夫陪你玩玩。"仲属性属水,他于手把上传入冰晶之力,卿卿,一阵又一阵透莹霜晶形成,从手把迈进,一步一步迈向狼妖手掌。
可恨!狼妖狂甩拂尘,平日若发出这股力,早能将千斤巨石甩出,但如今,他竟连个老伯都动不了?
无奈之际,狼妖弃手保命,当冰晶冻住牠手掌之时,牠便用另一手直往冰掌喝力一劈,一只手掌便掉落于地碎成冰晶。
狼妖虽少了只手,但那只手掌的知觉已麻痺,并无影响到他的行动,哼哼,仲稍拂长须,将拂尘收回手中,在这约十尺高的洞窟内飘然飞去,纵游在狼妖四周,好似纷乱。
小妖们一涌而上,欲封住仲的去路,可同时,仲嘴里快速唸出一道咒语,手中持出仙家手势,散出一股股冰寒之意。
卿,时机成熟,仲高跳一步,跃上一座他创出的冰晶平台,道:"皓雪,击!"
这击喊出,手势向内一拽,旋转一圈,以指心散出力量,同时,一阵又一阵冰晶寒雪忽疯狂吹落在这密不透风的洞窟,阵风极强,修为较弱的妖全被冰冻住,而后碎裂不堪。
转眼间,雪花已积三尺之高,唯有古仁景身边毫无积雪。
而仲并没因地形受限制,他仍轻巧以蹬步行走,相较于看那头凶猛狼妖不断陷入雪花中,不停哀嚎之貌,仲忍不住呵呵笑起。
"好了,游戏到此结束。"说完,那双和蔼双眸变得炯炯有神,仲挥起手中拂尘,从上而下用力一划,一道道锥形冰柱从拂尘中炸开。
这招冰刺羽散如蝗虫过境,一柱方破又刺来一柱,数量至少上千,短短半刻内,小妖全被扫射一空,幻回原形烟灭。
眼见我军只剩一人,狼妖却不愿服输,将妖气灌注于手,以尖锐的爪牙对抗万千冰柱。
狼妖虽频频被阵风逼退,但这回,牠决定背水一战,释出全身妖力,以山狼方式四脚着地,用力向前一奔,突破障碍来至仲面前时,随即站起身施出一爪穿心,这一抓,仲却停在原地,不时呵呵笑出声。
"你…不可能!"乓,乓,乓,狼妖不停击出爪牙,但怎么穿,仲的身子就如金钟罩般,怎么穿都穿不破,仲嘴角上昂,笑得奸诈,道:"凭你这点鸟妖力,还妄想攻占魔界?笑话、笑话~妖界奇罈啊,老夫想,若非方晨中了你那破妖针,岂会败给你这小狼妖?"
说着,仲加强冰刺羽散之力,在这近距离下,啊啊,将狼妖之身射得千穿百孔,能听见牠叫得凄厉,几乎一命呜呼。
最后,仲脚上扭动一转,使出最后一记冰禁咒,一块大冰石从天而降,持在仲手中拂尘上。
他一催力,这大冰石便稳稳砸在狼妖之身,卿,狼妖和此冰合而为一,他于冰石边画制仙阵,一阵阵七彩炫光传唤后,便将此石传送回天狱待天神审判。
呼,扫荡完这群妖精,仲觉得通体舒畅,大展筋骨道:"老囉老囉,看来我这副老骨头恐怕撑不了多久囉,神仙的寿命,也终有尽头啊。"
说完,仲扶起古仁景,以拂尘的力量逼出狼妖的小玩意封魔针,并将身上神力传输给他,看他气色变得红润,便以拂尘捆住他,轻巧的带他离开此处。
洞外,辛痕徘徊祈祷,呼,一声忽从后方传出,辛痕跳步观看,那头白老虎竟然凭空消失,这时,她更慌了。
顾不了安危,辛痕决定冲入洞里,但此刻,仲正好带着古仁景出来,嘴上还洋溢笑容。
辛痕上前,一连串问道:"臭脸?老伯,臭脸他怎么了?他脸色好差,好差啊!还有…那老虎消失了,该不会是臭脸他…他…不会的…不会的,老伯,我求你救救他,我求求你!"说完,辛痕双脚落地,不断向他磕头。
看辛痕如此激动,仲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仲长叹数声时,"小痕?"这一声传呼,辛痕转头一看,是聂志弘。
原来聂志弘发现古辛二人失踪,便下山一探究竟,岂料才赶到此处,就见辛痕对这老先生下跪,聂志弘奔至前方,看古仁景昏厥,他扶起辛痕道:"小痕,妳为何要对这老伯下跪,难不成…。"说着,聂志弘双眼带有敌意盯着仲看。
"别误会,别误会,老夫我是好人,好神,好仙,何况方晨是老夫的生死至交,老夫岂会伤他?小子,你快先安抚这小姑娘罢。"
方晨?聂志弘没法理解,正要问话时,辛痕又拉住聂志弘,道:"志弘…老伯不是坏人,他是天庭界的仲宫主,是他救了我们…。"
这话一出,聂志弘还没问出声,就换仲展露惊讶神奇,全身端倪聂志弘,并道:"你就是…严灵空的养子…聂志弘?"
