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铁芊芊搔头叹道:"那你一个人不就很无聊?爹不在,娘又无暇管你…。"
"还好。"段汝杰轻道。
铁芊芊鼓嘴,上下端倪段汝杰道:"不过你家境不错吧?瞧你穿的这身漂亮衣裳。"
"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段汝杰回道:"三年前,我出外时遇上一位叔叔,他是位城主,之后也许投缘,他便收我当义子,之后我的生活花费几乎是由他供应。"
"当真?城主啊!是哪个城镇?好威风!"铁芊芊兴奋问道。
段汝杰说道:"那城叫做”天皇城”,妳一定没听过吧。"
"嗯…。"铁芊芊摇头道:"我确实从没听过…那在哪儿?"
"不知道。"段汝杰耸肩道:"那地神秘至极,就连我要去,也得先到某个地方找天皇城的士兵,接着,他们会将我打昏,再把我送过去…。"
"啊?这么神秘!欸,别怪我乱说话,我觉得这有问题呢。"铁芊芊说道。
段汝杰摇头道:"义父和我解释过,因为天皇城是他一手建立的世外桃源,里头国泰民安,他不希望让有心人士觊觎、闯入,才会如此小心。"
"这么说也有道理啦…身为城主…要保卫家园,那他武功很高囉?说不准是个绝世高手!"铁芊芊问道:"我猜你这身武艺就是他传给你的吧?"
"没,妳猜错了。"段汝杰摇头道:"教我武功的并非义父,而是天皇城里的大臣,他是义父的心腹,我认他做师父。"
"这么说来,你虽然没爹,但却多了师父和义父,也不错。"铁芊芊微笑说着。
段汝杰摇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和义父已经开始疏远,他时常闭关修练武功,说是要强身健体,才能保住天皇城的安全。"
"身为一城之主,这么说有理啊!你应该要体谅他才是。"铁芊芊点头道。
段汝杰叹道:"虽说如此,但他这人风流成性,一出关就纵身于女人窝里,所以…我对他其实已渐行渐远,如今是敬而远之。"
铁芊芊哦了一声,道:"那你师父呢?"
"师父啊…。"段汝杰点头道:"师父确实待我很好,也时常听我说心事,我们益师益友…可美中不足的是师父是哑巴,只能听、不能说。"
"如此听来感觉两位都是大人物,改天介绍给我认识吧?"铁芊芊笑道。
"干么,这么快就想见父母了?"段汝杰好笑说道。
"你…贫嘴!"铁芊芊用力打段汝杰道:"我只是想知道城主长什么模样嘛!"
段汝杰笑道:"义父相貌平平,像个书生样,而师父…他总是裹着面巾,听义父说因为师父脸上有伤疤,所以才不愿以面容示人,至今…我也没见过他的模样。"
听完他的故事,铁芊芊叹道:"嗯…那你待会离开后要去哪?"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妳吧?"段汝杰笑道:"难道妳一个姑娘家真要一辈子待在这做山贼匪寇,不回雷叔叔家了?"
铁芊芊低头道:"旺财他们是好人,虽然是山贼,但…他们笨头笨脑,没有半点心机,也没作奸犯科,和他们在一起未尝不是好事。"
"行了,又在逞强。"段汝杰道:"既然两边都是家,那两边都要顾好啊,还有…假如妳一直待在山寨里,以后难道不嫁人了?还是要找个压寨先生来?"
"哼!"铁芊芊高哼,却又忍不住笑出声道:"缘分天注定,该嫁自然会嫁。"
"那这样吧。"说着,段汝杰忽然看着铁芊芊道:"咱们起个约定,如何?"
"啊…?"铁芊芊被他盯着,忍不住面目红通起来,心道:"难道他要和我订…这怎么行,我们才认识一天哪…。"
"我们结拜,如何?"段汝杰道:"江湖儿女,多交几个兄弟姐妹,大家好照应。"
"什么?结…结拜…?"铁芊芊握紧双拳,少女梦想一下就横扫而空。
段汝杰道:"是啊,咱们算不打不相识,结拜最好了,妳几岁?"
"我…今年十五。"铁芊芊百般不愿道。
"十五!"段汝杰笑道:"妳只有身高和身材像,但妳的脸像个小孩似的,居然已经十五岁了?真不敢相信!"
"你…你胡扯!"铁芊芊怒道:"你笑我长一张小孩脸,你才长一张老人脸!我瞧你一副和我亲近似的,但…至少有二十岁吧?说不准已经三十…老头子还和一个小姑娘抬杠装年轻!"
"妳说二十就二十,说三十就三十吧。"段汝杰轻笑道。
铁芊芊问道:"怎么你的年纪还能由我说么?"
段汝杰耸肩,对于年纪此事丝毫不以为意,道:"那就当我二十吧,这样以后我就是大哥了!来,咱们去准备东西结拜吧。"
"放屁!"铁芊芊怒道:"你不说…我就不和你结拜!哼!结拜可是要双方坦承的,如今你连年纪都隐瞒,那还结拜什么?不结!"
铁芊芊负气转头,况且,她心里压根儿不想和段汝杰结拜,这一拜下去…他们就只能是”兄妹”了!
