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津信誓旦旦,道:"聂兄弟、陈姑娘,此事与你们二人无关,你们不要插手。"
"好呀。"张四喜突然奸笑,道:"这样吧,若小人打得赢你,小姐便得跟我走!"
听这奸笑一声,夏静忽冒冷汗,看张四喜似乎有别的阴谋,赶紧摇头道:"不行呀!四喜武功高强,相公,你不是他的对手!"
"不错!"张四喜骄傲回道:"就是有小人守卫夏家,冰鹰寨才不敢来犯。因此,劝你这匪类还是别做挣扎,让小姐跟我走,以免受皮肉之苦。"
范津咽不下这口气,道:"打就打,范某若连娘子都保护不了,怎称男子汉!"
张四喜摸摸剑柄,丝毫不畏惧,道:"不错,有骨气!那咱们便是一对一,若你输,小姐就得跟我走。"
聂志弘觉得不妥,欲上前劝阻,可范津却信心满满道:"聂兄弟,范某乃名汉子,绝不能咽下这口气,你别出手,范某要亲手保护她!"
"好!那,出手吧!"张四喜道。
语毕,张四喜握紧长剑挥击,范津抵御数招,才发现完全低估了他的武功。
渐渐地,范津抓不着攻击机会,只能不停防守,步步被其逼退。
见状,张四喜一剑恍惚刺向范津,拆了数十余招,张四喜竟心生杀意,将范津逼到退无可退时,便是攻击命门,欲痛下杀手。
"锵!"聂志弘无法眼睁睁见此,将剑抛出,打下张四喜手中之剑,怒道:"为何要下杀手?"
张四喜不以为意,走去将剑捡起,道:"好,看在公子面子上,此人掳走小姐的事暂不追究。可他输给小人,按照约定,小姐就得跟我走。"
范津撑着身体,张开双臂挡在夏静面前,道:"不行!范某绝不能让你带走她!"
"不服气?"张四喜二次举剑,那锋利剑头刺在范津喉咙前方。
聂志弘挺身而出,骂道:"喂!你这人怎么蛮不讲理?"
张四喜格格笑道:"方才你们都听到了,是他答应条件,小人才与他比武。如今输了却不认帐…究竟是何人不讲理?"
聂志弘欲辩无言,却不能坐视不管,结巴道:"这…这…总之…。"
陈华榛担心惹祸上身,拉住聂志弘道:"师兄…咱再观察一下吧。"
张四喜笑道:"还是小姑娘懂事。聂志弘,劝你别再多管闲事,以免惹祸上身!"
"聂志弘"三字一出,让聂志弘大为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张四喜回道:"从你下骸颜峰开始,祭炎大人便开始注意你。"
听闻"祭炎",他想起客栈那帮人的话,问道:"祭炎?不就是他们说的高手?他是什么人?我又不认识他,干嘛盯上我?"
张四喜语中有话,道:"日子久了,你自会知道!现在,小人只是奉命带走小姐,若你想要阻拦,可别怪我剑下无情。别以为破那鸟寨便很了不起,以本大爷之力,十个冰鹰寨我也不放在眼里。"
被张四喜这么挑衅,聂志弘不甘示弱道:"你把话说清楚!否则…换我对你不客气!"这是聂志弘首次与人大声说话,显然气势弱了许多。
在僵持不下的情况,夏静默默站出来,道:"四喜…我跟你走,你别再为难他们。"
聂志弘倍觉惊讶,但看夏静一脸委屈,便知她是为了顾全大局,可心里压根儿是不想回去,气愤道:"夏姑娘,妳何必委屈做不想做的事?"
夏静却是无奈,道:"你打不过四喜…。"
"小姐所言甚是!聂志弘,今日我没要你的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张四喜越说越硬,已完全见不着他方才那谦卑的模样。
这骄傲狂妄之笑声,让聂志弘更是怒气难消,道:"没打过怎么知道?"
聂志弘作势举剑,夏静却拉住他的衣袖,大声道:"好了!我跟你走,拜托你…别对他们下手!"
"好。"张四喜点点头道:"小姐深明大义,也省得四喜麻烦。小姐,请!"
张四喜作势尊敬,请夏静向前走去。
范津冲上前方,欲留住夏静,可张四喜单手一举,剑柄随即落在范津脖后,将其打晕后便带走夏静,然而此刻,聂志弘和陈华榛也只能先安置好范津,。
半个时辰过去,范津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情绪自是激动,道:"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娘子!"
陈华榛赶紧拉住范津道:"不行啊!范大哥,你受了伤,志弘师兄将你安顿好后已先追上了…相信等等便有消息。"
范津哪里听得进陈华榛的劝告?一心悬着夏静的安危,一起身,立刻拨开陈华榛的手,拔腿便往门外跑去。
陈华榛急忙在后方追上,跑了好久,范津顿然发现聂志弘蹲在地上,不停地看着地面,一副若有所思之态。
他看到范津走来,比着地上一个透亮之手镯道:"这是否为夏姑娘手上之手镯?"
范津弯下腰,拾起地上的手镯,瞧了瞧便激动大呼:"不错!是娘子的!"
"莫非夏姑娘在路上出了什么不测?"聂志弘推论。
陈华榛追上来,得知手镯在地之事,道:"不如咱先回夏老爷家,便知夏姑娘是否平安了?"
