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讨论起璇玑国,所以均皇提起了早前冶致与璇玑国公主凤茯苓定下的婚约,并有意愿让冶致早日与公主完婚。
  “朕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么?”
  均皇虽在询问冶致,目光却未落在冶致身上,而冶致虽表面上没有理会他们讨论些什么,却也是将均皇所说的话听在耳中的。
  冶致执起茶杯,表情淡淡。
  “与茯苓公主的婚事,我已经打算推了,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完婚的问题了。”
  均皇皱眉,脸色沉了沉,语气有些不悦,却也似乎对冶致的回答是意料之中:“这是关系关系到两国邦交的大事,岂是你说推就能推的。而且璇玑国的使臣今晚便要到均国了,相信茯苓公主也会跟随前来,难道你还想悔婚不成。”
  冶致抬头看向均皇,淡淡道:“若是父皇想维护两国邦交,还是为茯苓公主另觅佳婿吧,否则若是强把茯苓公主嫁给了我,只怕两国邦交就不复存在了。”
  听冶致这么说,均皇一个挥袖便把茶杯拂到了地上,表情中尽是愤怒的神色:“你现在是愈发猖狂了,看来朕是对你的恶劣行为太过纵容,才会令得你现在如此的目中无人。”
  听到纵容两字,冶致冷冷一笑,惹得均皇愈加愤怒,几乎要拍案而起。
  见冶致处境有些危险,寰宇出来为他解围道:“父皇息怒,三弟并没有想要仵逆父皇的意思,三弟不愿娶茯苓公主,想来也是有原因的。”
  “原因?”均皇冷哼一声,“朕不管他有什么原因,总之,这门婚事朕也没有任何要推辞的意思,朕会跟璇玑使臣说明,婚事照旧。”
  冶致表情淡淡,态度却十分坚决:“父皇无需推辞,我推辞了就可以了。就算父皇告诉璇玑使臣,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若父皇真要逼着我娶了茯苓公主,那就做好和璇玑国反目成仇的准备吧。”
  说着冶致便要起身离去,嘉庆皇妃却在此时出现在了御花园。
  嘉庆皇妃拉住冶致,小声道:“冶儿,不要这么和你父皇作对了。”
  冶致别过头,没有说话。
  嘉庆急忙拉过冶致,向均皇道:“皇上,冶儿性子冲动,可他毕竟是你的儿子,就不要与他计较了。”
  “哼,他就是仗着是皇子,才这般桀骜不驯的,你这个当母妃的,也脱不了干系。”看见嘉庆皇妃,均皇似乎想到了什么,故意说道:“若是他不肯迎娶茯苓公主,你也应当为你儿子的行为负责”
  冶致回过头:“父皇现在是打算用我母妃来要挟我么?”
  “大胆,你说什么要挟。”均皇终于拍案而起,“朕看你现在说话是越来越不知轻重了,朕不管你说什么逼你也好要挟你也好,总之,若是你不肯迎娶茯苓公主,你母妃就要跟你一同受罚。”
  冶致正想说些什么,嘉庆皇妃拉住了他,自己向均皇下跪道:“皇上,冶儿犯错,的确是臣妾的过错,皇上要惩罚,臣妾也无话可说。可是茯苓公主,本就不是冶儿该迎娶的那个人,所以冶儿并没有悔婚,反而是璇玑国国主欺骗了均国。”
  听到嘉庆皇妃这般说,座中一阵唏嘘,都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嘉庆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茯苓公主不是当初定下婚约的那个人么?”
  “是啊,若真是如此,那璇玑国国主可就太过分了。”
  “就是啊。”
  均皇也有些不明所以,问道:“此话怎讲?”
  “当初和茯苓公主定下婚事时,臣妾是随皇上还有冶儿一同去了璇玑的,那时的茯苓公主已经是六岁了,可现在的茯苓公主看起来不过十六出头,年龄与当初的茯苓公主整整相差了两岁,皇上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均皇皱了皱眉,仔细想想,好像的确如此,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定夺。
  “你先起来吧,关于茯苓公主,朕会调查清楚,但若是茯苓公主是真,冶致必须娶她。”
  说着,均皇将嘉庆皇妃扶了起来。
  “若她是真的,我必定会娶她,若她不是真的,我会找到真的,然后再娶真的茯苓公主,这样,依旧不会影响到父皇所在乎的两国邦交。”
  冶致说着便要离去,嘉庆想要去拦,均皇却阻止了嘉庆:“让他去吧,反正少他一个不少,你还是先回殿里去吧。”
  嘉庆看了看冶致的背影,点了点头,行礼后便追着冶致去了。
  知道嘉庆皇妃在身后,所以冶致并没有回头:“母妃是如何知道,如今的茯苓公主不是真的?”
  嘉庆笑了笑,两步跨到冶致身旁,道:“是镜儿告诉我的,他猜到今日皇上大抵会提起你和茯苓公主的婚事,又知你定会拒绝,而且不会道明缘由,所以才让我这时候过来的。”
  “镜又在你面前多话了。”
  “若是不多话,只怕你今日又要和你父皇闹些冲突了。你又不允许镜儿在你父皇面前为你说话,他也是担心,你该庆幸身边有他。”
  冶致笑了笑,虽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在赞同着嘉庆皇妃说法,知道他是个可以共生死额人,所以他一直都是庆幸着的。
  只是,他从未说出来过。
  “好了,母后,我该回去了。”
  “就这么回去了么?”嘉庆皇妃柳眉微微蹙起,“今天的晚宴茯苓公主也会来,你父皇是断然不会当着茯苓公主的面提及她真实身份的,你不打算当面跟公主说清楚么?”
  “该说的已经都说了,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了。”
  嘉庆低了低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冶致似乎也看出了嘉庆的为难,道:“不过今日我想在宫中陪陪冶云那丫头,母妃你觉得可好?”
  听见冶致这么说,嘉庆脸上立刻展露了笑颜,忙点头道:“那当然是好,你先去找云儿吧,到时我再来叫你们一同去参加晚宴。”
  “好的。”
  其实冶致知道,嘉庆夹在他和均皇之间一直都很为难,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儿子,任谁都会左右为难的。