辛痕瞧他们俩皆是疑惑,若再这样症结下去,古仁景都不用歇息了,她道:"这样吧,志弘,我们先带臭脸回天佐镇吧…路上,我慢慢向你解释。"
路上,聂志弘大致得知事情经过,虽说不知仲和师父的对话,但只要一想起自己又与师父擦身而过,心头自然免不了失落。
待将古仁景安置好后,聂志弘终于开口问道:"仲宫主和师父…说了些什么?"
仲并无针对此回话,只道:"聂小子,老夫问你,你可有见过你娘?"
"我娘?"聂志弘反应不及,好端端地怎么问起他娘来了?他道:"我娘在我出生之时就已死去…。"
"你出生之时?那你可知…你是哪年出生?生辰八字又为何?"
聂志弘紧皱眉头,摇头道:"我…我现年二十二…那…就是二十二年前生的吧。"
仲一听,表情显得严肃,心道:"两百年前认识画上姑娘的人是聂小子的娘亲…那么…除非聂小子的娘不是凡人,不然如何活两百岁…?又或者…不是他娘活两百岁,而是聂小子活两百岁…如此说来,聂小子…便是被封印的婴孩了,那他和空莫非真是…可若是如此,空应该喜欢他娘才对,怎么心思全在画上的姑娘?人间情爱,难解,难解。"
聂志弘看仲恍了神,沉默许久,心中也有好多问题想问,偏偏仲不再说话,刚好,古仁景此时甦醒,缓缓起身道:"志弘?仲宫主,小痕…。"
辛痕见古仁景平安无事,破涕为笑,直拉着他的手,仲趁此机逃避聂志弘的话,道:"既然方晨醒了,那老夫也得离去,对了方晨,老夫还要提醒你一句。"
古仁景拱手,勉强道:"仲宫主请说。"
"今日你虽逃过一劫,但…老夫算出,如同今日之劫,近几月内,还会在你身上发生一次,你…务必小心,到时,老夫可没法再帮你。"
古仁景稍作点头,道:"多谢仲宫主提醒,仁景会谨记在心。"
"那么…方晨、小姑娘、聂公子,老夫先行一步了。"
"慢着!"聂志弘急忙喊出一声,道:"仲宫主,就让我问一个问题。"
仲叹了声,轻拂长须道:"好吧,问。"
"倘若神器、五龙和四魔器毁灭…诅咒虽除,但师父他…是否就有性命危险?"
仲神情显得凝重,没把话说清,给了个模糊答案,道:"对他而言,这又何尝不是解脱?"说完,仲担心他那张嘴会不自觉讲出天机,最后只道:"各位,保重。"
语毕,即便聂志弘还满腹疑问,但眼前老伯身边出现一阵蓝烟乍现化成冰光,再转眼,仲便消失无踪。
歇息一夜,三人回至骸颜峰上,又恢复一般的平静。
但这日,辛痕却打扮的和平常不同,拿下发簪,让一头乌黑长发披于肩上,再以小坠饰在发上做妆;至于外貌,自然少不了涂上一丝嫣红。
她站在小溪边,满心期待,似乎在等什么,过了半刻,来赴约的是古仁景。
古仁景一见辛痕刻意做了打扮,大略已有头绪,但明明眼前是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他却无动于衷,仅问道:"小痕,妳特地留书让我来此处…有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