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轼满怀叹息的回到自己的小屋中,谁也没进过他的小屋,谁也不知道他的小屋里有什么。甚至他们想去偷偷看一眼,可一想到崔轼是六阶习武师,他们顿时都将心里的好奇放了下来。若是因此而得罪了崔轼,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名新来的学徒看到那只有到他腰间,隐隐就能感觉到十分沉重的石砘面前,他双手抓住石砘的把子上,卯足了劲气,用力往上一提。他摇了摇头,随后放开抓在石砘上的双手,却并没有失望。如果他一次就能提起石砘,那固然连崔轼都惊骇。
  其余学徒看到他这般模样,甚是好笑,可一想起初他们也是这般模样,于是那种笑容变成了善意的提醒。
  “师弟,你还得多练练自身的力量,搞不好半年后你能动它一丝,若想单手举起它,嘿嘿,不知道一年的时间内你能否举起,得看你的努力了。”一名学徒好心的告知道,他可是花了足足一年的时间才将其单手举起,绝对不是他玩世不恭,而确实是花了足够的努力才做到这般模样,虽然他已经二十好几的人了,可在习武师面前,年龄大小并无所谓,唯一判定的就是实力。
  这名学徒偷偷将眼光投向徐天明,心中感慨万端,暗叹不如。徐天明则是五年前加入精武馆的,可如今的实力已经到了他无法攀及的地步。徐天明才花了半年的时间就是一阶习武师,也就是说徐天明只花了半年的时间就将力量极限石砘单手举起,可绝对是一种震撼,深深的震撼。
  他望向徐天明,深深感到畏惧,或许再过几年,徐天明就能达到崔轼的地步,顶阶的习武师,至高无上的存在。
  “多谢师兄提点,小弟铭记于心,只是不知这石砘重几何?”新来的学徒恭敬问道,十分的谦虚。虽然他在世家中及有地位,可在习武师眼里,这些都是浮云。能在这里修炼的都是世家子弟,谁也不会因自身的出生而自傲,只有成为习武师,强大的习武师,那才能出人头地,才会在世家中站得住脚。
  “呵呵,不多,才两百五十斤有余,这还是重量最小的石砘,喏,看到那边那个了吗?那个可是崔教头空暇之时把玩的。”这名学徒手指向围墙,而在围墙那边有一座类似假山一般模样的巨大石山,上面没有流水,没有绿草,更没有鸟兽。
  新来的学徒随着他的手指方向望了过去,他惊骇无比,那个体积,那种震慑,那种威严,绝对是高级习武师才能够动得了的。足有两丈余宽,三丈余高的巨大石山。
  在听这名师兄说是崔教头把玩的,他心中久久无法平静,这么巨大的石山居然是他的玩具,那个体积与眼前的石砘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看了看眼前的石砘,他并没有沮丧之色,而是更加的奋发向上,总有一天,也可以像崔教头那样,将石山当做玩具。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竟然有人在他们的道场内偷偷的看着他们修炼,而且把崔轼的话全部都听在耳中。
  萧梵也同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望向那边巨大的石山,刚开始还以为那是个摆设,装饰用的,谁知道这个居然是崔轼的玩具。他心中翻腾起惊涛骇浪,那个石山足可以把自己给压扁,由此得知,崔轼的力量大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二百五十斤的石砘,一个手真的能举得起来吗?真的要单手举起才能成为一阶习武师?这个重量…”萧梵嘀咕着,发出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够听到,心中惊疑不定,甚至于有些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那个石砘的重量足可以把人压死,一个手举起它,那自身的力量不是惊人之举吗,虽然没有像崔轼那样惊世骇俗,可足能威慑所有普通人的存在。
  萧梵不再思索这些没用的,而是清楚的回忆着崔轼的传教,眼睛还在注视着道场中那些学徒的一举一动。
  道场中分为六个区域,第一个区域中的学徒足有二十多人,他们手中都举着不同的石砘,有大有小,可最小的一个居然比新来的那个学徒要举的那个还要大上一圈,可见他们的力量更甚一筹。
  萧梵深吸一口气,平静下动荡不安的心情,继续向着第二个区域看去。
  那里的人少了许多,只有十来个人,而他们正置身于那些不知作用绑着粗绳的木桩之中。只见那些木桩时前时后摇摆不定,虽然那些木桩并没有石砘那般沉重,可越往里面,木桩动荡的速度越快,有的甚至于快到眼睛都跟不上摆的速度,而那些学徒就在不同的位置中,躲闪着这些撞击来的木桩。
  萧梵吐出一口紧憋在心里的气,他差点被这些木桩的摆动速度给吓得休克,自己若是处于其中,就算最慢的木桩也足可以把自己给撞残。根本就无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
  第三个区域却并没有像第二个区域那样惊心动魄,五个人的举动都有不同,他们面对的器材也是稀奇古怪。
  一名学徒用黑布蒙着眼睛,而对面的器材却发射出一颗颗石子,速度绝对在于摇摆木桩之上,甚至于已经赶上了子弹的速度。
  那个学徒却蒙着眼睛,可想而知,如果被石子打到,那个滋味绝对不好受。可无论石子从什么方向击出,那个学徒游刃有余的躲避着。
  萧梵自从看到了前两个区域,也是见怪不怪了,习武师哪里会那么好修炼成的。他继续观望着第三区域中其余的四名学徒。
  一名学徒用棉花堵着耳朵,用眼睛看着那令人眼花缭乱的小小铃铛,而他的手中有着许多小石子,小铃铛刚开始并没有任何动作。而这名学徒却聚精会神着,突然间,一个铃铛向下降了微微一丝,这名学徒就用手中的石子将其击中,在密密麻麻的铃铛中,他就击中了那一个,可见这等眼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见识了眼力和听力,萧梵再看向另外三人。
  是一名中年人,中年人并没有蒙眼,也没有堵耳,在他面前,有着数百个碗,碗里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和固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中年人手中握着一支毛笔,碗的前端有着白纸,他在碗中轻轻一嗅,就在纸上写下了字。没错,正是靠着嗅觉从而判断出碗中装的是何物。
  一名少女拿着一杯液体,液体十分浑浊,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而少女小舌头一伸,触到液体时,她抿了抿嘴,之后与那中年人一样,在纸上写下了密密麻麻的字,足有数十行,可见这液体中居然包含了如此多的成分。
  最神奇的是一名老者,估计有六旬有余,白发苍苍,可在他的眼中却闪烁着坚定之色。老者的面前是一张巨大的桌子,桌子上的东西足有上百种,有纸,有布,有金属,有冒着热气的,有腾出寒气的,各式各样的物品令人目不暇接。而老者却不以为然,他堵上耳朵,蒙上眼睛,屏住呼吸。
  他时不时用手,时不时用脚,时而用肘,总之是能动的他都用到了。他在这些物品上一一接触,随后就高声咆哮出口,将所碰触之物是由何种物品一一解读出来,最稀奇的是这种物品是由什么物质构成,结构如何,他都能够了如直掌的说出来,这种成就,放在世家之中,绝对没有人能够做到这样,绝对的惊世骇俗。
  譬如一块布,他能够一触就得知这布是由丝还是由麻织的,布所用的织法,针线密度如何等等,如同亲自纺织过的一般,一语道出。就算是有人亲自纺织过这块布,可他绝对不可能将其中的结构说得如此完整,可眼前的老者他就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