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正式开始,双方各拿出擅长武器-长棍,两根厚粗之铁银色精钢棍终于要正面交锋,全场屏气凝神之际,魏子吾随即施展那阳刚至极的百裂棍,棍棍挥扫有风、雄厚有劲,除了铿锵棍碰棍之声,亦可听见不少飒飒扫风之音。
对此,铁荷枫打算硬碰硬,同样以百裂棍应敌,然而铁荷枫施展之百裂棍一向强调刚柔并济,两者以刚来论,魏子吾那粗旷手法,自是略胜一筹,但就因铁荷枫招中有柔,以柔克刚,即便风声鹤唳,亦能顺利抵住。
咻!飒!两声长音不停作响,魏子吾双手一举,连转十二圈长棍,每棍皆扫过铁荷枫四周,几阵狂风打起,让其寸步难移,铁荷枫为破此招,啪!他运气于掌,将棍往魏子吾方向击出。
吓一声擦过魏子吾肩头,险些击中脸部,再啪啪二声,铁荷枫蹬步一跃,于空中转出漂亮回旋,顺势接住飞出之棍,再反手转身使出百裂棍直往对手打去。
"雕虫小技!"魏子吾以长棍在前方旋出一道圆弧,形成一道急速之圆形障壁。
面对此招,铁荷枫试图向前一突,可实在突不破,反倒被其震远,僵持之际,魏子吾忽将棍收回手中,一声短促拔剑音,他于身后拔出锐力锋剑,一剑一棍,两者配合得当。
若非魏子吾拥有这般蛮力,不然这两项武器重量加来至少几十斤,一般剑客岂能负荷的来?而他运用自如,一手以剑刺击、另手以棍牵制,一旋一刺,面对此等招式,铁荷枫举棍于身前身后挥扫,不让其多靠近他一步。
然而此刻,魏子吾竟将精钢棍向上一扔,精钢棍长躯飞上,如同没入云端,见不着踪影,接着,他将锋剑递回右手,施展出一套名为二十四天剑之招。
第一剑以下至上划去,铁荷枫以棍相抵,果真挡得不错,可他却忘了魏子吾那把精钢棍,磅!一声,长棍从天而落,如千斤巨石,砸得擂台碎裂,残状不堪。
"呜…。"此力震果极大,即便铁荷枫没被正面击中,却仍受了内伤,魏子吾见状,笑道:"少主,承让!"
"你把百裂棍学得真彻底。"铁荷枫冷声道。
魏子吾摇头,虽说身分低于铁荷枫,却仍藏不住得意之貌,道:"并非如此,子吾占上风,仅因内功较少主深厚罢了。"
"就算你内功在我之上,单靠内功,你未必能赢。"
"是么?"魏子吾心高气傲,呼啸:"魏某不认为我会输。"
"谁胜谁负,比完才知道!"铁荷枫亦不甘示弱。
语毕,铁荷枫再运气,以徒手于魏子吾手中剑之剑柄处抵挡,而另手以棍会棍,两者交错不下,铿锵剑影、闪烁夺人,这场同为百裂棍传人之对决,实力相近,打来实属精彩。
"既然如此…。"魏子吾不再使用百裂棍,转棍为剑,分别使出二十四天剑中之二十三剑。
眼前招式并非熟悉之招,让铁荷枫反应不及,确实,铁荷枫仅有百裂棍一招,若魏子吾使出更得心应手之招,定能将其重创。
对此,铁荷枫仅能以拆招为主,尽力破解那二十三剑,但此刻,魏子吾却放声一笑,道:"少主终于拆了二十三招,那这第二十四剑,你拆得了么?"
见招拆招,二十三招都拆了,哪有理由拆不了第二十四剑?可魏子吾最后一剑稀松平常,铁荷枫稍举棍就将此招挡下,他笑道:"何来二十四剑之有?"
哼!魏子吾冷哼一声,这第二十四剑是收式,并无刺出之击,正当铁荷枫失去戒备时,一道黄光竟从余韵中乍出,直直画上铁荷枫胸前一道痕迹。
"呜…。"铁荷枫明显疼痛,却是摀着伤口,勉强起身,魏子吾力道拿捏得当,并未伤其要害,冷道:"少主,师父就你个独生子,魏某不想伤你,你认输吧。"
铁荷枫哪愿服输?他再挥长棍,但这回不再依循百裂棍路数,打算硬碰硬,心道:"既然魏子吾如此阳刚,那铁某就全以阳刚之力应战!"
这下,魏子吾没那无柔之力来以柔克刚,没法四两拨千金,铁荷枫出多少力,他就得出更大的力来抵挡,他们俩对战情势不断改变,时而下风、时而上风,此刻谁胜谁负真是难以分晓。
"不可能!"抵了几棍,魏子吾发现铁荷枫挥棍次数越显越快,原先挥一下需数三声,现下一声就能挥出三下,魏子吾大呼:"没可能…百裂棍速度没能这么快…难不成…?"
此刻,铁荷枫身段越显轻盈,左脚还没着地,右脚又已抬起,身法极速、棍术极快,这下,令魏子吾连眨眼的机会都没有,场外观战已久之周家棍传人"周成"亦是惊呼:"这莫非就是百裂棍最高重…千重棍?"
