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赵晓芝豁然开朗,道:"若是如此,这两者间必有关联,告诉我她住在哪,我立刻去找她奶娘把事情问清楚!"
听到此处,冯玉珊也从怀中找到药包,心道:"赵晓芝,为何妳一定要找我麻烦?好…既然如此…妳就别怪我!"
那药包是之前的刺客交给她于武林中失传许久的"断脉散",药效极强,只要稍下多一点量,便能立即夺命。
然而冯玉珊仅是平凡女孩,并不知其中严重性,她派那名小二去留住赵晓芝两人,并将药包递给小二,道:"把这包药放到那位穿着较朴素的姑娘茶里,该给你的,绝不会少。"
无端端一包药包,自让小二有所顾忌,担心惹祸上身道:"这药会不会死人啊?"
冯玉珊手头有解药,自是不怕,道:"日后,我定会给她解药。放心,若发生什么意外,本小姐会一力承担,不会将你拱出来。"
小二原先犹豫不决,但冯玉珊从怀中将银子一两一两拿出,只见那小二的眼睛越睁越亮,那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无疑是诱惑,他吞了口水,又见冯玉珊大力保证不会将他拱出来,终于是见钱眼开,照着指令办事。
赵晓芝和虞灵虹把可能性分析完后,便起身要往陈婆婆住的城镇前进,可正当赵晓芝起身时,呜…断脉散的毒性终于发作,虞灵虹不停作呕,双手颤抖甚至发紫发青,嘴角边有些许白沫,渐渐地,她失去意识,瘫倒在桌上。
"喂!灵虹!虞灵虹!"赵晓芝见此状,自知又被设计,不停猛摇着她,道:"醒醒啊!喂!醒醒啊!"
无奈这断脉散效力极强,无论她怎么摇,就是摇不醒眼前人,而她的脸色一刻比一刻难看,赵晓芝越发心慌,心道不能再拖,将她扶起欲找大夫。
偏偏此时,正是聂志弘每日来客栈徘徊之时,此幕,深深刺在傻小子心上,眼前那佳人脸色尽是惨白,"她…。"赵晓芝一句话都还未说出,聂志弘就已快步冲上前。
啪!他出手将她狠狠推倒在地,随后便将虞灵虹抱起,急速地冲去找大夫,连看都没看赵晓芝一眼。
赵晓芝被丢在客栈,彷彿心被掏空,失落的坐在椅上,道:"惨了…这回受伤的是虞灵虹…聂大哥…不会原谅我了…。"
失落好一段时间,赵晓芝勉为其难提起精神,去找古仁景和辛痕告知这消息。
药铺里,大夫正替虞灵虹把脉,再检查她的脸色、舌头,唉,此刻,他却发出一声长叹,道:"此乃毒门的断脉散之毒…失传许久,但毒性极强,理应能立即夺命,可姑娘喝下的量并不多,还能撑上一个月,但一个月后…若没解开…。"
失传的毒?那就是没解药了?聂志弘听此噩耗,心如死灰,自见到这幕到回将军府间,他一句话都没说,将虞灵虹安置好后,仅道一句:"我出去一会。"
"志弘!别冲动!"古仁景硬将聂志弘拉住,虽说这回他没有失控,但如此面无表情的他,却是古仁景首次所见,令人不寒而栗。
聂志弘毫不理会,冷生生的拨开古仁景的手,道:"我想静一静。"语毕,独自缓步走出门外。
当他走到将军府外时,在外头等他的,是赵晓芝,一见到她,聂志弘死灰的表情有了起伏,呵呵,他发出阵阵苦笑之声。
赵晓芝皱紧眉头,靠上他道:"聂大哥…你听我说…。"
但赵晓芝还没说完,聂志弘却伸出两手环绕住赵晓芝,硬将她抱在怀里,此举,赵晓芝受宠若惊,还无法反应过来时,又惊又喜抬头道:"聂大哥…你…。"
为何两个字还没问出,聂志弘就将脸凑上去,双唇贴紧赵晓芝。
毫无预警被这么一吻,她爱他,被他吻,她应该开心的,但此刻,她明白这是一场残缺的梦,她狠狠地推开聂志弘,大呼道:"你干么?羞辱我?"
"妳要我做什么都行…要我抱妳、吻你,甚至娶妳,妳跟我说就是…但为何…妳要一再伤害我身边的人?华榛被妳打得像个活死人,如今…妳连灵虹也…。"说着,聂志弘半跪在地,扶着赵晓芝的身子不停啜泣,苦苦哀求道。
"我没有!"赵晓芝硬是忍着眼泪,大声驳斥:"我没有伤害虞灵虹!"
聂志弘求道:"算我求妳,把解药给我…妳要什么我都给妳,放过她好不好?"
赵晓芝猛摇头,但随着摇动,那泪滴也从眼角滑落,她道:"为何你不信我?我有什么理由要伤害虞灵虹…我…。"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灵虹是毒门传人,要对她下毒并非简单的事…当时只有妳和她,不是妳,还会是谁?"
