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来究竟发生何事?"虽说虞灵虹对自己是万分迟钝,但对别人,尤其是辛痕,她绝对看得出辛痕对张秋净仅止于恩情和友情,即使过上五年,但那眼神和态度是没法骗人的!
看虞灵虹似乎不太认同,张秋净眉目轻皱,拱手道:"虞姑娘,痕妹说妳是她唯一的亲人,无论如何,她都希望经过妳同意…希望妳能成全。"
虞灵虹愣了愣,难道是张秋净拿人情逼辛痕,辛痕不知该如何回覆,才先拿她做挡箭牌?她求救似地看藏雷一眼,藏雷以眼神示意,让她先带辛痕进房再说,至于张秋净这边,由他负责。
虞灵虹轻轻点头,道:"张公子,我想和小痕单独聊聊,行么?"
"这个自然。"张秋净点头道:"不过,张某很诚心希望虞姑娘能成全咱们。"
虞灵虹有礼应了一声,就急着带辛痕回房详谈,至于藏雷在外头闲的很,他摸摸脸颊,又看看张秋净,终于开口问道:"张兄,恕我冒昧,我觉得你和上次比起来…实在瘦得夸张…难道是碰上什么难解的大案子?。"
"此事说来话长,一时间张某也不知该如何说起。"张秋净摇头接道:"现在眼前之事,张某只希望雷兄能给予咱们祝福,别因张某的外貌而反对。"
"灵虹没意见,我当然就没意见。"藏雷轻叹一声,道:"但我有个疑问,假若你们要成亲,该不会打算在我这儿成吧?"
张秋净点头,面露恳求道:"是有此打算,不知雷兄愿否借地方给我和痕妹?"
藏雷无奈抿抿嘴,道:"行是行,但我有几个条件,第一,要在此处成亲,那见证人只能有小痕这边的朋友,至于你那边的族民…抱歉,我一概不欢迎,我可不想这山庄成为人尽皆知的地方。"
"这个自然。"张秋净点头道:"其实是张某求痕妹让我来的,要不…她一开始也和张某表明雷兄不喜外人来此…既然如此,张某自然守此道理,至于四尊族那…待张某带痕妹回去后,再以召告的方式告诉族民们便可。"
"好。"藏雷哼声道:"第二,成亲之时,你们自然会贴红纸、挂红灯…我只允许大厅和小痕的房间如此布置,其余地方我希望你别动到,此庄是我爹盖给我娘的地方,没经他同意,我不能让人坏了规矩。"
"你说的是。"张秋净同意道:"张某和痕妹成完亲,自然会带痕妹回四尊族居住,雷兄肯借地方让张某布置已是大恩,张某自然不再多求。"
藏雷道:"最后一点,离开此处后,你和小痕想来我欢迎,但…不许你透露给外人知道此处位置,要不来一个,我杀一个。"
看着藏雷坚毅的双眸,张秋净头皮一麻,但仍答应道:"雷兄守原则自是好事,张某答应。"
"行了。"约法三章完,藏雷除去严肃态度,微笑道:"那我带张兄去找一间空房睡吧,待洞房花烛夜,你再搬去和小痕睡,看你们要待多久都无妨。"
张秋净点头谢过,接道:"对了雷兄,张某…有一事相求。"
藏雷问道:"直说无妨。"
张秋净道:"咱们成亲一事,能否等我和痕妹完婚后再告诉古公子和徐姑娘?"
藏雷讶异一阵,心道都五年了,况且古仁景都已选择徐韩,虽然他们还未订下,但感情也算稳定,应该不会再对张秋净有威胁了吧?唉,所以他才讨厌谈感情,这也要在意,那也要在意,麻烦!
张秋净压低眼神道:"雷兄不肯答应?"
"呃…。"藏雷搔头道:"行是行,不过如此一来你们成亲时恐怕就仅有我和灵虹两人参加,最多,只会多一个铁丫头。"
张秋净摇头道:"得到祝福最重要,况且人少…总比有变数的好。"
另一方面,辛痕房内,虞灵虹语重心长问道:"小痕…妳希望我怎么做?"
"灵虹姐姐多心了。"辛痕微笑道:"我此次前来并非来找妳求救,假如可以,我很希望灵虹姐姐能当我的主婚人。"
虞灵虹皱眉道:"妳想清楚了?"
"为何这么问?"辛痕问道。
虞灵虹应声道:"我直说了…我觉得妳并不想嫁给张秋净。"
"张大哥对我很好,又等了我好多年,他可不像咱们一样长生,自然会想趁年轻力壮时成家。"辛痕回道。
"妳老实和我说…妳是不是想让仁景回头才这么做?如此试探之法…绝不是好法子。"虞灵虹担心问道。
对此,辛痕斩钉截铁摇头道:"不,我和张大哥成亲前并不打算让古仁景知道…况且就算他知道又如何?白姑娘在他身边,他会选择徐韩。对我…他五年前就说的清楚,只是”利用”罢了,既然被冠上这个名词,我又何必自作多情。"
虞灵虹轻叹道:"这五年来仁景仍在静心观修行,倘若他真选择韩…何不还俗?或许他也是在逞强。"
"与我无关。"辛痕加重语气道:"我不管古仁景和徐韩如何,总之五年前我被他弄得伤痕累累,就不会再回头了。"
看辛痕有些怨气,虞灵虹叹口气,转个话题道:"那妳是如何答应嫁给张秋净?"