魏子吾亦领悟过来,心道:"千重棍是师父之独门绝学,非少主不传,就连魏某也未有福气习得…。"
铁荷枫喘着气,心道:"我年少虽不爱惜武,但所幸曾见爹使用,爹的武学概念一向只求猛字,他认为攻守并济,仅是拖延时间,不如先发制人、出奇制胜…也是因此,晚拜爹为师的魏子吾才会仅学阳刚部分,毫无柔之力可言,哼,想不到这回爹倒帮了我个大忙。"
毫无疑问,魏子吾从未见过千重棍,自身招式又低于千重棍一级,这下,他岂敌得过铁荷枫?
而千重棍招如其名,变化千种,气势如虹,棍扫过之余劲仿如千斤巨石,可铁荷枫挥得自在,对此,魏子吾决定以二十四天剑和百裂棍交杂合并攻击,但他的速度不及,稍作不慎,铁荷枫一棍一棍如锁鍊般环环相扣打于魏子吾肉身之上,可铁荷枫亦因多次使用,体力已消耗殆尽。
僵持许久,两人几乎是以意志力对决,谁也不愿喊败,直到双方皆使出最后一棍,澎!啷!一声掉棍声清脆乍响,看得出这最后一棍,双方皆用尽最后力量,铁荷枫之妻苏妤臻紧闭双眼,不敢正视,仅是双手合十,不断向上苍祈祷。
"妤臻!荷枫赢了!"聂志弘大声喊道。
"啊?!"苏妤臻惊呼一声,随后洋溢兴奋笑容,张开双目,看魏子吾摊在地上,看来,铁荷枫比对方更早挥出此棍,魏子吾不支倒地,宣判由铁荷枫获胜。
众人上前搀扶铁荷枫,胡觉均亦将魏子吾扶下擂台,场下,铁荷枫难掩兴奋神情,大声呼啸,道:"铁某赢了!铁某当真赢了!铁某打赢魏子吾了!哈!"
"真有你的!"聂志弘耸耸鼻头,轻拍铁荷枫肩头。
"呃。"被这一拍,铁荷枫紧皱眉间,随即握住肩头,聂志弘轻吐了个舌头,愧疚道:"唉呀…我忘了,你还好吧?"
铁荷枫慢步上前,轻握住苏妤臻双手,道:"铁某有个医师夫人,岂会有事呢?"
但虽说众人沉浸在开心气氛中,魏子吾却死撑身子,面向铁荷枫,勉强道:"少主,虽说魏某输了,但魏某仍希望你能回去见师父一面…你们父子总有一日…。"
"甭说了。"铁荷枫展露微笑,道:"其实,无论此场比武胜负如何,铁某曾答应过妤臻,定会找时间去见他…。"
"嗯…。"魏子吾那自傲的双颊上终展笑容,轻声道:"那就好。"
第二场比武,对方派出掌功了得的小个子胡觉均,而大伙儿便由预订好的苏妤臻上场,其实此场比武于比试前,胜负就已分晓,苏妤臻仅是医者,武功普通,又何能敌过曾让聂志弘陷入苦战的胡觉均?
所幸这胡觉均举手投足间皆是文质彬彬,由上回比武经验来看,他绝对会点到为止,且他心里有数敌人实力,他亦不想伤害她。
比武开始,胡觉均缓步走至苏妤臻前方,轰!一掌击出,一道强而有劲之风从苏妤臻颊边扫过,而苏妤臻被此风震到时,眉头随即一纠,而此掌仅出上胡觉均一成力,看来他想让对手知难而退。
苏妤臻握紧拳套,这回,她于双手拳套上又各加十斤铁片,即使她外表柔弱,但这一拳一掌,皆有强劲破坏力,当然这对胡觉均而言仅是雕虫小技,但他却无以掌接拳,反倒左闪右躲。
而苏妤臻身受多斤重之压力,没法追上胡觉均的速度,直到胡觉均正面迎敌,终于到了两掌相冲之际,这一掌接下去,胡觉均稍动眉梢,心道:"这小姑娘要控制这么重的拳套,恐怕吃了不少苦头,其心值得佩服。"
但相较于胡觉均怡然自得,苏妤臻却是受伤不轻,即使隔着拳套,仍能受到碰撞痛楚,但她不甘示弱,卿!一声从拳套中伸出爪钩,使出在若风门习得之若风拳防御,看来她对此场比武确实准备甚多,不仅加上铁片,还在上头动上装上利爪,这样加加减减,这双拳套至少各重二十斤。
为减去苏妤臻之苦,胡觉均决定不再保留力量,展开激烈攻击,每一掌出得快而猛,但绝不往其胸口打上,皆攻击肩头或背部,但他一心顾着攻击,却忽略苏妤臻"医者"之身分,自然忘了她前几场的拿手绝活"银针点穴"。
苏妤臻终于熬到胡觉均靠近她之际,她伸出暗藏玄机之利爪,上头已插上几只极细之针,趁接掌之际,插入胡觉均手中穴道。
"妳…。"瞬间,胡觉均双手使不上力,他不断以双手开合欲排除麻痺感,却仍徒劳无功,一个以掌攻击之人,此刻却没法使用双手,看来胜负已定。
"吓!"胡觉均一运气,将银针从手中逼出,但掌力却没能及时恢复,苏妤臻道:"银针上头有掺上麻粉,不算毒,并未违反规则。"
"的确。"胡觉均点头,面对苏妤臻此技俩,并未不服,仅道:"素闻苏姑娘脑筋特别好,今日,胡某总算领教到了。"
把握此机,换苏妤臻积极反击胡觉均,但胡觉均虽没法攻击,但身法自如,藉由闪躲之际,不停开合双手掌、挥动手臂,你追我躲,挣扎许久,苏妤臻找到空档,使出若风拳,四四共十六拳,分别打中胡觉均胸及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