两人结拜不成,但仍斗嘴斗整夜,直至隔日清晨才返回邱浮家,邱浮急着接应道:"芊芊,妳彻夜未归,真让浮姐姐担心死了。"
"没事没事。"铁芊芊阔气挥手说道:"我等会先回山寨交代一下再来找浮姐姐。"
段汝杰拉住她道:"拿去吧。"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把银票,道:"这些银两拿去买东西给那帮孩子吃,别让他们饿着了,只要他们省着点用,这数目够他们吃上两、三年。"
"哼!等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还你!"铁芊芊说着,接过银两返回山寨。
过上两个时辰,铁芊芊回到邱浮家,只见邱浮已备好一桌好菜,道:"芊芊,段公子说虽然妳不和他结拜,但想和妳一起吃顿饭,妳若不嫌弃浮姐姐的手艺,就留下来吃吧?"
"好啊!"铁芊芊早已飢肠辘辘,一见整桌菜更忍不住流出口水,待段汝杰进来餐堂,三人乐得一同用膳。
吃饭同时,邱浮不忘劝道:"芊芊,妳当真不回去找雷哥哥么?"
这话让铁芊芊愣了会,她挪了挪筷子道:"我…我不想…。"
"铁姑娘又在倔强了?"段汝杰呵笑道:"依在下浅见,邱姑娘不如让铁姑娘在这住下几天吧,有亲人朋友陪伴,到时她自然会想家了。"
"也好。"邱浮点头同意,但一想到山庄,铁芊芊却气着拿起旁边的酒来灌,可一看到酒,她又想到藏雷,哼!这些年来她想喝酒,藏雷都不给她喝,也不给虞灵虹喝,根本就是小气鬼么!她才不要回去!
段汝杰不以为然,露出不悦神情道:"一个小姑娘学大人喝什么酒?"
邱浮微笑道:"无妨,反正都是熟人,若她醉了浮儿再来照顾她就是,段公子,难得有此雅兴,要不你也喝些吧?"
"抱歉,在下从不喝酒。"段汝杰婉拒道。
"婆婆妈妈。"显然,铁芊芊首次喝酒没多久就醉上了,很快地开始胡言乱语。
"真拿她没辙。"段汝杰和邱浮相视而笑,待用完一餐,段汝杰有礼拱手道:"多谢邱姑娘热情款待,待有机会,在下会再来探望妳们。"
"段公子要走了?何不住下几天?还有空房呢。"邱浮问道。
段汝杰摇头道:"别了,一个男人住在女人家总是不好,邱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就行,在下还有要事先行一步,麻烦妳再和铁姑娘说一声。"
"嗯,我送你。"语毕,邱浮送段汝杰出屋,看段汝杰走远,邱浮看铁芊芊也因酒醉而熟睡,心道:"他现在定会担心铁芊芊,要不我去和他说一声吧。"
稍作收拾,并将铁芊芊安置好,邱浮自后院拿了匹马,前去藏雷山庄。
约过半日,邱浮来至山庄,她看了看这里,眼神不自觉露出一丝涟漪,再瞧,她发现虞灵虹站在瀑布边喃喃自语。
"虞姐姐。"邱浮上前叫住虞灵虹,虞灵虹猛然转过头,见到邱浮当真惊讶,道:"妳是…浮儿?妳怎么会来此处?"
"雷哥哥呢?"邱浮没回覆,先问道。
虞灵虹摇头道:"实不相瞒,咱们有个甥儿叫芊芊,她前些日子负气离去,已失去消息两个月…雷大哥为找她…这些日子不停奔波,连皓的元神也没空收了。"
"妳说的芊芊,是铁芊芊吧?"邱浮接道:"浮儿来这就是要告诉你们,芊芊现在在我那。"
"当真!"这消息顿令虞灵虹又惊又喜,邱浮将事情经过大略告诉虞灵虹,听完,虞灵虹压不住激动心情,道:"妳等会,我立刻捎信给雷大哥,让他去妳家和咱们会合。"
然而此刻邱浮却伸手拉住虞灵虹,反对道:"不好,芊芊离家出走主因是雷哥哥,浮儿想…先让妳去安抚芊芊,或许她就会主动回来了。"
"妳说的是…。"虞灵虹点头,却又好奇道:"不过,妳如何知道此处位置?"
邱浮回道:"是芊芊糊里糊涂下把位置告诉我了,抱歉,没经告知就擅闯了。"
"不,妳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该谢谢妳才是!走吧,我先和妳一同启程去劝芊芊回来。"虞灵虹欣喜道。
两人赶路回邱浮家,回到家中时天色也已入更,虞灵虹问道:"芊芊在哪间房?"
"就里头那间,她前段时间喝了小酒,恐怕是睡着了,虞姐姐有话不妨明日再和她说,今日让她歇息吧。"
虞灵虹轻叹一声,点头道:"好吧,那我先进去看看她就好,浮儿,就麻烦妳让我留宿一晚。"
"虞姐姐毋须见外。"邱浮微笑道:"妳就安心住下吧,明儿早等芊芊醒来,咱们一起劝她。"
翌日,虞灵虹又至铁芊芊的房里探望她,看她熟睡的模样,心生一阵不舍,不禁叹笑道:"这孩子在外头一定吃了不少苦,整个人都瘦了…。"说着,虞灵虹将手放入铁芊芊的被子并伸手牵住她,但这一牵,虞灵虹眉目紧皱,急将被子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