"还是华榛聪明,走吧!"陈华榛听到聂志弘称赞自己,脸又不禁红了起来。
三人赶回镇上,范津私下探访后,确认夏静和张四喜并未回来。
范津十分忧心,左右徘徊,顿时倍觉手足无措,陈华榛思考后,突然道:"会不会在冰鹰寨里?"
聂志弘满是疑惑,问:"怎么说?"
陈华榛回道:"张四喜没带静姐姐回来,肯定有问题。这附近又只有冰鹰寨最为隐密,因此,我推断他若别有目的…一定会躲在隐密之处。"
"可冰鹰寨被聂兄弟破了之后,余党全都逃离石洞,现在那儿,不过是个空壳。"
"就是如此,夏姑娘才有可能在里面!"
聂志弘同意陈华榛的建议道:"既然没目标,不如就去那儿看看。"
"好吧…就去看看。"范津握紧夏静遗落的手镯,道。
三人快速地来到冰鹰寨石洞口,于路上还看到一条夏静遗落之手巾,范津立刻认了出来,道:"这是娘子的…娘子她…。"他按耐不住情绪,随即冲了进去。
来到石洞后方邸宅,陈华榛因为有阴影而感到畏惧,聂志弘发现她紧张的模样,向前牵紧她的手,微笑道:"别怕,有我在。"
陈华榛顿时深感幸福的滋味在心头,任凭着聂志弘牵着,一起往前走去。
三人来到后院,果真看见夏静双手被绑,一旁的张四喜似乎在盘问她什么,道:"小姐,妳要原谅小人。但若妳再不说,我可就…。"
夏静不停挣扎,大声吼道:"我不知道什么神器,快放开我!"
见状,"张四喜,你胆敢把娘子绑起来?"范津情绪爆发,大声喝斥。
张四喜见有不速之客闯入,道:"没想到躲在这儿也能给你们找到。无妨…反正你们也不是张某之对手。"
说着,他忽将剑头指向夏静,道:"但,若再不交出神器下落,我立刻杀了她!"
听到"神器",聂志弘自是紧张道:"你说什么神器?"
"张某潜伏夏家多年,便是在找那神器下落,无奈却徒劳无获。既然如此,我只能从妳下手,再找不到,祭炎大人可不会放过我!"
一直听张四喜提及"祭炎",聂志弘不耐烦问道:"那祭炎究竟是谁?竟为了搜集神器,如此丧心病狂?"
张四喜不怀好意道:"聂少侠,你身上亦有一样神器对吧?若你交出来,或许张某能考虑放了她。"
聂志弘没想到张四喜居然连身上拥有"桃燃钟"之事都知道,心慌道:"若将桃然钟交给他…我怎么向师父交代?但不给他,夏姑娘就…。"
范津得知有法子救夏静,毫不犹豫便面对着聂志弘"砰!"一声双膝着地,哀求道:"求求你…聂兄弟,救救娘子!"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范津为救妻子,竟甘愿下跪求人,让聂志弘心中不免感动,赶紧将他搀扶起来,道:"范大哥,别这样。"
人命关天,聂志弘终于将桃燃钟拿出,道:"若给你,你就会放了夏姑娘?"
张四喜轻点几个头,无可奈何之下,聂志弘便将桃燃钟抛向张四喜。
"很好!那么…还有一样呢?夏小姐?"这神器一接手,张四喜自是出尔反尔不守承诺。
"神器已经给你,难不成你要反悔?"聂志弘握紧双拳,呼啸而斥。
张四喜却是摇头道:"张某只说考虑放她,何来反悔之说?老实说,一开始张某可没料到你们会来,我要的是那夏家神器,你这钟…只是顺便。"
"我家没什么神器!你快放开我!"夏静不断坚持己念,直呼。
张四喜终于对夏静失去耐心,不再好言好语,而带恐吓的语气,甚至举起一只雄厚手掌,道:"我没空和你们周旋,妳要再敬酒不吃吃罚酒,休怪张某不懂怜香惜玉!要怪…就怪祭炎大人,可别来找我。"
又是"祭炎",聂志弘再也忍不住,大声骂道:"祭炎…祭炎…祭炎…他怎能如此霸道!"
此刻,聂志弘真想上前挥他一拳,可偏偏夏静在他手上,若轻举妄动,恐怕波及于她。
僵持许久,"什么人?"张四喜大叫一声,只见他右臂出现一道剑伤,伤口利而猛。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名穿着俏丽轻纱、面红齿白、身材姣好的女人,她的外貌出众,且打扮美艷惊人,相信任何男人见到她,都会不禁被其吸引。
张四喜眼看是个女人,那大男人的面子作祟,呼道:"臭婆娘,敢攻击我?妳可知道我是祭炎大人的人,得罪我就等于得罪祭炎大人。"
"啪!"女子眼神如炬,毫不留情赏了张四喜一个清脆耳光,啧啧两声道:"祭炎大人的名号岂容你挂在嘴边吠?"
被她如此羞辱,这面子实在失不得,张四喜上前用力抓住女子的双肩,岂料这女子轻拍一声,他那雄厚手掌却倍觉无力,他惊慌失措,喊道:"结界师…妳是结界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