赵晓芝扶起聂志弘,不忍看他如此,道:"相信我,我没有…。"
"我只求妳,把解药给我。"聂志弘仍不听解释,一心只想着解药。
赵晓芝不知该怎么做,眼见聂志弘如此误会她,越解释越错,现在,她只能硬擦去脸上泪水,将聂志弘推开后,难过离去。
聂志弘失魂落魄地坐倒在地,"志弘!你快看!"这时,辛痕忽从府里跑出,神色慌张却又充满笑容,手中拿着半本破裂的书籍,道:"这是我在灵虹姐姐的包袱中看到的,好像是什么毒经!"
听到这话,聂志弘燃起一线希望,不错,虞灵虹手中有半本毒门传下的毒经,上头说不定就有断脉散的解法。
他将半本书籍接了过来,不停的翻阅,几乎要将书给翻烂了,但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让他找到断脉散的解法:"木莲花、三色叶和狼骨。"
这时古仁景也走出府外,看了看后道:"木莲花和三色叶在天山陵墓附近有,而狼骨的话,只要找到一般的豺狼尸首,将头骨的部份磨成粉就行了。但上头写道,配药需要五日时间,因此…咱们必须在二十日内找到。"
聂志弘拿着药方进到将军府,直向冯玉珊解释,但这话说出,目的是要延婚。
冯玉珊心里很慌,却也表达不满:"上回华榛受伤,你说要延…我让你延了…这回灵虹中毒,你又说要延…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我也是你师妹…甚至是未婚妻,为何差别待遇这么大?"
聂志弘回答的肯定:"我不能眼睁睁看灵虹中毒,请妳体谅…。"
好!冯玉珊忍着情绪道:"这次你又要延几日?给我一个时间…但这次,是最后一次。"
"直到她醒来为止。"聂志弘却是语气坚决道。
"你…。"听到这话,冯玉珊几乎失去理智,但见聂志弘难得如此坚决,她咬牙好几次,才勉为其难说出答应之语。
辛痕看冯玉珊如此,实在有些不忍,但又担心虞灵虹的伤势,道:"这样吧,我和臭脸也去找,分别行动便能尽快找到。这样,灵虹越早醒来,玉珊也能越早放心。"
古仁景点头道:"就这么办,天山陵墓的部份交给我,小痕,妳不会武功…还是留下来照顾他们俩…志弘…狼骨便拜托你了。"
"好!"聂志弘毫不犹豫点头道。
说完,聂志弘和古仁景分别行动去找寻药方,辛痕看冯玉珊失落的神情,安慰她道:"原谅他吧。这段时间,他不断面对朋友死亡、失踪,这样下去,他迟早支持不住。所以,身为他的未婚妻,妳一定要陪在他身边支持他。"
"我知道…我会的…。"其实,冯玉珊自知怪不得别人,毕竟,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若非当初听到陈婆婆那番话,她早已和聂志弘成亲,更不会对陈华榛充满敌意,因此一步错、步步错。
好几日过后,冯玉珊非常思念聂志弘,也开始后悔所做的事,她趁辛痕出去时,来到陈华榛和虞灵虹面前,看这两名花样年华的女孩如今被她害得只能躺在这,不知不觉声泪俱下道:"对不起…请你们原谅我…。"
冯玉珊泪如雨下,她真的不想伤害他们俩,虽说她有解药能救虞灵虹,但陈华榛呢?这一昏不知会昏到何时,想到这,冯玉珊哭得激动,久久难以自拔,嘴里不停说着自责之语。
"果然是妳!"这时,赵晓芝忽然在一旁大呼,看来她守在此处已久。
冯玉珊看到赵晓芝,先是惊讶,随后擦去满脸泪水,骂道:"妳还敢来!"
"我若没来…我永远不知道,到底是谁一直在害我。"赵晓芝插腰骂道。
冯玉珊激动回道:"是我自愿的么?若非奶娘太自私,若非…。"发现差点将身世说溜嘴,冯玉珊立刻闭上嘴巴。
"妳用不着隐瞒,我全都知道了…陈婆婆已将妳的事全都说出来了。"
"不可能!"冯玉珊一听此言,激动大呼道:"我明明派人看守她,妳不可能…。"
哼!赵晓芝嘴角上昂,道:"果然,倘若没作亏心事,妳为何要软禁她?"
冯玉珊双眼睁大,道:"妳套我话?"
"是啊。"赵晓芝点头道:"但,我确实已将华榛的事写在信上,并派人交给陈婆婆了,她既然只是被软禁,要看到一封信并不难。"
这话一出,冯玉珊退后几步,直呼:"妳…妳怎么能…妳这么做会害死奶娘啊!"
"何意?"赵晓芝听不明白,但也显得紧张。
冯玉珊握紧双拳道:"奶娘看到信,定会急着过来,我曾下令只要奶娘逃走就格杀无论…。"
一听,赵晓芝不由得抓紧冯玉珊道:"无论如何她都是妳的奶娘…妳怎能下这种命令?"
啪!冯玉珊将赵晓芝的手大力甩开,道:"都是妳们逼我的!若不是奶娘突然告诉陈华榛她的身世,若不是妳突然出现,本小姐早和志弘成亲了,就不会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是妳们把我变得这么可怕,现在哪有资格责怪我?"
赵晓芝不明白冯玉珊所说的身世,道:"什么?"
冯玉珊见瞒不住,且也瞒得累了,罢了,她叹一声,决定要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