"还记得我和妳说过四尊族时常地牛翻身么?五年前我们回到四尊族时,才知族里发生一次很严重的地震,让家园毁了一半;所幸死伤不多,张大哥为担起责任,请辞捕快一职,并留于族里重建家园…五年的时间总算有些进展,也许是患难与共,他再一次和我求亲,我就答应了。"
"这么说来…你们是患难见真情?"虞灵虹轻声道。
辛痕点头道:"妳说对了,就是患难见真情,这五年我看他担起少主的责任,一步步帮助族人重建家园,不自觉得我很佩服他、欣赏他…自然就萌生感情,进而决定和他共度一生。"
"好吧。"见辛痕有了归宿,虞灵虹不禁欣慰,爹娘一定也开心吧?虞灵虹轻拍辛痕的肩道:"那妳打算何时办?"
辛痕道:"我们找巫师算过,十日后是良辰吉日,这段时间还请灵虹姐姐费心了。"
"傻瓜,咱们是姐妹。"虞灵虹抱住她道:"看妳嫁到好人家,我替妳开心都来不及了…但也真舍不得妳…记得,以后若受委屈就回来这,我会让妳依靠。"
"嗯。"辛痕紧抱住虞灵虹,不舍道:"妳也是…我看得出藏雷对妳的态度变上很多…只要再努力些,总有一日,他一定会回到妳身边。"
接下来的日子,藏雷和虞灵虹协助张秋净两人布置大厅,由于虞灵虹女红极差,没法亲自替辛痕做一件嫁衣,因此这些日子她亲临甚多衣铺挑选布料、挑选缝衣者,无论多辛苦,她一定要让妹妹嫁得漂漂亮亮!
她也找时间带辛痕至毒门旧址祭拜爹娘,当年辛德望虽未留下遗体,可虞灵虹却已在虞新真的墓旁放了一块新的墓碑,上头是她爹的名字。
虽说辛痕不知这两人就是她的爹娘,但结拜姐妹的父母自然也是她的父母,因此她亦以"爹、娘"称呼,并告知女儿即将要出嫁,希望他们在天之灵能保佑。
婚前一晚,虞灵虹于灶房放置好食材,藏雷呵笑道:"明日早起,咱们一起煮一桌菜替他们庆贺。"
"嗯。"虞灵虹微笑,想起很久前徐韩曾教她做过一套”暗示料理”,正好明日能派上用场,她道:"明日小痕就要嫁人了,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藏雷呵道:"以后若妳想她,我能陪妳一起去找她。"
虞灵虹摇头道:"不,你还有使命,本来打算找到芊芊后就进去闭关,可因为我妹妹的事,又让你拖上时间了。"
"妳妹妹就是我妹妹啊,我当然也要帮她。"藏雷直道。
听到这话,虞灵虹心头微颤,不禁泛上羞容,藏雷也觉自己说得太急,怎么糊里糊涂又说这种奇怪的话?
藏雷搔头道:"我…我的意思是大家家人都做久了,自然不分你的我的,行了…我估计妳今晚是睡不着,要不…妳去找小痕聊下吧?"
"好。"虞灵虹微笑道:"我这就去找她,你先睡吧。"
来到辛痕房门前,叩叩,轻敲数声都无人回覆,或许姐妹连心,虞灵虹很自然地走到山庄外头的池边,辛痕也确实孤坐在那。
看她一副若有所思之态,虞灵虹上前关心道:"小痕,怎么坐在这吹风?万一着凉了可不好。"
一双无神的眸子盯着虞灵虹瞧,声音亦是死沉沉,道:"灵虹姐姐,我知道妳舍不得我,但今晚…能让我一个人静静么?我待会就回房…。"
才打算聊天就被支开,虞灵虹将眼神放低,但也能体谅辛痕为何如此,尤其这十日,她清楚辛痕其实一直压抑着,虽然表现的无所谓,一副很积极处理婚事的模样…但心头却无时无刻在期待那个人出现。
对此,虞灵虹心生怜惜,轻叹道:"好吧,那妳别坐太久,以免着凉了。"
看辛痕微微点头,虞灵虹无奈离开,心疼她却又没法替她做些什么,对此,虞灵虹不禁也闷了起来,自个儿晃了一圈池边以作散心,而后回到山庄。
"灵虹!"这时,令虞灵虹讶异的是徐韩竟在大厅内,而藏雷似乎已把事情经过告诉徐韩。
虞灵虹撑大双目,颤抖着声音道:"韩…妳为何会来?张公子人呢?"
徐韩抓紧虞灵虹,轻声道:"嘘!张公子不知道我和仁景来的事,这么大声小心让他听着了!"
"仁景!"虞灵虹惊讶看着藏雷,藏雷赶紧撇手澄清道:"别误会…不是我。"
徐韩拉住虞灵虹道:"妳别误会雷大哥,他这人没那么多话,其实是这样…两天前我本打算来拜访你们,但到山庄时却意外发现大厅布满红纸红灯…观察一会,偷听到你们对话…之后犹豫了一段时间,还是决定飞鸽传信给仁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